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眾人跟隨金玉堂來到後院,卻見一望無際的大草坪,後麵是一大片竹林,在四周修築了無數間竹樓,精致之極!竹樓邊卻又是一片片花壇,此時正是菊花漫爛之季,好不壯觀!


    一座秀致的竹樓前,聚集了一群人,不少人回頭向他們張望過來。


    漸漸而近,左首佇立著一位素衣僧尼,臉上沒有任何喜怒哀樂,而她的身旁卻緊依著一位俏皮少女,一雙精靈似的大眼睛盯著對麵的黑衣少年,那黑衣少年卻是雙瞳已盲,正在低聲問著什麽;右首卻站在梅雪凝姐弟和一位上了年紀的老太太。見到沈原,梅雪凝悄悄地垂下頭去;在他們的對麵站著的是‘落日山莊’的齊昭陽,不時地四處張望,似乎心不在焉?見到沈原,感到格外驚奇不已?


    眾人見到金玉堂,便散開人群,卻見一位少女坐在輪椅上,臉色蒼白、雙眼無神,神情顯得格外的虛弱,呆滯的眼睛倏然流露出喜悅之色,聲音很是柔弱:“三叔……三叔。”


    老酒鬼心疼地走上前握住她纖瘦的手,安慰道:“明珠,你盡管放心?三叔一定會想辦法把你的病治好,你可以出去玩,可以看見好多好多的人,認識好多好多的朋友?”說著,不由得老淚縱橫,聲音已哽咽。


    金玉堂心力交瘁,焦慮地望著大家:“請問各位可想到什麽辦法?如果有什麽條件,財神府一定照辦?”


    素衣僧尼歎氣道:“金施主,恕貧尼無能為力,令千金的毒傷貧尼真是前所未見?”


    那黑衣少年悠然開口道:“錯了,金小姐中的不是毒?”


    金玉堂神情大吃一驚:“青公子,你說小女中的不是毒,那是什麽?”


    黑衣少年肯定地道:“我敢百分之百的肯定不是毒,而是蠱?而且有三種,三種世罕見,很少有人鮮知的蠱毒。”


    俏皮少女忍不住問:“阿翼,你說這三種蠱叫什麽名字?”


    黑衣少年搖搖頭:“我不知道?唉,可惜如果義父在這兒一定知道它們的來曆?”


    俏麗少女高興地道:“喂,你成天把你義父掛在嘴邊,累不累?我才不相信他呢?”


    驀然,她尖叫一聲:“唉喲!”


    黑衣少年緊張地問:“沈姑娘,你怎麽了?”


    俏皮少女不知所措地道:“還不是……唉,說來你也不懂?總之,它以前從來沒有出來作怪,今天不知是為什麽呢?難道……”


    黑衣少年又問道:“難道什麽?”側耳四聽,悠然興奮而又緊張地叫了起來:“義父,義父,你老人家來了,是不是?”


    俏皮少女從未見過他如此興奮,如此緊張,不高興地道:“你義父是誰呀?”


    黑衣少年推開她,依舊興奮地四處擺頭:“義父,我是青翼,你不認識我了?”


    眾人正感到奇怪,沈原伸手放下君兒,笑道:“青兒,別叫了,我在這兒。”


    眾人一聽,更是吃驚不已!


    青翼喜悅地轉過身,身形快如鬼魅般閃動,刹時便立在沈原麵前,翻身跪了下來:“青兒拜見義父。”


    沈原伸手扶起他,柔聲道:“青兒,幾年不見?醫術、輕功也進步了不少,可喜可賀!”


    青翼歡欣地道:“青兒有如此的成就全靠義父栽培?如不是義父救青兒一命,又傳授武功、醫術,青兒豈有今日的成就?”


    沈原高興地道:“好,見到你們有如此大的成就,義父真是非常高興。”


    青翼激動地道:“義父,這三年不見你,青兒和大家都好想你?你老人家以後不要走了,好不好?讓我們兄弟幾個好好侍候你,報答義父的救命之恩。”


    (二)


    遠處,老酒鬼喜出望外地喊道:“小瘋子,你快替我侄女瞧瞧她究竟是中了毒,還是中了蠱?”


    青翼興奮地道:“義父,你就去瞧瞧吧!”


