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百裏紅心情愉悅地哼著小曲,心裏暗自洋洋得意:終於略施小計把大哥拉下水,陷進了溫柔鄉,這樣就沒有機會出門去見梅雪凝,那麽我就可以……嘿嘿,奪得美人歸?我真是天才呀!讓那個醜八怪石無顏見鬼去吧!


    百裏紅整理了一下衣衫、裝飾,打扮得花枝招展,美滋滋地欣賞著:還真是一個英俊瀟灑、風度翩翩的公子!大哥也真是的,幹嘛把自己弄得這麽難看?


    他心情舒暢地帶著笑容正準備出門,聶奇卻倏然冒了出來,臉上帶著恭敬的表情:“百裏公子,那個赫連菲姑娘一直吵著要見你,你看?”


    百裏紅臉色一變,極其不高興地道:“我現在有事,你帶他去見大哥吧!”


    聶奇為難地道:“主人這幾天都沒出門了,現在去吵他,主人會不會生氣?依老奴之見,還是你去見見她吧!菲兒姑娘已經幾天沒有吃東西了,看了都令人難受!縱然是鐵石心腸的人都感覺為她心酸。”


    百裏紅一怔,疑惑地問:“聶老,大哥這幾天都在幹些什麽?”


    聶奇道:“主人這段時間都在欣賞青絲姑娘的舞技,偶爾興致來了,還親自操琴為青絲姑娘伴舞。”


    百裏紅右手摸摸腮幫,目光中流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喃喃地道:“看來大哥還真有些樂不思蜀了?不過這樣也好,男人弊久了可會出毛病的?讓青絲姑娘好好給大哥補一補,三年的時間也太長了,大哥都快成和尚了,長久下去說不準有一天他還真的忘卻凡塵事,皈依佛門,那還真是得不償事?”


    聶奇道:“多謝百裏公子為主人著想?主人為了紅冰夫人和雪姬夫人一直鬱鬱寡歡,這樣下去可不得了,老奴心裏一直著急,為主人擔憂。”


    百裏紅微笑道:“聶老,你考慮得很周到。既然如此,還是不要打擾大哥的雅性了,我去見見赫連菲姑娘吧!”


    赫連菲被囚在後院一處寂靜的園子裏的小房子裏,她正蜷縮著身子臥在床上,嬌弱的身子,幾天不見已憔悴得雙目失神,臉瘦了一圈,一張瓜子臉更顯得小了,聽到外麵的開門聲,她的目光中流露出驚慌之色,宛若一隻離群的受傷的孤雁聽到箭弦聲,似要掙脫獵人的利箭而欲欲速飛卻發出哀鳴、淒涼的鳴啼。


    百裏紅推開門,見到床上簌簌發抖、可憐兮兮的赫連菲的樣子,眼中流露出一抹心痛的感覺,畢竟她曾經救過自己的性命,如果不是她通風報信,大家都會死?


    赫連菲那毫無光澤的眼睛望著百裏紅,眸子中流露出驚喜之色,她撲下床,卻因體弱身嬌而栽倒在地上,但她卻顧不得身上的痛疼,爬到百裏紅的麵前,焦急地問:“百裏公子,我哥呢?我哥死了沒有?”


    百裏紅想不到赫連菲一點也不擔心自己的安危,卻時刻牽掛著自己的哥哥,這份真摯的情感令他心裏極為感動。赫連舟有妹如此,此生雖死無憾,真是羨慕呀!他憐惜地拂著她長長的頭發道:“菲兒,你盡管放心,你哥他們還都活著,暫時還不會死?你還是多注重自己的身體吧,這樣不吃不喝的,那麽你就永遠見不到你的哥哥了!”


    赫連菲雙手緊緊抱住百裏紅的腿,單薄的身子尤如風中的百合,隨風而搖曳,嬌嫩的花瓣似乎受不了風刀霜劍的摧殘而搖搖欲墜,將要凋謝逝去。她哽咽著,目光中流出哀求的眼神,聲音有些虛弱而無力:“百裏公子,菲兒求求你,能不能用菲兒這條命換走我哥哥,行嗎?”


    百裏紅心痛地梳理著她的長發,露出她蒼白失血的小臉,柔聲道:“傻菲兒,你的命那能跟你哥比?不,你哥的命那能跟你的命相提並論?你是那麽的善良而仁慈、美麗而真摯,他不值?”


