她的計劃,要是誰敢害她的命令沒能如期傳到,或者誰敢打她的魑魅的主意,她絕不放過!


    第十章 占為己有


    狄羽璉的想法,三兄弟可不知道,尤其宇文逸臣他兩項全占了。若要是能知道她的想法,宇文逸臣會不會還是那樣做不一定,但是宇文逸新他肯定不敢相現在這般拔出隨身佩劍,準備霍霍向鷹,取了它的命。


    “你好殘忍,竟然想殺生!”控訴,就像鷹等同於人一般,對方想做取人性命這等天理不容之事。


    “它不死,就是我們死,大堂哥,你弄明白了這是誰的鷹了沒有!?是璉王,璉王的!”連著強調兩聲,某人非常激動,“迄今為止,惹到他的人,沒有一個能活著!那些人墳頭上的草都有一人高了!”


    “我又沒有惹到他。”宇文逸臣無辜地嘀咕,“他也沒有看見是我撕了他的信。”


    “所以才要殺了這鷹,做得幹脆點啊!”宇文逸新著急,心想他大堂哥人笨,認死理。


    “你也不能確定這是他的鷹。”把鷹抱緊了點。


    “我敢肯定這是他的鷹魑魅!”宇文逸倫插嘴道,準備幫腔,勸他大哥放手,一不做二不休,殺了那鷹,但被他大哥接下來的話給打斷了。


    “魑魅?這個人到底是什麽品位啊!這麽漂亮的鷹,被起了個那麽難聽的名字!你們聽聽看,我給它起的名字多好聽,叫小鷹!”宇文逸臣批評狄羽璉的品位,然後摸摸懷中鷹的腦袋,獻寶般地把自己起的名字說了出來。


    聽得兩個弟弟是額頭掛滿黑線條,很顯然,他們這位兄長不知人間險惡,隻能注意到無聊的事情。


    “我的大堂哥啊,你那就不叫起名字好不好!不對!這根本不是重點!”宇文逸新跳腳,決心教育他的大堂哥,給他灌輸璉王就等於嗜血煞星的觀念,長篇大論下來,滔滔不絕地敘述璉王的血腥事跡,最後發現他在做無用功。


    “你不能因為討厭璉王,就殺鷹泄憤啊!”宇文逸臣很委屈地撇著嘴,不肯放手。


    他哪裏討厭璉王了,他那時怕啊,怕!懂不懂!?啊,真是有理說不通!他大堂哥有二十四歲了嗎?怎麽像個小孩一樣!宇文逸新很想仰天長歎。


    “大哥,有人看見你把鷹抱回來了嗎?”宇文逸倫看他大哥那憨憨傻傻的表情,不忍心做他不願意的事情,“如果沒人看見的話,那就趕快把這鷹放飛了,要是有誰問起來的話,就堅決不承認你有見過這隻鷹。”


    怎麽可能沒人看見!宇文逸臣看了他弟弟一眼,沒說出口,僅在心裏嘀咕一聲,再三思考,還是決定放飛小鷹,總比殺了它好。就算璉王知道小鷹在自己這裏呆了一段時間,到時候自己不承認見過小信筒不就行了!


    “那放了它好 ,別殺它!”宇文逸臣舍不得地看著懷裏的鷹,深切地懷疑他小堂弟誇大其詞,其實璉王並沒有他所形容的那麽恐怖。


    宇文逸臣解開它腳上的鏈子,抱著它走到院子的正中,說聲再見,然後把它拋到空中,就見它展翅飛了起來。


    雖然魑魅的傷還沒有好完全,但此刻的它飛翔已經沒什麽問題了。三人就見它漸漸地越飛越高,隱沒在暮色中。


    呼……,太可怕了,跟璉王有關的東西最好能離他們要有多遠就有多遠!宇文逸倫和宇文逸新放下了原本提著的心,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宇文逸臣眺望空中,心存遺憾,舍不得那鷹,唉,人果然不能太貪心,難得一次,他想要別人的東西,可兩位弟弟怕成這樣,算了,擅自把別人的鷹占為己有,其實也是一種很不好的行為,他還是等以後和娘親遊覽天下的時候,去弄一隻回來養。


    宇文逸臣耷拉下腦袋,沒精打采地叫兩個弟弟回他的屋裏坐坐。


    三人準備往屋那裏走,都沒注意到暮色中又出現了一個小點,越飛越低,盤旋而下,最後那個小點以非常完美優雅地姿勢落在了轉身回走的宇文逸臣的肩上。


    感覺有什麽東西飛過自己的頭頂,接著是肩頭一重,宇文逸臣轉頭一望,不禁脫口而出:“啊,小鷹!”咦,它怎麽又回來了呢?


