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趕快回去休息吧!什麽時候感覺好透徹了,什麽時候再來上班,身體最要緊,不要逞強!曉靜,你現在就送你樵哥哥回去休息吧!”冷姐關切的說,語氣中帶著一絲命令的意味,她是怕我帶病工作。


    所謂關心則亂。


    其實我一點問題都沒有,根本不需要休息,這種暈眩感是來自“道心”。我跟她倆說了,可是她倆怎麽都不聽,硬是要我先去醫院檢查一下身體,確定沒事了,再回去休息。


    在我多次解釋說明之後,她倆同意我不去醫院,但是必須回去休息,這個可以有,因為我正好需要時間靜修。


    接下來整整七天,我足不出戶,整天就窩在我的小房子裏,每天隻吃一碗白米稀粥。


    曉靜和冷姐見我這般狀態,買了一大包大補之物送來給我,還硬逼著我吃,讓我哭笑不得。


    我好說歹說,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讓她倆相信,我是故意在齋戒辟穀的,不是生病了導致的不想吃飯。


    因為那天的暈眩來的太突然,太強烈了,所以我要進行一次虔誠的占卜。


    第七天,一大早,知道了事情原委的曉靜和冷姐,就坐在了我的小客廳裏。


    我沐浴更衣,擺起法壇,焚香禱告一番,然後取出了蓍草和龜甲,開始占卦:


    兌下離上,睽:小事吉。上九:睽孤見豕負塗,載鬼一車,往遇雨則吉。


    我看著卦象,心中沉甸甸的,大凶之卦啊!


    我歎了口氣,收起了占卜之物。


    曉靜和冷姐自然看懂了我的神色,她倆也都緊張起來。


    “怎……怎麽樣?不會有事吧?”曉靜忍不住問。


    “快說說!快說說,我都急死了!”冷姐也催促道。


    我搖了搖頭,故作輕鬆的給她倆解釋說:“卦辭的意思大致是:遇事忍讓,用柔和的方式處理事情,就吉利;遇見一隻比豬還醜的怪物,車子上載滿了鬼魂,如果恰好下雨了就會轉危為安。”


    “能說清楚一點嗎?你說的我不太懂啊!”曉靜疑惑的說。


    冷姐也滿臉期待的希望我解釋清楚一點。


    我看著她倆,很嚴肅的說:“我也無法解釋清楚,天意不可測,你們沒聽說過嗎?能得到一點暗示,就是萬幸了,不可能說清楚的,這是好事;如果真的清晰的看出天機了,泄露出去是要遭天譴的。”


    我想了想,又補充道:“簡而言之,九死一生!”


    “那就取消行程吧!不去你家鄉旅遊了,我們坐在家裏應該就不會有事了吧?”冷姐當即做出決定。


    “你沒聽人說: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嗎?如果能如此簡單的就躲過去,那命運豈不是完全掌握在我自己手中?該來的總會來的,或遲或早,變換的隻是方式罷了!比如王浩軒,他命中注定要被車子撞死,即使躲過了這一輛車,也很難躲過其他的車輛,除非出現奇跡,他突然善心大發,做了一件功德無量的大好事,或許能免除災難。”我苦笑著解釋。


    我看了她倆一會兒,心中在想該怎麽樣措辭,才能把她倆留下來,我獨自一個回家鄉呢?明知必將經曆驚心動魄的事情,何必帶著她倆一起曆險呢?


    “不論能不能躲過去,哪怕是十死無生,我也要和你一起去,你不要想甩開我。”曉靜實在太了解我的性格了,光看我的眼神,她就知道我在想什麽了。


    “嗬嗬!”冷姐輕輕一笑,“不要太大男子主義了,千萬不要小看女人哦,想想王浩軒是怎麽灰飛煙滅的?”


    呃!好吧,既然你倆這麽堅決,那我隻有使出殺手鐧了。


    “其實吧!我說實話你倆別不愛聽,你倆跟去就是累贅,我一個人反而能耍的更開,比如遭遇行屍那天晚上,若不是為了保護你倆,我早就跑的無影無蹤了。”我毫不留情的刺激她倆。


    “切!你這話太幼稚了,刺激不到我的,我從小就是你的累贅,一直就是你的跟屁蟲啊,我從來沒覺得有什麽不對的,這麽跟你說,就算要死,我也要和你死在一起。”曉靜淡然一笑說。


    “不介意我們三人死在一起吧?”冷姐看著曉靜說。


    “你看我像重色輕友的女人嘛?無所謂!”曉靜戲謔道。


    眼看著阻止不了這兩個瘋女人了,我隻得無奈的歎了口氣,安慰道:“別那麽沮喪好不好?搞的我們就像敢死隊似的,隻是很危險而已,又不是沒有生機!”


    在我有些無奈的感歎中,事情就被這麽敲定了。


    誰知,曉靜又突然對我我剛剛說過的一個詞匯產生了興趣。


    “哦!對了,差點忘了,你剛才說的泄露天機會遭到天譴,那會怎樣?具體怎麽個譴法?”曉靜既擔心又好奇,很認真的問,“會不會是降雷劈你!”


    我被曉靜雷的一個趔趄,又好氣又好笑的說:“我又沒出軌,你至於這麽詛咒我嗎?”


    “呸呸呸!烏鴉嘴,誰詛咒你了,人家關心你嘛!”曉靜委屈的撅起了小嘴。


    “我又不是要成仙,還要渡雷劫啥的!”我捏了一下曉靜的臉蛋,不想和她倆說天譴的事,怕引起她倆不必要的擔心。


    “不要轉移話題!說天譴到底是什麽?”冷姐可不好糊弄,當即讓我說清楚。


    我想了想,這事告訴也她們也無妨,反正我既沒有逆天而行的本事,更沒有那份豪情,就坦言相告說:“眚目喑言!”


    她倆都是文藝範,所以這四個字不用我解釋,她們也知道是啥意思。


    曉靜當場就跳了起來,大叫道:“什麽?這麽嚴重,以後你要是再敢推演占卜,我跟你沒完!不光如此,從現在開始不許你再看‘易學’之類的書。”


    冷姐也拉下臉來,以從未有過的冰冷語氣說:“我支持曉靜!曉靜!你也別光說不做,我倆現在就動手,把這些搞封建迷信活動的東西都燒了,一件不留。”


    “好!立刻,馬上!”曉靜說著,就和冷姐一起動手,開始收拾法壇、蓍草、龜甲、還有包括《邵子神數》在內的玄易之書。


    我一聽就急了,燒法器,燒易學書,開什麽玩笑,《邵子神數》可是宋朝孤本,這玩意的價值可不是金錢能衡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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