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殺手驚詫地轉頭,但看到來人不過是酒家裏的小二後又不屑的一笑。


    擁有著夜視能力的時遷自嘲笑道:“嘖嘖嘖,看來被鄙視了呢。”然後,他又話鋒一轉:“能在臨死之前先說說你的身份嗎?說不定大爺我突然大發善心放你一命呢。”


    黑衣殺手恍若未聞,提著手中的銀色長劍快速衝來。


    “真當自己是地玄修士了嗎?”話音未落,時遷的身子已經掠過殺手的頭頂,一束白色的細線不知何時纏上了殺手的頸部。


    “叮”長劍落地的一刻,清脆的撞擊聲傳來。


    黑衣殺手甚至放棄了手中的劍,雙手不停地撕扯著頸部的細線,然而細線依舊完好無損,倒是他自己的雙手上漸漸被細線割出了切口,滲出了一些血液。可在如此的黑暗中,紅色還是為黑暗所吞噬,除了時遷沒有任何一雙眼睛能夠看清。


    “現在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時遷一邊托著細線以防殺手掙脫,一邊勸說道:“你是什麽人?為什麽要對花神子下手?”


    黑衣殺手終於被恐懼所籠罩,開口支支吾吾地怪叫著,原來這竟是一個沒有舌頭的人。


    時遷歎了口氣:“從小就被當成了棄子嗎?”說完,時遷右手忽然拉下,套在殺手頸部的細線驟然一緊,殺手的頭顱和幾根扣著細線的手指就這樣斷了。


    年紀不大的殺手在死前的一瞬仿佛看到了自己的身體,無頭的脖頸上湧出了鮮血,濺到了自己的眼中。然後,他的眼睛充血,意識消失。


    頭,落地了。時遷帶走了花無鳳。


    …………


    那個唱戲的女人究竟是怎麽死的?真的是花無鳳殺了他嗎?每一把名劍殺死人以後都會有特殊的劍傷留下,可惜即便我看過了那女子的劍上卻也沒有辦法判斷那是不是花無鳳的劍。


    這些人真的隻是唱戲的這麽簡單呢?來雇我這一幫弟兄們隻是要我們護送這麽簡單嗎?若是如此,又何為願意花上大價錢來請動我?真的是太有錢了嗎?還有花無鳳和黑無常為什麽會在這裏?


    夜半已三更,睡不著的常玉清索性起來擦拭著自己的佩劍青蛇。半個夜晚,他一直都在思前想後。可是他永遠都不會知道那個死過一次的女子居然還能再死一邊……


    現在,他隻希望這次任務能快點結束,好帶著自己的兄弟們回去用著這趟任務換來的傭金去醉夢樓找幾個最好的女人在溫柔鄉裏大醉一場。


    但是他似乎預感到了暗潮湧動的危機,不停的擦拭著寶劍,希望它能更利更快,好斬斷前方所有未知的危險。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常玉清眯起了雙眼,感覺不到門外有任何玄力波動,可越是這樣他就越是緊張。他決不去開門,而是讓那人自己進來。


    “什麽人?”


    “大俠,你睡了嗎?我是戲班子裏的林玲呀。”


    “有事嗎?”常玉清想不透如此大半夜的,一個姑娘家找自己做什麽。


    “我……”門外的林玲支吾道,“我有些害怕。大俠可以先讓我進來嗎?”


    確認了來人對自己構不成威脅以後,常玉清終於放下心來。


    “進來吧。”


    可是,女子進來的一瞬間,常玉清竟然驚訝的瞪大了眼珠子。他看見,林玲竟然隻披著一件絲質的披風,身上居然一絲不掛。他終於想明白了林玲來找自己做什麽了。


    夜半三更,投懷送抱。想到這裏常玉清不禁笑了起來。


    林玲跌跌撞撞地走進了常玉清的懷抱。常玉清淫笑著將手搭上了林玲的香肩,將她橫放在自己的雙膝上,嗅了一口女子的發香,然後深呼出一口氣將手放在了她的胸脯上。


    忽然,林玲小聲的啜泣了起來。


    常玉清微微皺眉,細聲問道:“怎麽了?玲兒?”


