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把《邵子神數》燒了,我估計師傅會殺了我的。


    “別介!聽我說,沒你們想想的那麽嚴重!”我趕緊張開雙臂,攔住了兩個瘋狂的女人,然後一手抱一個,將她倆抱到遠離法器的地方,按倒椅子上坐下。


    “怎麽不嚴重?當我們是文盲是吧?眚目喑言是什麽意思?難道不是眼瞎了、嗓子啞了的意思?你倒給個其他的解釋讓我看看!”曉靜對著我大吼道。


    “還要多嚴重?都變成瞎子和啞巴了,還不夠嚴重?”冷姐氣衝衝的質問。


    我被這兩個女人吵的是一個頭兩個大,暗想:怪不得新社會法定一夫一妻呢!原來老婆太多了,男人太遭罪了,還是黨和祖國想的周到啊!


    “你倆能不能不要那麽激動,聽我說,行不行?”我陪著笑臉,小心翼翼的解釋,“第一,想要清晰的窺視天機,不是那麽容易的,我現在能占卜出一個模糊的大概,就是萬幸了,模棱兩可的東西即使說出來也不算是泄露天機,可明白了?換句話說我現在即使想遭天譴,我也沒那資格呀!”


    “第二,你們看我像傻子嗎?還是我在你們心目中就是活雷鋒?我就算偶爾看清了天機,我會犧牲自己去拯救別人嗎?你們看,上次我開天眼,倒是看出王浩軒有血光之災,可是我告訴他了嗎?一個字我也沒泄露給他啊!否則他就不會死了。有句話說的好:我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他去死的,那太不人道了,我會閉上眼的。明白了?”


    “第三,眚目喑言,是指最嚴重的懲罰,是對那些泄露了重大天機,或者隨意褻瀆天道之人的懲罰,普通的懲罰,也就是感冒發燒、眼花嗓子疼、破財,再嚴重一點也就是斷手斷腳之類的。”


    我憑借三寸不爛之舌,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一番擺事實講道理之後,她倆當場做出了決定。


    從此以後,凡是遇到需占卦之類的與天機有一絲牽扯之事,都要她倆到場監督,絕不允許我私下偷偷占卜推演。


    盡管我使出了天朝外交部的三大絕招:抗議;強烈抗議;最強烈抗議;但是被無情駁回,抗議無效。


    第二天,冷姐把廠子裏的事物安排給晴格格,然後就做起了甩手掌櫃,開著她的大奔帶著我和曉靜,直奔我們的故鄉而去。


    我們三人輪流開車,走一路,看一路風景。


    自駕遊和坐著大巴,下車、拍照、上廁所的旅遊,完全就是兩種不可同日而語的感受,祖國的幅員之遼闊,也隻有自駕才能有最深刻的感受。


    臨行前,沿海還是初秋的溫和氣候,數日後,我們就感受到了仲秋的清冷,等轎車行駛到我們縣範圍的時候,那裏的人們已經開始穿外套了。


    當我駕駛著車子行駛到,距離我們村隻有二十來裏路的時候,天空淅淅瀝瀝的下起了下雨。


    “啊!下雨了,太好了,哥!你不是說‘往遇雨則吉’嗎?這是好兆頭吧!”曉靜興奮的說,闊別家鄉二十餘年,今天是第一次回鄉,所以她的心情特別的好,又正好遇到了下雨天氣,與卦辭應驗了。


    其實我心裏清楚的很,“往遇雨則吉”這句卦辭的指向不會如此簡單的,不過為了不破壞她美好的心情,我還是很配合的點了點頭。


    “嗯!此行大吉!”我很牛逼的說。


    此刻,紅葉漫山,秋雨綿綿,路邊的農田中還有披著蓑衣、戴著鬥笠的老農在辛勤勞作,此情此景確實美不勝收,隻是看風景的人,永遠體會不到其中的辛苦罷了。


    我想麵對此情此景,冷姐的林妹妹病又要犯了。


    果不其然,冷姐非常的配合,隻聽她微微一歎:“秋風秋雨愁煞人啊!”


    我忍不住狠狠的抽了一下嘴角,決定故意給她添堵,很不和諧的問:“你那麽有錢,你愁什麽?”


    “你不懂得女人的情懷,所以你到現在還是處男!”冷姐又開始嘲諷我了,接著又有些奇怪的說,“我就搞不懂,你和曉靜都在拚命忍什麽?憋得不難受嗎?”


    “啊!閉嘴!”曉靜立即大喊,“說過多次了,你們說黃段子,不許帶上我,冷姐,你還是趕快的抒情吧!否則馬上就到家了。”


    此刻的冷姐眼神開始變得迷離,透過車窗看向了遠山,然後曼聲吟詠:“紅葉晚蕭蕭,長亭酒一瓢。殘雲歸太華,疏雨過中條……多美的詩句啊!還有那田間勞作的農民,青箬笠,綠蓑衣,斜風細雨不須歸!如詩如畫,當可謂人間天上啊!”


    “嗤嗤嗤嗤!”曉靜笑了出來,“冷姐,那些在詩畫中勞動的農民,可從來不覺得這裏有多美,我在農村長大,對此可是有著深刻的體會的。你看這麽冷的秋雨天氣,他們光著腳在農田裏收割水稻,雨水打在身上是什麽感覺先不說,時間長了還很容易患上關節炎、風濕之類的毛病,想治療又沒錢,畢竟一畝才收八九百斤稻穀,就算一元一斤吧,除了化肥、農藥等成本,能有多少利潤?也就是農村勞力不值錢……”


    “停停停!”冷姐趕緊打斷曉靜的話,“千萬別再說了,你再說下去,我感覺我就是萬惡的資本家了。”


    “你本來就是資本家啊!但是不萬惡。”曉靜糾正道。


    我突然想起了一個笑話,感覺很能對應當前的情形。


    於是,我就說:“給你們說個笑話,說在古時候,一年冬天下大雪,三個風雅的地主去踏雪,突然詩興大發,第一個人說:大雪飄飄落地,第二人說:都是國家瑞氣,第三個人說:再下三年何妨?這時一個快被凍死的乞丐接了第四句:放你~娘的狗屁。”


    “好了!我不就是念了幾句詩嗎?看你們小兩口這不依不饒的勁!”冷姐翻了翻白眼,不服氣的指著公路邊漂亮的小洋樓說,“你們看,這一路走來都是這樣精美的房屋,哪有你倆誇張的那麽窮?”


    “你也知道這是公路啊!麵子工程,懂不?”我反問。


    “你倆可能別說這些掃興的了!”曉靜興奮的笑臉紅撲撲的,“好興奮啊!終於又看到故鄉了。”


    “我看你是因為馬上要見公婆了,才如此興奮的吧!”冷姐戲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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