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五百上品靈石!”


    雲長淵競價之後,甲字開陽號房間裏的修士也開了口。那房間裏的修士主動現身,一男一女身著黑衣站在了窗戶邊,遙遙看著展台上的機關甲士。


    “墨長歌,墨雲雪!”


    這兩人是墨門魯大師的關門弟子,在墨門地位著實不低。


    “五千上品靈石!”


    雲長淵根本不會管別人的身份,她隻知道,那機關甲士,她必須拿到手!


    墨雲雪神色有些急了,她直接道:“雲前輩,這機關甲士對你並無半點用處,若您能割愛於我們,等我們破解其奧秘之後,定然贈送一個全新的高階機關獸給您賞玩。”


    雲長淵又不是墨門弟子,她對機關獸根本沒有任何研究,是以墨雲雪覺得她拍這機關甲士,無非是覺得新奇拿回去玩,她說完之後還朝雲長淵拱手行了一禮,也不等對方回答,直接示意墨長歌再加了一百靈石。


    “伍仟一百上品靈石。”


    “六千!”雲長淵也露了麵,她站在窗邊,一手放在了窗棱上。她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窗棱,視線掃過墨門修士,又看向了大廳內所有修士,最終才落到了機關甲士之上。


    “那機關甲士我誌在必得。”她冷冷地掃了一圈,“誰要跟我爭搶,我奉陪到底。”


    被她這麽一瞪,本來想趁機抬價的人都慫了。


    要知道,雲長淵凶名在外,她根本就是個瘋子。如今瘋子都發飆了,誰還敢去觸這個黴頭?底下的修士不敢,墨門的兩個弟子也不敢的,他們有天大的不滿都隻能憋著。隻是眼中恨意難消,看向雲長淵的眼神裏都帶著火苗。


    柳芽一聲不吭地站在雲長淵身後,她知道,這一下雲長淵把墨門也往死裏得罪了。不過她得罪的人也夠多,也不差一個墨門了,這麽一想。柳芽也寬了心,她眼巴巴地看著那機關甲士,等到拍賣會的人送過來之後也不曉得能不能摸一摸。


    雲長淵用六千上品靈石拍下了機關甲士,她把靈石交易過後,千機閣便派人把裝有機關甲士的一枚儲物戒指送了過來,雲長淵把神識注入戒指之中,仔細地檢查了裏麵的機關甲士之後,雲長淵看著那送戒指過來的女修道:“這機關甲士裏應該還有人吧?”


    她剛剛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那個機關甲士。


    她發現那機關甲士與她從前所見的機關獸完全不同。同樣,那機關甲士熟悉得讓她驚嚇。她似乎知道應該如何去操作,如何去掌控,她的意識進入了機關甲士的頭部,她覺得她應該站在那裏,身體與那些精密的儀器鏈接,從而與機甲達到同步契合,利用機甲來戰鬥。


    是機甲,不是機關甲士。更不是機關獸。


    不是用靈氣去操控,控zhi提線木偶一般去控zhi它攻擊。而是跟它合二為一,它是鎧甲,是武器,是夥伴,又或者,就是另一個自己。所以。雲長淵猜測,那個機甲之中,應該還有一個人。


    他是誰?他現在是死是活?


    不知為何,雲長淵很關心那機甲裏的人的下落,她盯著那千機閣女修。目光有些森寒,“他在哪兒?”


    女修臉色煞白,在雲長淵的威壓她腿都軟了,直接跪倒在地,哆嗦道:“前輩饒命,我不知道,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也就在這時,雲長淵聽到隔壁房間傳來一道溫和的聲音,“她不過是千機閣的低等侍女,雲姑娘想問什麽,若我知道的,定會坦誠相告。”


    那聲音猶如春風化雨,把雲長淵施展的威壓輕鬆化解,和風陣陣,吹散了一室的冰冷。


    一位青衫男子出現在了房間門口,他長衫玉立,腰係白玉帶,芝蘭玉樹一般奪目。“在下千機閣主儲天機,見過雲姑娘。”


    這天底下還沒人敢稱她為雲姑娘。


    雲長淵斜睨了門口那人一眼,倒也沒有動怒,隻是問道:“既然你來了,就證明你應該知道,這機關甲士內的人在哪兒?”


    儲天機對雲長淵的冷硬態度並不在意,他微笑著點頭,“當時在死域內發現這機關甲士的時候,裏麵的確有個人,莫非雲姑娘跟此人認識?”


    “他在哪兒?”


    儲天機搖搖頭,他回頭問了一下身後的小廝,那小廝便退出房門進入一處隱秘的結界之中,片刻之後他又出現在了眾人眼前,“回稟閣主,那人打傷了閣中弟子無法賠償,現在正在鬥獸塔內賺取靈石還債!”


    雲長淵心頭莫名煩躁,像是燒了一團火一樣,她自然知道這些人所謂的打傷修士賠償到底是什麽意思,這樣的事情她自己曾經都幹過,也不會覺得有什麽不妥,但此時雲長淵十分憤怒,她甚至覺得自己的情xu都有些難以控zhi了。


    “帶路。”她強壓下心中那口惡氣,冷冷道。


    見她臉色難看,儲天機的笑臉終於消失了,他麵色也凝重起來,難不成那人跟這位還能搭上點兒關係?