    “值。”赫連菲哽咽著,淚珠兒簌簌地往下落:“百裏公子,求求你了,菲兒知道你是個好人?”


    百裏紅眼睛開始發紅,鼻子發酸,安慰地道:“菲兒,這件事我可作不了主?”見到赫連菲的淚花兒直往下流,忙道:“不過,我可以幫你求求大哥,你不要哭了,好嗎?還有,不準整天不吃不喝,你如果餓死了,誰救你大哥呀!”


    赫連菲右手抹抹淚花,直點著自己的小腦袋,小臉已經花了,髒兮兮的,眼睛中綻放出歡欣的笑容,臉上破涕為笑:“百裏公子,你真是個好人?”


    百裏紅苦笑著,心中嘀咕著:“我才不能好人,我是個風流人,最喜歡漂亮的小姑娘,最心煩愛哭的小鬼?算了,看在你救我的麵子上還是幫你一把吧。不然,這小房子裏會多出一具豔屍,還是餓死得那種?這麽可愛而又有情意的小姑娘死了瞞可惜的,老天不容呀!”


    轉身出了房門,百裏紅吩咐聶奇為赫連菲準備一些可口的飯菜,他可是擔心這丫頭命薄,別給餓壞了!


    (二)


    遠遠聽到一陣柔和的琴聲輕緩而又輕靈。輕緩似流水清泉汩汩而出;輕靈似翩然遊離於花叢裏的蝴蝶,恍若花兒迎風招展,舒展著自己美麗的衣裳,競相綻放自己美麗的笑靨;遠處聲聲雀鳴相合,輕靈而放歌,那流水般清悅動人的琴聲更顯愉悅而情意綿綿,讓聽者如癡如醉地沉浸於詳和安寧之中,琴聲恍若與天地萬物生靈一般愉悅,那寧靜、那無私欲般潔淨心靈,洗滌著他那顆不安份的心。漸漸地,琴聲慢慢在輕緩和平和中平靜了下來。


    百裏紅走出亭子邊,遠遠瞅見青絲姑娘輕歌曼舞、美目顧盼、流眸飛魅、纖肢搖曳,輕紗飛舞,時而踏飛、時而旋轉、時而騰挪、時而飛躍,其身輕若燕、翩然若仙,恍若淩波微步、飛天的仙子。


    沈春風半眯著雙眼,一雙手緩緩輕靈般彈奏著琴弦,聲音時而高亢、時而清越、時而婉轉、時而輕快,指尖在琴弦中跳躍著美妙的舞蹈,那美妙的音符聲聲讓人沉醉,讓人久久回味無窮。


    一曲琴止舞靜,百裏紅拍著手高聲讚歎:“大哥,好琴技。青絲姑娘的舞技真是名不虛傳?”他的目光調皮地向沈春風眨了眨:“兩位好高的雅性?”


    青絲姑娘手提碧綠長裙款款款而禮:“青絲見過百裏公子”


    沈春風長身玉立,微笑道:“百裏紅,看來你的傷也養得差不多了,心情好象也好得差不多了,是不是又想出門?”


    百裏紅哈哈大笑:“大哥,小弟在‘富貴樓’可悶壞了,正想出去轉一轉?”


    “既然悶,不如跟我一起欣賞一曲青絲姑娘的舞技,如何?”沈春風笑著道。


    百裏紅捉狹地笑了:“小弟可不想擾了兩位的雅性,更不想變成一個夾心饅頭。”


    青絲姑娘俏臉騰地紅了,沈春風笑罵道:“既然不願做一個夾心饅頭,就給我滾出去!還是去安慰那位被你氣走的石姑娘吧!”


    百裏紅翻翻白眼,一屁股坐在軟椅上,蹺著腿兒,很沒形象地歪斜著坐著,右手抓起香甜的糕點吃了起來,嘴中嘀咕著:“我才不願去見那個醜八怪?”


    沈春風柔和地目光中迸出一道亮光,揮手讓青絲姑娘她們退了下去,疑惑地問:“你既然要出門,為何又要賴著不走?”


    百裏紅端著酒狠狠喝了一口,他搓搓手,樣子卻顯得格外猥瑣:“當然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原本自然不會打擾你的雅性,其實……唉……這件事該從何說起?”


    沈春風旁敲側擊地問:“什麽事情讓你如何為難?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別在這裏磨磨蹭蹭的,沒見我正忙著哩!”


