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做瀾兒還活著,隻是隨著夫家去了那無涯聖域,她也當做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當她還活著吧。


    沈伯瑞沒有反駁,此時他隻順應她的話就好。


    國師離開了都城,在郊外看到了在外候著的席瑾,因為是陰天,沒有刺眼的陽光,他就這樣站在天空之下,等著他。


    “她……”席瑾想要問,卻是問不出口。


    “你自由了。”國師淡淡的說道,當初席瑾求他的時候,許下了條件,隻要他能幫助鳳天瀾,便永遠在他身邊,做任何事。


    如今,鳳天瀾死了,席瑾自然也就沒有了個必要。


    席瑾的身子顫了顫,看著陰暗的天,頓時覺得更加陰暗,好像那一瞬間,世界崩塌,連那僅剩的一點光亮,都隨之消失,他徹底的陷入了黑暗。


    “你為何不去看她一眼?”國師看著瞬間沒了生機,隻有死氣的席瑾,疑惑的問著,“你不是很愛她嗎?最後一麵都不見?”


    “我無臉見她。”以前暗中跟著她,是為了保護她,現在她死了,他卻不敢見她,害怕這樣的結果,也覺得這樣肮髒的自己,不配見她。


    國師淡淡的哦了一聲,“你可別想著死,還有件事需要你做,這大概是你最後能為她做的事了吧。”


    席瑾聽了國師一番話,先是震驚,再是不可置信,最後隻能悶悶的點頭應了下來,“好。”


    如國師所說,這興許是他最後能為天瀾做的事了。


    “其實你應該去見見她的,她一直在找你。”國師忍不住的說道,沒有找到席瑾,隻怕是成了鳳天瀾唯一的遺憾了吧。


    席瑾斂眸,他並不想她見到他,他想在她心中留下,他最美好的樣子,而不是現在這樣,見不得陽光的肮髒。


    國師沒有再多說,揮揮手,讓席瑾離開,便獨身離開了。


    如今他神力全無,鳳天瀾又是這樣的結果,再徒留,也無意。


    “蒲夏。”


    走沒多遠,便看到嫩黃的如迎春花嬌嫩的孟淳。


    “你怎麽在這裏?”國師皺著眉問道。


    “我來找你,你看著又不好了。”孟淳迎了上去,那溫柔嬌俏的模樣,沒有絲毫昨晚要將鳳天瀾打的魂飛魄散的狠戾。


    國師避開了她伸過來的手,神情清冷,“不必。”


    孟淳的手落空,看著從她身側而過的國師,笑了笑,默默的跟在了國師的身後。


    鳳天瀾死了,她若一直跟在國師身邊,無聲的付出著,總會影響到他的,他總會看到她的存在,總會喜歡她的。


    ……


    無涯聖域*


    以北位置,是一眼萬裏的冰封,白雪飄飛,這裏就是一個冰雪世界。


    風雪中,司墨白身穿單薄的衣服,因為吐血,那衣領上,還殘留著鮮血,與那冰雪有著鮮明的對比。


    他抱著鳳天瀾,裹在她身上的披風,被淩厲的寒風,刮的直響,可就算如此,也沒掀起一點,沒讓她吹著一點風。


    白雪飄飄,司墨白一腳踩下去,便是陷了深深的一個腳印,步履艱難,可他還是沉穩的走著,朝那最中間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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