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玉忙裏偷閑瞥了他一眼,“你與少主妃曾就相識,那以後就跟著她吧,別跟在少主身邊了。”


    白宴癟了癟嘴,“有區別麽?反正以後少主和少主妃又不會分開。”


    “當然有區別。”他始終覺得,少主身邊跟著一棵白菜,著實有損威嚴。


    梵迦似乎這時候才正眼瞧了瞧白宴,站在江燼雪身邊一臉嫌棄道:“主子,你如今身邊雖然卻人手,但我相信聆風修煉挺努力的,修染應該也快來垠雲界了,必定會來半壁妖界,白菜……就算了吧。”


    白宴臉一垮,江燼雪笑了笑,“白菜也挺好的,這半壁妖界到處是飛禽走獸,和誰都能燉一鍋。”


    “你知道妖修為什麽討厭人修麽?”沉玉突然挑了一邊眉,“據說萬萬年前,妖修還弱勢的時候,人修但凡見了妖修,第一反應就是,原形是什麽?第二反應就是,好不好吃?”


    江燼雪忍了爆笑,“你們妖修不也弱肉強食麽?食肉的不吃食草的?”


    “那也僅僅是吃,沒有煎炸烹燉那麽一說。”


    而說著話,九幽崖第一層崖壁上的火把忽然亮起來了。


    君鸞辰每走過一層,那一層的火把就會自行燃起,這剛剛過了沒有一個時辰,第一層的火把就亮了,可君鸞辰自己都說,最少要半個月,他才能從九幽崖出來。


    突然,沉玉一捂額頭,低低的發出一聲哀嚎。


    江燼雪嚇了一跳,“怎麽了?”


    沉玉手裏拎著重新糾結在一起的銀環,痛苦道:“你們都走行嗎?讓我靜靜行嗎?老子努力了十年了,好不容易能解到第七環,你們就非得湊在這聊那些有的沒的?”


    “又沒跟你聊,你非要插嘴的。”江燼雪聳了聳肩,哭笑不得看著沉玉手裏的銀環,“話說,這玩具你玩了十年,不膩麽?”


    “誰告訴你這是玩具?這是問天機緣。”沉玉揉了揉隱隱作痛的額頭,指了指天空,“垠雲界有個半空浮島,每四分甲子出現半個月,上麵有個問天靈者,隻要能解開他給的機緣,就能問三個問題,不管問什麽,都能問到一個很確切的答案。”


    江燼雪沉吟半晌,疑惑道:“聽上去挺誘人的,可問了又有什麽用?事在人為,很多事就算有了確切答案,不也解決不了麽?除非一些……過往的事?身世?”


    “你這叫世俗狹隘。”沉玉脫口而出,突然,有點兒後怕的看向江燼雪,見她並沒動怒,才仔細解釋道:“能問的問題有很多,比如究竟哪條修行之路能問鼎大道盡頭,或者問有何機緣能助擺脫修行困境,甚至可以直接問一些難題的解決之法。”


    “那有人問到了麽?”


    “當然有。”沉玉信誓旦旦道,“雖然不多,但差不多千年總有一個,能問得機緣者,飛升離開垠雲界都無懸念。”


    這麽神奇?江燼雪想了想,或許她有朝一日也能去尋個機緣問問?問到底走哪條路才能修煉問鼎,佛修?藥修?還是別的?


    “那你想問什麽?”


    沉玉想了想,“我曾經想問蠶食宿主的下落,但蠶食宿主讓你殺了,也想問君鸞辰到底能不能留得下子嗣,還有一個是我私人問題,恕不便透露。”


    “你們為什麽那麽看重君鸞辰的子嗣?修行中人未必生兒育女,妖王正宮的規矩?”


    沉玉瞥眼看了看她,“妖王正宮沒有必須延續血脈的規矩,但君鸞辰……必須留有子嗣。”


    “為什麽?”


    “血脈特殊,你不懂,延續神血不斷脈,是他的責任。”沉玉說著話,看向她的目光怪怪的,“而且,血脈延續,需純淨。”


    江燼雪白了他一眼,好像人修血脈就不純淨似的,神血?君鸞辰還真不是普通的妖修?


    “那你說他血脈特殊……他的原形到底是什麽?”她這算趁機刺探了,畢竟君鸞辰已經明白告訴她,他以後再也不可能告訴她,他的原形到底是什麽。


    “我不想告訴你。”


    江燼雪:“我又不會燉來吃。”


    “那我也不想說。”


    而就在這時,一直在旁邊欲言又止的白宴挺了挺腰。


    沉玉眼一厲,“白菜,別找死。”


    …………


    整整十天過去,從一開始幾人還有的聊,到後來沒的聊,可就算整日沒人說半句話,沉玉手裏解開的銀環再也沒超過三個。


    君鸞辰已經停留在九幽崖的第六層整整三天了,第六層的火把遲遲沒有亮起,若按照他自己推測的期限,十天過去還沒有闖過第六層,半個月應該是出不來的。


    明顯,九幽崖內的狀況,已經超出了君鸞辰的預期。


    裏麵到底發生了什麽,誰也無從得知,沉玉望向九幽崖的次數越來越頻繁,漸漸連躺都躺不住了坐起身來,直到第十一天,第六層的火把還是沒亮。


    或許正如沉玉所說,曆代少主皆是分神初期過了之後,才能闖九幽崖一搏,化神中期與分神初期差了半個境界,但力量的懸殊也在垠雲界處處可以借鑒。


    哪怕隻是尋常的妖修,十個化神中期,未必奈何得了一個分神初期。


    眾人隻剩下鴉雀無聲的擔憂,隨著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心提的越來越高,就連梵迦也不住總是看向九幽崖,眉心皺起幾日也不見舒展。


    而有時候信任歸信任,擔憂歸擔憂,江燼雪也一直望著第六層的火把,心裏緊緊繃著一根弦,她相信君鸞辰能從九幽崖出來,但又生怕……會有她接受不了的意外。


    然而,江燼雪等人擔憂起來均是翹首期盼,靜靜的等待第六層的火把燃起,可長老們的擔憂,更像是以一種更加直接的形式,欲宣泄在其他人身上。


    廉孟終於忍不住離開了護法的位置,走到幾人麵前,先是怒火中燒看了看江燼雪,轉而對著沉玉口吻也不善,“沉玉,少主沒出來……”


    “你放屁!廉孟!你若再敢胡說八道半個字,今日我沉玉就拿你的命祭九幽崖!”沉玉憤然起身拔了劍。


    廉孟本就氣著,隱隱有些發抖,沉聲肅穆道:“少主已在第六層停留四日之久,你我未能勸諫之失且不論,事到如今,是否該想想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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