    宇文逸倫兩人轉頭,見到某隻不受歡迎的鷹它又回來了,眼珠子差點掉出來。


    “怎麽搞得,它怎麽會回來!?”宇文逸新頓時急得哇哇大叫。


    “它不明白是讓它會璉王那裏去嗎?”宇文逸倫納悶道。


    “快讓它飛回去啊,大堂哥!”宇文逸新著急。


    “哦,好的。”宇文逸臣聽話地伸手把魑魅從肩上抓了下來,放飛。


    漂亮的鷹展翅低空飛了一圈,然後又駐足在宇文逸臣的肩上,宇文逸新再跳腳,而魑魅再被放飛,又轉一圈,歸位,重複再重複,繞得三人頭都有點暈了,可它就是不肯走。


    “啊啊啊!去,去,快走啊!”宇文逸新有點抓狂了,用趕雞的手勢,趕他大堂哥肩上的那隻鷹,結果是被鷹爪狠狠地抓了幾下,受傷,疼得他齜牙咧嘴。


    “……”最終,三人無語瞪鷹,見它體態雄偉,毛色發亮,姿態高傲地站在某人肩上,眼神斜睨另兩人,一隻畜生竟然瞧不起人!最後一句感受是宇文逸新自己加上去的。


    嗬嗬,原來他好喜歡小鷹,小鷹也很喜歡他啊!真好!宇文逸臣笑得好開心,可是如果他知道沒幾天後他就因為這隻鷹惹到了眾人唯恐避之不及的璉王時,就不是開心而是淚噴了!後悔他沒想到世上有這樣的事,那就是:有什麽樣性格的主人,就有什麽樣的寵物,喜好一致!鷹纏著他是好事,可當它的主人也陰魂不散地折騰他時,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俗稱噩夢了!


    宇文逸新和逸倫又起殺意,魑魅不肯飛走,那就別怪他們不客氣了,殺了它!


    宇文逸臣看出兩個弟弟的意思了,幾番爭執,在他堅稱魑魅是因為傷還沒好完全所以才飛不走的,他答應隻要它傷一好就會放飛它後,兩兄弟才不得不退讓。


    嗬嗬,太好了,那個叫璉王的真對不起啊!按照小堂弟的說法來判斷,那人估計是位連小鷹也不喜歡的人!既然小鷹願意留在他這裏,那他就不客氣地把它占為己有了!其實某人內心真實地想法如此這般。


    沒多久,三兄弟就被仆人請去用膳。晚膳時,宇文逸臣被告知後天他得再去師大人那裏考一次醫術,期間,當然少不了他爹的數落,他是很乖地聽訓,心中卻已有了主意。


    第十一章 隱禍暗謀


    天色已暗,廣闊的天空中翱翔著一隻鷹,雖不是純黑色的上品,卻也是珍貴的海東青。嘯聲從地上響起,悠然而上,揚於空中,傳入鷹耳,展翅而飛的鷹改變方向,從空中俯衝而下,準確地落在呼喚它下來的男子的左臂上。


    男子頎長的身體挺拔而立,華麗的短襖鑲著毛邊,下麵的長衫至腳踝處,底邊普通,無任何可以辨識身份的紋路,腳穿一雙黑色棉鞋。


    他厚實的大掌宛如對待情人般地撫摸著愛鷹,溫柔地注視著聽話的它,漫不經心地問身後立著的人道:“確定了嗎?是四天後回來?”


    “是的!”


    男子輕笑出聲,興味地對著愛鷹低語道:“他,不,應該是她要回來了呢!風隼,你這個可愛的小家夥這次可是立了不小的功勞,帶回來了一樁驚天大密呢!雖然以往的暗殺總失敗,可在你帶回來的秘密麵前都已經不重要了!”


    男子一想起將那秘密說給那些人聽時他們臉上的表情,就不禁嘴角一勾,感到有趣。薄薄地唇邊掛著的笑容別有深意,繼續自言自語道,“想必他們也都知道她抵達燕都的時間了,而知道那消息也有這麽多天,應該有對策了吧!乖風隼,讓我們來看看他們和我想到一起了沒有吧!哼!得好好準備了!”不知是對誰輕蔑,男子的嘴角帶著譏諷,輕哼一聲,接著再揚起笑容,左臂一動,那被稱作風隼的鷹揚起雙翅,飛向天空,空中傳來幾聲它的叫聲,離開了這裏,去了別處。


    男子仰頭朝天看了一會兒,轉身離開庭院,準備回屋。已經點亮的燭火映照在他的臉上,清楚地顯出他年輕剛毅的容顏,那容顏竟與某人有著幾分相似。


    “你們有沒有聽見有人發出嘯聲?”用過晚膳的宇文逸臣停下回寢院的步伐,問喜歡跟著他的兩個弟弟。


    “對,是有嘯聲!”兩人點點頭。


    “還有鷹的聲音!”他又道。


    兩人側耳仔細聽,點頭應聲:“嗯,是有!”


