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盛綰綰站在那裏,明顯感覺周圍投來的眼神比剛才更加的異樣了。


    他把話這麽說出來,分明就是顯得她朝三暮四,還是堂而皇之的朝三暮四,他自己一副死樣子站在那裏倒是委屈又情深。


    盛綰綰從導購手裏把兩張卡都拿了回來,動作幾近粗暴的塞進錢夾裏,然後扯出滿臉的笑,強自鎮定的道,“抱歉,我今天錢帶的不夠,明天再過來,麻煩你了。”


    說罷一邊將錢夾扔回包裏,一邊轉過身大步離去髹。


    徑直從男人身側走過,目不斜視。


    薄錦墨半側過身子,看著她離去的背影,茶色的長發從肩膀上落下,垂到了肩部蠹。


    依然是搖曳的長裙,不過腳下踩的是平底的鞋。


    他這才邁開長腿跟了上去。


    男人的腳步節奏跟以往無異,在她身後走著,不過不知是他步子大,還是盛綰綰並沒有走得太快,他們之間的距離拉得始終不是很遠。


    走出商場的門,盛綰綰才發現外麵下雨了。


    盛夏的雨總是說來就來,且是傾盆大雨,淋得人猝不及防。


    盛綰綰跟眾多等於的人一樣,站在門口等待,直到熟悉的腳步聲在身側停下,她才硬邦邦的說道,“下雨了,去買傘!”


    男人淡淡的建議,“不如在五樓去吃個飯,吃完就差不多雨停了。”


    這個商場的五樓是餐飲部。


    盛綰綰側過首望著他,一字一頓從紅唇中溢出,“回家,我不跟你一起吃飯,”眉梢挑了挑,不冷不熱的道,“買把傘的錢你也不肯出?行,我去。”


    說著就要轉身,這種雨最多下個十來分鍾就過去了。


    但那道修長冷峻的身形已經走出了幾步。


    她哼了哼,真當她沒脾氣。


    要不是陸笙兒在這裏,要不是她不想在這個當口徹底的鬧翻為他們製造和好的契機……她今晚也不會主動的去公司找他。


    過了大概幾分鍾的時間,一把深藍色的打傘在她的頭頂撐開。


    盛綰綰下意識的抬頭看著那傘幕,又轉而看向撐傘的男人。?男人瞥了她一眼,隨即道,“回去。”


    她看了還下得很大的雨,哦了一聲,騰出一隻手稍稍的提起裙擺就邁開步子要走,人還沒走到雨中,就隱隱聽到從男人身上傳來的手機震動的聲音。


    薄錦墨沒撐傘的那隻手扯住她的手臂,將她的人又扯了回來,將手裏的傘柄放進她的手中,“等下。”


    盛綰綰撐著傘,看他從身上拿出手機,低頭看著亮起的手機屏幕,五官之間掠過極其細微的神色變化,像是複雜了些,又像是愈發的寡淡了。


    她不看,也大抵可以猜到是誰的電話了。


    低低淡淡聽不出異常的嗓音,“笙兒。”


    撐著傘的手逐漸的收緊,但她臉上還是之前的冷淡,側過頭看向正在下著的雨,雨聲和周圍喧鬧的人聲混合在一起,偏屬於男人的聲音還是那麽清晰的傳入耳中。


    “我在外麵。”


    “……”


    “現在麽,可我現在要回盛家。”


    “……”


    “好。”


    “……”


    “嗯。”


    說了幾句話,薄錦墨就把電話給掛斷了,把手機重新放回去,低眸,看著那側臉,“我有事,現在送你去打車?”


    用的是問句,其實從這男人口中說出來,卻完全隻是陳述的語氣。


    盛綰綰這才將臉轉過來,嗓音涼涼的問道,“是公事麽?”


    男人將傘從她的手中重新拿過,“私事。”


    於是她轉過身,正眼看著已經慢慢變小的雨,“既然不是公事,那就先送我回去吧,下雨天我不喜歡坐的士。”她臉上揚著笑靨,“出租車當然沒有你的車坐的舒服,是的吧。”


    薄錦墨看她幾秒,方掀起唇畔淡淡的道,“那我打電話吩咐司機接你。”


    盛綰綰眼睛睨著他,轉而笑,一隻手伸手來,掌心在他的麵前攤開。


    他不懂她的意思,“什麽?”?她寥寥的笑著,嗓音清晰而慵懶,“車鑰匙啊,下這麽大的雨司機再過來要耽誤半個小時,我現在很餓了,鑰匙給我,我自己開車回家就好。”


    薄錦墨,“……”


    “你可以打車去見她,我知道你不像我這麽嬌生慣養愛講究。”


    男人皺眉,一會兒才道,“下雨,你開車容易出事。”


    盛綰綰嗤笑一聲,手伸進他的褲袋裏摸了摸,左邊口袋沒有,又伸進了右邊,直接把車鑰匙拿了出來,勾在手指上晃了晃,輕慢的笑著,“我開車容易出事?放心,下雨天不會慢慢開,這點事情還不值得我冒犯自己的小命,何況我要是就這麽死了,過去的十幾年不都喂了狗?”