    百裏紅冷哼一聲,嗤笑道:“你老還真是忙,白天聽聽曲子、賞賞舞技,晚上溫香軟玉,夜夜笙歌。”


    沈春風揮揮手:“你小子話裏有話,味道好酸?人可是你送給我的,現在是不是後悔了?”


    百裏紅尷尬地一笑,一張俊臉差點觸到沈春風的眼睛上:“大哥,那個‘五旗幫’的人你如何處置?”


    沈春風眉宇深鎖,目光冷冷地盯著他:“原來是他們呀!哼,原本的好心情也被你破壞了,對於這些人依我看來還是殺了為好,以免為‘富貴樓’留下禍害。”


    百裏紅搖搖頭:“大哥,依我之見還是留下他們為好!而且這件事的幕後主使人是潘月娘,赫連舟被她當槍使了,如今真相大白,他自然不會對‘富貴樓’有什麽怨恨之心?如果我們不殺他們,說不定還會收為己用。”


    沈春風冷靜地道:“不行,我絕對不會縱虎歸山,還是早早殺了他們為好!百裏紅,你今天怎麽了,居然為他們說好話?咦,你大概是同情赫連舟那可妹妹吧!想為她做說客?”


    百裏紅伸手抓抓頭發,煩惱地道:“算是吧!好歹赫連菲也是救了我百裏紅的性命,當我報恩也好,當我可憐也好,希望大哥收回殺他們的念頭,如何?”


    沈春風瞪了他一眼:“那個小姑娘給你灌什麽迷魂湯了,讓你如何用心為她說話?”


    百裏紅急了:“大哥,她真的很可憐!她為了自己的大哥一直不吃不喝已經有三天了,在這麽下去非死不可?大哥心有憐香惜玉之心,不如放他們一條生路吧!”


    沈春風冷笑道:“我要殺的是他的哥哥,又不會殺她,你心情盡管放心。”


    百裏紅長歎一聲,目光流露出焦憂之色:“問題是如果你殺了赫連舟,等於間接地殺了赫連菲,她如果知道哥哥死了,她也不會獨活的?”


    沈春風橫了他一眼,冷酷地道:“既然她想死,就成全了她!隻要不是我出的手,她就算死了,也跟我無關!”


    百裏紅心裏煩躁地抓著頭發,眼睛幽怨地望著沈春風,心想果真是如此?大哥的心思還真是讓人猜不透,說他多情呢,他偏偏對俞紅冰一個女人癡情的不得了,別的女人不屑一顧;說他無情呢,他偏偏從來不殺一個女人?可是脾氣又固執又古怪,真是難以侍候?


    沈春風向他揮揮手:“你別打什麽注意了,我是不會改變注意的?等過兩天他們到了,就是赫連舟他們的處決之時。”


    百裏心裏鬱悶之極,嘴中罵罵叼叼的,卻對沈春風亦無可奈何,長歎一聲:“菲兒姑娘,我可是盡了力,你自求多福,請節哀順便吧!”


    搖搖頭,眼光掃了沈春風一眼,垂頭喪氣地走了!


    望著百裏紅遠去的身影,沈春風心裏流露出一股思緒:“我該去一趟‘中原鏢局’了,不知道乘風他們還在不在?該取回自己的東西,以後還是長住在‘富貴樓’吧!


    (三)


    黃昏的雲彩塗染著數抹絢麗的霞光,綻放出它刹那間的美麗。棱角秀逸、縹緲懸空的絕峰馱著將墜的夕陽,在蒼穹下緩緩西沈,映著夕陽霞光般美麗的長安城,宛若鍍上了一層金色的琉璃,分外的妖僥。


    在夕陽綻放的刹那,沈春風緩緩地走出“富貴樓”,他不喜喧擾繁華的都市,偏偏鍾情於清閑自在的山野,縱情長嘯、烈風舞劍,與心愛的女人相依相偎、勁舞歡歌,執子之手,與子偕共!望著繁華喧囂的長安城,他搖搖頭,喃喃地歎息:“看來我是無法享受到閑雲野鶴的生活,唉,俗事紛憂何時休?當有一天遠離這喧囂的繁華時,身邊陪伴我的將是誰呢?罷了,還是去‘中原鏢局’取走我的物品吧!不知道乘風他回來了沒有?菀玉怎麽樣了?不知道為了什麽,這幾天老是心神不寧?”


