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水漂流了百多米,巫邪即刻爬上岸竄進了林子裏。他還能隱隱聽到槍聲,顯示是那幫子人在找富毒的麻煩。


    巫邪此人雖然平時脾氣暴虐,但臨戰異常冷靜,而且他的字典從來就沒有拋棄隊友這一說。既然槍還在響,那他就必須回去,否則即使進了最後的八百人名單,他也過不去心裏那關。


    “突!”


    樹後的人隻是露出不到四分之一個腦袋,卻仍被富毒準確狙中冒煙。


    對方隊長壓低聲音罵道:“嗎的,那狙擊手太狡猾,緊這麽耗著絕對不行,刀子,你帶兩個兄弟從側翼迂回過去,咱們幹掉他後立即渡河。”


    鄰樹背後的兵蛋點了下頭,爬在地上匍匐而去。


    因為整片林子麵朝河灘背靠山,要迂回也隻能從林子這邊迂回,所以穩守狙擊點的富毒放在這個方向上的注意力並不比正麵戰場少。可當他看到對方三人迂回時還是被嚇了一跳,想要狙槍,可對方的穿插技術實在是太咭咕了,身形在樹與樹之間停留的時間決不會超過半秒。


    富毒明白,在這樣的快的速度下,他甚至連瞄準都成問題,一旦被三人欺近身,就算有心殺敵也無力回天了。


    好在他的位置已經暴露,再怎麽開槍也就是那麽回事了,在這樣危機的關頭,富毒的心完全沉寂下來,右眼裏全是晃動的熱成像人影。食指搭上了扳機。


    扣動扳機前。富毒破天荒地閉上了雙眼,不過他右眼的視網膜上仍殘留下無數紅色的影像,它們閃動形成了一種奇異的規律。


    富毒其實早就鎖定了那個帶頭迂回的兵蛋,當代表他的紅色殘影消失在樹後時,富毒閉上的眼裏整個黑了下來。


    “趁現在!”


    毫不猶豫地扣下了扳機,富毒除了耳邊清晰地一聲“突”響,別的聲就再也聽不見了。


    刀子對自己的叢林躲閃技術很自信,隊長派他來執行這個迂回任務正是好鋼用在了刀刃上,他有百分之百的信心能拿下這個狙擊手,掃除渡河的障礙。可就在他心裏略微得意。飛速穿插在林間時,耳邊傳來“突”地一聲,還沒弄清楚怎麽回事,他就覺得頭盔一震。


    “編號xxxxxxxx。淘汰……”


    跟在刀子身後的兩個兵蛋聽到“突”聲後,本能地往樹後一縮,再探頭時卻發現刀子的頭盔上冒起了濃煙。


    富毒張開眼後,就清晰看到一個紅影出現在鏡頭之內,正原地打轉,不知所措。他很快判斷出,這人真的被他給狙中了,盲狙中的。隨即他就低罵起來:“靠,擊中目標中心電腦也不給個提示。”


    這就是中心電腦坑人的地方了,它隻提醒中彈的士兵。至於敵方它決不提醒,死不死要靠自己去判斷,畢竟真正的戰場上也是如此。


    白天還好點,隻要注意濃煙冒起的部位,也好判斷,可夜晚就實在是太坑了,到底死沒死雙方說了都不算,得中心電腦說了算。它要是報個“輕傷”人家還可以來個臨死反擊,未必就不能翻盤。


    盲狙中刀子之後。富毒又衝這邊開了一槍,暫時震住了另外兩人,這才轉回正麵,朝火huā四射處連連扣槍。


    跟著刀子迂回的那倆家夥一聽槍聲的方向變了,立馬又從樹後閃了出來。繼續朝富毒迫近。


    這種情況,富毒也是別無他法。因為正麵的火力壓製太厲害,就算掉頭匍匐逃走都困難,眼下迂回的又來了,他更不敢輕動,一動就得吃huā生米。


    也就在富毒打算再拚他兩個然後壯烈犧牲時,東麵更深的老林子裏突然爆出一通“噠噠噠噠噠……”的槍聲。


    林間那兩個迂回者無一例外地全身冒煙了。不僅是他們,就連攻擊富毒的正麵,人也被幹掉了三個。


    “我靠!這群逼貨都不知道用消音器麽?”富毒一邊嘀咕一邊向後匍匐而去。


    此時的巫邪剛摸到正麵射擊富毒那夥人的後方,正準備“割喉”沒想到一通槍火,差點沒把他給摟進去。


    因為對方沒裝消音器,打的是明槍,巫邪微微一默,就清楚這撥人有二十來個,即使每個的單兵能力都比他弱點,但絕對弱得有限,一旦正麵交火簡直就是滅他沒商量。


    巫邪相信不僅他能聽得出對方有多少人,富毒也肯定聽得出,以這小子的滑頭,多半已經趁亂溜了,所以他完全沒必要再耗下去。


    想通這點後,趁著槍聲還斷斷續續,巫邪緊了緊身上的水壺匕首和長短槍,偷偷摸下河,迅速泅往對岸,徑向第一山頭而去。那裏,也是他們這隻隊伍在遭襲分散後的緊急集合點,巫邪相信以富毒的本事一定能摸到那兒去。


    個多鍾頭後,東方已露出魚肚白,高義鬆等人終於趕到了第一山頭。拿出地圖對照一番之後,他們迅速往第二山頭進發。


    第一山頭與第二山頭的距離相對較勁,高義鬆一行在經過通過三個雷區排除八個陷阱後,於九點十分順利抵達。


    不過此時的他們,已是滿身臭汗,頭昏眼huā了。


    “靠,從第一到第二山頭這段路還真不是人走的。”錢皓一邊嘮叨著一邊坐在樹根下休息。


    “各位,隻有五分鍾休息時間,等中天辨明方向咱們就要開拔了。”高義鬆提醒道“少說廢話,這樣可以節省點體力。”


    可話音剛落,張二程就叫了起來:“大家別動!這裏很可能已經有人來過了。”


    “不可能啊?之前小王可是聽聲辯位過的。”連進詫異道。


    張二程指了指自己的頭頂,道:“你們看樹杈上那些蛇屍,我是聞到了它們的血腥味和硝味才剛發現的。”


    能來參加選拔的人多多少少都見過血,他們對人的血腥味並不陌生,可是蛇這種冷血動物的血腥味他們還真沒怎麽聞過,就算聞了再遇到也很難分辨。


    “行啊二傻,鼻子比狗還靈!”邱承雲嚷道。可他不知道的是,此時一條圓腦袋的細蛇正從他背後的樹上遊下來,尾巴上還綁著一根透明魚絲。


    連進不爽道:“秋子,怎麽說話呢?二程隻是憨直,一點都不傻。”


    “我……”邱承雲想要爭辯。


    連進卻猛然睜大雙眼,喝道:“你別動!”因為他瞅見那條細蛇了。


    (這兩天降溫,太冷,睡覺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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