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王中天說辦法,邱承雲就插嘴道:“我看不如這樣,用攀岩繩在河對岸架一座索道把裝備滑過去怎麽樣?”


    “那更不行了,與奧是攀岩繩一鬆,裝備掉河裏,這麽急的水流,誰去撈裝備?你撈啊?”高義鬆把這方法給否了,“中天,你有什麽想法說說。”


    “我的意思是,整點木頭用攀岩繩綁了做筏子,雖然耗時長點,但勝在穩妥,關鍵是咱們能在水裏互相警戒,畢竟木筏是可以借力的,還能利用筏子來抵擋水麵上可能出現的漂流物。”王中天侃侃而談道。


    “誒,這主意不錯!”張二程讚成道。


    “不錯啥呀,紮筏子過這麽一條小河隻怕得一個鍾頭。”錢皓持反對態度。


    “啪!”


    邱承雲一巴掌拍在他肩上,道:“耗子,少廢話,有說空話的時間還不如跟我進林子弄幾個木頭。”


    “阿進和二程把裝備移到林邊守好,其餘的人跟我進林子。”做為臨時的小隊長,高義鬆大手一揮,當先往林子而去。


    其他的人自然是該進林的進林,該挪裝備的挪裝備。河灘附近太空曠,待一下下可以,待久了那就是活靶子。


    高義鬆四人的動作很快,不到一刻鍾,他們就一人拖了三兩根小臂粗丈長的樹杈回來。幾人就在林子邊找了塊空地,拿出攀岩繩飛快地紮起了筏子。


    六個人的攀岩繩全用了,把筏子分七段紮好。拖到河邊。


    水性最好的連進和王中天當先跳下河水,岸上水中的人一邊拉一邊推,擱了六大包裝備的筏子終於下了河,不過筏子加裝備實在不輕。差點順水飄去,好在高義鬆四人也趕緊跳進了河,一起把住了筏子。


    上遊某處林子邊,一隊人剛剛到達。


    樹後露出一雙鷹凖般的眼睛,看著已經下了河的高義鬆小隊,精光閃爍:“嗎的,我們來晚了,被高義鬆他們搶先渡了河。”


    邊上突兀地出現一個聲音:“隊長。要不給他們一梭子,反正那姓金的小子又沒規定在前進的過程中不能偷襲。”


    那雙鷹凖眼睛的擁有人倏然回手,一把卡住了說話人的脖子,陰森道:“金首長是有大能耐的人。不許你小子小子的叫他,不然就算他不計較,我也會活剮了你。”


    那人被卡住脖子動脈,幾乎窒息,又深知這位隊長手能生撕活羊。所以不敢妄動,眼神裏卻露出明顯的求饒神色。別看兩人是一個部隊的,但經曆了第三階段的考驗後,每個人的心態都或多或少發生了變化。就連人命在他們心裏都輕了許多。


    旁的人見狀,趕緊勸道:“巫隊、巫隊巫隊。都是自家兄弟,何必動手呢?”


    “就是。就算那首長有大能耐,你也不必這樣吧?”


    可即使有人在勸,巫隊仍不鬆手,於是乎幾人在林子內糾纏作一團。


    負責側翼安全的狙擊手披著一身吉利服爬在地上飛快地“蠕動”過來,喝道:“都別鬧了,高義鬆他們已經開始上岸了,咱們打不打?”見沒什麽效果,勸不住,狙擊手立馬改了一句:“巫邪,你他媽再這麽鬧下去,被首長知道了鐵定刷掉你。”


    這話果然有效,巫隊長邪立馬鬆了手,惡瞪著狙擊手。


    狙擊手絲毫不懼,與他對視,道:“打,還是不打?”


    巫邪猶豫了一下,問道:“他們發現我們了嗎?”


    “應該沒有!”


    “那就不打!”巫邪作完決定,又威脅道,“富毒,以後你要是再他媽敢拿名單的事兒威脅我,老子拚著吃槍子也會殺了你。”


    狙擊手富毒滿不在乎地笑笑,湊近了用唇語道:“隊長,我真的很好奇那天咱倆從地下室被抬出來,你到底見到了什麽?以你的精神意誌,你那個時候應該沒有失去意識吧?以你雙眼超乎常人的適應能力,天空上出現的治療強光應該擋不住你的視線吧?”


    “哼!”巫邪冷哼一聲,沒有回答。


    剛被鬆開脖子,那人又開始臭屁起來:“哼哼,真是好笑,沒被對手發現不打,發現了才打,這是什麽狗屁邏輯?”


