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潘緩緩的睜開眼睛,看到東門歸、郝然二人正趴在一片狼藉的桌子上酣睡,張力秋則是揚麵朝天的躺在地上,緊閉著雙眼張著嘴打著呼嚕。


    原來,東門歸、杭潘,郝然三人昨日從酒館裏出來以後,正打算找個客棧住下,不曾想會遇到來連城送信的張力秋,讓雙方都大感意外。


    東門歸對張力秋慌稱與杭潘一起陪著郝然來連城辦些事情。張力秋也沒有多問直接吵著嚷著要做東請三人喝酒。


    東門歸、杭潘二人對張力秋突然大方了起來感到非常的驚訝,執拗不過,隻得跟著張力秋前去。


    東門歸三人跟著興致勃勃的張力秋穿過幾條街,來到了一個閣樓外。東門歸、杭潘、郝然三人抬頭一看閣樓的門首的匾額上掛著巡捕驛站四個大字時頓時傻眼了,因為張力秋帶著他們去的地方竟然是巡捕府為了方便各地外出辦事的巡捕,特地在各地設立巡捕驛站,隻要手裏拿著總管的手書,在驛站裏就可以住下,一切費用有巡捕所在的總管府結算。


    東門歸心中罵道:“怪不得,這個死胖子變的如此大方,原來吃的是巡捕府的錢啊!”


    東門歸、杭潘、郝然三人硬著頭皮與張力秋進了驛站內,驛站的管事看到張力秋以後是一臉的厭惡與無奈立刻表現了出來。


    張力秋也不在意,引著東門歸三人直接進了客房內,隨後要了整整一桌的菜,最終在張力秋的軟磨硬泡下,四人總共喝下了整整八壇的酒,全部喝的爛醉如泥,不省人事方才罷休。


    杭潘晃了晃頭昏腦脹的腦袋,突然想起懷中從王珊那裏買來的清心丹,急忙掏了出來放鼻子處猛吸了一下,瞬間一股清涼之氣遊遍全身,頭腦即刻清醒了過來。杭潘忍不住的心中驚讚道:“這東西果然厲害啊!下次,一定要向王珊那家夥多要幾瓶”,思罷,將清心丹收了起來,提起桌上的水壺就喝,發現水壺裏空空如也,一滴水也沒有。


    杭潘歎了一口氣起身出了屋,走下樓去向驛站的夥計要了一壺水以後準備轉身上樓時,突然,看到一隊巡捕押解著十幾個垂頭喪氣的大漢從門外走過。


    杭潘不禁大吃一驚,因為巡捕押解的那些大漢都是昨日跟著牛舞生的幫眾。


    驛站的夥計看著門外道:“這下牛家寨算是徹底的完嘍!”


    杭潘愣了一下道:“小哥,不知此話怎講”


    因為,能住進巡捕驛站的都是巡捕,所以夥計也不隱瞞便道:“是這樣的,昨天從連城來了三個巡捕在這裏定了一間客房,說是前來捉拿牛舞生一夥歸案!真是想不到今天就把他們全抓住了”


    杭潘吃驚不已的道:“不會吧!據我所知,牛家寨向來低調本分,沒有聽說他們犯了什麽案子啊!”


    驛站的夥計看著左右無人小聲的道:“我也是無意中聽風城來的巡捕說的,牛家寨明麵上人畜無害,其實這些年暗地裏在風城綁架勒索,打劫過往客商的事情可沒有少做,這還真是多虧了揚善堂提供線索,要不然的話,還真不知道他們逍遙法外到何時呢!”


    杭潘連連點頭,提著水壺回到二樓房間,東門歸、郝然、張力秋三人還在酣睡,杭潘放下水壺剛剛坐下。突然,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東門歸、郝然二人立刻醒來站了起來,張力秋無精打采的站了起來埋怨道:“敲什麽敲,睡個覺都不讓人睡安生”


    杭潘急忙快步打開門,隻見,驛站的夥計與一個巡捕站在門口,不禁愣了一下,驛站的夥計不好意思的道:“真是不好意思,打攪你們休息了,這位是徐總管派來找張捕頭的,他人呢?”


    張力秋慢慢悠悠的走了出來道:“我在這呢!大家都是自己人,有什麽事你就說吧!”


    驛站夥計身邊的巡捕拱手道:“張捕頭,在下是連城的巡捕,奉徐總管之命請您過去”


    張力秋愣了一下,連連打了幾個哈欠道:“恩,知道了,那就有勞你先回去稟告徐總管,在下隨後就到”


    驛站夥計與那巡捕離開以後,東門歸道:“張捕頭,既然你有事,我們三個就先走了”


    張力秋一聽急忙道:“不行,你們走那麽急做什麽,反正你們也沒有什麽急事,等我回來再說”


    杭潘道:“張捕頭,我們……”,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張力秋打斷道:“不要說了,你們必須在這裏老老實實等我回來”,言罷不等杭潘開口直接離開了屋內。


    東門歸、杭潘、郝然三人不禁麵麵相覷,東門歸道:“我們不管他,直接走吧!”


