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綰綰閉著眼睛沒吭聲,當著沒聽到。


    修剪下頭發是很快的事情,晚安還沒回來她就已經剪好了,“我朋友還沒回來,我去後麵的沙發上坐會兒等她回來行嗎?”


    “當然可以。”


    盛綰綰起了身,扶著職員的手往沙發的方向走去,還沒走出幾步,也不知道怎麽就突然被狠狠的撞了下,她猝不及防又穿著高跟鞋出來的,踉蹌了兩步往後倒去沒有方向感,再加上站立不穩,就這麽直接的重重的摔倒到了地上。


    也不怪她站不穩,實在是對方的噸位太重。


    同時響起的還有珠子無數顆珠子掉落在地上的聲音,然後就是一個女人的心痛的哀嚎聲,“我的天,我的珍珠手鏈。償”


    盛綰綰疼得臉都皺了起來,腿上的骨頭鈍痛不止,她甚至覺得她已經痊愈的傷口都在疼。


    她還沒爬起來,就聽到女人渾厚的聲音震動著耳膜,“你這人怎麽回事啊,走路不帶眼睛還是怎麽,見到有人過來不知道要讓一讓?”


    媽的。


    流年不濟還是怎麽回事,上次遇到陸笙兒鬧進了局子裏,這次出門剪個頭發也能遇到煞氣。


    身旁有人扶她起來,低聲歉意的到,“對不起小姐,”扶著她的年輕職員有些畏懼的朝身形壯大的女人道,“對不起陳太太,是我沒看到您。”


    “別的我不管,我的手鏈是我女兒剛從法國帶回來的,必須得賠給我。”


    小職員估計也是個剛出社會的,眼前的女人也是這兒的常客,出了名的難相處,是現在一個當紅明星的媽媽,特別愛擺闊,巴不得全世界知道她有個會賺錢的女人,又非比尋常的尖酸刻薄愛刁難人。


    “對……對不起陳太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馬上給您撿起來。”


    然而還沒等她蹲下身,就聽她鄙薄的冷笑,“撿起來?我的這些珍珠,都是最上好的貨色,一共二十四顆,少一顆再想配一樣的就不是錢能買到的。”


    “我……我會找到的。”


    盛綰綰一把抓住了身側的女孩,另一隻手撩了撩自己的長發,要笑不笑的,“我說你這女人,腦子是不是有毛病啊?”


    她臉上也就化了點淡妝,連口紅的顏色都不太豔,剛剛修剪的黑色頭發,有些蓬鬆的垂過肩頭,偏偏她一米七二踩著高跟鞋站在那裏淡淡的腔調尤其顯得氣勢迫人,“我腿都要被你撞斷了還沒吭聲,你還在那嚷嚷著你的幾顆破珠子?女士,你撞到我了,咱們去趟醫院,追究一下責任唄。”


    陳太太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漫不經心的女人。


    直覺竟然遇到了比自己還理所當然,不講道理的女人。


    周圍的人都在看了過來,眼神臉色各異,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你……我撞到你?你憑什麽說是我撞到你?你……你眼睛是瞎的吧,分明就是你自己不長眼撞到我身上摔壞了我的珍珠手鏈,你還敢厚著臉皮說是我撞倒了你?”


    盛綰綰聽她把話說完,才挑眉開腔,臉上雖然掛著笑,但那笑半點不及眼底,“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啊,我大病初愈體重還沒女士您的一半,我這麽弱不禁風怎麽怎麽可能撞到您的身上去,當然是您這噸位把我給撞倒在地上,還摔斷了腿。”


    周圍立即響起了一片笑聲。


    麥穗跟她朋友也看了過來。


    “穗穗,我怎麽覺得這女人好像很眼熟啊。”


    “是……很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


    陳太太看著她,臉色青白交錯,臉上堆積著脂肪幾乎被氣得顫抖,“你……你怎麽說話呢?”


    晚安跟著跑過去告訴她的小職員立刻折了回來,遠遠就看見一個二百斤不止的女人站在盛綰綰的麵前,手指都要戳到她臉上去了。


    她蹙眉走過去,“出什麽事了?”