    當沈春風獨自出現在“中原鏢局”,立刻引起了乾親王與公主府的注意。乾親王立即吩咐麗花要想辦法把沈春風騙進“莫愁居”;公主府的月亮公主一直在密切關注他的下落,吩咐秦森加快對年莫愁的調查。


    沈春風靜靜地推開“中原鏢局”,卻想不到時而靜寂無聲,守門的老人半闔著眼皮望了他一眼又緩緩地閉上。他進入後院,依舊沉靜之至,亭台樓閣失去了往日的歡聲笑語,把酒歡聚的日子似乎一去不複返了,讓人心頭湧出一股沉悶的感覺。


    他躊躇不定的輕歎一聲,倏聽到一陣輕輕的咳嗽聲,順聲望去,卻見卓不凡正倚靠在陰影的竹林下的石桌上,手中緩緩地喝著酒,或許是不太喜歡酒的味道,一邊喝還一邊輕輕咳嗽,半眯著眼睛,麵上一片陰鬱。


    “卓不凡。”沈春風淡淡呼道,卓不凡緩緩睜開了腥鬆的眼睛,目光中卻沒有一點兒笑容,略帶幾分陰霾:“阿風,是你呀!你上哪兒去了?”


    沈春風快步走在他對麵坐了下來:“‘富貴樓’這幾天出了點事,我暫時走不開?對了,乘風回來了沒有?怎麽沒有見到菀玉?”


    卓不凡神情中流露出一股陰冷,右手微微顫動,不由深深地飲了口酒,喉間又開始輕輕咳嗽:“你來晚了,他們回洛陽了!”


    沈春風奇怪地望了他一眼,幾天不見,似乎感覺到卓不凡有點不對勁,似乎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失去了往日的陽光和灑脫,如同一位失去愛人而頹喪的中年人;又如一位失去了功力而一蹶不起的年青俠士。


    兩人間的氣氛似乎有些尷尬,終於沈春風開口了:“我有些東西拉在你家了,我取完東西就走!”


    卓不凡瞥了他一眼,半響才開口問:“你不回洛陽了?”


    沈春風伸手拍拍他的肩,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暫時還不行,我還要處理一些事情?”他站起身來,彈彈衣上飛下的竹葉,那飛舞的竹葉在空中飛翔著,落在卓不凡的身上和頭上,他卻懶得去撣,連頭也不動一下,隻是慢慢地喝酒、輕輕地咳嗽。


    望著他慵懶的樣子,沈春風淡淡地道:“既然不喜歡喝酒,為什麽一定要喝?”


    卓不凡依舊狠抿一口,又輕輕咳嗽,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小時候,跟媽媽在一起生活的時候,我非常討厭喝酒,而且更討厭喝酒的人?你知道是為什麽嗎?”他的目光刹時顯出一份痛楚與哀傷:“為了生計,為了養活我,媽媽失去了父親的依靠,隻有賣身來養活我。每天媽媽身上都有濃濃的酒味……嗬嗬,她那些恩客都是些混蛋,總是逼她喝很多的酒,還要打她,可是回到家媽媽從來不說,可是我都知道!記得有一次,有一個胖子非常討厭,把媽媽灌了很多的酒,還打得她遍體鱗傷。那時候我才十歲,親眼看見他是如何打媽媽的,心裏就懷恨在心想報複他。我便偷偷磨了一把刀藏在身上,把自己打扮成一個小姑娘……嗬嗬,後來我趁機把他殺了,媽媽嚇壞了,就帶著我逃走了!後來……媽媽因為飲酒過度生病而死,我從此看到酒就不喜歡,也不愛喝酒?”


    雖然不知道卓不凡是如何殺死胖子的,但沈春風猜得出其中的經曆一定非常驚險,忍不住問:“你為什麽又要喝酒?”


    卓不凡狠狠抿著酒,依舊輕輕地咳嗽著,目光陰鬱地道:“我隻是為姐姐感到不值,心裏很不痛快,才喝酒解解悶。”


    沈春風倏想起自己跟卓青青不清不白的關係,心中頭皮發麻、鬱悶之極!他不由四下張望著並沒有見到卓青青的身影,心中才緩緩地鬆了口氣。


    卓不凡邊喝酒邊歎息道:“唉,姐姐……”眼睛又半眯著,身子依舊一動不動。


    沈春風搖搖頭,緩緩地走進右廂房,推開門進去一看,自己的東西全不見了,正要他心中疑惑不解地時候,倏然身後傳來一陣冷笑:“你在找它嗎?”