    紅著眼圈的林玲抽噎道:“我……我……其實……”


    “你先不要慌,慢慢講,有什麽事我能幫你的一定幫。”常玉清一邊安慰著,一邊不安分地動著兩隻大手。


    “嗯。好!”林玲靠在常玉清的懷裏任由他撫摸著:“大俠,你可一定要幫我做主啊。”


    常玉清肯定地點點頭,道:“好,你先跟我說說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低聲哭泣了一會以後,林玲終於開口,傷心地說道:“其實花無鳳在殺人以後根本就沒有回自己房間。”


    常玉清奇道:“哦?你怎會知道?”


    見常玉清說道此處,林玲更是傷心:“因為他一直在我的房間裏潛伏著。等我回去以後……他就……他就……”說道此處,林玲大哭了起來。看著如此模樣的林玲,常玉清也猜到了後來發生的事。想著自己懷中的女子竟然剛給別人**了,他的臉色有些鐵青。


    常玉清一邊安撫著林玲,一邊咒罵著:“哼!我早就知道這花無鳳不是什麽好人。”罵歸罵,但這常玉清就是不肯再說什麽幫你解決,替你報仇之類的話了。


    林玲似乎看透了常玉清的信裏,更加悲痛萬分地說道:“難道常大俠你都不肯為小女子做點什麽嗎?我本以為大俠你是人中豪傑,來之時就已對你芳心暗許,還打算唱完這趟戲以後就脫離戲班,從此跟著大俠你安安分分地生活……可你……可你竟然就對我如此態度嗎?”


    “你知不知道那花無風把我玩過以後居然一腳就把我踢下來床,甚至還威脅我不準說出去,不然……不然他就要殺人滅口。”


    “難道你看著自己的女人被人這麽玩弄還能無動於衷嗎?”這句話終於觸動了常玉清的內心,一個女人都已經承認自己是你的了,還有什麽比這更能觸動一個男人的心?


    常玉清被勾起了怒火,心中對花無鳳更是恨意切切。你花無鳳吃喝嫖賭玩誰不好?偏要跟我常玉清過不去。哼!這次就算是被你花家追到天涯海角,我也要先手刃了你。


    常玉清本就是血氣方剛之人,這時被勾起了情欲和怒火更是一發不可收拾:“玲兒,你放心,我現在就先去將花無鳳那小賊殺了,等會回來給你祭酒。”說罷,他便提劍欲走。


    可這是,林玲卻忽然拉住了他。


    莫非是怕自己不是花無鳳的對手?常玉清有些惱火。


    不料,林玲卻忽然楚楚可憐地開口道:“你忍心就拋下我一個人在這裏獨守空閨嗎?”


    “那?”常玉清有些不解,但馬上他也想明白了,


    原來,被常玉清百般愛撫後,林玲的欲火也升騰起來了。


    “不如我們先好好休息一晚,等明早再去去他的狗命。”林玲提議道。


    常玉清微微一笑,道:“好!”


    夜色正深,常玉清將林玲抱上了床……


    …………


    太陽高升到正午之時,花無鳳終於從沉睡中醒來。


    懶洋洋靠在窗邊的時遷聽到了動靜,回頭看著花無鳳。


    看到已經處理好以後的傷口和坐在窗邊的時遷後,花無鳳並沒有感到意外,隻是問了一句:“那些人呢?”


    時遷一改原先低三下四的模樣,轉而換上一身豪氣幹雲,道:“都死了。”


    花無鳳皺皺眉,心想時遷可能是沒明白自己的意思,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沒默契了:“我說的那些人,包括黑無常在內。”


    時遷沒有反駁,也沒有解釋:“我說了,都死了。”


    這回花無鳳終於驚訝了,難道是時遷出手把黑無常也殺了?


    時遷看到花無鳳不停打量著自己,馬上領悟道:“什麽意思?覺得我打不過那人?不就一冒牌貨嗎?又不是真的黑無常。”原來,花無鳳和時遷早就知道了莫回風在假扮黑無常,隻是將計就計欲探究竟,卻沒想到這個人竟然這麽簡單就死了。


    花無鳳追問:“那他是怎麽死的?”


    “不知道。去救你的時候就已經死了。”時遷疑惑道,“而且他的身上沒有任何傷痕,也不像是中毒。”


    “難道還是心髒病突發猝死了?”花無鳳打趣道。


    表麵上雖然兩人都如此輕鬆,但實際上大家都明白這件事變得更蹊蹺了。


    原本死去的人居然活了,原本活著的人居然死了。這真是個奇怪的夜晚,難不成閻王還搞錯了生死譜把假扮自家黑無常的人給勾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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