    盛綰綰語氣很無辜,還頗有些委屈,“她把我撞倒了,好疼呢,還在捉著我賠她的手鏈,顧太太,你要給我撐腰。”


    晚安看著她,“……”


    她正準備說話,手上剛掛斷的手機就震響了,她下意識低頭看去,是顧南城的電話,她看了眼盛綰綰,還是接了電話,“南城。”


    “嗯,”顧公子在那端似乎有些不悅,嗓音溫淡又懶散,“有人要我打聽一下,盛大小姐吃沒吃早餐,現在在哪裏,在幹什麽,傷著碰著沒有,心情好不好。”


    晚安,“……”


    “哦,她傷著了。”


    顧南城人在病房,坐在病床旁的椅子裏,漫不經心的睨了眼病床上的男人,聞言挑了挑眉,“傷著了?她又怎麽了?”


    晚安捂著手機,低聲問道,“你傷的怎麽樣?”


    盛綰綰眨眨眼,自然而然又理所當然的道,“我摔斷腿了啊。”


    顧南城擰眉,聽著晚安道,“她說摔斷腿了。”


    “摔斷腿了?”他一句話還沒說完,看著病床上的男人要掀開被子,驀然就站了起來,“你他媽剛剛醒來又想幹什麽?醫生說你需要休養……”


    手機已經被冷峻而麵無表情的男人給奪了過去。


    “在哪裏?”


    晚安一時沒想到突然換了人,“什麽?”


    電話那頭的男人突然拔高了聲音,又冷又沉,“我問你們在哪裏?”


    晚安怔了一怔,下意識的報了地址。


    薄錦墨?


    盛綰綰沒摔斷腿,但也的確是摔傷了,加之她身體本來就不太好,或多或少有點後遺症,手術的傷口也就剛剛痊愈,摔這麽一下說疼也不是都裝的。


    顧南城讓晚安帶綰綰在這裏等,他們一會兒就過來,她就乖乖的帶著盛綰綰在那等了。


    晚安說要等,盛綰綰也沒反對,她腿的確疼,旁若無人的坐在沙發上,俯身去摸自己的小腿,還不忘調笑,“我怎麽覺得你跟小媳婦兒似的,叫你等你就等。”


    晚安檢查了下她的傷,看沒什麽大礙才放心,她溫軟甜蜜的道,“再等半個多小時就要吃午飯了,他過來我們就一起去吃呀。”


    盛綰綰,“……”


    她真是時時刻刻都要被秀一臉的恩愛。


    晚安不知道他們從哪裏過來,隻知道等了十分鍾不到他們就來了。


    盛綰綰剛聽晚安語帶笑意的出聲,“怎麽這麽快……”


    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男人冷硬急促的聲音驀然打斷,“傷到哪裏了?”


    “你怎麽來……”


    他又打斷她,聲色是這段時間以來前所未有的嚴厲,一張英俊的臉更是冷駭的疾言厲色,“我問你傷到哪裏了!”


    剛剛才稍微的恢複正常運行的發型設計屋頓時被男人的吼得全都死寂了下來。


    顧南城冷睨著他,搶救了幾個小時昏睡了一夜剛剛從病床上爬起來的男人還能這麽吼,他是不是應該放心多半死不了?


    幾乎所有的女人全都看著突然出現的兩個男人。


    那麽高,那麽英俊,那麽顯赫,一個溫淡冷貴,一個陰沉冷漠。


    顧南城替晚安領獎的時候還上了電視上了熱搜引起一段時間的花癡。


    薄錦墨麽,因著陸笙兒的關係也上過八卦,雖然那也是五年前的時間了,但最近陸小姐婚禮新郎沒有出現,他再次引起熱議。


    她們就這麽形色各異的看他連襯衫的扣子都沒扣好,附身盯著坐在沙發裏的美麗女人,上下的打量著她,俊臉冷厲駭人,但眼神卻是是個女人都能解讀出來的緊張跟深情。


    盛綰綰都被他突然一下吼得沒反應過來。


    她蹙眉,“你吼什麽啊?”


    薄錦墨看著她,察覺到她看上去沒什麽大礙能說能笑,這才意識到自己太凶了,嗓音才放低了下去,啞聲道,“晚安說你摔斷腿了。”


    她要是摔斷腿不馬上叫救護車還能在這坐著?


    她側開臉,淡淡的道,“沒事。”


    她怎麽知道這種上班的時間這兩個人不在各自的公司怎麽又湊在一起了。


    薄錦墨附身去抱她,臉色仍然是不太好看,聲音雖然是他所盡力所能表現的溫柔,但語氣是純屬陳述沒有半點商量的意思,“我帶你去醫院做個檢查。”


    他每次抱她就跟抱自己的女人一樣理所當然的很。


    盛綰綰自然就伸手去推他,跟平常一樣的力道,手才剛碰觸到他的身上,男人身軀就微微一震,低低悶哼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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