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早在這裏修建這個宏家祖宅的不是宏家的人。


    我的祖父宏金貴都買了不到二十幾年,那時在武昌起義後的第二年(1912年)底,才找到這原有的主人把房子的地契換過來。


    但是無論是在滿清的時代,叫肅善的老實商人,重新修建這裏的前後大院,增加了幾處房舍,還是作為同盟會的胡老三,都是在舊宅的基礎上修繕和改變了內部的格局。


    直到宏家老爺宏金貴於進來的第三年(1915年)才徹底的翻新修了四合院。


    之前是三百多平,增加麵積到九百多,外帶前後園子估計六百多,一共是一千五百平的宅院麵積。


    那麽我在父親手裏拿過來的地契,也是標注的是一千五百平,舊的地契已經給換了新的,找不到最開始的是哪一個舊址。也不可能還原這裏最早的屋子會是什麽樣子。


    最早是在1860年,這裏曾經是一個滿清官辦繅絲坊。


    肅善家在這裏也是傳承了祖孫三代人。


    在1860年以前,這裏是什麽地方,我尋找了這裏的地區縣誌,也是沒有記載。但是被官方買斷是在這個年代是沒有疑問的。


    但是我不死心,繼續翻滿清更前麵的明代記載,這裏居然是一個內湖碼頭的土地廟。


    這就對了。這裏在1860年以前,是土地公的土地廟,也就是我們家孩子說的,白胡子,白發的老頭子。


    這就是說,失火燒毀的小土地廟,後來被肅善家人祖先在這裏修了私人宅院,難怪什麽人在這裏經營生意都是很好的火候。但是土地廟你得還給人家土地。


    我總算是徹底的弄明白了這些因果,而且在我們宏鑫營造廠大門的位子就是原來土地廟的舊址。


    很多人說這裏是陰宅,簡直是不分,狗屁不通的胡亂妄言。


    在我找到了陰陽鏡子之後,我把這東西藏在了閣樓的主要橫梁的一根橫木縫隙裏。


    並且把一麵假的銅鏡,裏麵還是用原樣模擬的東西把裏麵的藏寶圖和十二釵的畫,放回去,這麵銅鏡就擱在閣樓的,我的書箱最底下。


    但是這裏,我鎖了東西南北四個老房子的大門,二樓的閣樓樓梯這裏也裝了個門也給鎖了。


    畢竟有了大的宏家宅邸,這裏就等著過兩年手裏的活計不是很多的時候,大範圍的翻蓋成宏家祠堂所在位子。


    年關一過,新院子收拾整理幹淨了,我就搬進去住在北麵的北大院裏,那裏麵有四百多平的六套屋子。


    正房兩室兩側間,中間是客廳。東西兩室兩側間,之間是飯廳。我平時就去東西的飯廳輪換著找兩位夫人吃飯。


    羅秀珍和楊柳分別就住在東西兩端的屋裏,各自有一個丫鬟一個婆子和一個男雜役小廝陪著。兩個女兒也是在東西兩個屋子的正房裏養著。


    側間其實是在大房子一邊蓋的小屋子,小一倍,給伺候主人的丫鬟和傭人住的。


    我把南邊的大院給了方家的方明在哪裏住著。


    西邊是家裏的幾十個傭人幫工的家屬家眷,在西邊的大排屋裏住著。


    西邊的院子裏,屋子是不分主子和雜役等級的,都是一長遛的屋子,隔離出來十間房,前後三排,南邊角落是廁所,西北角落是井水。


    每個房間都是一大兩小隔間的格局,前是一個飯廳,後麵兩臥室。每個套間寬六米。


    東邊是宏家老宅院子,已經鎖了進去的大門。


    我在年關過了不久,就漸漸的聽到了兩邊快要打起來的動靜。畢竟街上的國軍士兵都很緊張,天天都在拉出去操練。


    我則正好把家裏的一百多個民工叫來,開始動用東南角數年積累堆放的十萬匹磚瓦,開始修建舊址上的土地廟。


    這土地廟正好和東邊的宏家老宅前門對前門。


    而且後麵的門對著宏家大院核心的荷花池。


    正好是一個絕佳的布局。


    以後這裏誰來沒收宏家的老宅用地,也不帶能把土地廟也收了住人的。


    我很陰險的笑了,為自己的這個創意有點沾沾喜喜。


    但是宏家的一些外戚家屬,都不太讚成在宏家的大院裏麵修土地廟。


    這不等於是誰都可以進來燒香麽?


    其實放一條道,開個門,讓人進來燒香也未嚐不可,我是要用一個理由占據了這個偌大的院子,等以後什麽土改什麽運動時,有個說法。


    但是宏家的一些親屬反對歸反對,這些錢都不是他們出的,這地也是我的,說了有用?


