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了!”陳先生笑笑,道:“這裏略高,地勢坐北,西有河道,南又遼闊,是伴龍穴。我用羅盤測出這個最佳的位置,葬在這裏,必可保子孫富貴安康。”


    “陳先生辛苦,今天為了選陰宅,讓先生忙活了一下午。”蔣竟誠笑著上前,另幾人也湊了上去。對這為風水先生,都心存敬畏。


    陸軒並未走過去,結合腦海中的信息,觀察起這裏的位置。隨著他的觀察,眉頭也越發的皺緊。眸子緊閉,陸軒將精神集中,片刻後在次睜開,周圍一些肉眼難以察覺的東西,都清晰的浮現在眼中。


    察覺到一股氣場在這片區域徘徊,尤其是那中年站立的位置尤為濃鬱,陸軒抑製不住的怒氣在心底升騰而起。


    “這天色也不早了,既然已經選好了葬穴,我在鎮上定了酒店,陳先生我們就先回去吧!”蔣竟誠笑著說道。


    “也好,就用這個木棍做標記。等明日以它為中心挖墓穴即可。”陳先生說道。


    “等一下!”陸軒鐵青著臉,走上來攔住了陳先生,道:“你這陰宅選得不妥!”


    陸軒已經懶得婉轉說話,開口便直奔主題,因為他清楚,如果不是自己得到了《鬼穀密經》,就單是這處墓穴就可以讓的自家不得安寧。


    陳先生皺眉,麵上明顯流露出不喜之色。側頭望著蔣竟誠問道:“這位是?”


    “小軒?”蔣竟誠麵露尷尬,語氣也有不愉,道:“你這是做什麽,陳先生在泉陽市是名氣的風水大師,他選得風水墓穴,怎麽會有不妥?”


    刑偵藍趕忙走過來拉了拉陸軒,低聲道:“小軒,你這是做什麽?”


    陸軒不理會他們,陰沉著臉走到插著木棍的地方,一把將之給抓了出來,狠狠仍了出去,目光盯著陳先生,氣憤道:“我家可曾和你有仇怨?你若真懂得風水,又為什麽這麽多地方不選,偏要選這害人之穴?還是你根本不懂風水,專門做那些騙錢的勾當?”


    “你……”陳先生聞言也氣了,轉頭望著蔣竟誠說道:“你這是什麽意思,我可是看在老許的麵子在過來一趟的,難不成你就是讓我來這受人羞辱的不成?”


    “抱歉陳先生,我這實在是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不要生氣,這事我來處理。”蔣竟誠賠不是,望著陸軒嗬斥道:“小軒,你怎麽說話的,還不快跟先生賠不是?”


    陸軒冷哼,陰沉目光盯著蔣竟誠,冷聲說道:“我敬您是長輩,喊您一聲姑父,但您把江湖騙子帶這裏坑害我們,就說不過去了吧!”


    話語頓了頓,陸軒長吐一口,緩緩說道:“若不是看在姑媽的麵子,今日您做的這些事情,我無論如何都要向您討個說法。”


    蔣竟誠怒極反笑,側頭望著陸安鳳,沒好氣說道:“看看,看看我說什麽來著,讓你不要操這份心,你偏不聽,現在知道了吧!”


    “陳先生,今天的事情實在對不住。我在這先向您賠個不是。該做的不該做的,我都做了,就這樣吧!我帶您回住處,這事我肯定給您一個說法。”蔣竟誠甩甩手,很氣憤,一刻都不想在這多呆。


    “等等!”陳先生望著陸軒,說道:“我家世代幫人看陽宅風水,他這一口一個江湖騙子,我若漠不關心傳了出去,豈不是損了自家的名聲?”


    “小夥子,飯可以亂吃,但沒有憑據的話,亂說可是萬萬不行的。”


    “哼!”陸軒指著腳下站著的地方,望著陳先生,道:“我亂說?那我就問你,你選得這叫什麽陰宅?”


    陳先生大笑,道:“我告訴你這是伴龍穴,你又可知道那是什麽?真是可笑。”


    陸軒冷冷看著陳先生,徐徐開口說道:“伴龍穴是龍旁居的一種,是在龍脈旁,有坐北的突起地段形成,所謂坐北就是南無障礙的開闊地,地麵突起不宜過高,要與龍脈持平。伴龍穴是三等風水寶穴。”


    聽著陸軒侃侃而談,陳先生明顯一愣,目光驚疑望著他,猶豫了下,說道:“你怎麽知道這些?”


    “知道便知道了,哪來的怎麽知道一說?”


    瞧得陸軒態度惡劣,陳先生也懶得跟他多說,索性直接問道:“既然如此,我選得這處風**位,又有什麽不妥?”


    “有什麽不妥?”陸軒冷聲道:“你若是真的懂風水,就應該知道這裏並非伴龍穴,而是不易葬人的煞穴。”


    陸軒不等陳先生說話,便繼續說道:“所謂山水聚龍脈,單以這條河來說,勉強稱作龍脈。但山有窮山,水有惡水。這河的上遊修了水閘,導致這裏水位過低,水質汙染嚴重,染了濁氣。已經是惡水!”


