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八十年代過來的男人,沒有一點彎彎繞繞。


    有幾分大男孩的羞澀,但剛毅的輪廓也滿滿都是一股男人的堅毅跟粗獷。


    所以他過來說要跟她一起撐傘,是想搭訕的哦?


    盛大小姐年輕美貌又富有,暗地裏覬覦她的男人不知道多少,但敢走到她跟前來搭訕的……還真不多。


    要麽就是在女人堆裏滾過無數次遊刃有餘的情場聖手花花公子,要麽就是像林皓那種……隻是隱晦而青澀的暗戀,不會清楚明白的說出來。


    一來她有男朋友還三貞九烈十幾年如一日的喜歡一個男人,二來麽,無論是家世還是脾氣,有膽量駕馭或者試圖駕馭她的男人都極少髹。


    盛綰綰是t大出名的校花,名至實歸,但大部分男人都望而卻步。


    像眼前這個,如此簡單直接……她心頭還真的震了下。


    她呆了呆,好半響不知作何反應。


    薄錦墨低頭就看見她這副反應,滑到她腰間的手立即收緊,幾根手指掐了進去,低下頭,斯文淡然,陰暗都斂在眉眼中,淡漠的凜冽,又彬彬有禮的微笑,“綰綰,人家在等你的回答。”


    盛綰綰幾乎被他掐疼,惱怒的瞪了他一眼,這才衝在雨中站了幾分鍾,臉上已經遍布著水珠的男人笑了笑,嗓音清晰,“他是我男朋友。”


    男人眼中的期盼便立即墜落了下去,英氣十足的眉眼有些暗淡,最後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情緒複雜也鮮明,驀然地轉了身,大步的朝幾個笑做一團的年輕男人走去。


    薄錦墨骨節分明的手撐著傘,眼神跟著那離去的男人,眸色一點點的變暗。


    顯然那幾個年輕男人跟剛才那個都是在軍隊的隊友,所以連調笑的聲音也是中氣十足,“別笑了別笑了,我們蕭哥哥頭一次學人搭訕姑娘就铩羽而歸,你們還笑,是不是兄弟,別笑了,嚴肅!”


    又是一陣更大的笑聲,有幾個年輕男人腰都直不起來了。


    “栩哥你怎麽這就回來了,不就是男朋友麽,我看人姑娘剛剛還衝你笑了,有男朋友也是能挖牆角的,追女孩就這點毅力,太不男人了。”


    “名字問到了嗎,地址問到了嗎,聯係方式問到了,可以先從朋友做起啊。”


    “哈哈哈哈哈哈……我們栩哥肯定不好意思。”


    惱羞成怒的低吼聲覆蓋住所有的調笑,“閉嘴,閉嘴,全部都給老子閉嘴!你們找死?”


    “……哈哈哈哈哈哈哈。”


    薄錦墨看了眼站著的女孩,淡聲道,“不是餓了麽,還不走,舍不得還是想留個名字跟聯係方式?”


    隱約中,聽見那群似乎走遠的年輕男人中還有一句——“我怎麽看剛才那男人有點眼熟,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盛綰綰轉了身,朝他一笑,懶散的道,“其實真的蠻不錯的呢,又帥,又高,又男人,看上去還很純情的樣子,可惜了……好像跟哥哥一樣是從軍的男人,不然……”


    她的不然沒有說完,但意思那麽明顯薄錦墨自然能聽懂。


    他扯唇,弧度陰暗,站在傘下被暮色籠罩,低低的笑著,“不然,讓他代替我,接管盛世,成為你的丈夫?”


    盛家已經有了一個從軍的兒子,不需要從軍的女婿。


    需要的是像他這樣的,有足夠的經商手段把盛世運營下去的男人。


    盛綰綰一手提起裙子,腳步已經邁了出去,聲音混在雨聲中,“你是不好被代替啊,我這麽愛你,你又這麽厲害,但是畢竟我沒有十足的把握留住你……無聊的時候也應該想想,如果哪天留不住了,我該去物色個什麽樣的男人,適合我的,又要適合盛世。”


    最後,她像是撒嬌又像是抱怨,“真的好難呢,安城的公子哥跟青年才俊都不夠爭氣。”


    她在經商上又全無半點天賦跟興趣。


    走到黑色的商務轎車前,薄錦墨替她拉開了駕駛座,盛綰綰彎腰坐了上去,手扶在方向盤上,車門沒有關上,她看著撐傘還站在雨中的男人,“薄錦墨,你真的那麽愛她嗎?”


