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陳軍家的徐長青並沒有走正門,而是避開行人的注意來到了大院外側一處僻靜的圍牆下,輕身一躍,身體像是失去重量一樣飛到了圍牆頂端,跟著他伸手輕輕扶了一下頂端掛著的鐵絲網,整個人便從丈高的圍牆上翻越過去。●⌒,落地之後,他便頭也沒回的朝故宮後的景山疾行而去。


    徐長青之所以突然離開陳軍家,主要還是因為他發現自己進入軍區大院時借用的那個身份被人拆穿了,因為借用那個身份的人就在剛才回來了,而傳達室那人也被徐長青埋下了一個禁製,一旦出現異常就會引發出來,提醒徐長青。就在剛才,大量身懷鐵血之氣的軍人正在快速集結,並且一棟樓、一棟樓的查抄可疑人物,這些軍人全都是上過戰場的軍人,身上鐵血之氣匯聚一起形成衝天狼煙,想不讓人注意都很難。


    徐長青之所以選擇避讓,並不是擔心自己的變化之術會被識破,而且即便識破了他也有辦法安然離開,他主要還是不想在這個時候和當今執政產生任何衝突,畢竟在見到那位老人後,他已經深深感覺到了這人道之力的強大,遠遠超出了他最開始的認知,這已經對他能夠構成生死威脅。而在華夏大地上,像這老人那樣擁有如此龐大的人道之力的人就算不會很多,但也絕對還有,或許在這軍區大院內就隱藏了一個也說不定,在沒有必要的情況下,與這些存在發生衝突,實屬不智。


    現在徐長青前往景山就是想要故地重遊,看看當年在景山下的那個溶洞是否還能找出來,當年那一戰的影響是否真的是龍脈斷裂的源頭,如果是真的,那麽無論如何徐長青都要留下來償還這個因果,和當今執政合作也就勢在必行。


    徐長青並沒有從南邊前往故宮,而是繞了一個圈子。從北麵地安門、走恭儉胡同,經過景山後街,進入現在已經成為人民公園的景山。雖然,今天不是休息日。但公園裏麵的遊客卻也不少,絕大多數都是身上穿著綠軍裝、胳膊帶著紅袖章的年青人,這些人裏各種口音都有,一個個說起話來義正嚴詞,並且每一句話後麵都引經據典的用一些口號式的話語。讓人聽了以後感覺到有些不倫不類,覺得可笑。


    但徐長青卻一點都笑不出來,因為他在感到這些年青人說話的方式可笑的同時,更感覺到這些年青人的可怕。雖然就個人肉身力量而言,這些來自全國各地的年青人實在很一般,即便有一些人孔武有力,甚至練了一些厲害的拳腳,但這種厲害也僅僅隻是對普通人而言,而在徐長青眼中,自己一個指頭就能打倒一大批這樣的年青人。


    然而。打倒是一回事,殺死他們又是另外一回事,用法術殺死他們更是完全不同的一件事。按照徐長青的估計,單憑自己的肉身力量,要打倒這些年青人沒有什麽大問題,可以說,來多少,打多少,隻要他的肉身力量沒有壓製,就算這些年青人帶著火槍大炮來。也別想對他構成任何威脅,畢竟他的世俗武道已經到達了這個世界的頂峰,加上一些超凡之力的輔助,尋常的力量已經無法對他構成太大威脅。可是。如果想要殺死這些年青人,那麽他估計自己最多隻能殺十幾個人就會到達自身所能承受的極限。至於用法術去傷害這些年青人,甚至殺死這些年青人,他估計自己恐怕連一個人都無法傷害到。這一切會有如此大的反差,完全是因為這些年青人身上不單單有著濃厚的人道之力,而且還有著遠比人道之力更加濃厚的信願之力。用句最簡單的話來說,這些年青人全都是最忠誠的狂信徒。


    徐長青毫不懷疑,自己如果對這些年青人動用法術的話,必然會激起這些年青人身上的信願之力,從而產生出類似石家神打請神上身的小功效。雖然這些人信仰的那位並不是神靈,僅僅隻是一個會生老病死的凡人,但從某一方麵而言,他的精神已經和神靈相差無幾,甚至因為其受到了世俗人間人道之力的加持,其所擁有的精神力量就算是聖墟的那些神王都無法與之相比。


    想想看,單單隻是一本記載了那位日常思想的小冊子所蘊藏的人道之力就已經算得上是一件不錯的法器了,要是那人的精神受到信願之力的牽引,加持到了那些年青人的身上,那麽任何法術都不可能在這些年青人身上產生作用,甚至就連世俗武道的氣血之力也會被壓製下去。


    看著這些年青人,徐長青心中不禁感歎道:“難怪霍城、何所求那些真正的修行者也要偷偷摸摸的躲起來!難怪那些有著真才實學的拳師也會被一些普通的學生給打成重傷!惹不起呀!惹不起!”


