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放眼看去。


    這個峽穀內果然是寸草不生。


    後世這片地方的石油汙染已經成了個大問題,現在隻是小意思罷了。


    “把那個村子遷移過來。”


    單信一聽就覺得不對:“秦大人,人多口雜啊!頂多能封口幾年,到時候那些人散播出去……不如把他們全都趕到南方去,找個地方看著,如此黑油的秘密就守住了。”


    “幾年就夠了。”


    秦為覺得這貨的心太狠,而且是個蠢材,可一會兒後,西北的民風再次讓秦為驚訝了……


    “搬去那邊?不去不去!”


    “憑什麽?咱們祖祖輩輩都在這住,憑什麽要搬家?”


    “這是不講理了。”


    “你們是誰?”


    “……”


    西北的百姓彪悍,以前秦為不知道,現在知道了,那些百姓推攘著那幾個去勸說的小吏,有人伸手往懷裏探,分明就是有短刀。


    秦為看到一個五十多歲的婦人目露凶光的衝過去,一巴掌就把小吏的臉抽腫了,不禁有些牙酸。


    “這些刁民!”


    單信尷尬的道:“秦大人您也看到了,不是下官不肯親民,而是這些刁民沒法親近啊!他們可不管你是知州還是判官,弄不好就是用刀子說話。”


    秦為在思索。


    單信建議道:“您不是帶來了三百餘人嗎?亮刀子吧,把他們逼過去。”


    “要淡定!”


    秦為拍拍他的肩膀,“許多事情不是辦不了,而是你沒用對辦法。”


    單信幹笑道:“秦大人,這些刁民他就沒辦法啊!以往鬧事的時候也壓製過,可過沒多久又鬧騰。”


    “你看著。”


    秦為覺得地方官真的需要培訓一下了。


    單信點頭,“是,下官看著。”


    老子看你怎麽被這群刁民逼瘋。


    “住手!”


    秦為走了過去,那些村民一怔,有人喊道:“哪個糞坑裏爬出來的蛆蟲,這裏是老子的地盤兒,你算什麽東……”


    “拿了!”


    秦為指著說話的男子,謝挺獰笑著喊道:“拿人!”


    一群北伐軍如狼似虎的衝了進去,村民們自然要反抗,甚至都亮了刀子,一陣搏鬥後,地上倒了五人,說話的男子被抓到了秦為的身前。


    “沒打死人吧?”


    “沒,兄弟們下手有分寸。”


    村民們有些不安,等查探過那五人沒事之後,有人喊道:“咱們村裏有不少從軍的,為大宋殺過敵!還有戰歿的。”


    秦為冷笑道:“老子秦為。”


    “秦為?”


    村民們沒反應,秦為頗有些明珠暗投的鬱悶,心想哥在西北都弄過西夏人好幾次了,你們竟然沒聽過秦為這個名字?


    錦衣夜行最憋屈,而作為一個名人,最憋屈的就是沒人認識你。


    秦為沒裝成功,正準備換個方式時,有村民哦了一聲,驚喜的道:“莫不是一箭射跑了李元昊的秦大人?”


    扯你大爺的羅圈兒淡!


    秦為一臉懵逼。


    我連李元昊長啥樣都不知道,還一箭射跑了他,這是哪跟哪啊


    不過百姓的熱情不能辜負。


    “對啊!”


    秦為毫無愧色的就冒領了一箭射跑李元昊的功勞。


    那村民一拍腦門,“哎呀!好像是一刀砍跑的,他們說秦大人家傳的刀法使出來煙塵滾滾,方圓十裏不見人煙,誰見誰死……”


    這你大爺的是刀法?


    秦為覺得自己來到了一個玄幻世界,他的臉皮極厚,可依舊要先鼓勵了自己半晌,這才繼續認領功勞。


    “隻是雕蟲小技罷了。”


    那村民歡喜的道:“這是殺西夏人的秦大人呢!那個種家子就是秦大人的手下敗將,厲害啊!”


    “哪個種家子?”


    “就是青澗城的種詁。”


    “哎呀!那是名將啊!”


    眾人看向秦為的目光中就多了崇拜,有人說道:“小人家裏有小半餅祖上傳下來的好茶……還請秦大人進家喝茶。”


    祖上傳下來的?


    秦為覺得喝下去鬧肚子不至於,但說不定會喝出些稀奇古怪的毛病來。


    他微笑道:“你們也不容易,茶水就不必了。”


    “是啊!”


    他這話引發了村民的共鳴,有人唏噓道:“小人們一年到頭辛苦也隻是混個半飽,所以秦大人說搬家咱們才不願意。”


    “若是搬家後日子更好呢?”


    秦為的神色很淡然,仿佛是在說著中午多吃一碗飯。


    “能更好?”


    “沒錯。”


    村民們麵麵相覷,有老人出來問道:“敢問秦大人,我等去何處?”


    秦為指著前方說道:“不遠,十多裏地,王老二知道。”


    王老二早就被秦為收拾服帖了,出來笑道:“是好地方。”


    老人看了他一眼,問道:“我等去了那邊是幹啥營生?”


    “種樹。”


    “種樹?”


