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亦行陪著葉藍茵在驚唐府裏,澆花、做飯、下棋、看電影,完全一副居家男人派頭,絲毫不見他擔心集團的事情。


    今早,用完早餐後,葉藍茵在花房看書。


    周亦行過來陪她,陪著陪著就變了味。


    葉藍茵一個字也沒看進去,隻顧著和眼前的男人“搏鬥”,卻是意料之中的屢戰屢敗。


    “你這樣可不行。”葉藍茵微喘著趴在周亦行的肩頭上。


    周亦行幫她把開衫往上拉了拉,“沒辦法,曠了太久。”


    葉藍茵聽他這口吻,倒像是怪罪起她冷落了他。


    他也是忘了,當初是誰先挑起來的冷戰,最後導致的分居?


    “你那天晚上和我說,我會看到你想要的結果。這都好幾天了,怎麽一點兒動靜也沒有?”葉藍茵不想再繼續剛才的話題,怕他又來,“該不會是哪裏出了問題吧?”


    周亦行摟著葉藍茵的腰,讓她仰麵躺在自己的腿上,低頭看著她嫣紅的唇,笑問:“不想我陪你?”


    葉藍茵嗔怪的白了他一眼,“我是這個意思嗎?”


    周亦行笑容更甚,食指纏繞起她的頭發,一圈一圈的環著他的手指,玩的還挺開心。


    “等待也是一種博弈。”他淡淡道,“等的越久,翻盤的那一刻越是能把對方殺的片甲不留。”


    葉藍茵似懂非懂,剛想問他到底是怎麽想的,就聽花房外傳來張管家的通報:“先生,太太,集團的蔡董事和李董事正在客廳等候。”


    葉藍茵一愣,隨即坐了起來,有些驚喜又有些驚訝的看著周亦行。


    周亦行依舊雲淡風輕,抬手摩挲著她的唇,說:“希望日日抱你在膝頭的日子,不會太遠。”


    隨後,周亦行和葉藍茵一同去了客廳。


    葉藍茵親自去廚房準備茶點,以表示對董事們的恭敬,然後便自覺的離開客廳,不打擾他們之間的談話。


    她來到三樓,本想著去書房繼續看書,卻又在不知不覺中走到糖糖的房間。


    推開門走進去,她拾起地上小熊玩偶抱在懷裏,就坐在小沙發上發呆。


    女兒的一切,她總是記在心裏。


    糖糖走的越久,她越是渴望能再次擁有以前那種家庭的溫暖和快樂。她想用這樣的方式徹底走出那段回憶,也想用這樣的方式把糖糖永遠刻在心裏。


    葉藍茵如此想著,一隻手也不知在何時就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這幾天,她和周亦行日日都有,周亦行應該也在渴望一個孩子,所以從不做措施。


    他這樣努力,會不會中呢?


    葉藍茵難以抑製心中的期待,嘴角上揚起一個幸福的弧度。


    她在糖糖的房間裏坐了很長時間,腦子裏時不時會蹦出來一些三口之家的畫麵,等她要昏昏欲睡的時候,口袋裏的手機震動起來,擾醒了她。


    是陌生號碼。


    葉藍茵猶豫片刻,接通之後,裏麵傳來:“藍茵,這是我的新手機號。”


    葉藍茵略有一愣,“勵川?”


    陳勵川輕笑,“怎麽?好久沒聽到我的聲音,分辨不出了。”


    “不是。聽得出。”葉藍茵隻是以為上次在葉家的那次見麵之後,就不會再有什麽聯係了。


    畢竟,他們已經再無可能,多聯係也是徒增憂傷和煩惱罷了。


    “我現在已經穩定了。下個月去康泰律師事務所報到。”陳勵川繼續道,“給你打這個電話,一是給你我的新號碼。另外,我搬了新家,不知道你願不願意過來幫我穩居?你別緊張,好多人都在,文樺也在。我也想邀請你丈夫一起參與。你知道的,律師的人脈很重要,我以後還需要你丈夫多多關照。”


