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綰綰摟著他的脖子,深深的嗅著來自他身上的氣息,“不震,我不想明天上頭條,而且地方好窄,影響發揮,我們去吃飯。丐”


    這地方人來人往的,薄錦墨自然不會真的帶著她震,親吻了一會兒兩人就驅車離開了。


    …………


    在米蘭玩了幾天,他們就飛回國了。


    薄錦墨說那邊的房子已經好了可以直接搬過去,讓她提前過去看看,如果沒什麽不滿意的話,就聯係搬家公司替他們搬家。


    他去了米蘭幾天的時間再回來,自然恢複到了比以往更加忙碌的狀態,所以盛綰綰上完上午的課,下午去醫院看了一趟展湛,下午就讓保鏢去了他買的新公寓。


    別墅是特別大,大概是盛家別墅的三分之二,不過對他們一對年輕夫妻來說也已經是足夠了。


    盛綰綰一路上心情都極好。


    直到一條卵石路走到盡頭,拐一個彎,地界一下變得開闊起來了。


    整片盛開的向日葵填滿了所有的視野。


    風刮得很大,花盤在甚至搖擺著魑。


    她呆了呆,腳步止不住的往後退了兩步。


    身後的保鏢看她臉色有些異樣,關心的問道,“大小姐,您怎麽了?不舒服嗎?”


    保鏢連著叫了她兩聲,她好像才回過神一般,擺擺手,神色冷靜的問道,“你跟我的這段時間,覺得有人跟著我嗎?”


    保鏢遊疑了大概十秒鍾,才謹慎的回答,“沒有大小姐。”


    盛綰綰閉了閉眼,這句話說出來她自己都覺得有點神經質,但她沒再繼續往前走,而是轉了身,“回去休息會兒,晚點送我去趟公司。”


    保鏢沒有多問,隻是恭敬的回答,“好的。”


    …………


    下午六點,她有薄錦墨的車鑰匙,所以直接在車上等他,搬家後就會請專門的廚師,所以她決定最後一晚他們在外麵吃。


    還有就是……向日葵的事情,她想親口問問他。


    原本在看到那一片向日葵的瞬間她就打電話去問他,但幾度克製她還是按捺住了。


    太激動,太迫不及待,薄錦墨那麽敏銳的人肯定會察覺到什麽。


    所以她還是忍住了,又想第一時間問他,像是有一根蠟燭在慢火烤著她的心髒,說不出來的焦灼。


    男人的身影從電梯裏出來,她就遠遠地看到了。


    不過才走到一半,她就又看到後麵一個身影小跑著跟了上來。


    又走進了好幾米,她才看清楚那跟著他抬著頭不斷跟他說話的女人,是林璿。


    薄錦墨的腳步節奏始終如一,既沒有加快躲避,也沒有放慢遷就。


    林璿說些什麽,她聽不到,不過她能看到男人除了偶爾開口,話並不多,尤其跟林璿顯然雖然在壓製但還是透著激動的情緒相比,他淡漠冷然。


    直到他們靠近,男人伸手就要去拉駕駛座的門。


    林璿大概是看他上車就會離開,情緒變得更加的交集了,直接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薄總,我不明白你,你給我一個理由,否則我不會甘心的。”


    她說這話的時候,一雙眼睛直直的他。


    薄錦墨拉車門的動作頓住了,低頭看她一眼,“你不甘心什麽?”?盛綰綰一個人待在偌大的別墅裏有些心慌,所以才四點多就過來了,中間趴在方向盤上睡了會兒,覺得車內封閉的空氣不好,所以車窗的最上麵打開了一點。


    外麵的人看不到裏麵的她,但她隱約可以聽到外麵的談論聲。


    “薄總,我一開始麵試的就是執行總裁的秘書,你讓你的特助什麽都沒問就把我給拒了,拒絕又轉而把我安排在了副總裁的手下,如果我沒有理解錯誤的話,你不是拒絕了我,隻不過你想把我安插在副總的身邊做一顆監視他的棋子,因為在公司,他對你頗有微詞。”


    盛綰綰怔了怔。


    封峰也是說是薄錦墨把林璿安排在他的身邊,是不忍心趕她走,又不能太明目張膽,所以才安在他的身邊,順便也為了監視他。


    但……


    “林小姐,”盛綰綰聽到男人笑了下,相當清漠的笑,“你完成好一個間諜的工作了麽?是你認為你自己有成為間諜的潛力,還是你認為我會認為你有間諜的潛力?”


