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沒提到...在選拔賽期間出現的受害者信息。”蓋問向正在操作咖啡機的風待葬。


    “關於受害者的信息與詳細的案件情況...”李笑難的聲音回答了蓋的發問,他從兜裏掏出了手機,點擊了“發送”。


    “叮...”


    除李笑難外在場的其他人都收到了一封郵件。


    “這是我通過回憶與警局內部的記錄,整理出來的卷宗。”李笑難說道:“至於那時候發生的事情,就由我先講述我所知道的那部分吧,後半程的內容再讓風待葬補充。”


    眾人整齊地翻看著手機上的郵件信息,用沉默表示著同意。


    “...”


    時間回到5年前的選拔賽。


    2018年4月6日,天氣晴,迪亞市警官學院——位於迪亞市北郊附近的大學城。


    臨近畢業季的校園總是會變得很熱鬧,學院的各個角落都充斥著叫喊“匡扶正義,打擊犯罪”的清澈眼眸,在一派祥和的景象中,有一個步履匆匆的身影顯得尤為格格不入。


    他穿著一身嶄新的深綠色夾克衫,裏麵是沒有商標的黑色半截袖打底,腳上是一雙很舊的馳名商標白色板鞋,搭配著一條洗得發白的淺藍色牛仔褲。


    像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生一樣,臉龐稍顯稚嫩的李笑難正背著一個蠻大的黑色雙肩背包急匆匆地穿過氣氛溫馨的校園,向著校門外走去。


    路上碰到了熟悉的身影時,他也隻是點頭示意,並沒有什麽過多的言語,但通過他那有些火熱的眼神中,不難看出他此時的心情有些激動,甚至是亢奮。


    校園外,李笑難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市中心體育館。”


    “...”


    上午10:00整,在李笑難走過了一條偏長的石板路後,在市體育館露天場地的入口處站定。


    他打量著與自己擦肩而過的來往人群,嘴裏叨叨咕咕:“迪亞市有這麽多‘偵探’嗎,怎麽臉色都不太好的樣子。”


    李笑難說著,握著手機跨步走進了麵前的露天場地,準備從麵前的人山人海中尋找短訊上指定的“登記處”。


    實際上占地麵積並沒有特別大的露天場地,卻在人群的簇擁下顯得格外的“廣闊”。


    按照李笑難在大學裏的經驗之談,這種類似於“招生辦”的“攤位”應該位於這個整體為長方形的露天場地的某條邊上,所以他簡單打量了一下方位後,就沿著一側的牆邊準備繞著體育館走一周來尋找“登記處”。


    顯然很多人與他有同樣的打算,在他穿梭在擁擠的人群中時,有不少從逆向而來,與他擦肩而過的身影。


    李笑難再次注意到,他們的臉色沉重。


    “叮...”


    收到短訊的聲音。


    李笑難低頭查看手機:“尊敬的偵探,距離登記結束還有30分鍾,請盡快到達指定登記處進行登記,如若超時,將取消您參與選拔賽的資格。”


    李笑難停下了腳步,皺起眉頭打量著身邊的陌生身影們,他驚訝地發現隻有寥寥幾人如自己一樣低頭查看過手機。


    “計時居然不是同步的嗎。”李笑難像是察覺到了什麽,立刻轉身向來時的入口走去,他放棄了先前在場地內尋找“登記處”的計劃,而是仔細回憶自己從警官學院出發,直到踏入場館內,這期間的細節。


    幾分鍾後,李笑難再次站定在場地的入口處,這一次他讀懂了身旁人群的凝重臉色,因為他不知何時也加入了進去。


    “是從進入場地後開始計時的嗎。”李笑難心想著:“原來題目從這一刻就已經開始了。”


    他的回憶鎖定在了下車之後踏上的那條偏長的石板路上,它通往著選拔賽的“入口”,但並不通向“答案”。


    “道路的兩旁都是嫩綠的柳樹,被種植的間隔有大有小,風中飛舞著白茫茫的柳絮,腳下的路是由普通的石板鋪成,使用的是紅綠相間的複古配色,看上去一切都沒有什麽特別的。”李笑難屈著眼望著這條道路,突的,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快速地向道路的盡頭跑去。


    同時他手中一直握著的手機又收到了一條訊息:“距離登記結束還有20分鍾。”


    “...”


    李笑難站在十幾分鍾前他下車的地點,仔細打量著石板路兩側的柳樹,他觀察到柳樹的種植間隔看似有長有短,但實際上長與短的間隔是一樣的,像極了一種密碼。


    他手裏緊握著手機,又沿著甬道再次快步走向露天場地的入口,有些瘋癲地在嘴裏念叨著:“c...a...e...s...a...r...”


    “然後另一側是...c...i...p....”


    “凱撒加密!”


