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麗皇貴妃皺緊了眉,賀世敬忙說道:“妹妹,既然知道添福在六殿下手裏,那就趕快救人吧。”


    麗皇貴妃看向了賀世敬,道:“哥哥,這件事沒那麽簡單。”


    “怎麽?”賀世敬疑惑道。


    “六殿下縱然勢力微薄,可到底是個皇子。如此貿然去抓人,隻怕是行不通的。打草驚蛇尚且不說,更是容易惹人非議。這一切,須得暗地裏進行。”


    賀世敬想了想,覺得麗皇貴妃說的話有幾分道理,決定按照她說的去做。


    他回了賀府,專心等著麗皇貴妃的消息。


    可是,等到的隻是賀添福的一隻耳朵。


    一時間,賀世敬目眥欲裂,他幾乎是拍案而起,一路去了宮裏。


    之後,他開始質問麗皇貴妃,懷疑她沒有盡心。麗皇貴妃瞪著自己的哥哥,道:“哥哥,你我一母同胞,我待你如何你心裏應當是最清楚的。我一連派出了十餘人去解救添福,都是有去無回。我正想著加派人手,如今在這樣的緊要關頭,你居然說出這樣


    的話,實在是太讓人寒心了。”


    “說白了,你最初就沒打算幫我找人。”情急之下,賀世敬說了這樣一句話。


    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可悔之晚矣。


    “好!好!你可真是本宮的好哥哥,你放心,本宮一定會將添福給找出來的!”說完,麗皇貴妃背過身去,不願意再看賀世敬。


    賀世敬被激怒,亦是拂袖而去。


    他怒氣衝衝地到了宮門口,坐上了自家的馬車。


    坐下之後,他覺得坐墊下麵似乎有些不大對勁。


    賀世敬起身,掀開了坐墊。


    他驚愕地發現,坐墊下麵有一封信,寫著“父親親啟”。


    是賀添福的字跡,歪歪扭扭的,就算是仿照也仿照不來。


    賀世敬頓時拿過這封信,拆開來,正麵是四個大字“父親,救我!”


    字跡是殷紅的,像是用血寫成的。


    是啊,如今他的兒子已經沒了手指。


    看著這張紙,賀世敬瞪紅了眼珠。


    他將這張紙翻過來,想要尋找一些別的線索。


    於是,他看到了這張紙的背麵。


    在這張紙的背麵,是另一個人的字跡:“若要救賀添福,今日酉時,城西十裏,楓樹林相見。”


    後麵是警告的話語:“須得你一人前來,亦不許告訴他人,若敢有違,即刻將賀添福斬殺,寸骨不留。”


    看完之後,賀世敬陷入了沉思。


    這是赫雲舒的手筆,先前布局已久,現在該是收網的時候了。


    這一日,她一直派人跟著賀世敬,確認他沒有將這件事告訴任何人。


    接近酉時的時候,賀世敬喬裝一番,騎馬去了城外。


    深夜出行,多有不便,所以赫雲舒讓隨風替她走一趟。


    隨風跟在燕淩寒身邊多年,雖然謀略比不上燕淩寒,但是對付賀世敬,也足夠了。


    隨風離開後,燕淩寒也來了,陪著赫雲舒。


    赫雲舒掛念著這件事,心裏頗不寧靜。


    見赫雲舒如此,燕淩寒提議道:“不如,我帶你去瞧瞧?”


    赫雲舒搖搖頭,道:“不了,這件事交給隨風,我很放心。”


    “那你為何不安?”


    “也不是不安,隻是事情尚未塵埃落定,有些不放心罷了。”


    燕淩寒牽著赫雲舒的手坐下,道:“別擔心,一切有我。”


    赫雲舒點點頭,道:“好。”


    說來也奇怪,聽燕淩寒這樣說了之後,她的確沒那麽擔憂了。


    從前做事,總是她單槍匹馬,現在有了燕淩寒,一切也都不同了。


    她喜歡這種不同。


    將事情交給燕淩寒,她很放心。


    一個時辰後,隨風回來了,帶來了和賀世敬有關的消息。


    的確如她所料,麗皇貴妃等人有了計策,可以擁有來自軍隊的支持。


    隻是,這個計策,也太陰狠了些。


    “該死!”赫雲舒憤恨道。


    看到赫雲舒惱怒的樣子,燕淩寒忙抱住了她,道:“無須為他們生氣,因為他們注定無法得逞。”


    隨著燕淩寒的安撫,赫雲舒的怒氣漸漸消解。


    這時,赫雲舒問道:“解藥做的如何了?”


    “解藥已成,隻待找準時機,用在皇兄的身上。”


    赫雲舒想了想,道:“好,那就今晚吧。”


    燕淩寒微愣,繼而點了點頭,道:“好。”


    他並非沒有擔憂,這擔憂來自於玉璽。眼下他們還沒有找到玉璽,這個時候燕皇醒來,隻怕是會被麗皇貴妃等人倒打一耙。


    但是,既然這是赫雲舒的希望,那麽,他願意達成。


    這時候,赫雲舒催促道:“既然決定去做,那麽現在去準備吧。”


    燕淩寒點點頭,道:“好。那今晚你好好休息,事情一成,我就會來看你。”


    說完,燕淩寒轉身便走。


    “夫君!”


    是赫雲舒叫住了他。


    燕淩寒回過身來,看著赫雲舒。


    看樣子,她是有話要說。


    “夫君,我有個建議。”


    聽罷,燕淩寒微微一笑,道:“不必建議,你隻說如何做就是了。我一一照做,絕無怨言。”


    赫雲舒略有遲疑,道:“不,這隻是一個建議。你先聽聽,如果覺得可以就做,如果覺得不可以,就不做。”


    “好。”燕淩寒應道。


    “夫君,你今晚可以讓燕皇醒過來,但是,又不能讓別人知道他醒了過來。”


    赫雲舒的話雖然拗口,但是燕淩寒卻明白了。


    赫雲舒的意思是,為燕皇解毒之後,他自然會醒來。但是,須得讓他假裝沒有醒來。


    至於這其中的原因,幾乎是在赫雲舒的話音落下的時候燕淩寒就明白了。


    他這個皇兄是個矛盾的人,太容易懷疑別人,可同時,對於自己身邊的人,又太容易輕信,這一次,須得讓他長長記性。


    隻有當他自己真真切切地聽到麗皇貴妃母子二人是如何算計他的,他才能夠覺醒。


    這一招雖然猛烈,但足夠有效。


    同時,燕淩寒也知道赫雲舒先前的擔憂。在赫雲舒眼裏,他和皇兄的關係很好。這一招有些傷人,她怕他會不忍心。


    可是,在他看來,這不是忍心不忍心的問題,而是必須要去做。


    他和赫雲舒早已準備好歸隱山林,再不問朝中事。那麽在此之前,總要將這裏的事情解決好。


    而燕皇是大渝之主,總得讓他明白,輕信別人是一件不可取的事情。


    如此,也算是給他上一課吧。燕淩寒打定了主意,一路往皇宮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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