    沈原橫了老酒鬼一眼:“老酒鬼,我可醜話說在前麵,瞧是可以,嘿,要我治,


    甭想。”


    老酒鬼道:“小瘋子,你也太小氣了吧!”


    沈原走近金小姐身邊,微笑道:“姑娘,把手伸過來,讓我替你把把脈。”


    金明珠伸過手來,一雙眼睛緊緊盯著他,眉頭微皺,似乎在想些什麽。


    沈原輕掂著她的柔荑,似有所悟地道:“青兒說得不錯,果然中的不是毒。”


    俏皮少女忍不住道:“難道把把脈你就知道她中的不是毒?我才不相信你的醫術會比賴伯伯的還高,你不妨拿出證據來,這樣大家才心服口服。”


    沈原微微一笑,抬起頭來:“青兒,拿銀針來。”


    青翼自懷中取出一條長而軟弱的毛皮,輕輕掀開,裏間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東西,舉凡是針、刀、剪刀、香燭等等應有盡有。


    沈原伸手拿了一根細長的銀針,青翼連忙點燃香燭,用右手遮住風。


    沈原銀針在燭火上輕輕一撥,朝金明珠微微一笑:“姑娘,忍著點。”


    他右手把銀針飛快地插入金明珠的百會穴中,輕輕撚動著,緩緩地插了進去。然後左手按住她的香肩,緩緩地運氣。


    不久,大家隻聽到金明珠痛苦的叫聲,接而看見她的鼻翼輕翕,緩緩地爬出一條蟲來,此蟲全身通體閃著金色的光芒,長長的觸須四處探視著。金明珠忍不住一個噴嚏,那條金色細蟲飛了出來。便在刹那間,青翼身影一恍,伸手正要去捉金色細蟲。沈原忙叱道:“不能用手捉。”


    話落,他左手一揮動,一道青芒閃電般攔住了青翼的手,刹時又退了回來,落在沈原手中。


    沈原抬起手,大家才發現他左手拿著一片青鬱的竹葉,而那條細蟲正躺在上麵。


    青翼低著頭,輕輕地問道:“義父,為什麽不能用手接?”


    沈原把蟲遞給老酒鬼:“此蠱名曰‘金螭’,見血即溶而入、見膚即鑽而入,一旦進入人體,不過三個時辰便能繁衍全身,如果不能排解此蠱,必將痛苦而死。”


    話說完,沈原抽出銀針,對金明珠道:“姑娘,你把身子躺下。”


    金明珠躺下身子,眼睛依舊盯著他瞧,淺笑著點點頭。


    沈原右手閃電般刺入她的‘人中穴’,輕輕撚動針,左手按住她的一隻手臂輕輕往上送氣。


    又過了不久,那金明珠眉頭緊鎖,全身不由自主地抖動著,右一隻手按住胸口,嘴一張,一道銀光射出來,沈原手指一彈,一片竹葉上又落下一條銀色粗蟲,蟲體微腴,全身長著一層層銀色的似魚鱗的盔甲,大家看得一陣惡心感直冒。


    沈原抽出銀針,把竹葉又遞給老酒鬼:“此蠱名為‘銀媸’,跟‘金螭’正好是死對頭,想不到居然能同時在金小姐的體內出現,真是一件怪事。”


    老酒鬼瞧得頭皮發麻,瞪大了醉眼:“小瘋子,你快把第三種蠱取出來,讓我們瞧瞧。”


    沈原點點頭:“沒有問題,但是隻怕讓金小姐受苦了。”


    老酒鬼安慰道:“明珠呀!你忍著點,找出這三種蠱的來曆,我們才能想辦法替你解蠱。”


    金明珠眼睛盯著沈原,臉上帶著笑容,潺弱地道:“我還受得了。”


    沈原含笑道:“好吧!你忍著點。”


    他左手托起金明珠的頭,靠在自己的懷口,把銀針自腦後的‘玉枕穴’刺入,一陣麻痛,金明珠忍不住伸手把他腰抱住。


    沈原依舊輕撚著銀針,左手按在他的頭上,來回輕輕按動著,時快時慢、時緩時急,金明珠隻感到整個頭如無數道針在紮似的,忍不住叫出聲,雙手使勁抓著他的腰際。


    沈原輕柔地道:“忍一忍,一會兒就好了。”


    金明珠把整個頭埋進他的腰間,雙手卻急促地顫抖著。便在此時,沈原站起身,輕輕拉開她的手,彈來一片竹葉,放在她的耳邊,不一會兒便見一條豔麗的蟲懶洋洋的自耳朵裏爬了出來,它全身美麗而又鮮豔,扇動著脊背上的一對透明的翅膀。


    抽出銀針,沈原全身鬆了口氣:“此蠱名曰‘粉霪’,是蠱毒中最****的一種。如果換了別的普通蠱蟲,金小姐的蠱毒自然有辦法解,如今看來隻怕情況有些糟糕。”


    老酒鬼大吃一驚:“此話怎講?”