    林璿臉色一僵,死死地咬著唇。


    她臉色蒼白的看著那冷漠的男人,“你隻是想利用我,利用完就像扔抹布一般扔到一邊?”


    冷漠,他是真的冷漠,甚至從不留以任何的餘地。


    她甚至不知道這樣一個連一絲溫暖都吝於給她的男人,為什麽就是無論如何都放不下,甚至甘願為他做任何事情,哪怕他甚至從來不親口說,隻是一點微末的暗示,她都願意去做。


    薄錦墨幾乎是失了耐性,直接淡淡的道,“你如果這樣認為,那就這樣認為。”


    說完,他就又去拉方向盤。


    林璿再度死死地攥住他的手臂,雙眼緊緊的看著他,聲音有些許的嘶啞,壓得很低,“為什麽同樣是利用,你對她那麽耐心那麽親近,對我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不願意給?”?男人的手搭上了車門,骨節分明的手指上男式的戒指分明的呈現出來。


    他低頭睨著她,眼神輕薄得讓人難受,啞啞的嗓音從喉間溢出,仿佛有些縹緲的笑意,“你跟她比?”


    林璿一震,隻覺得他對她再多的冷漠和無視都比不上這句話給她的傷害來得深刻。


    如果說冷漠和無視踐踏的是她的感情,那麽這句話死死踐踏的,就是她的尊嚴。


    她甚至不明白,她是做錯了什麽,為什麽他非要置她於這樣的難堪地步。


    “難道我說錯了麽,你對她不是利用?不是虛與委蛇?你真正愛著的女人,不是笙兒嗎?難道你對我多加照顧,不是因為笙兒嗎?”?從車窗外絲毫看不清車內,但坐在車內的盛綰綰卻可以清楚地看到男人微微變化的臉龐。


    笙兒?


    林璿和陸笙兒……難道認識?


    她從來沒有聽說過,陸笙兒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麽別的親朋好友,別說親戚,連關係交好的朋友都沒有,自從高一的時候跟她那個姐妹鬧掰了之後,她就對友情都跟著心灰意冷,再也不怎麽跟其他同齡的女孩子密切的交往了。


    林璿看著沒繼續拉車門也沒有將她甩開的男人,手上的力氣更深了,臉上卻是自嘲的笑,“如果不是想知道你的事情……如果不是……我甚至不知道我竟然還有她這麽一個顯赫的遠房親戚,堂堂盛世集團的三小姐,如果我沒弄錯的話,你之所以在幾年前幫我媽開餐廳,也是因為這層關係,甚至是她的意思吧。”


    透過車窗的玻璃,盛綰綰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男人的神色。


    雖然他幾乎沒什麽表情,但她還是無端的認為,林璿的推測是錯誤的。


    薄錦墨半側過身軀再度看向她。


    這眼神就不再是往日的淡漠輕薄,而是冷沉得近乎陰寒,“林璿,你既然四處調查了我這麽多的事情,那多少該知道點我的脾氣,我煩的是什麽,嗯?”


    林璿看著男人那張清冽而凜冽的俊臉,心髒一時間緊到極致。


    不明白他為什麽就突然的變臉了,心頭聚集了些許的恐懼。


    她當然知道,她一個小小的職員,如果他真的看她不順了,她會立即沒有生存的餘地。


    她有些害怕,急急忙忙的解釋,“你……你別擔心,我……我什麽都不會說,也不會告訴任何人你跟盛家……”


    “是我擔心還是該你擔心,”他鏡片下的眸眯了下,那清淡平和的嗓音如是道,“你是不是想死。”


    林璿抓住他的手指鬆軟了力氣,垂落了下去,臉色一片蒼白。


    但幾秒後,她還是勉強的扯出笑,“你不會的,如果你會這麽做,那當初就不會在我跟我媽最困難的時候出手幫助我們了,更加不會……搬到我們的對麵。”


    男人唇畔弧度勾起,冷而邪,跟他往常在公司甚至其他的場合完全的不同,嗤著,“你們女人就愛從一件子虛烏有的事情裏自動腦補出一場大戲,然後再幻想自己是這出戲的女主角,所以以為自己真的多重要?”


    她聽到那嗓音寒涼得冷骨,“知道太多會容易招惹禍端,你不懂沒關係,別連累你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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