    另一隻手把傘從他的手裏拿了過來,下巴朝商場裏麵揚了揚,“麻煩你再去買一把吧,這把傘的錢應該就不用我給了……你剛才說給我買東西的話會替我刷卡來著。”


    說完這些她就轉身撐傘走入了雨中,頭也不回。


    一腳落下的時候踩到一層水濺起些水花,落在她長及腳踝的裙擺上。


    盛綰綰低頭,眉頭立即蹙起。


    她為什麽要聽那男人的話穿平底鞋,踩雙高跟鞋裙子就不會打濕了。


    薄錦墨看著傘下的女人才走了兩步就站定了,她低頭看了眼腳下,雖然隻有背影,但也大致可以猜測到她此時的懊惱神情。


    她是盛家小公主,素來不允許在這種場合弄得一身狼狽。


    就這十幾秒的停頓,一個高個子的男人不知道從哪裏冒雨竄到了她的身側,聲音低沉而略帶粗獷,“這位姑娘,你的傘很大,能順便撐我一程嗎?”


    盛綰綰原本是要繼續走的,誰知一個男人突然跑到了她的傘下,她側首看過去,一張俊美但完全不同於薄錦墨或是顧南城這種或斯文陰暗,或冷貴溫淡的俊臉出現在她眼前。


    乖乖,心頭自動的出現一句默念,如今這個男人越來越不像男人的年代,她還真是鮮少看見這種荷爾蒙強烈的……男人。


    皮膚是常年日曬的古銅色,五官無法用英俊來形容,甚至說不出哪裏很好看,但瞧著就是很容易讓少女麵紅心跳的那種氣息,尤其是他很高大,體格健壯而勻稱。


    有種從軍隊裏出現的男人特有的陽剛感。


    不像薄錦墨,把一切都包裹在筆挺的襯衫跟西裝裏。


    她眨巴著眼睛,遲疑的問道,“你去哪兒?”


    她的傘是很大,因為薄錦墨本來就是買給兩個人撐的。


    男人低頭看著她白皙精致的容顏,可能是一起站在一把傘下距離靠得太近,他靈敏的嗅覺可以聞到從她身上飄過來的清香,混著雨水的涼意,格外的透人心脾。


    這氣息令他耳根莫名的泛著紅,聲音低沉渾厚,很有力,“我的車停在前麵。”


    盛綰綰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是一輛軍綠色的車……啊,他果然是軍人啊。


    “那好吧,”盛綰綰將傘遞了過去,衝他明豔豔的笑,“你太高了,來撐傘吧。”


    剛好她可以騰出一隻手提起她的裙擺,薄錦墨那個混蛋真的是太可惡了。


    男人看著她璀璨的笑,眼神有幾秒鍾的晃神,正要伸手去接傘,突然另一隻手伸了進去,劈頭把傘從盛綰綰的手中奪走了。


    緊跟著她的肩膀也被摟住,她整個人都被一股力帶進了男人熟悉的懷裏。


    盛綰綰抬起頭,果然看見薄錦墨好看的下巴。


    他戴著眼鏡的眸正看著跟他們拉開半米距離的男人,眉眼一派冷冽,清俊而冷漠逼人,薄唇上是淡淡的笑,“這位先生,我沒看錯的話,那邊那幾個是跟你一起的,手裏拿著的……是傘?”


    那男人看著薄錦墨,臉上有短暫的被拆穿的窘意,但這抹神色也很快過去了,人站在雨裏看著跟他對峙的男人,又看了眼有些茫然的女孩,直接問道,“你是她男朋友?”


    薄錦墨看著他,吐出兩個字,“當然。”


    那男人皺了皺眉,轉而將視線落在盛綰綰的臉上,那眼神很明顯,“他是你男朋友嗎?”


    盛綰綰有些懵,看著被雨淋著的男人,他高高大大的站著,氣場不容小覷,眼神更是坦坦蕩蕩的求偶慾望,就差沒在臉上寫著,姑娘我看上你了,你要跟我處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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