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申目諶下令將木桶換成木棍後,手上的壓力倒是減輕了不少。


    顧彥東站在一旁看著黎晚泩,“經過這幾天,手臂控製力倒穩定了許多。”


    晚泩不語。


    晚泩每到夜深人靜之時都會去後溪練劍,最近被申目諶虐過之後,她發現自己提劍的力道比先前確實大了許多,時間久了也不會覺得手腕酸疼。


    她也明白了申目諶的用意,那不是真的再懲罰自己,而是變相得訓練自己,不過他是心疼自己的,否則不會特地命顧彥東換掉了鐵桶,並允許他們挪到有陰涼處……


    顧彥東見此狀以為晚泩還在與殿下慪氣,輕輕歎了一口氣。這黎姑娘與目諶殿下自那天吵架之後就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兩人一個整日悶在房間裏而另一個搶著宮女做偏殿的粗活,不要說和解了,兩人連見上一麵都難比登天。


    “晚泩?你在幹什麽呀,是在練功嗎?”


    隨著身後的聲音顧彥東轉頭一看,是大商那位王姬。


    驅身行禮“樂姬殿下~”


    子樂姬點點頭,示意讓他起身,“天氣那麽熱你們還站在外麵做什麽?”


    今日黎晚泩才站了半個時辰就感覺汗流浹背的,甚至還有一絲絲頭暈目眩。


    “回公主的話,她犯了錯,正在接受懲罰。”


    顧彥東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該怎麽稱呼黎姑娘,稱她為黎姑娘吧與她現在的身份不相稱,免得引起外來人的疑問,稱呼她為小宮女吧,也下不了口。


    “晚泩犯了什麽事申目諶要那麽折磨人!”子樂姬心裏十分不爽,申目諶在她心中的形象一直沒有高大起來過,“你家殿下不是與晚泩一直挺好的嗎?那日在宴會上申目諶還直接將我身邊的晚泩帶走,怎麽才過了幾天他就這麽折磨晚泩啊…..”


    子樂姬心疼黎晚泩,見她雙手筆筆直地平平舉在半空中,心裏頓時又不打一處來,直接上手將她的手放下來“還有你啊,你能不能偷個懶!怎麽那麽聽他的話呢!”


    晚泩的手原本已經僵住難以動彈,被子樂姬那麽用力一拍頓時覺得手臂肌肉抽經,手腕失去了力量,木棍驟然落地。


    身子也開始不受平衡慢慢搖晃,就在那一瞬間,黎晚泩感受不到任何東西,大腦一片空白,猛地一下倒了下來。


    “黎姑娘!”顧彥東反應迅猛地上前一步護住了晚泩的腦袋,險些敲在了牆上。


    申目諶一直在屋內偷看著外麵的情況,一看到黎晚泩不舒服就趕忙丟下手中的筆跑出去。


    “泩兒!”從顧彥東手裏接過晚泩,在身上顛了顛,回過頭命顧彥東趕快去叫李太醫。


    跟在申目諶身後手忙腳亂地一同進到了主殿。


    看見晚泩如此疲憊的模樣更加憤怒“申!目!諶!”


    申目諶被子樂姬叫得心煩“公主,泩兒現在昏迷不醒恕我無法招待公主,請回吧。”


    “……”


    子樂姬才不離開呢,這個男人在他心中一驚算不上什麽好人了,若在這個時候讓晚泩與這個人單獨相處,說不定會發生什麽意料之外的事情。


    “我,我才不走呢,我要看著你才行!”


    申目諶“……”


    朱行宮內楚輕煙正在與母親聊天喝茶,白伈忽然急匆匆跑了進來。


    “不知何事,隻知聽說殿下將清華宮的婢女太監好好整頓了一番,還重罰了那銀穗宮女”


    幾天日,楚輕煙倒是已經聽說清華宮鬧的事,當時她心裏就激動地很,看來因為蘇顰顰這件事,申目諶與那小宮女算是徹底結束了。


    “讓她以後再在我麵前趾高氣昂的樣子,看著就惡心,好在目諶教訓過了……”


    李目鴻放下茶杯急切地問道,“輕煙,怎麽在這宮裏還有人對你不敬嗎?”


    楚輕煙剛想解釋她們兩人之間關於那條項鏈的摩擦,話還未說出口,就被白伈插了嘴。“是啊夫人,那個賤人一直仗著目諶殿下對自己的不一樣待遇來氣小姐”


    白伈說道這裏還不滿足又加了一句,“夫人你看小姐臉上的傷,也是因為那個小賤人所傷的呢。”


    楚輕煙臉上的傷畢竟沒有破皮破肉的,本來就是一條淡淡的於痕,到現在基本已經看不大出些什麽了。


    李目鴻麵色一黯,“那也太放肆了,真不知道她爹娘是怎麽教的,真沒教養!若是在我寶貝閨女臉上留下疤痕就不好了……”


    李太醫在床榻邊瞧了一會兒寫下一副藥方子,“黎姑娘無大礙,隻是勞累所致。”


    李太醫送走後,申目諶在床榻邊上呆了好一會兒,直到聽見子樂姬的聲音。


    子樂姬倒是心直口快,“你到底喜歡誰啊,是黎晚泩還是那個楚輕煙?”


    申目諶沒有說話,他沉默地站起了身,從火爐邊上的櫃子裏拿出一罐小藥膏。


    打開蓋子,一陣濃濃的茶樹味撲鼻而來。


    申目諶挖了一小塊膏,撩起晚泩手臂上覆著的衣袖輕輕將藥膏抹了上去。


    藥膏溫溫的,上一回晚泩抱怨藥膏涼,之後他特地將火爐挪到櫃子邊上,即使那盒膏藥化開了卻變得溫溫熱。


    敷完藥膏,他站起身將被晚泩身上的褥蓋蓋好,直了直身子,“除了黎晚泩,其餘一概不要。”


    顧彥東從門外進來,正巧聽見兩人的談話。


    “殿下要不這樣吧,我看黎姑娘也在與你慪氣,何不趁這段時間兩人分開一段時間,譬如…..”顧彥東滾溜著眼珠子側眼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公主殿下。


    “屬下想王姬來北禦,恐怕也是每個人搭話略顯寂寞吧?”說著,顧彥東還給子樂姬使眼色。不僅是那次在大宴上,就連王姬來找晚泩玩,這兩點都證明兩人關係。


    接收到顧彥東的眼色,立刻站起身,“啊…是啊,雖說我與皇兄兩人住,可皇兄整日都去紫宸殿與陛下喝茶議事,我一個人悶死了,不如我將晚泩接去我那住上一段時間?”


    忽然申目諶停下了手中的事,他一聲不肯,光是背對著他倆,他倆都覺得背後一寒。


    以為申目諶不會同意,正準備放棄,誰知申目諶神色暗淡得說了一句。


    “這樣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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