    葉藍茵聽陳勵川把話說到這個份兒,心裏有些動搖。


    坦白講,如果不是周亦行的個性過於霸道,她和陳勵川是有可能再做朋友。


    可也不知道是不是跟著周亦行久了,葉藍茵從心底裏也開始排斥這種拖泥帶水的事情,不想把很多簡單的事情變得複雜化。


    “勵川,我得先恭喜你終於紮根故鄉。”葉藍茵說,“你說的穩居的事情,我很願意參加。不過,我得看亦行的時間。你放心,如果我們人到不了,喬遷的禮物是一定不會缺席的。”


    陳勵川握著手機的手越一緊,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不見。


    以前的葉藍茵不是這樣的。


    她在他的麵前,乖巧懂事,從不發脾氣,什麽都是和他有商有量。而且她素來心軟,並不太會拒絕別人。可現在,她說什麽,都是這樣的直白幹脆,根本不顧及他的心情。


    這都是因為周亦行。


    “既然這樣,我也不好勉強。”陳勵川的語氣裏帶著失落,“以後再聚吧。”


    葉藍茵應了一聲,掛斷電話。


    ……


    自蔡董事和李董事登門拜訪後,又過了三日。


    周亦行照舊在家陪著葉藍茵,一切都聽葉藍茵的,隻要她開心就好。對於集團裏的事情,他也還是閉口不提。


    葉藍茵知道他心裏自有打算,從不追問什麽,享受著這難得二人時光。


    “爸媽看到你康複,一定會很高興。”葉藍茵出門時說道。


    周亦行看著她亮晶晶的眼睛,想起那次在葉家遭遇的尷尬,不由得感歎:“嶽母大人的壓力重如山,我必須得好起來。不然,她說不定要把我老婆搶走。”


    “你可不許記仇。”葉藍茵立刻道,“我媽也是關心我。她對你,一直都是很滿意的。”


    周亦行不語。


    他很清楚嶽母大人心裏憋堵著一口氣,若不是事關女兒幸福,她老人家指不定要怎麽鬧。


    不過這樣也好,隻要是對他老婆好的人,他都會好好善待。


    夫妻倆一邊聊,一邊上了車。


    四十分鍾後,他們抵達葉家。


    楊慧英還真如葉藍茵想象的那般,看見周亦行可以正常走路後,高興的嘴都合不攏了,一個勁兒的說自己要去拜菩薩,感謝神明。


    葉藍茵被她誇張的樣子都給逗笑了,可心裏更多的是感動。


    在她父母眼中,隻要是對她好的男人,他們就是認可的。


    “爸,這是我托人特意從雲南帶來的正宗雲子。我今天多陪您下幾盤?”


    葉華東一聽這話,眼神都亮了,忙和周亦行去了書房。


    周亦行進門前看了葉藍茵一眼,這簡簡單單的一個眼神交匯,卻是有些夫妻相處多年都未必能有的默契和感情。


    楊慧英看在眼裏,心口的石頭算是落了地。


    ……


    廚房裏。


    楊慧英哼著小曲兒摘菜,葉藍茵笑道:“媽,高興高興就完了。您這反射弧也太長了。”


    “你懂什麽?”楊慧英夾了她一眼,“亦行這腿好了,你這下半輩子也就舒坦了。我算是看出來啊,你們兩口子感情是真好。既然現在都太平了,趕緊再生一個。沒的叫我和你爸總想糖糖。”


    楊慧英說著說著又有些哽咽,看的葉藍茵心裏難受。


    她趕緊放下手底下的活兒,過去安慰楊慧英,“媽,您可真是老小孩兒。說哭就哭,說笑就笑的。”


    楊慧英也覺得自己今天太情緒化,立刻抹了抹眼淚,又道:“茵茵,你這都29了,可不算年輕了。生糖糖的那時候,你生了四個小時都沒出產房,媽現在想想,心裏都哆嗦啊。而且,你當時是那麽精心的養著,糖糖居然還是早產,說不定就是你身子骨弱。所以,你別再耽誤,和亦行抓緊時間。”


    葉藍茵點點頭,小聲嘟囔了一句:“亦行比您還著急呢。”


    “真的?”楊慧英笑起來,“你們已經開始了?”