    沈春風回過頭,卻見卓青青輕輕依在門前,披散著長發,臉色清冷無顏,右手提著自己的包裹,然後“啪”地一聲摔在地上。


    沈春風眉宇一挑,冷冷地道:“你別弄壞我的東西?”


    卓青青仰著頭,嘴角流露出不屑的神色:“你把這些垃圾亂放在我的家裏,我可準備把它們當垃圾處理掉!”


    沈春風心中對她有愧疚之情,也不想跟她一般見識,隻是沉默地走過去把包裹揀了起來。卓青青一腳踢去,頓時裏麵的東西撒了一地,她卻得意洋洋地望著他。


    沈春風目光陰沉地望著她:“卓青青,你不要太過份了!”


    卓青青尖笑道:“過份?究竟是誰過份?你說呀!”


    沈春風霍然站起,怒目而視:“卓青青,上一次可是你跑到我的房間裏來了?而且也是你自己爬上我的床?我強迫過你嗎?”


    卓青青神情一僵,怒不可謁地揚起手揮向他的臉,卻被沈春風伸手捉住了,猛地甩開她,卓青青一個踉蹌差點摔倒,撒潑似地撲上來:“你這個混蛋?我要殺了你?”


    沈春風抓起她的手向後推去,卓青青雙手猛地抱住他的腿腳,沈春風慌忙地想甩開她的撒潑,身子原本想前傾去,腳差點踩到自己那畫軸,他心中一驚,腿向後一縮,被卓青青撕扯之下,仆倒在地。眨眼間,一道強烈地亮光射來,卻見那卓青青不知從何處拿出一把短刀向他刺來,他伸手猛力抓向她的手腕,稍一用力,刀便甩落在地上,雙手已經把卓青青死死地扣在地上,冷冷地道:“卓青青,你究竟想幹什麽?”兩人的身子緊緊依在一起,顯得極其曖昧!


    卓青青感受到對方強烈的氣息逼來,微微地喘著氣,目光凶狠淩厲地望著沈春風,毫不示弱地道:“我想要你的命!”


    沈春風目光隻是冷冷地盯著她:“卓青青,你一再二再而三地找我的麻煩,別逼我對你不客氣!”


    卓青青依舊毫不示弱地仰著頭望著他:“徐非你殺了我,不然……我一定會跟你不死不休……”


    望著蠻不講理的卓青青,沈春風一時無語,淡淡地道:“卓青青,你不要太過份了!”


    卓青青倏然笑了,目光中流露出得意之色:“我就是很過份,那又怎麽樣?你猜猜看,我現在如果高喊一聲‘救命’你會怎麽樣?”


    沈春風惱羞成怒地盯著她:“卓青青,我一忍再忍,你可別逼我……?”卓青青高聲尖叫“救……”聲音還未喊出,已經被沈春風的嘴封住了,嚇得她頓時傻了,眼睛瞪直了。


    沈春風鬆開嘴,頭依在她的臉上,淡淡地道:“你不是一直叫嚷著是我**了你嗎?你如果再敢肆無忌憚地糾纏下去,我就讓你嚐嚐這種滋味。”


    “你敢!”卓青青目光些許有點驚慌失措,神情有點不自在。


    沈春風目光冷冷地盯著她,冷酷地道:“你說我敢不敢?”


    看著卓青青有些慌亂的神情,他緩緩地鬆開她的手站了起來,接著又彎下腰慢慢地收拾起自己的包裹,卓青青雙手抱著腿蜷縮在地上,委屈地落下了淚。


    沈春風把東西包好,目光淡淡地望著卓青青道:“那件事我知道對你的打擊很大,可是並不能完全怪我?你自己也要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如果你不來我的房間,這件事無能如何也不會發生?還有一件事我要你明白,我們都被人算計了。有人知道你那天晚上一定會進來,而且我桌上的酒裏也被人摻雜了一些催情的東西,才讓我不明不白地著了道?你好好想一想,這個人究竟是誰?我想他一定把我當成了乘風,卻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乘風他晚上不喝酒,那麽這個人熟悉你的個性卻不知道乘風的習慣?哼,如果讓我查出這件事的主謀,我定不會饒了他!”


    掃了卓青青一眼,他轉身便出了房間,隻留下蜷縮在地上哭泣卻默默無言地卓青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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