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綰綰靜默了一會,又抬腳走到他的身邊,“我不知道你今天回來這麽早,不然我等你回來一起吃。”


    薄錦墨已經扯開了襯衫最下麵的扣子,轉過身,赤果的胸膛暴露在她眼前,下麵是精瘦的腰,肌肉分布均勻。


    菲薄的唇勾了勾,眼中是濃厚的譏誚,卻是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我要是他的哪天下半夜才回來,你是不是要帶個男人回來陪你睡?”


    盛綰綰蹙起眉,語氣有點冷了,“薄錦墨,你話別說的太難聽。蠹”


    他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轉身走進浴室。


    門被反手帶上,發出砰的一聲,在安靜的公寓裏顯得格外的突兀。


    這男人在發脾氣。


    盛綰綰在房間裏安靜的站了好幾分鍾,把剛剛裹住的披肩在沙發搭好,反身走回了客廳的陽台髹。


    現在已經差不多八點了,過了飯點,他應該吃過了。


    飯菜已經冷了很多,她坐下來,一個人慢慢吃。


    被風吹冷了,沒有最開始那麽好吃。


    薄錦墨洗完澡出來的時候,臥室裏已經沒有那小女人的身影。


    安安靜靜的,仿佛沒有聲息。


    他黑色的短發還是濕漉漉的,水珠落在他高挺的鼻梁和完美的下巴上,讓他英俊的臉看上去格外的深邃性感。


    洗澡時取掉了眼鏡,一雙眸半闔著,裝著要沁出來的陰霾。


    盛綰綰吃完晚餐,把碗筷收拾好,才回到臥室——


    她其實是想去書房待會兒的,因為現在時間還早不到睡點,這會兒回去的話估計要侍寢,侍寢本來也沒什麽,畢竟愉悅是雙方的。


    但他現在在發脾氣呢,脾氣沒處撒指不定就全都在床上發泄出來的。


    平常就夠凶殘了,再使個脾氣折騰她,她真的是不用活了。


    不過站在門口想了想,她還是推開門進去了。


    現在還早,弄完她還有漫漫長夜能睡個好覺,但她要是不哄他又很晚才回臥室,怒氣積攢下來,她可能整晚都不用睡了。


    聽到動靜,坐在單人沙發裏的男人朝她看了過來,一雙黑色的眸淨是冷漠的寒冽。


    見他頭發濕濕的,她找了條擦頭發的幹毛巾走過去替他擦頭發,乖巧的擦著,“你是不是沒吃飯回來的,不然我給你叫外賣,就叫你平常最喜歡的那家。”


    柔軟的手指穿插在他的短發裏,嗓音也跟著軟軟糯糯,稍微的將他心頭的陰霾平複了一點。


    盛綰綰擦完頭發後,順勢就在他腿上坐下,臉蛋湊了上去,在他下巴上印了一個吻,“我以後不跟他一起吃飯了,不生氣行嗎?”


    大抵是見她乖順又主動,男人緊繃的下顎稍微的好看了幾分,順手攬過她的腰肢往自己懷裏的深處帶,低頭抱著她,薄唇也跟著落在她的臉頰上,語氣緩和了點,嗓音淡淡的道,“把展湛換了,我明天挑一批可靠的保鏢過來給你挑選。”


    她幾乎是一秒鍾的猶豫都沒有,就下意識的蹙眉拒絕,“不行。”


    薄錦墨料到她多半會拒絕,但沒料到她會這麽毫不猶豫。


    攬著她腰肢的手頓時加重了力氣,臉色又重新陰沉了下去,“不行?一個保鏢而已,是他今天做的菜特別的合你的口味,所以你非他不可了?”


    她抬起臉看著他,“你為什麽要換掉他?他又沒做錯什麽。”


    男人的手指掐上她的下顎,低沉的嗓音從喉骨間溢出,冷漠嘲諷,“為了避免我不在的時候他從我家的餐桌爬到了床上把綠帽子戴到我的頭上。”


    盛綰綰在他懷裏的身子都僵住了,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你說什麽?”


    “把他換了。”


    “我不會換的。”她直接看著他的眼睛,對視,一字一頓的重複,“薄錦墨,你莫名其妙的發脾氣我當你是在吃醋所以乖乖來哄你,你擠掉封總本來的秘書把林璿安插過去我一個字都沒說,你憑什麽換掉我的保鏢?難不成就憑著我愛你?”