    葉藍茵臉一紅,跑回去切菜。


    “哎呦,都嫁人這麽久了,還不好意思呢?行,媽不說了。你們有計劃就成。不過……”


    “怎麽了?”


    “你這既然準備要孩子,是不是也適當調理調理身子?你爸以前的一個學生,家裏是中醫世家,我帶你去看看?”


    葉藍茵心想這事倒是百利而無一害,所以便點點頭,讓楊慧英幫她約個時間,她們母女一起過去。


    ……


    臨近下午5點。


    小區的人流開始旺起來,因為下班回家的人逐漸增多。


    楊慧英不讓葉藍茵在廚房多聞油煙味兒,葉藍茵便安靜的陪在葉華東和周亦行身邊,看他們下棋。


    氣氛溫馨輕鬆,是每個家庭該有的快樂時光。


    “快五點半了,估計斐然快回來了。我還是去幫幫我媽。”葉藍茵如此說。


    剛一起身,她的餘光便看到窗外黑壓壓的一片。


    她忍不住上前看去,發現小區花園的入口處被一群人包圍著,少說也得有百人,他們都在看,在看……


    葉藍茵頓時驚得倒吸一口涼氣。


    “茵茵?”周亦行一下子站了起來,來到她的身邊,“不舒服?”


    葉藍茵用目光是示意周亦行往前看,周亦行樁頭,看到了那巨大的橫幅——7號樓4棟301葉斐然害我女兒懷孕失蹤,誓要討還公道!


    “怎麽了?外麵出事了?”葉華東問著,作勢要過去看看。


    葉藍茵心裏“咯噔”一下,正想著該如何應對,周亦行已經搶先她一步,說:“爸,您還不知道茵茵的小心思?他見我快要輸了,給我鑽空子。來,我陪您接著下。這局未必是我輸。”


    葉華東被哄得很開心,不疑有他。


    周亦行捏捏葉藍茵的手,示意她先出去,然後他便坐回原來的位置,繼續陪葉華東下棋。


    葉藍茵忙不迭的離開書房,當即就給關禹打了一通電話。


    關禹說自己剛收到周總的消息,就兩個字“速來”,他現在已經往葉家的方向走,不出二十分鍾肯定就到。


    葉藍茵心慌的手心開始冒汗。


    上次,陸雪提了她二舅和母親的事情之後,葉藍茵就讓關禹找幾個人守在葉家樓下,怕的就是事情驚擾了父母,可現在,怎麽會……


    “茵茵啊。”


    一聲沉重的呼喚,嚇得葉藍茵的手機“咚”的一聲,滑在了地上。


    她僵硬的扭過頭,就看到楊慧茵跟雕塑似的,站在客廳裏,圍裙上還沾著麵糊,估計是在做葉斐然最愛吃的炸蝴蝶蝦。


    “媽。”葉藍茵三步並作兩步到她的跟前,“媽,您聽我說,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樣。您別急,別慌。爸還在房裏,咱們不能讓他知道。”


    楊慧英強忍著眼淚,衝葉藍茵點頭。


    葉藍茵心疼的不行,連忙把人拉到葉斐然的房間,這又想起來得趕緊聯係葉斐然,讓他千萬先別回家!


    可一切為時已晚。


    ……


    當關禹帶著人清理現場,扣下田壯和陸母的時候,葉斐然已經在樓下被大家罵的狗血噴頭。


    他徹底明白了什麽叫做百口莫辯。


    可他即便受了這樣的委屈,人們也全都知道了。


    現在的網絡媒體那麽發達,什麽抖音小視頻、微信朋友圈、新浪微博……用不了多一會兒,這事就會鬧的人盡皆知。


    周亦行動用了私權去擺平,可截的住網上的傳播,卻堵不上街坊鄰裏的悠悠重口。


    全家人心情沉重的吃著飯。


    隻有葉華東不知情,還問葉斐然的臉上怎麽掛了彩?是不是又意氣用事,和人家打架?