    所以三個月裏,宏家關著院子門,修了一個一百多平的土地廟,裏麵正兒八經的雕刻了土地爺的塑像上了桐油清漆,很正式的拿鼎爐焚香,供奉在哪裏。


    而且土地廟的雕刻還是宏家的木雕大師章大師的手筆,我把這土地神的肚子裏放進去一副古畫和一本書,然後底座拿油泥封了。


    其實木雕泥塑的東東,有必要搞這樣麻煩麽?


    事實上過了二十幾年大家都能懂了,那時會是又一個什麽革命時期。


    但是我讓兩個太太,羅秀珍和楊柳悉心的照顧三個女兒,兩個兒子的同時,嚴格的杜絕外麵張家、李家、楊家、陳家的人,和宏家的任何人私下接觸。


    因為什麽?難道我還要說得更透徹麽?


    這些人在我們宏家被日本人搜查時,被小人陷害時,都一個個的遠遠觀望,宏家需要幫忙時,都是隔岸觀火,一旦宏家有了起色,這些心機城府很深的家族,都來宏家頻繁的串門。


    所以,我心裏不舒服,關門稱病謝客。宏家大院裏的任何事,大院裏的人,一旦口風不緊,出門亂說的,一經被查到,不論男女老幼,拖到宏家大院裏的西南鋸木廠裏,長板凳上拿麻繩捆好了,扁擔猛力打個半死再論道理。


    打了幾個不長記性的幫工家屬之後,這些人平時沒什麽事都不敢出院子了。


    買菜送糧的,都是直接從廚房開的小門送進來就走,廚房師傅接送貨的都不敢和來的人說多話。


    因為宏家老爺脾氣很不好。


    特別是張家的人上門幾次說要認我的二女兒宏梁芳為義女,長大好給他們家長子當媳婦。


    我的條件是,你的張家長子得拿到尉官以上的軍銜或者考個工程學院在論門第。


    你個小磨香油的老板,想拿小秤鉤釣我們宏家的大小姐,想得到美。


    這些來串門的張家、李家、楊家、陳家的人,其實是進來視察宏家的產業來了,......宏家開了幾間鋪子,新修了幾間屋子,住了幾個人,擺了多少桌子凳子,他們都得弄清楚了。到了我被小人誣陷,關進大牢時,他們就會拆毀院牆的請人來推院牆,搬家具的會拖著板車來搬宏家的實木紅木家具,騙女兒的,搶了就去給他們家生仔,其餘能有半點宏家的好事麽?


    不過他們可能搞不懂,我的宏家院牆是夾牆,外麵是土磚頭刮牆灰,上麵塗油漆,之間的二十五公分是鋼筋混凝土,你個老子的想拆毀,沒個挖掘打炮機搞個球。


    隻是不到八十年代,這個東西,夏國人是不可能輕易看到的。


    而且大院的核心荷花池,暗中連接外河道幹渠,即使是想填平都是不斷的滲水上來。因為這是低窪處,高處的水自然在這裏滲出。


    除非堆個高三米的凸台,但是學校就不可能有核心的操場了。


    你們外人想法來霸占我們祖業的民宅用地,我自己來個陰險的防守反擊,有何不可?這又不是你們家祖輩曆代占用的地,為何要占我家的?外麵的荒野之地多的是,欺負宏家人是有錢的財主麽?也不帶這樣犯紅眼病的。


    估計宏家的錢從來都不是賺來的,是他們那小樣的手法搶來的......


    說實話,把整個近五百米長,四米多高的宏家院牆搞鋼筋水泥,那時候也隻有日本人有這技術。


    不過燒製水泥的法子是我自己弄的土窯法子整的,而且宏家的幾個祖屋上房的地板下麵全部是水泥板。


    這都是為了保護宏家的產業能到我的孫子宏龍那一輩去。


    否則這孩子還去給那些沒有人性的老板去打工,真是虧了我們宏家的孝子賢孫。


    做完了這一切,我說了一句話,差點沒把宏家兩個大奶奶哭死。


    我宏學誌要去五台山出家。


    還必須得解放前就走。


    這一個決定,使得整個被召集來的宏家的所有的人都嚇到了。


    我就坐在北屋正廳上,對下麵跪著的宏家老老少少,給我們宏家打工了二十年的這些幫工短工說了實話。


    把外麵這些人,要霸占我們宏家產業,誣陷我們是官商勾結的壞人這些事實都說了出來。


    其實宏鑫營造廠我可以留給這些人分頭去做工養家,不過是由一個老板,變成了六七十個小老板,而且大家都在這裏住,在這裏為宏家看著祖業地產和這一份得來不易的家業就好。


    於是,這一百多戶人,在宏家祖業的產業地契上按了手印,作為永遠的租房用戶在這裏住著,宏家從此不收一分錢的房錢,直到1980年為止。


    但是大家都拖著我的手不讓離開,我不走,這裏永遠會是被小人詬病的一個話題,但是出家,還有個家在這裏。不出家,關在裏麵時,自己的五個子女和妻小,都沒有了家。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鬼王令牌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末家大少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末家大少並收藏鬼王令牌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