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這麽看著我,我問你呢,身上的傷哪來的?”他故意把話題拉回來。


    “咬的。”李青珩淡淡回應。


    李儼仿佛聽到了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猛吸一口氣,下一瞬直接被嗆住。


    李儼:“噗咳咳!”


    李青珩疏離淡漠的白了他一眼。


    “誰咬的?”他忍不住好奇問道。


    既然是咬的,那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沈墨。”她口中飄來冷淡兩個字。


    李儼聽完,嘴角不由自主勾起一抹笑。


    這個答案,實在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摩拳擦掌,身子前傾,手掌壓在擺放海棠花瓶的花梨木架子上。


    怪不得她剛剛躲躲閃閃不給他看,看來這身上,除了肩頸上的位置,還有其他位置的傷痕。


    實在是……可喜可賀!


    李青珩見李儼站在原地猥瑣笑著,頓時一股子火氣上漲。


    “問完了賴在這裏不走,你又想咬?”


    李儼被問的臉一紅,虛虛笑了兩下:“怎麽說話呢,什麽叫我又想咬,你們這點醃臢事,可別想拖我下水。”


    李青珩麵露譏諷。


    嘖嘖,滿腦子黃色廢料的人,居然說別人醃臢。


    “含辭,你們進展這麽快,到哪一步了?”李儼滿臉好奇,脖子往前伸,差點就要頭身分離。


    李青珩回了一個微笑:“就你想的那一步。”


    “那你跟哥說說,什麽感覺,刺激嗎?好玩嗎?”


    李青珩:“……”


    她咬緊下唇,壓住火氣。


    不能跟這種人一般計較。


    “非常刺激,非常好玩,非常美妙。”


    李青珩像是回味一般緩緩道:“知覺是種很奇怪的東西。疼痛是會逐漸麻痹的,快感卻是逐漸積累的。它是偏心讓人快樂的。”


    她記得,這是曾看過的一本書中的描寫。


    李儼聽完這美妙的形容,愈發向往起來,他雖已是成年男子,可卻從未感受過她描繪的這種。


    李青珩引誘問道:“怎麽,你想試試嗎?”


    她聲音輕飄飄的,像是天上被揉碎成棉花的雲朵。


    李儼頓時感覺有些飄飄然,眼神迷離:“可……以嗎?”


    他們倆可是兄妹,這怕是一萬個不合適。


    但是,他真的有些心動。


    李青珩眨眨眼,微笑點頭:“當然……”


    在李儼滿眼的期待之下,她說出後麵的話。


    雖然他是不會做這種事情的,但心裏還是很期待。


    “滾你爹的!”


    “你特喵前列腺扣出來都比腦子重二兩!”


    與此同時,還伴隨著一個巨大的巴掌拍在他的臉上。


    頓時,臉像是著火了一樣燃燒起來。


    “啊啊啊殺人了!”


    李儼如夢驚醒,他一邊誇張大叫著,一邊抱頭竄逃。


    竄逃不過是給自己找的借口。


    要不然他還真不知自己怎麽出來。


    李儼啊李儼,你怎麽能有這種心思,你這種人放在秦朝是要浸豬籠的!


    屋內。


    門啪的一聲關上!


    方才的一場鬧劇,終於平靜下來。


    夜色降臨,繁華的長安城陷入睡眠。


    一直狸花貓從窗戶鑽進李青珩的屋內。


    “喵~”


    李青珩剛要睡著,又被這聲貓叫驚醒,她睜開眼,抓著絲綢質地被褥,煩躁問:“幹什麽去了?”


    自從去了狩獵場,就不見它的影子,也不知道去哪鬼混了!


    每次一到關鍵時候,這係統就玩失蹤。


    重生這麽多次,係統是越發不敬業起來。


    【想知道貴妃那隻貓在說什麽,就去主係統那邊錄入了波斯貓語,給自己升了級。】


    說完,係統還破天荒的傳來一聲歎息。


    【唉。】


    李青珩倒是鮮少聽到它歎息,疑惑問道:


    “貴妃那隻貓在說什麽?”


    【別提了!那隻波斯貓根本就不會說波斯貓語!】


    李青珩麵色一僵,對這個答案出乎意料:“……為什麽?”


    【那隻貓是個傻的,就是嗷哇亂叫,說的根本不是波斯貓語,我把所有的貓語都學會了才發現。】


    講到這裏,係統聲音明顯更大聲,更急促,帶著一股子怒火。


    “說不定是自創的語言呢。”


    【自創個頭!我給它做了智力檢測,你知道不,儀器提示我說:別拿石頭開玩笑!我試了好幾遍都這樣!】


    【石頭!那得腦子長成什麽樣!蠢貓!浪費感情!】


    “噗——”李青珩沒忍住笑了出來。


    逐漸暴躁的係統一枚呀。


    月明星稀,微風徐徐。


    一人一貓逐漸安靜下來,一夜無夢。


    翌日,李青珩用過早膳,便有人傳喚說李琮叫她。


    一進門,便是一隻臭鞋扔了出來。


    “李青珩!不許讓沈墨入贅!”