    儲天機親自在前麵引路,他們直接從拍賣場地的一個隱秘通道進入了鬥獸塔,鬥獸塔一共有九層,而此時,那機甲內的人正在第七層。


    鬥獸塔,是千機閣比較賺錢的產業之一。


    其實鬥獸塔就跟那些宗門比武的擂台類似,隻不過這裏不是點到即止,而是死鬥,不僅是人與人鬥,還有人與靈獸鬥,常年遊走在死亡邊緣,很多修士都需要發泄,鮮血和殺戮無疑是最好的良藥,鬥獸塔是散修快速賺取靈石的地方,也是很多修士盡情釋放壓力之地,當然,還有人為了證明自己,或者是為了突破自己來到這裏。


    鬥獸塔一到二層是凝神期以下修為,三到五層是築基期,六七層是金丹期。八層是元嬰期,至於九層麽,沒有人進去過,自然不知道九層內到底有什麽了。


    七層是金丹期修士之間的對決,雲長淵進去之後,就看到了那跪倒在場地中央的人。


    那是一個少年。


    他一頭黑色零碎短發。發型和衣服都十分怪異,跟整個蒼穹界都格格不入。他半跪在地上,一手撐著地麵想要站起來,雲長淵看到他的手臂上全是血,他的骨頭折斷刺破皮膚鑽了出來,即便是這樣,他仍舊撐著地麵想要用力站起身來。


    他站起來了,他的雙腿在顫抖,仍舊搖搖晃晃地站起來了。


    他鼻青臉腫滿臉都是汙血。卻提起拳頭,衝著對麵那金丹期修士再次砸了過去。


    “哎,這小子看著很勇猛,修為也不低,但打來打去就隻會那幾招,身上也沒個法寶,能堅持到現在也不容易啊!”


    “對啊,來來去去都是星辰拳法。開始的時候是能唬人,現在大家都知道了。誰還會讓他近身!”


    “還以為有奇跡發生呢,我在他身上壓了十塊靈石!”


    “那是你蠢!”耳邊傳來那些修士嘻嘻哈哈的聲音,雲長淵腦子裏仿佛斷了根弦,發出嘭的一聲響。


    她不認識場中那個少年,但他受傷,就仿佛傷在她心上一樣。


    “啊!”柳芽閉上眼睛。她不忍心看那少年被對麵那個金丹期修士打死,還用雙手蒙了眼,然而下一刻,她聽到周圍的聲音陡然消失了,整個鬥獸塔一片死寂。仿佛進入了另一片時空。


    她睜開眼睛,結果就看到雲長淵徒手拆了鬥獸場中的陣法結界,千機閣修士本來是要攔她的,結果在看到她的樣子之後大家都露了怯,加上儲天機擺了擺手,他們也就沒有繼續動彈,眼睜睜地看著雲長淵進入場中,幹涉了比鬥。


    “你,你要做什麽?”


    雲長淵手一抬,一巴掌直接把那人打飛了出去,隻是她靠近少年的時候步伐不由自主的慢了,那時候她的腦子裏一片混亂,她不知道為何自己會擔心,同樣,她也不知道要跟他說些什麽,她隻是要救他,想給他一世長安。


    在靠近他的時候,雲長淵心跳加速了,她在緊張,毫無理由的緊張。


    她取出一顆靈丹小心翼翼地遞了過去,也就在此時,少年搖搖晃晃地轉過身來。


    他滿臉是血,青紫一片,本是看不太清楚五官的,但此時此刻,雲長淵覺得他看起來格外的順眼,就像是看了很多年,刻在她心上一樣。她很少笑,幾乎從來沒有真正溫和的笑過,此時卻下意識的露出了溫和的笑容,“吃掉這顆丹藥,你會好受一些。”


    沒想到,她話音落下,那一直屹立不倒堅強不屈的少年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他一頭栽在雲長淵懷裏,用能動的那隻手緊緊地摟住了她的腰,眼淚傾瀉而下,竟是打濕了她的衣衫。


    “媽媽!”


    雲長淵的身子頓時僵硬了。


    她心中的那點兒憐惜也陡然化作了怒火,這家夥是被打傻了嗎,竟然逮著她叫媽?她乃純陰之體完璧之身,修行千年也未走上雙修之路,怎麽會冒出這麽大個兒子!


    她想直接把人扔出去,結果發現少年竟然昏倒了,雲長淵扯了扯嘴角,隨後一頭冷汗地把靈丹猛地塞進了少年嘴裏。


    雲長淵素來心高氣傲,蒼穹界的男修沒一個能入得了她的眼。他在眾目睽睽之下叫她媽,無疑於當眾打了她的臉!


    結果,她居然沒殺了他。


    ……


    不僅是她驚訝,那蕩氣回腸的一聲媽把整個鬥獸塔的修士都給震懵了。


    馭獸宗的女煞神竟然冒出來這麽大個兒子?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降服得了她?天啊,給跪了好嗎!(未完待續……)


    ps:為毛想起來就覺得很喜慶呢,明明是這麽悲苦的相逢,哈哈哈哈……


    謝謝菲菲0920、人生如夢啊如夢、落戀、vivi含笑,謝謝真愛粉們,不用刻意去給我湊粉紅啊,我目前是不需要的,拿來也沒用不要浪費錢。等到我穩ding雙更的時候,大家再用粉紅包養我吧,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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