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半界之主,一界大事君鸞辰從不與半界女君商量,可這樣的小事,卻在眾人麵前連台階也沒給桑陌秋,還是頭一次。


    桑陌秋氣怒之下,當即就離開了玉鼎宗,擺明了以後玉鼎宗再有什麽事,她桑陌秋就當人修半界沒有玉鼎宗這個門派。


    瞿銘有多少忐忑,榮瀟大致能猜到幾分,但他自己的忐忑,才迫使他這個時候來找江燼雪,這件事到底要怎麽解決,現在……恐怕全憑江燼雪的意思了。


    “那就再試一次吧,今天煉丹是出了點兒意外,才致使藥鼎炸了,但煉丹也並非需要一起比試,待丹藥出爐,有多深的造詣一看便知。榮前輩且放心,劍鼎峰傾力維護了我這麽久,不管圖的是什麽,我江燼雪能安然到今天,恩情總是有的,我不會一走了之。”


    榮瀟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他其實最擔心的就是江燼雪跟著君鸞辰一走了之,到那時候無憑無據了,劍鼎峰與宗主抗衡,很有可能會被獨立出宗門,那種地步,其實是每個劍鼎峰弟子都不願麵對的。


    “前輩二字不敢當,之前隻覺得你與妖修的緣分格外深,但從未聽你提起自己的身份……”


    君鸞辰靠坐在椅子上,臉色分外陰沉,“她是我的王妃。”


    榮瀟趕忙起身,“那就不打擾了。”


    他是個明白人,江燼雪在玉鼎宗兩年之久,也沒見與君鸞辰見過麵,處境一度艱難,也未曾聽她透露過半句。


    可如今君鸞辰一語落定,江燼雪是他的王妃……什麽都不用說了,孤男寡女再相逢,是他來的不是時候。


    沒有半界女君的庇護不要緊,江燼雪身為玉鼎宗的弟子,又是半壁妖界少主的王妃,那就真的什麽都不用怕了。


    江燼雪哭笑不得扶著君鸞辰躺回床榻上,“你這尊威未免也太大,看把人嚇的。”


    “他若繼續留在此處,無非更多敘舊,引你諸多許諾,莫說為這一峰弟子討個公允,他若有心從你手上討這整個宗門,你給是不給?”


    江燼雪愣了一下,“我如果想給呢?”


    君鸞辰靜靜看著她,“隻要你不覺得被逼迫,怎樣都可以。”


    江燼雪知道,君鸞辰這是好意,以他現在的身份,哪怕在這人修半界,很多事他都能做得了主,小到雞毛蒜皮受人欺負,大到像玉鼎宗這樣的宗門易主,可是……


    “我要的不是彌補。”江燼雪坐在了床邊,手一直被君鸞辰拽著,哪兒也去不了,“我這兩年雖然過得磕磕絆絆,但也沒怨在你頭上,沒覺得所有災難因你而起,隻覺得既已如此,怨天尤人也沒用,倒不如坦然接受,你有你的女人,我不去……”


    君鸞辰一拽她的手,皺起了眉,“還說這種話?”


    江燼雪笑了一下,“兩年都這麽想的,這不一時間改不過來麽?誰敢想你君鸞辰宮裏養那麽多女人,你竟然真清純得一無所知?”


    君鸞辰把江燼雪拽進懷裏,江燼雪可沒敢順著躺下去,君鸞辰現在的身體糟糕透頂,她生怕躺下去……堂堂半壁妖界的少主被個女人壓死了,這恐怕是繼宮中百女三十年不知之後,又一個滑天下之大稽的驚天噩耗。


    “你心如此之寬,我都不知是幸還是不幸。”君鸞辰將她按在了身邊,“你當真就看淡了……願意為我舍去性命,卻能承受不願相守?”


    “那是兩碼事。”


    君鸞辰一皺眉,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斜揚的眼眸蘊著絲絲不安,“不要再離開了,無論你要做什麽,我都由著你,隨你隻要高興就好,但是……不要再離開我。你如果不願相守,總需要理由……不,不管什麽理由,不要再離開了……”


    江燼雪伸手理了理垂在麵前的銀色長發,其實君鸞辰不安,她又何嚐不是?


    微微一笑,眯起眼來,“你不會……真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瞞著我?”


    “沒有。”


    江燼雪挑著眉,動了動腿,“那你能不能解釋一下這個問題?按理說你現在舊傷這麽重,多站一會兒都站不住,現在又不是夏天……你別告訴我說舉就舉是妖修的本性,我身邊好幾個妖修沒你這樣的。”


    君鸞辰繃緊的目光終於緩和了些,眉眼漸漸柔和,蘊了些許溫柔笑意,“我想你了。”


    “但我覺得……你現在不該想。”


    “那你看著辦吧,你是醫者。”君鸞辰一歪身子,側躺在了江燼雪身邊,緊緊貼著她,“你說的沒錯,我此刻身體確實不妥,但如此……你總得想辦法。”


    “我已經不是醫者了,丹藥你也吃了不少。”江燼雪笑著挑眉,“要不,我給你念幾遍靜心咒?”


    君鸞辰搖了搖頭,“沒用,或許是曾經引魂沉香,不知傷了哪裏。”


    江燼雪一皺眉,“不可能,引魂沉香不會傷身體的。”


    君鸞辰貼著她,呼吸越見急&促,“我不知道,但從那之後便是如此了,如今……你想辦法。”


    “我奉勸你靜一靜,你現在的身體……”


    “靜不下來。”


    “我說認真的。”


    “我也是認真的。”


    梵迦就坐在門外,聽著裏麵一句句聲音直咬牙,他就知道,君鸞辰這家夥從來沒安過好心,眼見著江燼雪魂傷幾近痊愈,他就又來找她療傷了。


    而且,用的還是色&誘,以自己身體不妥為理由,讓江燼雪自己想辦法,還有比這更無恥的人麽?


    他這……


    “梵迦,你也回去休息吧,不用擔心,他昏過去了。”


    …………


    君鸞辰的臉很黑,江燼雪看見他就想笑,當然,她不可能告訴任何人,那天夜裏,她隻無可奈何碰了君鸞辰幾下,他就氣血上頭,竟然昏過去了。


    這身體……夠他老實一陣子的。


    更何況,就算在這種情形下,君鸞辰重傷的並非是神魂,就拒絕了用她的神魂療傷。


    然而,沉玉的辦事不力,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就好像隻要君鸞辰離開他百裏之外,一旦有什麽大事,他沉玉的威信就會被很多人忽略不計。


    半壁妖界頻頻傳來消息,說沉玉回到妖王正宮,當著一眾奉職長老的麵,慷慨激昂自述了對少主妃的怠慢與疏忽,自行領罰,把自己打了個半死,還領了十道驚魂雷,足見得有萬般誠意。


    可是,瞿銘或許還在猶豫要不要安排江燼雪當眾煉丹,幹那種胳膊非要擰大&腿的蠢事,玉鼎宗又迎來了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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