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封府地,天子腳下一方靈州,自古以來人才濟濟,賢士輩出。


    人們一旦有冤案疾苦,都是最先想到開封有個包青天。


    但是包拯係北宋天聖年間的名臣,字希仁,廬州合肥(今安徽合肥肥東)人。那時因為朝庭內憂外患,不得不用有學識,有管理國家能力的官員。


    當時遼國不斷有躂子侵犯邊境,他出任監察禦史,建議練兵選將、充實邊備,並且出使契丹國,來牽製遼人的進犯。


    包拯入朝擔任三司戶部副使,請求朝廷準許解鹽通商買賣,來杜絕官賣私鹽,勾結地方豪強魚肉百姓來牟取暴利。此舉立刻贏得朝廷的極大財政收入,也得到了當時皇朝當權者的信任,那些私下結黨營私的權貴也因此被彈劾,不敢和他正麵交鋒。


    畢竟包拯的銳氣正當頭,民眾的呼聲正高昂,誰會找這個晦氣?


    這就是有正氣,有能力,有人源的好官應有的三個要素。


    這也奠定了一位有抱負有作為的清官必需具備的條件。


    前提是,朝廷需要你來效命,並且是毫不懷疑的能給你執政的權力。否則包黑子也走不到後麵的當朝重臣,國之股肱的位子上去,或許早就被人陷害下獄和流放了。


    仁宗皇帝執政期間,也是因為喜歡一些愛民如子的故事題材,這本是每個朝代天子的一份虛榮,所以,包拯能一直官運亨通,一來是自己剛正不阿,小人無計可施能加害,加上身後有仁宗的信任。


    當然,包拯也有失誤被貶斥的時候,那是後話。


    每個朝代用賢臣,遠小人,說都容易,事實上每個天子身邊都是在亡國之前,全都是小人當道,民不聊生。


    其實國運是賢臣帶來的,你敢用,則有國運,不用則滅國不遠矣。


    小人隻能自己撈點私下的髒銀好處,對國家是毫無卵用的。


    我們再來看看這為了撈取錢和官運,把十五歲的孩子送刑場的事實......


    在囚車裏,被木枷扣住脖子,站在哪裏不能鳴冤的王樹汶知道,一旦到了法場,自己的機會都不會有了,這一刀下來,和自己可憐的父母就天人兩重隔,人鬼不同天。


    他滿臉都是眼淚,可是卡在喉嚨裏的一枚大核桃就是不讓他說話。


    看著這孩子的樣子,我也是夠了,哎~!可憐的人......誰叫你不顧性命,去和這些黑暗的官府衙差勾結,頂什麽罪,坐什麽牢?


    這也是你命中的三災九劫,必須得受的。


    不過玩到這裏,也是夠了。


    我身邊蹲著小黃毛,站在巷子口看著麵前的一群鄉親父老。


    手舉向天......


    突然的,一個響雷,“轟隆隆~!”落在騾子拉著的囚車前麵......


    囚車已經來到十字路口,再往前幾十步就是菜市口刑場。


    這騾子是嚇得大叫數聲,驚魂不定,調頭就跑。


    這車輪子下麵不知道擱著什麽物件了,一個劇烈顛簸,然後張開大嘴要哭嚎的王樹汶,嘴裏的核桃居然此刻跳了出來。


    “冤枉~!冤枉啊~!”


    新上任縣令是個信佛的人,這個叫陸星的清官出自佛堂書院,必然就是受到很正宗的禮教了。


    以前舊時的私塾都是請秀才和舉人,或者是一方名仕來執教。


    也有請師爺的。


    佛堂書院不用說,是請佛家的有道高僧來私塾授課。講述四書五經外還弘揚佛法之真理。


    陸星自明清高,但是不給貢銀就想在當朝有個好的官位,豈不是很難?


    河南巡撫就委派他不到任就負責監斬。這是一個很不吉利的差。換句話說是別人撈不到油水還吃虧不討好的差事。殺人見血的差事。


    本身知道這是府衙的上級在埋汰自己,心中怨憤,但是給你小鞋你還不能不穿。


    你清高?爺給的小鞋憋死你。官場是內部關節連環扣,利益相關都牽扯。不懂規則你進來混?


    這縣令陸星遠遠看著這是一個孩子,而且人們都在議論這是幾歲的孩子能是殺人搶奪的悍匪麽?這本身瞎子都看得很清楚了,這騾子來到刑場外圍,拚命的掙紮,又把囚車原路拖了回去,一路又跑向了監獄。


    饒是這牲口被雷電給驚嚇了,死命向回裏奔。


    他眼看大雨開始下來,而且人群都開始散去,他起身說道:“這其中必有隱情,我們回去,刑場給撤了。”


    他的一班人回了臬台屬(回檢察院)。


    但是臬司麟椿早莫名其妙的收了賄銀。之前這胡體安,每個府衙和臬司一人兩千銀。兩府下的師爺刑名拿銀五百。此刻知道事出有因,他們也是心裏知道事情和預計的多少有出路了。


    而且此刻囚車回到臬屬門前就不走了,圍滿了來看稀奇的人群。


    人們都是在議論,這裏麵一定有蹊蹺,注定是沉冤很深,這本身要下的雨,一直下不來。


    這死囚還被帶回來了。


    陸星進來稟報臬司麟椿:“騾子被莫名的雷電驚嚇,帶著囚犯回來,而且這個犯人口中被填堵之物咳出,一路鳴冤,我不敢再斬。”


    臬司麟椿也不是豬頭,看不到事實,懷裏還有髒銀尚在,原本以為派個新手,糊裏八嘟的把人殺了,事後就是有罪錯,也不在己身。


    他知道斷了頭的案子,再提上去審理的可能性幾乎沒有。


    除非是皇帝欽點的冤案才會翻一翻。


    人都死了,還查個屁?