    葉斐然難得安靜沉穩的說了聲“沒有”。


    飯後,葉斐然聽從葉藍茵的意思,和葉華東說這幾天銀行封閉培訓,地點正好和葉藍茵的公寓就隔著一條街。所以,他不想折騰,想去葉藍茵的公寓住兩天。


    楊慧英也幫腔說去給他收拾收拾,省的他粗心馬虎弄丟了葉藍茵和周亦行的東西。


    葉華東本不想讓葉斐然去住,怕的就是他亂動人家夫妻倆的東西。可現在一聽楊慧英如此說了,也就答應了。


    一行人待到楊慧英刷完碗,就準備出發。


    臨走前,葉華東還說:“亦行,你工作忙,以後有時間還是在家歇歇,不用特意來陪我下棋的。”


    “一家人在一起就是清閑,我怎麽會累?”周亦行說,“爸,您早休息,一會兒會有司機送媽回來。等下個周末,我還來陪您下棋。”


    葉華東欣慰的笑了,一直點頭,目送著家人離開。


    一關上家門,周亦行看到等候在樓道裏關禹,吩咐:“不許任何人靠近。”


    “周總放心。”


    說罷,周亦行牽著葉藍茵冰冷的手,大家一起下了樓。


    ……


    公寓內。


    楊慧英聽了葉斐然的話之後,嚎啕大哭。


    “這是造了什麽孽啊!你、你簡直……”


    “媽,這事真的不能怪我!我不知道雪兒是這樣的人,更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


    楊慧英的手虛點著他,“要不是你愛逞能,又沒腦子,人家能盯上你嗎?現在好了,事情鬧的街坊四鄰全知道,你我的這張臉,不要了!可你爸怎麽辦?你爸要是知道了,他、他……他非得氣死不可!”


    葉斐然低著頭直哭,完全是沒了主意。


    葉藍茵看在眼中,內心的擔憂和焦急不亞於他們,可當務之急,還是得解決問題啊!


    “亦行,要不讓爸媽去旅遊?我們看看周邊的度假村,把他們送過去,讓他們避避風頭。”葉藍茵提議道。


    周亦行眉頭輕皺,想了想,他說:“這件事本來錯就不在斐然。他最多是心腸軟,被人拿捏了而已。現在這個時候,如果爸媽走了,才會落人口實。”


    這話確有道理。


    本來理虧的不是他們家,要是就這麽一走了之,反倒有了“畏罪潛逃”的嫌隙。


    “那怎麽辦?我爸這人最看重名譽,更受不了別人冤枉他。現在這麽一大盆子髒水撒下來……”葉藍茵急的眉頭全都擰在了一起,“他真的受不了啊。”


    周亦行握著她的手,然後看向了楊慧英,“媽,我認為這個事需要和爸實話實說。”


    “什麽?”楊慧英站了起來,“不行!絕對不行!你剛才也聽見茵茵的話了,她爸受不了的。這事現在是有理說不清,難不成你想讓你爸忍受別人戳他的脊梁骨嗎?說他一個老師,就教出來這樣逆子?”


    說著,楊慧英狠狠的剜了葉斐然一眼。


    “這件事並不好瞞。”周亦行說,“即便我讓人封鎖消息,鄰居們也是都清楚的了。與其讓爸從別人的口中聽到這些話,不如讓斐然主動坦白。你們都不要太低估爸的承受能力,他是一位很好的父親,他會為了兒女忍讓。”


    這話一出,葉斐然哭的更加傷心,他“噗通”一聲跪下,“我和爸坦白!這事是我捅的簍子,我認人不清!一直都是姐姐姐夫在幫我處理這個爛攤子……現在,我不能再躲了!”