    三人對望,拔腿就往他的寢院跑去,一看,魑魅還在。


    三人納悶,但宇文逸倫二人是放下心來。隻有宇文逸臣憨憨的臉上滿是疑惑,內力強於兩個弟弟的他聽音辨位,覺著那嘯聲出自自家府上,怪了,他宇文府上還有誰在養鷹嗎?他怎麽不知道呢?


    另一方麵,風隼飛往的那個方向,高低錯落的殿宇樓台中,某處的屋內暖融融,搖曳的燭光驅走了夜幕降臨所帶來的黑暗,坐於桌案後的男人闔眼靠在椅背上休息。安靜的屋內忽然響起他的聲音:“璉王四天後到,所有的事情都準備好了嗎?”


    “是的。”


    “他去井奚盆穀之地見柳至誠,應該也碰見莫家人了吧!張歡有沒有回稟什麽過來?”男人的聲音略帶不悅。


    “沒有,但是……


    “但是什麽?”


    “有飛回來兩隻信鴿,但什麽消息都沒有帶。”


    “什麽時候的事情?”男人的眼睛立刻睜開了。


    “前些日子……”


    “你是怎麽辦事的!?這種事情為什麽不早點稟報!張歡怎麽可能無緣無故地讓信鴿什麽都沒帶就飛回來!?帶信的信鴿肯定中途被人截了!”男人拍案怒道。


    “奴才該死!”說話的人連忙跪下。


    “去,派人查查那邊發生什麽事情了!”


    “是!”


    幾句對話後,屋內再次陷入寂靜,男人那妖異的雙眸緩緩闔上,陷入沉思……


    這一夜,似寧靜祥和,似暗潮湧動,人們照舊沉沉睡去,而狄羽璉帶著手下人,馬不停蹄,加快速度地往回趕,雖然入夜時,隻休息了一個時辰,但從她精致的小臉上看不出疲憊之色,僅是雙眸略帶血絲。


    究竟是誰安排了之前一路上的刺殺?燕都中,她將麵臨著什麽?到底哪位才是她的勁敵,真正該防備的人?這些她都不知道。她隻知道越早趕回才能及時應對!


    那天晚上,宇文逸臣一夜好夢,睡得香甜。


    不過,人說好夢不長久,果然如此啊!如果再加上一個熱情過度的小堂弟,嗚嗚,那就會好夢變噩夢!兩天後的此刻,宇文逸臣耷拉著腦袋哀歎道。


    話說下午,他單獨參加由師大人特許的禦醫合格試。考試中途,因為他的“不小心”而導致師大人勃然大怒地拉著他,去了宇文府,等宇文浩然下朝。


    於是,宇文浩然回府,迎接他的就是繃著臉,正襟危坐的師大人,而旁邊站著怯生生的宇文逸臣。


    生氣的師大人在宇文浩然踏進正廳後,立刻像爆竹般,劈裏啪啦地數落宇文逸臣的不是。他是越說越激動,越說越火大,整個屋子裏都是他那響亮的嗓音,外麵都能聽得見他氣憤的話:“……,如果不是老夫眼明手快,那個人這輩子就絕後,成廢人了!禦醫,是擔負著照顧皇上身體健康的重大責任的人,容不得半點錯誤!要我說,他根本就不是學醫的料!但是接下來你們宇文家願意幫他開間醫館也好,還是他自個出去幫人看病也好,老夫不幹涉!錯診,誤了人命,用你們宇文家族的權勢包庇掩蓋,那是你們的事情!可是,禦醫院,他是絕對不準再踏進一步!老夫可不敢把皇上的安危交到這個阿鬥身上!哼!”要不是宇文大人總來找自己,礙於麵子,他怎麽可能允許這小子參加合格試!上次筆試考得差,自己就直接刷掉了他,可這資質愚鈍的小子有個好爹,千說萬說,讓自己給他一次機會。給他機會了,好不容易他的筆試普普通通的過了,可在接下來的替人親自診病中,他拿針時抖得讓自己的眼睛都快跟著抽筋就算了,最過分的是他竟然敢亂下針,太可惡了!


    發了一頓火,表明自己不會再看宇文浩然的麵子收留宇文逸臣當學徒,更不會讓他進入禦醫院,師大人在宇文浩然的賠禮道歉下,被送走。


    他前腳走,後腳就該宇文逸臣承受他爹的怒氣了。


    於是,這傍晚時分,外麵是大雪紛飛,屋內則是標點符號四濺,如果這些標點符號能化作錘子砸在宇文逸臣的腦袋上,咚咚咚,把他砸得聰明點,想必宇文浩然是非常樂意,可惜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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