    從這個角度,她幾乎隻能看到他筆挺的西褲,和淡淡的嗓音,“大概是。”


    “你娶我,盛世是你的,你選她……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訴你,你這些年為公司付出的心血都隻會為他人做嫁衣。”?這樣其實也很好,可以當做是償還了這些年盛家的養育之恩。


    薄錦墨唇畔的弧度揚起,“你想告訴我的似乎不是這個。”


    “既然她主動找你,那你們今天就說清楚好了,如果你認為她對你而言是最重要的,失去什麽都值得,那你就選她……你應該也知道,人不能什麽都得到,總要失去一部分。”


    得不到的永遠在馬蚤動,被偏愛的有恃無恐。


    愛情裏總是如此,沒有例外。


    不被愛的那一個,隻能等待審判。


    至於薄錦墨,如果他不娶她,即便她容得下……爸爸也是容不下的。


    這個男人是她自己選的,這個養子也是當年她替爸爸選的,所以如果這場戲裏要有壞人的角色,那也理應是她。


    …………


    盛綰綰開車回到盛家,那把傘她終究還是留給了那男人,推開車門也沒打電話讓傭人送傘,而是自己淋著小雨走過花園回到屋子裏。


    “大小姐,您怎麽沒撐傘啊。”


    她不在意的道,“沒事,小雨,我吃完飯去洗個澡就好……去給我倒杯溫水過來。”


    盛綰綰接過傭人遞過來舒服的居家鞋,眼神無意中瞥到茶幾上的一大團……唔,向日葵。


    傭人連忙倒了杯溫水過來,她一邊接過來邊問道,“那玩意兒是哪裏來的?要種在花園裏的嗎?”


    “大小姐,那是有人送給您的花。”


    盛綰綰一口水剛喝下去,就全部嗆進了氣管,她一手端著杯子,一邊劇烈的咳嗽。


    傭人忙把她手裏的杯子接走,擔憂緊張的問道,“大小姐,您有沒有事?”


    盛綰綰咳了好一陣才擺擺手,走過去捏了捏那向日葵,撇撇嘴,“送給我的?”


    “是啊,裏麵有卡片寫著您的名字啊。”


    她伸手翻了翻,果然有張卡片,除了她的名字,還有一句話,【tomybelovedgirl】。


    字跡蒼勁有力,應該是個男人,但沒有落款。


    盛綰綰莫名的想起今晚在商場外搭訕她的男人,但……他好像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還有就是,她俯身嫌棄的撥了撥,“送……向日葵是幾個意思?不應該是玫瑰之類的才正常嗎……”


    向日葵真的……很不美麗啊。


    花盤那麽大。


    傭人捂嘴而笑,“我們也不知道,昨天的也是向日葵……額。”


    盛綰綰挑起眉梢,“昨天?”


    傭人雙手捂嘴,低頭,“大小姐,沒什麽。”


    “你們膽子長毛了?”


    “不……不是,昨天也有向日葵送到家裏來了,但薄少看到就……讓我們扔了。”


    那男人已經渣得沒有底線了,自己能去看別的女人,她收到一束花他也要給她扔了。


    “送給我的東西,他叫你們扔你們就扔,是不把我放在眼裏了?”


    傭人看她要發脾氣的模樣,哭喪著臉道,“是……是我們覺得告訴您您也不會收的,收其他男人的花薄少肯定會生氣。”


    她在傭人的眼裏也已經這麽沒出息了?


    盛綰綰把卡片扔了回去,漫不經心的問,“送幾天了,就昨天跟今天嗎?”?“是的,大小姐您昨天才回來呢。”


    之前她人在美國。


    她是昨天才回國……那就是認識她並且知道她行蹤的人送的?


    盛大小姐覺得她收到花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雖然她沒有正兒八經收到過男人示愛送的話,但是收到向日葵實在是……詭異。


    想不通的事情她也懶得多想,那一男一女就夠她煩躁的,不過確實有些好奇,所以摸出手機給晚安發了一條微信。


    有時差,她那邊應該還在睡覺,一時半會兒不會回她。


    但她剛在餐桌上坐下,微信提示音就響了。


    晚安發的是語音,“大概是暗戀你也隻準備暗戀你的男人……向日葵的話語是沉默而說不出口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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