    “沒錯,就是種樹。”


    秦為說道:“某敢在這裏說一句,到了那邊做事輕鬆,但錢財卻不少,某擔保是你等種地的翻倍收入。”


    “這吹牛吧!”


    “翻倍?”


    村民們有些鬧騰,這是半信半疑後的喧鬧。


    秦為指著自己說道,“忘了自我介紹,秦某還有個身份,大宋首富!”


    瞬間……


    所有的疑惑都消散了。


    “某每年能掙數十萬貫,烈酒可知道?”


    西北人好酒,幾乎沒有不沾酒的。


    你說別的他們或許消息閉塞,但若說酒,這裏無人不曉烈酒的大名。


    “知道,那可是好東西啊!上次有貴人來過咱們村做客,他們帶著的就是烈酒,小人有幸嚐過一次……”


    一個壯漢吸吸鼻子說道:“小人也算酒中老手了,自信沒什麽酒能醉倒,當時還以為是普通烈酒,誰知隻喝了兩大碗,就開始發昏了……醒來以後才知道那是京都來的烈酒,真的是回味餘生啊!”


    眾人看向秦為的目光不一樣了。


    這是超級大佬啊!


    “好,咱們搬家!”


    有大宋首富擔保,村民們想著收入翻倍的好處,就樂滋滋的回去收拾家當。


    單信在邊上被秦為的手段弄的有些暈,“秦大人,壓住他們就是了,收入翻倍,美不死他們。”


    “你不懂。”


    秦為說道:“這等事要軟硬皆施,否則你以為某的保證可有用嗎?沒用,就算說兩倍收入他們也不會搬家。前麵用武力威脅,後麵許諾給錢,二者缺一不可。”


    單信仔細一想,讚道:“秦大人高明啊!以往下官都是硬,百姓看似聽話了,可一有機會就死灰複燃,甚至還會引發些事故來。”


    這等事不值一提,秦為擺擺手,看著前方奔馳來的騎兵,眯眼道:“這裏不算最北,難道會有敵軍?”


    幾個在周圍巡弋的斥候回來了,“郎君,發現兩百餘騎兵!”


    秦為問單信,“延州的騎兵可會來這裏?”


    單信搖頭,“延州的騎兵很少,而且無令不得出。”


    也就是說,這些騎兵不是延州的。


    “叫兄弟們準備。”


    秦為微微抬頭,臉上的猙獰嚇到了單信,“秦大人,難道是西夏人?不能吧,他們要來也會先打環慶。”


    環州和慶州頂在前方,讓延州有了緩衝的餘地,可若是敵軍輕騎潛入,那也難說,不過這等潛入遲早會被發現,然後惱怒的宋軍會絞殺這些小股騎兵。


    林小北牽來戰馬,秦為上馬後吩咐道:“讓村民們呆在家中。”


    單信有些心慌,“秦大人,下官派人回城叫援兵……”


    “晚了!”


    秦為帶著北伐軍從左側包抄了過去。


    “右邊……再過去些。”


    秦為用望遠鏡在搜索著。


    後世的戰爭追求的就是信息單方麵透明,如此不勝才是怪事,現在秦為就像是帶著個作弊器在作戰,想敗都難。


    “繞過去。”


    秦為放下望遠鏡,說道:“兩百餘騎兵,裝備是大宋的。”


    謝挺說道:“郎君,要不要用火藥?”


    大宋軍隊的調防很密集,但這裏不是要道,不應該出現這麽多騎兵,謝挺擔心他們是衝著黑油或是衝著秦為來的,所以動了殺機。


    秦為搖頭,目光冷冽的道:“咱們怕他們?”


    謝挺下意識的挺直腰杆,“不怕。”


    嗆啷!


    秦為拔刀,目光俾睨的道:“那還等什麽?出擊!”


    嗆啷!


    前方哪怕是兩百騎,可以一百餘北伐軍卻毫不畏懼的拔刀,戰馬開始加速,馬蹄踩踏在黃土上,煙塵漸漸升起。


    前方的騎兵根據動靜找到了北伐軍,為首的將領獰笑道:“看看是誰?若是西夏人就發財了。”


    有人站在馬背上在打量著。


    “兄弟們……打草穀了!”


    當聽到這個漸漸在大宋出名的呼喊時,將領頓時罵道:“特娘的!怎麽到哪兒都能遇見他們,竟然是北伐軍,派人去。”


    一個騎兵衝了出去,喊道:“這裏是種知城,自己人!”


    對麵的北伐軍依舊沒減速,隻是分為兩部分,從這些騎兵的兩側呼嘯而過,正麵的秦為帶著十餘騎在看到種詁後才開始勒馬。


    種詁摘掉頭盔,罵道:“特麽的,竟然被他先發現了,還玩了個突襲,若是在沙場上遭遇,咱們已經敗了。”


    手下有人不甘心的道:“知城,他們才一百餘騎。”


    “他們有三百餘騎!”


    說話間,他們的身後遠處突然傳來密集的馬蹄聲,有人回頭,然後驚呼道:“果然……對麵兩百餘騎!”


    “秦為哪裏會吃虧?”


    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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