    沈原歎氣道:“隻怕金小姐身上不止三種蠱毒,也許四種或者五種。”


    眾人臉色大變,上官蘭心忍不住問:“沈……沈叔叔,為什麽會有四種或五種呢?”


    老酒鬼急得快跳了起來:“小瘋子……小兄弟,看在我們多年的交情上,就別賣關子了。”


    沈原搖搖頭:“‘金螭’跟‘銀媸’雖是死對頭,但和‘粉霪’就不同。‘金螭’與‘粉霪’交配,可以產生一種蠱蟲‘金蟬’,‘金蟬’此蠱能夠讓人經常出現幻覺,全身無力;而‘銀媸’與‘粉霪’交配,可以產生一種蠱蟲‘****’,此蠱能夠讓人產生許多綺念,欲從心生,不能自拔。”


    他抬起頭,見大家驚詫不信地望著他,微笑道:“我就知道你們不相信?五年前,我有一位朋友去‘苗疆’辦事,曾經被人暗下了‘銀媸’與‘粉霪’兩毒,生不如死。後來多虧了一位姑娘舍身相救,才脫離危險,從此發誓絕不踏上‘苗疆’半步。”


    老酒鬼道:“為何江湖上從未聽過這三種蠱毒的名字?”


    沈原道:“說起這三種蠱毒,在‘苗疆’會使此蠱的絕對不會超過三個人,而且能夠養出此蠱的隻有一人,那便是‘蠱王’。‘蠱王’並不是大奸大惡之人,而且他也絕對不會對弱女子下如此歹毒的手段。不過,我曾聽那位朋友提過,蠱王一生收有兩個徒弟,一男一女,男的叫‘粉郎君’聿天;女的是‘金花夫人’刀如月。這‘粉郎君’為人心狠手辣,曾經弑師盜走三種蠱毒,卻因此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從此下落不明,江湖傳聞他逃到了中原。如此看來,金小姐身上的蠱毒,乃是粉郎君所為。”


    老酒鬼氣憤地道:“這‘粉郎君’實在太可惡了,如果讓我抓住他,非剝下他的皮不可。”


    金樓主焦急地問:“沈少俠,難道真的無能為力了?”


    俏皮少女眼珠兒一轉,一陣風地跑到沈原的麵前,歪著頭把他從頭瞧到尾,睜大了雙眼問:“喂,你真的姓沈?”


    青翼連忙伸手攔住俏皮少女:“沈姑娘,你不要搗蛋,好不好?我義父的脾氣可


    不太好?”


    少女甩開他的手:“阿翼,你先別管我,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問他。”


    沈原微笑道:“姑娘可是認為我不該姓沈?不過,這世上姓沈的可不止我一個。”


    少女仰著頭道:“天下姓沈的的確確不少,但在江湖上卻隻有一家。”


    沈原道:“哦,姑娘莫非就出自那一家,這和我有什麽關係?”


    “關係可大了。”少女高興地道:“你如果真是姓沈,說不定我們還有親戚關係呢?”


    青翼忙道:“沈姑娘,別胡說了,我義父怎會跟‘天機山莊’扯上關係呢?”


    少女不高興地瞪了他一眼:“我可沒有胡說。他說不準是我那個從未謀麵的大伯父的兒子呢?如果他真是我要找的人,那麽他可是我的堂哥,也是‘天機山莊’第五代莊主。”


    沈原微笑道:“隻怕叫姑娘失望了,家父仙逝多年,生前從未提過家中之事,而且家母生前也沒有向我提過字言片語。”


    少女不高興地道:“你這就不知道了,當年大伯父為了放棄莊主之位,十六歲便離家出去,獨闖江湖,從此就杳無音信。自從大伯父走了以後,老莊主跟老夫人也鬧翻了,姑奶奶一氣之下也離家出走,後來遇到了姑父,便下嫁給了姑爺,再也沒有回去一趟。這麽多年,經過我爹他們多方尋找和搜尋,終於在十年前才知道大伯父在江湖上已經了換了名字,而且名氣也不小,可惜他在二十幾年前便仙逝了。為了重振‘天機山莊’威名,近幾年也一直在尋找大伯父的子嗣。”


    上官蘭心忍不住問:“沁兒,我好象聽沈伯伯提過,他有兄弟五人,而且如今年輕一代也有不少傑出的人才,為何一定要尋找你大伯父的兒子呢?”


