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春蟲蠢欲動,秋風秋雨愁煞人。


    冰霜冰雪味苦寒,木枝木葉化塵香。


    (詩聖秋月原創詩句——《造化弄人》)


    冬去春來暖陽照,書齋四麵是寒窗。


    庭前梅花幾度落,夏日白荷孤自香。


    我宏學誌在五台山潛心修佛,也是滿滿四年。


    期間的戰火硝煙已然平息,生在山中無憂苦,活在人間自逍遙。


    1949年的10月,新中國成立了。


    所以我知道我還有兩年就可以回去。


    自少被國民政府強行拉夫和拉差,做毫無薪俸的參議員,無非是自尋死路,自找煩惱,出家也是躲了這個無妄之災劫。


    好在這一切曆史都被我創造了,事實上這不算改變什麽。


    可是新國家成立後,至少還得什麽幾反運動過去才能回去,否則自己立在深宅大院,宏家侯門院子大,不是找自己的不自在麽?


    在1951年開始的幾個鬥爭時代,那些和國民黨反動派但凡有牽扯和瓜葛的人,都是被抓的被抓,被抄家的抄家。宏家深宅大院,早就在四年前,算清了財產,我除了留在宏家祖屋的一箱子銀錢,夠她們孤兒寡母七個過五年日子,其餘的我都清理幹淨了,地下室入口其實隻有我知道,裏麵藏進去了數千冊的建築和古文明時代遺留的典籍和名家字畫,還有數百的玉石金銀器擺件古董,這個秘密藏書的通道,還有地下墓室的機關在哪裏,具體入口在哪裏,沒幾個人知道。


    地下室是水泥整體澆注的,即使炸藥都掀不開。


    土地廟是一直關著大門的,所以就在那個年代也米有幾個人事實上有心事去供奉這尊神。


    1951年底到1952年10月,中華人民共和國在黨政機關工作人員中,開展的一次清理內部敵特鬥爭正式展開。


    實際上隻要是曾經的民族資本家,無一遺漏的都卷入了這樣的瘋狂浪潮,收到了極大的衝擊震蕩,很多人被“舉報”被誣陷,給抓進去坐牢,沒收所有的資產,沒收所有的地產。


    那個年代,占領了我們宏家祖宅後院十萬平建築木料堆積場的二中,其實很威武霸氣的把宏家還存在哪裏的七萬方木料給“沒收衝工”。


    他們私下把國家的教育撥款全部私下瓜分和私吞了。


    為了把宏家徹底的滅殺在“資本主義”的搖籃裏,他們繼續威逼和恐嚇,如果不離開,就舉報宏家是官僚資本家,是偷稅漏稅、盜騙國家財產、偷工減料、盜竊國家經濟情報的壞分子。


    然後公然的把我們宏家老爺,宏學誌抓走,收了正當經營的兩家鋪子的所有木工家具,家裏的十幾套各種實木家具用品,一卡車用來經營土石方工程的現款,把宏家老爺宏學誌,關進了“新生第四監獄”去改造,他們老師天天在宏家的後院一個老柴房裏生火豬肉大吃大喝,他們的錢是哪裏來的,真是令人懷疑?老師當時的工資是這樣吃不到兩噸肉的。


    他們是天天晚上,幾個老師聚集在一起偷偷喝酒吃肉,所以才要求把後院給打牆壁,給圍起來,這樣他們偷著拿國家教育資金肥自己的肚腸,就沒有人事實上看到了。


    其實從剛解放三年來看,即使宏家人做生意狂吞猛偷,也不可能賺來一卡車的銀錢,數千萬的家產,遑論那時建國時期,人民的積蓄無所剩餘,資本家的生意並不是很好做。


    那個時候抓壞人並不講證據,亦不講事實,隻要人民政府的官員大手一揮,黑的白的,你就是了。


    1952年10月,運動結束。這次全國人民群情激昂的革命運動,打退了資產階級的猖狂進攻,為實現對資本主義工商業的社會主義改造打下了堅實的基礎。但是當時死了多少人,這個數字曾今公布了。是133760人,但是真實數字遠遠不止這些。


    具體數字無法統計,不過據估算大概在200萬到500萬之間,很多是無辜牽連被惡意整死的。


    好在中國人還很多。不過誰來給枉死的人一個公道和說法呢?


    但是血債累累總是在,冤案積壓仇恨深,這不是我說了算的。


    因果,總有報應。人活在這世界上,誰願意這樣死得不明不白?


    宏學誌走了,在解放前四年,在兩個女兒才落地不到一年,1945年出家。


    宏鑫營造廠的牌子不知道那一天,換成了貧農自主營生廠。


    看牌子都知道是無家可歸的人在這裏做點手工去中山路的店子去賣。


    所以在運動開始的那一年,很多人家都被抄家,宏家大院每天進來十幾波抄家的隊伍,但是這裏住的都是很窮的人,甚至於伸手向來的人乞討。


    這其實就是我走時跟大家說的一個事實,做工時,賣家具木工件的錢誰要是嫌賺得少了,我就連人全部趕出這大院裏去,


    但是這些人很懷疑,這裏深宅子大院的,這樣氣派,新修了不到五六年的大屋,居然當老爺的出家了,這裏麵一定有問題......


