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可夫看著阻攔自己的徐長青,一臉的不解,他好不容易下決心追隨眼前這人,可現在看來對方似乎還有其他打算。


    就在雅可夫疑惑不解的時候,徐長青開口道:“我的確是有收你為手下,替我做事的打算,也有辦法提升你的力量,但這個前提是你是否有這個資格?”


    “我想我應該有這個資格。”徐長青話音剛落,雅可夫便自信的說道。


    “有沒有資格不是嘴巴上說說,要實際去做。”徐長青沒有鬆口,繼續道:“在這幾天你的表現和學識的確讓我動了收手下的念頭,但這僅僅隻是念頭而已,你現在既然已經給我答複,那麽我還需要測試一下你的能力,才能正式讓你成為我的手下。”


    雅可夫皺了皺眉頭,或許是覺得徐長青實在耍弄他,心裏感到有些不滿,但即便如此,他也一樣想要成為徐長青的手下,獲得能夠提升自己實力的方法,因為這是他多年夢寐以求的事情,如果放棄的話,還不知道下次機會會在什麽時候到來。


    “我願意接受測試。”雅可夫很快做出決定道。


    徐長青見目的達到了,也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其實他現在立刻將雅可夫收為手下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隻是有些東西太容易得到反倒不會讓人珍稀,稍微拖一拖對他、對雅可夫都有好處。


    “你不用緊張,這個測試並沒有什麽困難的。”徐長青又適當的寬慰了對方一下,說道:“你隻需要在這件事完結之前,聽從我的指示做事,而每一件你做的事情都會被記錄下來,它會成為決定測試結果的依據。”


    “沒問題。”雅可夫沉默了一下,點點頭,又有些擔心道:“隻是有些事情如果太困難的話,我並不一定能夠做到……”


    “這點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吩咐你做超出你能力範圍之外的事情。現在你還有什麽問題嗎?”


    “沒有什麽問題了。”雅可夫搖搖頭。但很快又想起了一件事,連忙問道:“對了!我還不知道您的名字,還有我要怎麽稱呼您呀?”


    徐長青愣了一下,他也是這時候才意識到這幾天他都沒有告訴過對方自己的名字。於是便自嘲的笑了笑,說道:“我叫徐長青,你可以叫我徐先生,或者先生都可以,也可以按照西方人的叫法。叫我波士。”


    對西方稱呼習慣有一定了解的雅可夫點頭,道:“我叫您先生好了,到了美國再換成波士。”


    “隨你。”徐長青並不在意這些小細節。


    就在徐長青準備駕馭攀蛇傀儡下山的時候,雅可夫又叫住了他,尷尬的說道:“先生,可不可以讓這家夥走平穩安全一點的路線?”


    徐長青回頭看了雅可夫一眼,道:“不行!你就當這是第一個測驗吧!”


    說完,便驅動著攀蛇傀儡直接從一旁的懸崖飛躍下去,雅可夫座下的攀蛇傀儡也緊隨其後,跟著便聽到一陣無比淒厲的慘叫在這片荒無人煙的山巒間來回激蕩。


    位於貝加爾湖南端的貝加爾斯克是幾年前才建造的城鎮。說是城鎮也不太對,這裏隻能算是一個物資中轉站,建造的房屋大多都是倉庫,要不就是專門為軍人服務的酒館。蘇聯政府會在這裏建造一個小城鎮,主要是為南邊的蒙古準備的。隻不過當蘇聯往蒙古派駐駐軍後,這個小鎮的作用也就變得不那麽重要了,雖然沒有荒廢,但也是一種人少屋多的糟糕情況。


    最開始這個小鎮是碼頭為主,從北方運送過來的物資,經由貝加爾湖各個之流的航道運送到這裏。可是隨著鐵路的鋪設完成。各類物資便開始經由更加便捷、快速的鐵路線運達各處,碼頭的用處也逐漸減小,從運貨,到運人。再到漁夫碼頭,僅僅隻用了不到兩年的時間。如果說貝加爾斯克火車站中心地帶周邊還有那麽一點城鎮的樣子,那麽碼頭區就徹底的荒廢了,隨處可見廢棄的碼頭,破爛的貨船,港口隻有幾艘魚船看上去勉強不算陳舊。


    維克多站在碼頭邊。看著前幾天剛下水的新船,一對茂密的濃眉緊緊皺起,任何人都看得出他的心情不太好。


    “把心放開點,這件事你沒辦法,”作為朋友的瓦西裏拍了拍維克多的肩膀,安慰他道:“其實這件事對你也是一個機會,你的船以後會作為療養院的遊遊艇,改造船的錢又不要你出,而且你依然還是船長,這等於是賺了。”說著,他又湊到了維克多的耳邊,故作神秘的小聲說道:“而且你知道這個療養院給什麽人提供服務的嗎?”