    沈沁兒微笑道:“蘭心姐姐,你有所不知,這‘天機山莊’的莊主一直由長子長孫繼承。從老祖宗那一代起,沈家的子孫便早已立過血誓,凡‘天機山莊’莊主皆由長子長孫繼任,而且更加奇怪的事情是隻有每代‘天機山莊’的長子長孫身上懷有‘血龍’。”


    “血龍?它是什麽東西?”上官蘭心問。


    沈沁兒臉色微紅:“這……這不好說?隻聽婆婆提過,這‘血龍’平時見不到,隻有……隻有……唉,蘭心姐姐,這說出來可不好意思。”


    上官蘭心好奇地問:“這有什麽不好意思的?你不說出來,自然難以辨認誰才是真正的莊主了。萬一……萬一有人冒充你大伯父的兒子,該怎麽辦?”


    “這……”沈沁兒猶豫不決,臉上顯出郝紅之色:“聽祖奶奶提過,隻有當他與女人……嗯,‘血龍’就會在他的胸口顯出來,顏色越鮮豔,就證明他的武功越高。不過,這個女人必須是他最愛的人才行。”


    淩春水忍不住嘻哈哈笑了:“原來……原來要跟女人上床才出現‘血龍’,天下居然有如此怪事?”


    眾人一聽,心裏暗自好笑:“這‘嫦娥郡主’真是個口沒遮攔的女人。”


    沈原心中倒是驚駭不已:“難道我爹真是她的大伯父,而我是‘天機山莊’的後人?”


    他想起自己以前跟紅冰每到激情之處,胸口便會顯現出一條非常鮮豔奪目的飛龍,似乎要破體而出一樣。可是如果是長子長孫,那麽大哥應該才是的,除非大哥不是爹的親生兒子,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沈沁兒臉色微紅:“不過……除了‘血龍’,還有一樣東西可以證明對方的身份。”


    “什麽東西?”上官蘭心又是一陣好奇。


    沈沁兒伸手自懷中取中一物,卻是一隻全身烏黑的指環,她目光中流露出凝重的神情:“此環是‘天機山莊’鎮莊之寶,也是曆代莊主所佩戴之物。”


    上官蘭心忍不住問:“這如何證明?”


    沈沁兒微笑道:“蘭心姐姐別小心看此環,它可是有靈性的。非‘天機山莊’長子長孫是無法佩戴此物。但也有例外的是如果長子或長孫是天生邪惡之徒,此環便會尋找下一個繼承人。它有個動聽的名字叫‘龍戒’。”


    沈沁兒托起龍戒,輕輕柔聲呼喚道:“天地的精靈,請燃起你的智慧之光,喚醒沉睡的龍神吧!”


    話未落,便見那烏黑神戒倏然發出一陣強烈的亮光,驟然自她手心旋轉而起,那光芒越來越亮。


    沈沁兒大喜道:“萬能的龍神啊!請睜開你的天眼,去尋找你的主人吧!”


    那龍戒倏然飛向沈原麵前,熾熱的強光令沈原也不由以手遮眼,不敢相視。龍戒停在他的頭頂,便見沈原自頭到腳撒下一道金芒,沈原感到一股奇異的力量充盈全身,不由自主地抵抗著它的侵襲。


    驀然,一道銀芒射來,一條快如閃電般的人影掠向旋轉的龍戒。


    沈沁兒臉色微變,厲叱道:“尉遲峻,你敢。”


    人影手剛觸近龍戒幾寸處,卻見那龍戒通體發出一陣熾熱的光芒,強烈地令那人急忙後退,被一股奇異的力量摔倒在地上。


    3


    眾人不由向那人望去,卻是一位相貌英俊、臉色蒼白的年輕人,身著華麗的長衫,手中拿著一樣似箭非箭、似鉤非鉤的武器,通體烏黑發亮,泛著奇異的光芒,不知是何物所鑄。


    沈沁兒冷冷地道:“尉遲峻,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偷‘天機山莊’的寶物?也不瞧瞧自己是什麽東西,敢打‘天機山莊’的主意?”


