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這緊閉的門,赫雲舒的心也跟著一路往下沉。


    她滿心擔憂。


    她旁觀了趙雲卿一路走來的艱辛,也知曉趙雲卿是何等的至情至性,當真不希望她有事。


    趙雲卿待燕曦澤如此赤誠,赫雲舒真心希望二人能夠修成正果。


    時間已經過去了這麽久,裏麵還是沒什麽動靜,真是讓人心急。


    但這個時候,著急是最無用的。


    雖然清楚地知道這一點,但是赫雲舒還是不能免俗。


    更何況,這裏沒有需要防備的人,所以,她並未掩飾自己的擔心。


    一旁,燕淩寒握緊了她的手,將她攬入懷中,道:“放心,不會有事的。”


    燕淩寒的聲音依舊如往日那般沉穩,聽到他的聲音,赫雲舒稍稍安心。


    她靠在燕淩寒的懷裏,緊緊抱住了他。


    燕淩寒也緊抱著她,給她無聲的鼓勵。


    燕淩寒強健的心跳聲給了赫雲舒最大的安慰,她深吸一口氣,暗暗給自己鼓勁兒,也給裏麵的趙雲卿鼓勁兒。


    這時候,“吱呀”一聲,門開了。


    最先從裏麵走出來的,是百裏奚和。


    赫雲舒忙迎上去,道:“百裏前輩,雲卿如何?”百裏奚和微微一笑,道:“還好。因為頭骨最硬,不好鋸掉,是一點一點磨的,所以耗費了許多的時間。眼下斷箭已經取出,取出時並未傷及其他部位,傷口也已經縫合。


    剩下的,就看老天爺的意思了。”


    盡人事,而聽天命。


    赫雲舒懂這個道理,人在很多時候會麵臨困境,最終所能夠做的,也不過是盡自己的最大的努力,餘下的,要看天命。


    這並非聽天由命,無所作為,而是因為這世間有許多事,根本不會因為人的意誌力而轉移,比如天災人禍,比如旦夕禍福。


    這一點,在治病救人上就體現得更加淋漓盡致。


    每個人的體質不同,同樣的治療方法,放在不同的人身上,會有不同的效果。


    醫者盡了最大的本分,餘下的,就看傷者的恢複能力了。


    赫雲舒深知意誌力的重要,於是,她看向候在一旁的暗衛,道:“即刻送信回京城,將雲卿的事情告知趙家人,請他們速速前來。當然,太子殿下那裏,也要通知到。”


    暗衛應聲,很快就離開了。


    這時,百裏奚和打了個嗬欠,道:“哎呀,真是累。雲舒,快給我找個屋子,讓我好好歇歇。”


    等在一旁的芷兮忙接過話,道:“前輩,請隨我來。”


    百裏奚和點點頭,跟著芷兮就走。


    走了沒幾步之後,百裏奚和回過頭來,道:“雲舒,待會兒我睡好了之後,有件事要找你說。”


    說完,百裏奚和的視線在燕淩寒的身上停留了一瞬,很快又收回,隨著芷兮一同走了。


    赫雲舒應了一聲,然後走進了屋子。


    這時候,是百裏姝和百裏星宇留下來,照看趙雲卿。


    忙了一夜,二人的臉上也顯露出疲憊的姿態。


    赫雲舒看了看他們,道:“需要注意些什麽告訴我,我來守著,你們去歇歇吧。”


    百裏姝抬眼瞧了瞧赫雲舒,道:“這話說的,好像你自己就休息好了似的?罷了,星宇,你去歇著,我與雲舒守在這裏。”


    百裏星宇應了一聲,走了出去。


    隨後,百裏姝看向了燕淩寒,道:“你也找個屋子去休息吧。你在這裏,不方便。”


    燕淩寒瞪了百裏姝一眼,不悅道:“我娘子在哪裏,我就在哪裏。”


    百裏姝不禁暗笑出口,暗歎燕淩寒雖然失憶了,但是這妻奴的本性卻是不變,也真是奇了。


    赫雲舒則握了握燕淩寒的手,道:“夫君,你去歇著。我等會兒過去找你,好不好?”


    “不好。”燕淩寒一口回絕。


    赫雲舒想了想,又道:“夫君,那我去看別的男人,可以嗎?”


    “當然不可以。”瞬間,燕淩寒的聲調提高了好幾分。


    赫雲舒趁熱打鐵,道:“夫君,你不許我看男人,那我也不許你看女人。你若是不聽我的,我就去瞧別的男人。”


    “這裏,有女人嗎?”燕淩寒皺皺眉,如此說道。


    瞬間,百裏姝坐不住了,連珠炮一般說道:“我說燕淩寒,雖然我喜歡穿男裝,說話也粗放,但是我好歹給你診了這麽久的病,你居然不知道我是女的?”


    “哦,現在知道了。”燕淩寒平靜道。赫雲舒推開百裏姝,指向了躺在床上的趙雲卿,道:“夫君,你且先不用管她,但是床上躺著的這位的確是女人,她受了傷,我們要照顧她。男女有別,你在這裏,不方便


    。”


    燕淩寒點點頭,不得已妥協道:“那好吧。”


    說完,燕淩寒走了出去,從外麵關上了門。


    這時,百裏姝揶揄道:“你們夫妻倆真會欺負人。”


    赫雲舒瞧了她一眼,道:“趕緊睡吧,哪兒那麽多話?”


    “哦。”百裏姝含糊應了一聲,就趴在一旁的桌子上睡著了。


    她忙了這一夜,也的確是累了。


    赫雲舒搬了把椅子坐在了趙雲卿的床前,昏迷著的她麵容安靜,隻是偶爾會皺一下眉,似乎很不舒服的樣子。


    如今想來,距離趙雲卿失蹤到現在,已經有幾個月的時間了。


    過去了這麽久,真不知她在這裏過的是什麽日子。


    就這樣,赫雲舒守在了趙雲卿的床前,然而整整兩個時辰過去了,趙雲卿依然沒有醒過來。


    赫雲舒心裏著急,就推了推熟睡的百裏姝,道:“她什麽時候能醒過來?”


    百裏姝揉了揉眼睛,道:“不好說。可能一兩日,也可能一兩年,也有可能……”


    也有可能……永遠都醒過來了。


    百裏姝未說完的話,赫雲舒猜出來了。


    可是,不是隻有植物人才會有這樣的症狀嗎?


    趙雲卿頭上的斷箭安然取出,心口的傷也得到了及時的救治,至於其他的傷並無大礙,怎麽會醒不過來呢?像是看出了赫雲舒的疑問,百裏姝開口道:“她暈倒之前,經曆了一番苦戰。在這場苦戰中,她受了傷,精疲力盡,又流了那麽多的血。氣血嚴重不足的情況下,會影響腦


    子。在如此極端的情況下,像植物進行休眠一樣,她的身體為了保護她,也開始進入休眠狀態。她能不能醒過來,隻能看她的意誌力了。”


    原來如此。


    就這樣又等了一日,趙雲卿依然沒有醒過來。


    赫雲舒做好了長時間等待的準備,所以這一日,她有件事情要趁著這個時候去做。畢竟,這件事情拖了那麽久,也到了該解決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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