    “什麽人?”維克多根本不想聽這些事情,但見到好友一副興奮的樣子,又不忍掃他的興,於是配合的問道。


    “我打聽到了,那個療養院是專供中央幹部的幹部療養院。”瓦西裏或許是因為注意力放到了其他地方,絲毫沒有看出好友的敷衍態度,興致勃勃的說道:“他們療養的時候肯定會用到你的船,到時候隻要伺候好了他們,在他們腦子裏麵留下一些好印象,說不定我們就能夠成為不大不小的幹部。馬克西姆家的列夫不就是靠著這種做法成為船運委員會的主席了嗎?”


    維克多白了好友一眼,道:“可是你別忘了,他能夠當上主席,還是因為他曾做過鎮共青團紀律主任,更因為他有一個在後勤部當軍官的老爹。”說著,他忽然莫名感傷道:“我可沒有一個能夠扶持一把的父親,我隻是一個孤兒而已。”


    瓦西裏知道自己無意中觸動了好友的痛處,尷尬的笑了笑,又說道:“你不也是共青團政委嗎?比他還高一等。”


    “如果能夠這麽算的話,我現在就不會隻是當一個漁夫了。”收拾了一下情緒的維克多顯然沒有好友那樣的積極性,隨口敷衍了一下,見到好友還想說些什麽時候,就立刻開口截住他的話,道:“這件事就這樣吧!反正事情已經決定了,我也不可能改變什麽,你沒有必要在這裏陪我,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


    瓦西裏看了看好友的表情,並沒有在他臉上看到什麽異樣,所以也沒有再多勸說,告訴他一個酒館的名字,讓他一會兒去那裏找他,便轉身離開了。


    維克多安靜的在碼頭上站了一會,或許是從湖麵上吹來的風,讓他感到有些冷,他緊了緊衣領,又看了這條修複完好、重新上漆的船,忍不住歎了一口氣,也轉身朝家裏走去。


    在別人,包括自己的好友看來,這僅僅隻是一艘船而已,但在維克多眼中,這艘船是他與那個已經記不起麵容的父親唯一的紐帶。他希望有朝一日能夠駕駛著這艘船在貝加爾湖上航行的時候,能夠遇到同樣在湖上打魚的父親,父親能夠從這艘修複得和以前一樣的船認出他來,他希望能夠站在這艘船上替他、也替他母親問父親一句為什麽,為什麽當年要離開他們。


    維克多並不怨恨自己的父親,隻是心中對父親的離開有著太多的疑惑。他父親離開的時候,他的年紀還小,記不起事情來,隻是依稀記的離開前一晚他父親還為他過生日,一切情況都很好,事後他從母親的口中知道父親離開的時候也沒有去見她,隻是在家裏留下了一些足以讓家裏豐衣足食的財物,連一件換洗衣物都沒有拿就這樣失蹤了。


    心裏想著事情的時候,時間過得也很快,不知不覺維克多就走了將近三十分鍾,來到了自己在火車站邊上的宿舍,進去拿了一點盧布,便關門離開,朝瓦西裏所說的酒館走去。


    酒館就在火車站過去大約兩條街的地方,全天候營業,是整個貝加爾斯克最熱鬧的地方,如果在貝加爾斯克找不到想要找的人,來火車站沿線的幾家酒館找一找,肯定就在這裏麵。


    對於蘇聯人而言,伏特加絕對是必不可少的物品,哪怕是軍隊實行最嚴苛、處罰最嚴厲的禁酒令,也不可能禁製士兵對伏特加的熱愛,而且更加搞笑的是有人發現喝伏特加的士兵比起沒喝的士兵更加英勇善戰,悍不畏死。因此上麵也對軍中喝酒一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禁酒令自然也就形同虛設了。


    貝加爾斯克在最開始建設的時候,並不是建造的市政樓,也不是軍營或者宿舍,是酒館,而維克多現在進入的酒館就是貝加爾斯克的第一家酒館,也是第一棟建築。對於那些從蘇聯各地分配到這裏的人而言,這件酒館的意義比起市政廳,比起火車站都重要,毫不誇張的說要是發生戰爭的話,這裏駐紮的士兵和居民端起槍來,第一個要保衛的既不是碼頭,也不是火車站,更不是政府辦,而是這間酒館。對於他們而言其他的東西毀了就毀了,隻要酒館還在,貝加爾斯克就在。


    在推開門之後,一陣熱流便隨著嘈雜的聲音朝維克多撲麵而來,整個世界仿佛瞬間從極靜狀態進入到了極鬧狀態,巨大的反差令到耳朵也一時間無法適應,對比一下外麵空無一人、好似鬼鎮的街道來,人聲鼎沸的酒館內部完全是另外一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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