    尉遲峻狼狽地爬起身來,聲音很是不滿:“哼,‘龍戒’能者居之?隻可惜‘天機山莊’中都是一群無能之輩,沒有一人喚醒龍神,為何不讓能者擁有?”


    沈沁兒諷刺地道:“你是能者嗎?隻怕這次偷龍戒的主意都是你那野心勃勃的母親指使的吧!就算龍戒落到你們外人手中,也不過是個普通的凡物。”


    尉遲峻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恨恨地瞪著他:“我倒想瞧瞧你們‘天機山莊’有幾個能者?”


    沈沁兒轉過頭,卻見沈原雙手抱頭,臉色好不痛苦:“臭丫頭,快叫它滾開。”


    沈沁兒嘻笑道:“你忍一忍吧!它可是在試試你是否能成為它的主人?何況我隻龍戒的使者,隻要龍戒尋找到它的主人,便再也喚不回來了。”


    沈原忍不住運起內力抵製龍戒的侵襲,眾人不由感到天色俱變,風聲大作,整個天地變得昏暗沉悶,一道道強勁的氣流在他們麵前旋動著,不由自主紛紛退避三舍。


    沈原終於忍不住了,猛然長嘯,如龍吟般直透雲霄,刹間似乎撥開烏雲見月明。


    便在這時,那龍戒通體倏然變成了赤紅色,泛著奇異的光芒,十分耀眼,眾人都感到雙目刺痛,不由自主地閉上了雙眼。


    沈原倏然感到手上一陣疼痛,全身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頭上冷汗直冒,栽倒在地上。


    “爹爹”小純和君兒都紛紛撲上去,忍不住哭了起來。


    沈沁兒臉色大變:“怎麽會這樣呢?是不是有什麽地方出了差錯?”


    尉遲峻幸災樂禍地笑道:“沁兒,隻怕是他根本沒有資格成為龍戒的主人,也不是‘天機山莊’的人,你這可是白費心機了。”


    “小純,你爹不會有事的,你放心吧!”梅雪凝抱起小純,目光望向倒在地上的沈原,心中感到不知所措,交織著、糾纏著。


    終於她放下小純,伸手扶起沈原,輕輕地喊道:“沈大哥,沈大哥,你快醒醒。”“義父,你怎麽了?”青翼感到事情不對勁,不由驚慌地呼喊起來。


    沈原慢慢地睜開眼,晃了晃頭,望見梅雪凝那雙憂鬱而又關切的目光,不由淺淺一笑:“梅姑娘,我……我沒事。”


    梅雪凝尷尬地道:“剛才……剛才你可嚇壞了大家。”


    沈原倏然想起了什麽,抬起了右手。梅雪凝此時才注意到他的手跟有許多人不一樣,手指極長,而且很晰白、幹淨,便連指甲也修理的整整齊齊,隻是中指上多了一樣事物——龍戒。


    沈原伸出左手想把神戒取下,誰知龍戒卻穩若磐石般牢牢地套在他的手上,跟他似乎血肉相連一般,心中感到不可思議。


    沈原眉頭一皺:“丫頭,快把這東西從我手中取下來,我對莊主之位一點興趣也沒有?”


    沈沁兒笑容立逝,奇怪地問:“大堂哥,難道你不知道‘龍戒’不但‘天機山莊’的人想擁有它,就連江湖中人也想不擇手段的得到它?它不但象征著神聖的權利,而且能夠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在你身上發生。你為什麽不屑一顧呢?”


    沈原冷冷地道:“我對名利、權勢都不感興趣,你快點想辦法把它從我手上取下來。”


    沈沁兒搖搖頭:“我不知道有什麽辦法可以取下來,除非你死了,那麽‘龍戒’將重新尋找繼承人。不然,你這一生也無法擺脫了它。”


    “呸,呸,呸,死丫頭,你真是烏鴉嘴。”驀然,一陣尖叫聲傳來,格外刺耳,眾人不由臉色大變。想不到居然有人能在這麽多高手中龍不知鬼不覺進入‘金家樓’,可想他的武功一定非常之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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