    事實是直到1952年10月運動結束,宏家大門落了鎖之後,宏家的地皮也被人拿鋤頭刨過,但是一無所獲。


    一些宏家幫工還被吊著打,都沒有說什麽東西出來。事實他們對宏學誌離開的原因也不是很清楚。


    宏家的財產,一直不外露,也不可能讓這些幫工雜役看到什麽。


    一場風波總算是過去了。


    在1952年12月末,新年將至的這一天前。


    夜裏門口的馬車聲音。


    一個熟悉的聲音喊了起來。


    知道老爺就要回來的方明是興奮的打開門,讓宏學誌走了進來。


    老爺要回家來化緣,這是他早知道的計劃之一。


    宏學誌在走之前,就把回來的時間單獨的說了他知道。


    方明一直作為宏家的看家師爺,不敢一絲馬虎。


    知道宏學誌回來之前,土地廟都沒有被任何人強行打開過。


    何況那時候的人對供奉“死人牌位”的所謂廟宇十分忌憚。


    遑論外麵一直散步的謠言,說宏家這一處因為是舊時的陰宅,所以很多人都不敢靠近,來抄家的通過門縫看到裏麵荒蕪的景象,也是嚇得暴走......


    誰願意招惹這種衰神附體?


    於是,宏學誌回來後,就住在這土地廟後的房子裏進修。


    他極少出門化緣。至於回來了半年多,都沒有幾個鄰裏街坊看到他。


    不過一個人不是斷然決絕的出家,還真不可能創造曆史。


    宏家不開廠子不賣家什,所以你也靠不上官僚資本的譜。


    那些紅眼珠子張家人,李家老爺,劉家,楊家富戶,都是在這個時候多少自己背了點時,倒了運氣,家裏也是自己被炒了很多東西走了。


    宏家裏麵全部住著六百多口無業無家的貧農,做點木工家具,到店裏買,你的罪名也安不上什麽。何況事實上運動搞起來的一年,兩家鋪子早早的說失火裝修,一直在慢慢的裝修門店,沒有經營,哪裏來的弄虛作假?


    方明按照這個策略,把整個災難時期就給躲過去了。


    宏家大宅子,大院子是眾矢之的,畢竟這樣大的像是城堡一樣的院子,但是住著全部是宏家老爺收養的幾百號窮人,你政府能說什麽?


    要不你來養,大家上你家吃飯,住著去......


    方明在宏學誌一走,暗中就沒收登記了這一百多家人私藏的所有銀錢,統一的埋起來,所以後來方明被拿去吊著打,也是沒有一個結論。


    你官府總不能把一個宏家一直看門的家丁,當壞人打死。給一個人強按罪名都摁不上去,這些蠢人也是夠笨的。


    方明是行伍出身,好在沒有落個殘疾,僅僅皮肉受了不少苦。


    我既然回來了,打方明的那幾個流氓,我一個個的名字,都讓方明還記在宏家的賬本上在。


    陷害宏家人可以,這筆賬要還......


    我出門化緣,就是暗中去看這些人的住所,其實冤有頭,債有主,這些靠“舉報”陷害別人,從中得了不少好處的什麽隊長,領導,我都得去拜訪一下。


    被他們害死的那些人還存留的家屬後代,我都暗中遞了少許銀錢過活。


    這種惡人假公濟私所遺留的家族仇恨,我們小老百姓得慢點來算。


    而且按照前一段曆史,二中得在宏家祖宅後院的空地,拿宏家遺留的木料磚石,修建學校的.....可是對不起,我宏學誌拿來全部修了宏家祖宅大院了。


    所有木料還剩餘幾個門板沒有實際用途,還丟在鋸木廠工棚裏,


    而且市鎮府的領導來了宏家大院看了幾次,都是不得要領,這裏不好接管,住了六百多窮人,沒有辦法營生的人,還在核心的花園開了田種了地作為謀生的出路。他們想把這裏征用,作為市裏領導們的住宅區也是不行,這些窮人的地去哪裏搞來還給他們?


    於是我和方明提到這裏,都是喝著酒哈哈大笑了。


    算計宏家的人可以,你們的有這個能力。


    欺負宏家的人可以,你們得有一個公道拿出來評評理。


    所以我回來之後,立刻偷偷的改善了這宏家大院裏所有人的生活,外麵糧食災害時期,沒有米和麵,但是宏家提前一年就做了很多的儲備。


    所以著大院裏的很多人都是很神秘的活在一起,活在一個現實社會人群中的小社會裏。


    但是它們都有一個名字,宏家的“宏”。從這一天起,所有院子裏的人,不分男女老幼,都叫了這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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