    她直接從他的懷裏起了身,寡寡淡淡的道,“我是愛你,不過有些事情好說,展湛是我哥培養的人,也是我跟我爸都信任的人,沒有理由我是不會換的,這事兒沒得商量。”


    說完,她就轉身往臥室外麵走。


    男人沉沉的聲音在後麵響起,“你要去哪兒。”


    盛綰綰抿唇,“心情不好,不想看到你。”


    她本來想一氣之下回盛家的,但走到門口還是折了方向,進了書房。


    才剛在書桌上趴了一會兒,書房的門就被推開了,英俊的男人清清冷冷的站在門口。


    她是不會自作多情的認為他會主動的來哄她,這公寓就一間書房,他這種人勢必是不可能在臥室待著的。


    果然搬家還是很有必要的。


    冷戰都冷得這麽尷尬,抬頭不見低頭見。


    她起身,低著腦袋從他的身邊走過。


    “盛綰綰,你現在是為了另一個男人跟我鬧脾氣?”


    她站定腳步,眼神看了回去,“你現在是要為了這件事情沒完沒了的找著我鬧?”


    男人勾唇嘲弄,“我鬧?”


    她不想吵架,也不想理他,冷著小臉抬腳就要走,一步都沒落在地上手臂就被拉住了,背脊狠狠的撞上了門板,痛得她五官都皺在一起了。


    “盛綰綰,”他低頭看著這張巴掌大精致明豔的小臉,克製不住的怒意從胸口源源不斷的冒出來,虎口掐著她的下顎,他一張臉愈發的冷,“我沒時間陪你,你就非要有男人陪你才不寂寞?”


    她咬唇看著眼前的男人,從沒覺得他這麽可惡,又痛又委屈,臉上終究還是不訓的仰臉笑了出來,“是啊我就是這樣,今天跟我一起打高爾夫的我們教授還說來著,我看上去就是嬌滴滴的需要男朋友陪著哄著寵著的小姑娘,你一天到晚都在工作,除了抽空睡睡我一天到晚都跟沒這個人似的,我寂寞很難讓人理解?”


    他手上力氣那麽大,盛綰綰覺得她的下巴都要被捏碎了。


    她抬手拍了他的手腕好幾下他都視若無睹,更是沒有任何的反應,她又耗不過他的力氣,隻能愈發氣惱的道,“薄錦墨,你弄一疼我了,鬆手,你鬆手!”


    他低頭看著她,眼眸幽深,像是淬了冰,語調極其的淡,“還有嗎?”


    男人身材高大,而她被抵在門板上,像是整個人都被籠罩在他的身影下,他說得輕描淡寫,臉上甚至漾出了幾分薄笑,但盛綰綰還是下意識的想往後退去。


    她本能的心悸畏懼,“你敢對我動手……唔。”


    一句話還沒說完,就已經被淩厲的吻上了。


    他咬著她的唇瓣,低低的笑,喑啞綿長,“動手?我要是沒了手怎麽弄得你興奮?”手指抬起,慢斯條理的撩起她落在額前細碎的發,輕輕的吹了口氣,英俊性一感得令人心驚膽戰,“看來是我疏忽了,隻能偶爾睡睡你,聽你這意思,喂不飽你是真打算去外麵吃了……”


    “不是……”


    盛綰綰手推拒著男人的胸膛,她現在不想,而且他現在看上去讓她畏懼得心悸。


    她骨子裏,對他總是藏著懼怕的。


    此時便泄露了出來。


    但那吻已經落下,直達深喉。


    “薄錦墨,我不要……”


    她連一句話都破碎得不成樣子,被他直接抱起從門口走到書桌上,放了上去。


    薄錦墨抬起她被親吻得濕漉漉的臉蛋,眯起幽深的眼眸嗤笑著,“不要我,難道你還想要別人?嗯?”


    最後一個嗯字,被他拖得極長,幾乎叫人心底戰栗。


    他們在一起隻是很短的時間,但她的身體似乎處處都已經被他熟透了,以至於沒幾下就被撥弄得發軟,盛綰綰看著他俊美而迷人的臉,有些恍惚的失神。


    結婚第一晚她就知道,薄錦墨這個男人看上去有多冷峻,情慾就有多炙熱瘋狂,她安全招架不住抗拒不了。


    此時她被按在書桌上,牙齒狠狠的咬著他的肩胛骨處,最後埋首在他的肩膀,斷斷續續的道,““你要發脾氣就一次發完,我不過問你跟封峰還有林璿,你更不要過問我的保鏢。”


    隻要彼此不越界。


    他不管,她不問。


    薄錦墨動作頓了一下,隨即就是一聲冷笑泛起響在她的耳邊,“言下之意就是,你不管我在外麵有沒有女人,所以我也別管你是不是在身邊養了男人?”


    ---題外話---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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