    這些髒官正因為一直在投機取巧,鑽各種行政管理的空隙,否則曆史上,就沒有草菅人命的很多事實爆料。


    過去這些枉死的,都是善良的老百姓,絕逼不是他們家的某個人。他們的邏輯就這樣,別人家死人,自己手裏撈錢,何樂不為之?


    曆來這些人也是在當官。


    臬司麟椿指著陸星的鼻子來了火氣了:“胡說什麽?讓你去監斬,這是奉旨正法的犯人,你借口拖延,是不是有拿犯人的銀錢?”


    陸星是個正直的好官,剛上任會拿錢?誰著急撈好處,也不著急在第一天上班吧?何況誰會因為一個十五歲的孩子給他賄賂?


    這孩子有高富帥的身價在哪裏麽?遑論是一個家無三寸田,頭無一片瓦的窮苦農民。


    陸星還不懂這麵前的臬司麟椿本身就是個髒官,還在解釋:“我看到這孩子骨瘦如柴,身無縛雞之力,如何當得盜搶之人?何況光州劫案係數十人為之,他如此身小何以服眾匪?這犯人還被硬核嘟嘴,不是車馬顛簸還喊不出來冤枉,這裏麵的疑點甚多,人死不能複生,下官也是不敢草草了事。”


    臬司麟椿此刻臉上也是青一塊紫一塊的,他就像是被這新來的小官不斷抽臉的趕腳。


    這不是說自己是糊塗官,拿了好處的髒官麽?


    “朝廷三司審批,刑部行文,你改得了?不是拿了囚犯家屬重賄豈敢來翻案?”


    看著陸星是一臉的糾結不安,還在連忙解釋:“下官新來沒有一天,和犯人素未謀麵,那來受賄之說?”他大手一揮,吼道:“送客~!”


    他正反是知道,這新來的是和自己搞不到一起了,還不如翻了臉,愛來不來,愛幹不幹你自己掂量輕重。


    帶著譏笑的神情,臬司麟椿進內堂去了。不想混就滾,他就這意思。來我的地頭還有你說話做主的份。


    陸星傻在了那裏,自己的官運看來真不咋地,一到這裏就和上峰搞僵了。


    一般的差役上來問道:“陸老爺,我們怎麽辦?”


    這囚車在外麵,午時三刻已經過去一個小時了,天已經放晴......


    陸星看著臬台府衙正堂上的匾額“正大光明”。


    他苦笑著搖頭道:“去刑場。”


    “正大光明”的拿髒銀麽?臬司麟椿就是這樣一年雪花銀堆積如山了。而且他還“正大光明”的在繼續為官。


    他還嗬斥陸星是收了賄賂想翻案。


    此刻陸星回到刑場坐定,手下臬司的差役把王樹汶囚車換了拉車的騾子,一路哭嚎的王樹汶幾乎是被從囚車拉出來,手腳亂掙,被哨棒打暈後,拖著來到刑場上待斬,


    等過了一會,王樹汶被我啟動的冷風吹醒,他看到身邊劊子手中雪亮的鋼刀,是嚇得尖利的哭嚎道:“冤枉啊~!冤枉~!我不是胡體安,我叫王樹汶,他們之前欺騙我,說替人坐三年牢就放我出去,沒有說要我冒名頂替的是死罪,如今為何要我的命啊?.......”


    轟~!的一下子,人群就炸了鍋。


    但是陸星坐著不動,此刻一個聲音說:“讓百姓多聽聽,你在送去府衙交差就是,臬台已經收賄,不可輕信了。”


    陸星是回身想看是誰在和他耳語,可是身邊並沒有其它人在。


    我站在他身邊,看著下麵的刑台,也是知道這孩子是今天死不了了。


    作為小鬼,我不能幹涉凡間的事態發展,僅僅是來查清事情原委,所以施展小伎倆可以,替代人間官府斷案可不行。


    用一個炸雷驚嚇拖著囚車的騾馬,用冷風吹醒這可憐的孩子,都是給他數次的鳴冤機會......


    這以後的事實,就是靠他自己的造化了。


    不過我是知道這河南巡撫塗宗瀛,臬司衙門的上一級官員,為人還正直,愛財但是不枉法,喜歡理學(邏輯、刑事推理學),安徽六安人,因為在江蘇任職時政績顯著,被兩江總督曾國藩看在眼裏,晉升為江寧知府,後來為湖南按察使,廣西巡撫,光緒三年來到河南當巡撫。


    官途可謂是一路的大展,而且當的官,距離皇城原來越近。


    這裏麵的道理不用說就會有人去慢慢的體會了。


    曾國藩可是一位權臣。他手底下也是需要有能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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