    孰料這話一出,周圍的隊員個個都以看白癡的目光瞧著他。


    富毒搖了搖頭,撇嘴道:“你真是沒得救了,也不知你這貨前麵幾關是怎麽通過的?”說罷,不等對方辯駁,他又“蠕動”回了狙擊點。


    巫邪更是連眼尾都不掃他一下。


    那人呆若木雞,邊上一同伴提醒他道:“高義鬆他們六個頗不簡單,目前射距在80米開外,我們並不能保證一輪子彈就把他們全打冒煙,隻要他們還有沒掛掉的人,往對岸林子裏一躲,這河就不好過了。”


    與此同時,正在上岸的高義鬆等人,在王中天蛙叫口哨的暗示下,加快了速度,就連筏子上的攀岩繩他們也隻拆了三根,就飛快地退進了林子裏。


    各自找到掩體後,六人才鬆了口氣。


    “小王,你這麽著急幹嘛?還三根攀岩繩沒拆呢!”連進埋怨道。


    王中天小聲回道:“上遊有人,我聽見他們說話了。”


    連進心頭一跳,道:“我靠,你這耳朵也太靈了吧?”頓了頓又問高義鬆道:“高頭,咱們要不要等他們過河的時候,幹他一下子?”


    “幹個屁!我估計能找到這條河的人或隊伍不在少數,可現在咱們紮筏子已經耽擱了不少時間,最後的選擇就是趕緊走,莫糾纏,畢竟咱們前麵還有很長的路要走。”高義鬆道。


    “對對對,高頭說得對,你別看咱能看見那座山頭,可一路過去,至少還得有四十裏路。”張二程讚同道,“這就是俺們家鄉常說的‘望山跑死馬’!”


    眾隊員顯然也明白這一點,借著星光無聲交換了一下眼神,立即向綠點和黃點間的第一山頭進發。


    一刻鍾後,巫邪隊伍這邊。


    “怎麽樣?找到多少樹杈?”巫邪問手下負責弄木頭的幾個人。


    “有十幾根吧,紮筏子絕對夠了。”


    “那就把攀岩繩拿出來,開始動手吧!”巫邪道。下完令後,他摸到了狙擊點位,問道:“毒,對麵什麽情況?”


    “都老半天了沒什麽動靜,我估計他們已經走了。”富毒答道。


    “你繼續監視,等咱們的筏子下了水,你再動。”巫邪指示道。


    “我說,要不要這麽謹慎啊?”富毒多少有些不滿。


    “要!”巫邪斬釘截鐵道,“你別忘了,我們選的這條路危險最少距離最短,可高義鬆他們比我們還先到,這絕不是他們作弊,而是有能耐,你說我敢大意嗎?再說了,既然我們和高義鬆他們都能摸到這,那其他人也一定能,所以我想這條小河很快就會變為第四階段的第一個戰場,不謹慎點能行嗎?”


    富毒心頭一凜,不得不承認巫邪的話有道理:“懂了!”


    木筏很快紮好,很快拖到岸邊,很快下水。不過就在富毒的視線脫離熱成像瞄準儀,爬起身正打算運動到河岸附近時,“突突突突……”,消音槍的聲響在萬籟俱寂的夜幕下是如此的刺耳。


    除了搶先下水托筏子的巫邪和隊中的一個突擊手外,站在岸上的五個人身上都冒起了濃煙。無一例外,他們都收到了耳機裏中心電腦毫無感情色彩的提示音:“編號xxxxxxxx,淘汰……”


    富毒即刻縮回了狙擊點位,觀察了幾秒,就快速向備用點位“蠕動”而去。


    在水裏本就已經快撐不住筏子的巫邪招呼突擊手道:“丟開筏子,咱們往下遊遊!”說罷,他率先鬆了筏子,一個猛子紮到了河底。


    突擊手猶豫了一下,慢了半拍,演習用的手雷就到了。


    “嗡!!”


    不大的炸響聲不大的火光,卻成功讓突擊手的頭盔冒了煙,隨即他就收到了淘汰提示音。


    不過,換到備用狙點的富毒卻成功地發現了投彈人的身影。這時候的他,沒想什麽暴露不暴露,淘汰不淘汰的問題,隻想利用自身多年來的所學,好好的拚一把,有仇報仇有怨抱怨。畢竟臨時組成的隊伍都完蛋了,又有誰會收留他這隻鬼魂野鬼呢?


    既然連暴露都不怕了,連淘汰都不在乎了,富毒的狙擊也就神了。他框住投彈手後,隻一瞬間就計算出了對方的運動軌跡、河岸空氣濕度、風速、彈道以及子彈飛行速度等要素,再零點二秒,他便扣動了扳機。


    “突!”


    一聲悶響過後,那投彈手的頭盔如期冒起了濃煙。


    淘汰!


    不怕暴露不等於主動暴露,狙完一槍之後,富毒馬上向第二備用點“蠕動”而去。


    他剛爬開不到一秒,對方的覆蓋射擊就到了。


    能參加第四階段選拔的,能這麽快找準路線摸到河邊的,那就沒一個是戰鬥素養差了的。隻要露出一絲破綻,對方肯定一顆子彈讓你冒煙。


    在整個選拔區內,一千多號人形成了近兩百個小團隊,他們互相幫助互相扶持互相敵視互相攻擊,但每個人早就過了“一顆子彈消滅一個敵人”的槍法境界,所以一旦展開攻擊,戰鬥就會很慘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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