    李笑難在得到答案的同時,停下了腳步,魔魔怔怔地在周身尋找著什麽,最後將目光落在了腳下紅綠相間的石板上,在這一刻,他突然覺得組織選拔賽的人對紅綠色盲有些不太友好。


    李笑難第三次回到了下車時的位置,他矮下身子近乎趴在地麵上,微屈著眼睛順著石板路向另一側盡頭望去,來來往往的“偵探”們在不停地幹擾著他的視線,甚至還有剛剛抵達的人在偷偷議論,直到他的手機再次響起短訊提示音的時候,李笑難終於得到了他想要的提示:“azq。”


    “距離登記結束還有10分鍾,請即刻前往登記處。”


    這次的短訊增加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話。


    李笑難匆匆站起身,連忙打開手機地圖,在搜索欄輸入了“ba


    ”。


    搜索顯示迪亞市體育場周圍有三個酒吧,距離最近的就在李笑難身處位置的300米以內,最遠的在1200米外,還有一個直線距離並不遠,隻有不到500米,但是需要繞過體育場,去往露天場地的另一側,它名字叫做“答案”。


    “就是它了!”


    李笑難環顧周圍,沒有找到一輛自行車可以“借”來使用,認命般地,踩著那雙看起來就很舊,但是十分整潔的某馳名品牌白色板鞋,遵循著手機導航狂奔而去。


    “...”


    上午10:25分,“答案”酒吧內。


    “隻有這一個‘登記處’嗎,在迪亞市內。”一名穿著黑色西裝,戴著一副沒有鏡片的裝飾眼鏡的男人在吧台的表格中草草簽過字之後,沒有理會此時已經落座在座位上的寥寥幾人,而是對吧台內坐著的墨鏡男問道。


    “當然不是,你們收到的‘邀請’也是隨機發放的。”墨鏡男隨意地回答道。


    “霍~我們的運氣不錯啊,小葵。”膚色慘白的風待葬笑著把手按在了在他身後躲著的漁夫帽上:“不愧是兄弟的羈絆呢。”


    隨後他離開的背影一頓,隨即又轉身問向墨鏡男:“這裏提供咖啡嗎...”


    話音還未落下,酒吧的大門就被什麽突然撞開了,李笑難的身影在風待葬眼前仿佛瞬移般突然出現,並且幹淨利落地在登記表上“彼特拉克雙子星”的下麵,簽上了“末光之劍”。


    在風待葬好奇的目光下,李笑難有些緊張地按亮了手機的屏幕,時間顯示10:28分。


    “呼~”隨後是李笑難長舒一口氣的聲音,他原本整齊的黑色短發在經曆了狂奔之後,在此時看起來十分淩亂。


    “呃...要一起喝杯咖啡嗎?”風待葬露出了一絲淺淺的微笑,對李笑難發起了邀請。


    “...”


    上午11:00整,“答案”酒吧。


    隨著在10:30分“開胃”謎題的落幕,李笑難的手機再次收到了短訊,被通知“恭喜登記成功”後,他接受了風待葬的邀請,與白燭葵一起跟在他的身後,找了一個比較安靜的角落坐下。


    “所以你們居然是開車來的?”李笑難咽下一口冰咖啡後,問向風待葬。


    風待葬歪了歪頭,回答道:“難道要像你一樣跑過來嗎?”


    李笑難再次捋了捋被風吹亂的頭發,避開了這個話題:“所以要等到所有人的單獨計時的時間結束嗎。”


    “應該不是吧。”風待葬看向此時推開酒吧大門進來的女人,隨意地回答道:“畢竟選拔賽應該不會喜歡遲到的人呢。”


    話音剛落,墨鏡男便在無數目光的注視中,從吧台後站起,無視了想要登記的女人,將那份登記表拿起,並揣進了懷裏,在女人近乎乞求的目光中走向了酒吧大門,將上麵掛著的“close”木牌,翻成了“ope


    ”後,把女人從酒吧趕了出去。


    “恭喜各位偵探,通過了這個小小的謎題。”墨鏡男隨後轉身說道:“本次選拔賽在2個小時後將正式開始,期間諸位即將介入案件的各項信息,會以加密網站的方式發送到諸位預留的聯係方式上,請注意查收。”


    “登錄密碼為諸位剛才在那張登記表上簽下的名字。順便一提,選拔賽不會將案件信息以卷宗的形式詳細地告知諸位,各位偵探可以通過在加密網站上搜索關鍵詞的方式,來獲取各階段想要了解的信息。”


    “當然也可以在一開始就將信息全部獲取完畢進行匯總,但我個人並不推薦,因為案件可能會與諸位的猜想,有著‘一點點’的不同。”


    話罷,墨鏡男便推門離開了“答案”酒吧。


    從始至終,包括酒吧中通過預選的偵探們,沒有任何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與樣貌。


    “他不像是警方的人。”風待葬輕聲說。


    “的確,他掌心的繭子都快磨平了。”李笑難也輕聲回應道。


    風待葬有些驚喜地“哦?”的一聲,隨後便帶著一直沒有說過話的白燭葵向酒吧外走去:“在不影響選拔賽的前提下,或許我們可以有合作的機會,‘末光之劍’。”


    李笑難看著向自己擺了擺手但並未回頭的背影,沒有回應,而是心想著:“彼特拉克雙子星。”


    “全知全能之書的...‘彼特拉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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