    聽到陸軒說是煞穴,陳先生剛要譏諷他不懂裝懂,可聽到他接下來的話語後,他的臉色瞬間大變。


    陸軒目光緊盯著他,向前踏出一步,道:“你若真懂風水,就應該知道惡水,意味什麽?”


    “即是惡水,便沒有龍脈一說,而你所選得穴位,卻需聚龍脈之氣。而這龍脈被惡水所代替,你告訴我,這還能聚什麽?”陸軒每說一句,便向前一步。


    陳先生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被陸軒步步緊逼,他下意識的向後退讓著。


    “先不說這所謂的龍脈,就單說這地勢凸起高度,也根本沒有達到要求,在這個點從東向西看,比河畔略矮,伴龍穴要與河岸齊平,這又算什麽?”


    陸軒越說越氣憤,寸步不讓,指了指東麵一條新修不久的鄉道,繼續道:“這些都算了,而你既然懂風水,就應該知道東有公路意味著什麽?”


    陳先生一怔,似是想起什麽,臉色陣紅陣白,麵對陸軒咄咄逼人的目光,也開始躲閃。


    “這些格局,已經布成了陰煞之地,而你所選得位置,更是煞氣最為濃鬱之地,西有惡水局,東有攔路虎,這是子孫受窮又短命的風水格局,你選這樣一處葬地,又是居心何在?”陸軒怒視陳先生,嗬斥問道。


    其餘人聽陸軒侃侃而談,說的頭頭是道,都感到驚異,就連刑蘭貞都不知道自己這個兒子,什麽時候懂的風水。尤其是看到先前還得理不饒人的陳先生,被陸軒一番質問後如同喪家之犬的模樣,都隱隱猜到了些什麽。


    陳先生有心想反駁,可陸軒的話,讓他想起來,風水學中的確有這些說道。隻是他不學無術,時至今日也隻學到父親本領的三成不到,這些年仗著父輩積累下來的聲望,用那一知半解的風水知識幫人看陽宅風水,也賺的盆滿缽滿。這三分本事七分靠哄騙,漸漸也養成了習慣。隻是怎麽也不會想到,今天在這偏僻的小山村會遇到一個懂風水的人。


    想到此事傳出去後會帶來的後果,陳先生便感覺脊背發寒,祖輩積累下來的名聲被自己毀於一旦不說,就連自己以後賴以生存的東西,也將會徹底失去。


    “胡說八道!”陳先生扯著嗓門,想盡量讓自己底氣足些,可還是能夠瞧出一絲的外強中幹。“小小年紀,你又豈會懂得風水秘術?不要說無人傳授,就算是有師父教你,沒有天賦你又能學得幾分?風水變幻無常,一草一木皆有可能改變格局。就算有名的風水大師,也要細細觀察周遭萬物,用羅盤感應磁場,尋龍點穴。你這一沒細看,二沒羅盤,又憑什麽敢說這是陰煞之地?”


    蔣竟誠混跡官場,最善察言觀色,兩人這幾番針鋒相對,他已經是有幾分底。聽到陳先生刁鑽的問題,他也將目光投向陸軒,同時也期許著這個侄子能拿出些實質性的東西。


    陸軒冷笑,道:“難道這裏是你所謂的伴龍穴嗎?”


    “自然!”陳先生當然不可能推翻自己,道:“的確,水位過低確實形不成龍脈,但上遊水閘總歸會有放水的時候,這水位一旦上來,結合周圍地勢,這龍脈自成,到時候這伴龍穴也等於被激活。”


    “荒謬!”陸軒說道:“潛龍自在水中遊,龍脈的形成豈是一朝一夕,這水位不夠不成龍脈,有豈會因為水位的一時上漲而成。我當你還有幾分本事,現在看來,也的確就是個江湖騙子而已!”


    “你……”陳先生臉色脹紅,指著陸軒怒道:“我陳家世代幫人看陽宅風水,豈能讓你這樣的汙蔑?”


    蔣竟誠幹咳一聲,說道:“小軒,陳先生父輩在這一帶,的確是頗有名氣的風水先生。雖然很少出手,但的確是有真才實學。”


    陸軒冷哼,譏諷道:“別的我不說,但就這個葬穴,我確是看不出什麽真才實學。如果說有,那學得也是坑害人的東西!”


    “你!”陳先生氣得胸膛起伏,他指著陸軒道:“我陳家在玄學界多少也是有幾分薄麵的,今日你這無名小輩出言不遜,我是必要討個說法的。”


    陸軒抬頭,望著逐漸暗下來的天色。眸子微微眯起,望著陳先生說道:“你要說法,那我就給你。”


    指了指先前插著木棍的地方,陸軒冷聲說道:“這陰煞之地牽引周遭氣場,每到晝夜交替時會時,是煞氣最為濃鬱的時刻,現在恰好到了這個時間,這個時候你若是站在那裏,是不是陰煞之地,不久你就會心中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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