    伴隨著李琮暴躁的聲音。


    “我幫您扔遠點哈。”


    李青珩站在門口,撿起地上的鞋子,一整個蓄力。


    嗖——


    鞋子直接被扔到府牆外麵。


    砸中一個幸運兒。


    李琮氣得顫抖,胡子發顫:“孽女!你這個孽女!”


    “爹你現在是病好了,就開始發脾氣了是吧?我好心幫你扔掉不要的鞋,你現在倒說起來我的不是。”


    李青珩大大方方抬起裙邊走進門,坐在李琮對麵,一隻腳踩在榻上。


    “總之,我不許沈墨進王府的門!”李琮說得十分果決。


    今日一早,他清楚的查到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沈墨昨日居然找人綁架含辭,甚至還殺了人。


    沈墨做的事情本來就招仇恨危險,現在他居然為了自己的事,還綁架含辭,實在是其心可誅!


    他慶王府絕不允許這樣的人進門!


    之前還欣賞沈墨,就當他瞎了眼!


    李青珩嘟嘟嘴,眨眼道:“可是聖人已經下旨,沈墨過幾天就要被送到慶王府了。”


    “你去跟聖人解釋清楚!反正沈墨不能進入慶王府!”


    李青珩思索一會兒,睫毛撲朔,道:“那我搬出去住,總行了吧?”


    李琮:?


    下一刻,他立刻反應過來:“我不是叫你搬出去,我是叫你不能和沈墨結為夫妻,不能留沈墨在身邊!”


    沈墨太危險了,他絕不能容忍這樣的人留在她身邊。


    李青珩看著他發狂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笑:“爹,這事您就別想了吧,這幾年我都不會和沈墨分開的。”


    她也不想為了一個沈墨勞心費力,主要都是係統逼得啊。


    “非沈墨不可?”


    “對!”李青珩回答異常堅定。


    李琮張著嘴,愣了愣,正在想著怎麽拿捏她。


    趁著他愣神的這段時間,李青珩早已經轉身出門了。


    “我告訴你!不能讓沈墨進門,別以為我沒有法子治你!”


    李琮氣得把另一隻鞋也扔了出去,卻沒有得到絲毫回應。


    “郡主郡主!沈郎君在門口等著您呢。”金玉匆匆趕來,攔住李青珩的腳步。


    李青珩停下腳步,頓了一下,換了個方向往大門口走去。


    沈墨來了,倒是稀客。


    怎麽,他現在是想清楚了,無力反抗了?


    她就知道,怎麽會有她搞不定的人。


    滿懷信心到了門口,就看到沈墨站在門外的石獅子旁,依然穿著那身洗的發白的雪色衣裳,長身玉立,整個人謙卑恭謹。


    他額角的頭發稍微炸起一些,不錯,他就是那個被從天而降的鞋子砸中之人。


    瞧見郡主過來,沈墨垂首行禮:“郡主。”


    李青珩笑眯眯站在門檻處,無比欣慰:“稀客呀,進來說。”


    沈墨愣了一下,道:“郡主,沈某就不進去了,沈某今日來,是歸還郡主的東西的。”


    說著,他小心翼翼從懷中掏出一個用洗的幹淨的布包裹著的東西。


    “進來說,本郡主嬌嫩得很,受不得風吹日曬。”


    李青珩毫不客氣地抬腳轉身就走,毫不留戀。


    沈墨怔了怔,目光落在手裏的東西上。


    他總該是要把她的東西歸還給她的。


    無奈之下,他垂首微微歎了一口氣,抬步邁過門檻,跟了上去。


    順著一條兩旁種著朱瑾的石子小路,路過長廊,再經過精致的月洞門,就到了竹心苑。


    進屋之後,李青珩讓金玉沏了一壺茶,便讓人退下,隻留下自己與沈墨獨處。


    李青珩坐在椅子上,交著二郎腿,姿態肆意慵懶。


    沈墨把懷中的東西又往前遞了遞,道:“郡主,這是您上次遺落在我這兒的。”


    李青珩眼皮一抬:“什麽?”


    啪——


    一聲巨響關上了門!


    驚得兩人身子不由自主顫了顫。


    緊接著門外便傳來鐵鏈子的聲音,還有金屬碰撞之聲。


    “殿下有令,郡主今日起不得出門!”


    李青珩唰的一下站起來,抬步跑到門邊,哐哐砸門。


    “沈墨在我屋裏呢!把他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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