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戰告捷,美人在側,尤其是從來固執己見的祖父竟然會主動跟皇上提出告老,這對安亦池來說,是一件意料之外的喜事!


    墨池伸手將飛舞的發絲攏到耳後,轉頭一笑:“祖父說的事情都是真的嗎?還是你們為太子做的局?”


    看著飛舞到墨池耳後的發絲,安亦池覺得有些遺憾,她的發絲很柔軟,輕拂在他的手背上,讓他的心裏癢癢的很舒服。


    安亦池搖搖頭:“不是局,翼盟的宗旨,不得使用無中生有的詭計陷害皇家之人,除非此人是反賊!”


    墨池歪著頭想了想:“那位禦史大人怎麽那麽聽話呢?難道也是翼盟的人?”


    “嗯,不是,翼盟的人不可為官!”


    安亦池回答的有點兒心不在焉。


    墨池嘟嘟嘴,幹脆停下腳步抬起下巴看著安亦池:“你在想什麽,這句話有些敷衍呢!你知道我想聽聽細節的嘛!”


    白皙如玉的的小臉,嘟起來的飽滿紅唇,流光閃動的眼眸,光滑的脖頸,脖頸下若隱若現的瑩白肌膚。


    安亦池喉頭滾了滾,喃喃道:“池兒,你快要十四了吧?”


    答所非問!墨池眨了眨眼:“還有三個月,我的生辰是在八月!”


    安亦池的喉頭又滾了滾:“可是,你的個子高,發.....看上去就像是已經及笄的女子!”


    他及時將‘發育的也好’幾個字咽了下去。


    因為背對著湖水,湖麵上的風又把發絲吹到了前麵,一縷縷調皮的發絲隨著微風在安亦池修長的脖頸上輕撫,墨池伸出雙手,將發絲再次攏到耳後。


    “嗯哪,過了年,我的個子是漲了不少,現在能到.....”她伸手在安亦池的臉上比了比,聲音裏充滿了驚喜“現在都到你的嘴唇了呢!”


    “那....”安亦池努力的控製著自己想要將墨池摟緊懷裏的衝動,這是在湖邊,不遠處有很多雙眼睛看著他們,他不願有人背後議論她的長短。


    “那我們能不能早些成親!”


    “啊!”墨池臉上綻開一個恍然大悟的笑容,


    “你說了半天,就是為這幾句做鋪墊嗎?什麽時候安三郎也學會拐彎抹角的說話了!”


    安亦池將雙手別到身後,溫柔的看著墨池,晚霞映照在他那雙幽深如潭的雙眸中,雙眸裏閃現出幾點璀璨如火的光芒:


    “你別笑、也別動,我忍得很幸苦,你隻回答好還是不好就行!”


    “三叔,你要忍什麽啊!”


    “哥哥你廢話很多啊,看不出來三叔想吃了三嬸嗎?三叔沒有用午膳,他是太饞了!”


    墨池‘撲哧’一笑,低頭看著腿邊不知什麽時候冒出來的小東西,又看看小東西身後兩三步外滿臉故作深沉的小少年!


    她轉頭捂嘴忍笑看看安亦池。


    安亦池仰頭,他實在太聚精會神,居然沒有察覺到這兩個古靈精怪的小家夥靠近。


    隱藏在不遠處樹上的的木鬆滿臉木然、木梧妖嬈的扭了扭腰,活動一下有些僵硬的身子,他們倒是看見了,可是這兩個小家夥是主子的侄兒侄女,他們總不能出手把這兩個小家夥拿下吧!


    墨池蹲下身子,摸了摸安聞玉粉雕玉琢般的小臉蛋:


    “小玉兒,姐姐跟你說,三叔不是餓了,是覺得湖邊有些涼,他冷的忍受不了!”


    安聞哲撇嘴望了望天!


    安聞玉抬頭,大眼睛咕嚕嚕在安亦池臉上看看,又轉過頭在墨池臉上看看,癟癟嘴道:


    “三嬸嬸騙人,三叔一點兒都不冷!”


    墨池吐了吐舌頭,站起來無奈的看著安亦池,一臉求救的表情。


    安亦池低頭看一眼兩個小家夥,一個一臉不屑,一個滿臉委屈。


    他挑眉對安聞哲道:“五息內閃遠,騎馬一個時辰!”


    安聞哲雙眼一亮,一個字不多說轉身便跑,也不理安聞玉在後麵‘哥哥哥哥’的大聲喊叫,一眨眼就跑了個無影無蹤。


    安聞玉仰頭,大眼裏含著一汪淚,可憐巴巴的看著安亦池:“三叔,哥哥不要玉兒了嗎?”


    安亦池扶額,歎息一身看著小家夥道:“蘇州瓷娃一雙!”


    安聞玉含著眼淚咧嘴一笑,又轉頭看著墨池:


    “三嬸嬸,玉兒去找哥哥啦,你繼續在這兒,三叔不會吃掉你的!”


    說罷,便心滿意足、蹦蹦跳跳跑開了!


    墨池皺眉,住進來幾個月,她與大房基本沒有往來,這兩個小家夥也隻是見過數麵,雖談不上有什麽感情,但...


    “三郎,你這樣會把孩子慣壞的!對小孩子要講道理,不能用小玩意兒之類的東西去誘惑他們!”墨池正色,有些氣鼓鼓的說道。


    安亦池苦笑:“你....還不了解他們,往後便知道了!”


    安府上下一片祥和之氣,皇宮裏這兩日氣氛卻很有些詭異。


    沒人知道皇上那天和安老大人關在禦書房裏都說了些什麽,更不知道皇上到底給安老大人許下了什麽承諾。


    反正兩日後,尚書令大人和他的長子門下省左敬騎常侍安沐漢便精神抖擻的出現在早朝上。


    皇上和尚書令君臣二人在十分融洽的氣氛中做了簡單交流,安老大人便雄赳赳的領命住進了城北大營。


    也沒人知道皇上和皇後當日都做了怎樣的交流,反正所有人都知道太子爺當日在宮內大發神經暴打了禦史台禦史中丞劉希崗。


    但宮內風平浪靜,兩天過去了,皇上似乎完全不知道這回事兒似的,對太子爺也沒有任何的處置。


    朝中本來對大位到底最終花落誰家持中立態度的比較多,畢竟太子爺雖然封了太子,但其喜怒不定的性子和殘暴的傳言令大多數人不寒而栗。


    憑心而論,即使以王皇後的外家、庸國公王西山為首的支持者們,心裏對太子繼位往後朝廷會是個什麽樣,在心裏也是七上八下。


    眾所周知,三皇子雖母家無權無勢,但三皇子性子好,人又賢德,不說其他,就是去年到今年在南邊拿下了數個吃著皇糧,坑著百姓的大貪。


    這種能力,這份雷厲風行的氣勢便不是從無建樹的太子爺能比的。


    以尚書令安老大人為首的一眾官員,從來都是極力主張立三皇子為太子。這樣的助力,可不是庸國公這等空拿爵位,沒有實權的人能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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