    麵對這樣一些敢鬥天鬥地的狂信徒,徐長青也不得不退避三舍,畢竟這些人背後那位可不是一般神靈可比存在,在世俗人間其他地方姑且不說,僅在華夏這塊大地上,他絕對是世俗人道的化身,金仙本體來了也要退避三舍,更何況他現在這具凡人肉身了。


    徐長青並沒有打算招惹這些人,所以到達他們聚集的廣場之前,就繞開了個彎,從旁邊行過,前往景山上那個地下溶洞入口的所在地。然而,他不招惹別人,別人卻並不打算放過他。


    雖然徐長青身上的裝扮和現在的人沒有什麽區別,都是中山裝,平頭,但他身上那種特殊的氣質卻和今人有著極大區別。僅僅隻是氣質上的區別,如果不仔細對比的話倒也不會讓人太過注目,但真正的問題是徐長青自認為非常妥當,甚至已經瞞過軍區大院那些人的裝扮有著極大的漏洞,這個漏洞就是他身上沒有佩戴任何與現今華夏領袖有關的飾物。


    軍區大院傳達室的那些人因為對徐長青變化的那名中年人已經有了慣性的思維,即便徐長青沒有佩戴任何領袖像章之類的飾物,他們也下意識的認為徐長青帶了,所以沒有引起什麽懷疑,僅僅隻是本能的感覺哪裏有什麽不對勁。


    但現在在景山公園內的這些年青人中有幾個專門進行文攻武鬥的活動組織者要細心很多,而且他們專門成立了一個儀容糾察隊,找到那些像章等飾物佩戴方式不正確、不規範的人進行批評教育,更有甚者直接上綱上線,揪掉廣場中間批鬥一番。


    像章佩戴方式不正確在這些人的眼中就已經是一件罪大惡極的事情了,而沒有佩戴任何跟領袖有關的飾物則更是一件無法容忍的大罪。在徐長青選擇避開這些年青人的時候,他身上的裝扮立刻就被一個在人群邊緣巡視的年青人注意,對方也很敏銳的看出了徐長青身上裝扮的異常,而徐長青刻意避開的舉動更是被他視為心虛的表現,於是他便立刻召集了身邊四五個男女,朝徐長青追了上去。


    一開始,徐長青並沒有注意到自己已經被人盯上了,故地重遊的他現在更是思緒萬千,想當年京城那一戰過後,活下來的人鬥差不多死光了,而這被視為皇家私人園林的景山也成了普通人刻意閑逛的公共公園,他也真正感受到了什麽事物是人非、滄海桑田,心中頓時生出頗多感慨。


    在這種情緒的帶動下,徐長青也沒有太過注意周圍的情況,直到快要到達目的地永思殿的時候,方才被周圍的地脈氣息給驚動,從情緒中恢複過來,既感應到了周圍地脈的情況,也發現了身後緊緊跟隨的那些年青人。


    隻不過,現在徐長青並沒有將這幾個年青人放在心上,剛才徐長青的步伐看上去不快,實際上卻需要常人極速奔跑才能追得上來,這幾個年青人也非常執拗,硬是緊跟著徐長青沒有被落下,或許這也跟他們的注意力全都在徐長青身上,沒有意識到身上的勞累和疲憊有關。現在徐長青突然停下了腳步,他們的腳步也順勢停了下來,原本沒有感覺到的疲憊立刻浮現出來,使得他們一個個全都喘著氣,毫無形象的坐在地上,半天也起不來,至於找徐長青的麻煩,在短時間內是別想了。


    徐長青現在已經被周圍混亂的地脈靈氣給驚到了,在故宮禦花園的時候,他因為大桃樹的原因專門感受了一下京城的龍脈,而得到的結果並沒有太多異常。現在,距離故宮禦花園並沒有太遠,可以說和大桃樹同處一處京城龍脈的景山永思殿地下卻是這樣一個混亂的情況。


    為此,徐長青試著後退了十幾步,當他距離永思殿後殿一定範圍之後,就沒有在感覺到任何異常,而向前踏出一步,則有著另外一番感受,用冰火兩重天來形容是最合適不過了。


    徐長青感受到了不對勁後,便邁步朝永思殿的後殿走去,並且心裏麵犯嘀咕道:“不應該呀?地脈靈氣竟然混亂成如此地步,早就應該爆發出來了才是,為什麽現在卻依然平安無事呢?咦!這時什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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