    楊慧英長歎一聲,淚如雨下。


    ……


    回到驚唐府已是十點。


    葉藍茵始終打不起精神來,周亦行叫她放心,她也是應付的點點頭,就說累了,想去泡澡。


    借著這點工夫,周亦行給關禹去了電話。


    關禹匯報:“周總,如您所料。有三家媒體急著報道今天的事情,這三家媒體都有齊北集團的股份。”


    周亦行從鼻腔“嗯”了一聲。


    本來,他還不想這麽快就讓齊家玩完。


    他想讓齊聯盛爬的再高些,再得意些,到時候跌下來,才會是粉身碎骨。


    可沒想到經曆了這麽多事情,齊家的人竟然還敢打葉藍茵的主意。既然如此,那就讓既定好的結局早些到來。


    “讓華洋傳媒動手。”周亦行下了指令。


    他的聲音是那麽的冰冷,就像是在寒冬臘月裏,那冰封在深井下麵的一頭野獸在發出滿是警告意味的低吼。


    關禹料到會是這樣結局,他停頓了一秒,說:“屬下這就去安排。”


    ……


    葉藍茵洗完澡出來,見周亦行不在,就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發呆。


    她心有不安,總覺得有什麽大事要發生。


    可她又覺得經過周亦行的安慰和分析,這件事會平安度過,她的家人也不會有事。


    她一遍遍的為自己寬心,讓自己振作一些,不要遇到點事情就哭哭啼啼的亂了分寸。


    正疏導著,她的電話響起。


    又是陳勵川。


    接通之後,陳勵川上來就關切道:“藍茵,家裏是不是遇到麻煩了?”


    “你怎麽知道的?”


    陳勵川歎口氣,說:“我今晚和一個客戶吃飯。他是從事傳媒行當的,隨口和我說了這個事。事情怎麽會是這樣?我不相信斐然會做出這種事。”


    葉藍茵和他簡單的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原來是這樣。”陳勵川停頓片刻,“我覺得這件事不能就這麽囫圇過去。你該為斐然請位律師,把誣陷他的人告上法庭,以證清白。”


    這倒確實是個主意。


    要是通過法律的手段解決這個問題的話,很多流言蜚語就不會再出現,人們也都會相信葉斐然是清白的。


    可是,周家是有頭有臉的大家族,要是出了這麽個事情的話,別人又該怎麽議論?


    “藍茵,我認識打這方麵官司的律師,你可以谘詢谘詢他。”陳勵川又說。


    葉藍茵回過神,先是感謝了陳勵川為她出謀劃策,接著便說:“我想再考慮一下。打官司固然是可以一勞永逸,但也會牽扯過大,把事情吵得沸沸揚揚。我怕得不償失。”


    陳勵川就知道葉藍茵會顧及周家的顏麵,這也便是他打這個電話的原因。


    葉藍茵孝順父母,愛護弟弟,向來顧家護家,如果用家人挑撥她和周亦行的關係,是殺傷力最大的方法。


    “你說的有道理。”陳勵川胸有成竹的應和道,“如果有需要,你隨時聯係我。”


    葉藍茵再次道謝,然後就聽見門把手轉動的聲音,便迅速掛斷了電話。


    “我給你放了洗澡水。”她起身向著周亦行走去,“但估計水已經涼了,我再給你重放。”


    周亦行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見她的手還是發涼,就撩起衣服的下襟,把她的手放進去,給她取暖。


    “家裏的事,我會處理好。你別擔心。”他如此說。


    葉藍茵點頭。


    “剛才在和誰講電話?”


    葉藍茵一怔,她立刻抬頭看著周亦行,見他神情如常,好像就是隨便問問,於是她回答道:“是董寧。”


    周亦行“嗯”了一聲,沒說什麽,把她的手捂熱之後,就準備去浴室洗澡。


    葉藍茵給他拿出家居服,遞給他的時候,忍不住問:“要是打官司呢?這樣的話,事情的真相就會一目了然了。沒人會再說閑話。”


    周亦行接過家居服,想也不想的說:“沒必要。”


    說完,他便去了浴室。


    葉藍茵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她在想周亦行口中的“沒必要”,是否也是因為在顧及周家的顏麵?


    畢竟葉斐然的這件事,再不濟,也可以拿錢解決。


    所以,周亦行不想小事化大。


    可葉家的清譽不也是件大事嗎?這可絕對不是能用錢解決的。


    她想了有一會兒,感覺自己快要鑽牛角尖了,她強迫自己趕緊適可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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