    郝然苦笑道:“東門巡捕,張捕頭也是一番好意,如果我們不辭而別的話,恐怕不太妥吧!”


    東門歸愣了一下道:“有什麽不妥呢?”


    郝然笑道:“嗬嗬,我看張捕頭也是個直性子的人,如果我們現在走了,他回來看不到我們,肯定會滿大街的找我們,到時候恐怕會引起一些人的注意,那樣豈不是壞了我們的大事”


    東門歸、杭潘二人細細一想感覺有理,長歎了一口氣,隻得與郝然一起在屋內等了半個時辰,張力秋方才慢悠悠的回來。


    張力秋看到東門歸、杭潘、郝然三人還在屋內時,忍不住的大吃一驚道:“你們竟然還沒走?”


    郝然哭笑不得的道:“嗬嗬,張捕頭,你難道想著我們會走?”


    張力秋愣了一下,看了一臉無奈的東門歸、杭潘二人一眼笑道:“嗬嗬,郝公子,實不相瞞我想著你們肯定會走,準備回來以後滿大街的找你們呢!沒有想到你們會等我回來,真是讓我大感意外啊!”


    東門歸、杭潘二人一聽心中不禁對郝然佩服不已。


    張力秋接著道:“隻不過,現在我已經收到徐總管的回信,我也要回去了,所以也不能挽留你們了”


    東門歸、杭潘二人一聽心中暗自鬆了一口,因為他們終於可以與張力秋告別了。


    東門歸笑道:“張捕頭,既然你要離開這裏了,那我們在這裏也沒有什麽意思了,現在我們可以告辭了吧!”


    張力秋歎道:“唉,原本準備與你們在這裏好好的聚上幾日,現在看是不行了!那我們隻有回到臥虎城以後再說了”


    張力秋領著東門歸、杭潘、郝然三人走到驛站櫃台前,驛站管事看到張力秋四人走了過來,趕忙閉著眼睛躺在藤椅上打著呼嚕佯裝睡覺。


    張力秋也知道驛站的管事佯裝睡覺,也不生氣用虎頭牌敲了敲櫃台笑道:“嗬嗬,多謝管事大人多日的熱情款待,在下今天就要走了,真是有些舍不得!我……”


    張力秋還沒走說完,驛站的管事“嗖”的一下,從藤椅上站了起來,很利潤的拿出一本賬簿翻開,熟練的撥拉著算盤,不一時便對張力秋道:“你是四月二日入住,到現在為止總共消費是五十七兩六錢四文,你仔細的核對一下對不對!”


    東門歸、杭潘二人一聽驚的目瞪口呆,張力秋來到驛站才八天竟然花費的如此的多的銀兩,也瞬間明白他爭著來此的原因了。


    張力秋看都不看賬簿一臉壞笑的道:“嗬嗬,管事大人,不用核對了,你把今天的飯錢全部算上,來個整頭六十兩,你看怎麽樣!”


    東門歸、杭潘、郝然、驛站管事四人驚的張口結舌,驛站管事道:“這……”


    張力秋道:“幫幫忙,我這一路也是辛苦,這點銀子就當我的腳費了”


    驛站管事連連搖頭道:“不行,不行,這種事我不能做”


    張力秋見驛站管事不答應臉一沉道:“既然你不答應,那我今天就不走了”,言罷準備轉身回樓上。


    驛站管事從來沒有遇到到過像張力秋如此厚顏無恥的人,巴不得他趕快走,一看張力秋不走了,慌忙道:“張捕頭,我算是怕你了,今天我……我就破例一次了”


    張力秋立刻笑道:“嗬嗬,這就對了嗎?”


    驛站管事寫好字據以後,張力秋看都不看簽上了自己的名字,驛站管事收好字據,拿出了三兩碎銀子,張力秋也不覺臉紅直接收入懷中笑嗬嗬的謝道:“真是多謝,多謝,管事大人,咱們後會有期”


    驛站管事急忙道:“別,別,我可一輩子都不想看到你了”


    張力秋笑了笑與東門歸、杭潘、郝然三人出了驛站以後。張力秋對著郝然拱手笑道:“嗬嗬,郝公子,在下公務在身,就先回去了,我們回頭見了”


    郝然躬身作揖的笑道:“嗬嗬,張捕頭太客氣了,請便”


    張力秋微笑的點點頭對著東門歸、杭潘二人交代幾句,無非讓他們做事要正直一類的話,完全把剛才當著他們的麵,報假帳的事情忘的一幹二淨。張力秋見東門歸、杭潘二人鄙視的看著自己也不生氣,對著東門歸、杭潘二人正色道:“你們兩個臭小子一定要記住了”,言罷轉身徑直出城而去。(起點首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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