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宮廊的廊燈逐漸被熄滅,稀稀落落的枯葉伴隨著沙沙的碎裂聲,顧彥東身著一身黑衣、蒙著麵悄然無息地翻牆進了朱行宮。


    他今早去找了莫子然,那家夥居然找來一小童為自己傳話,說自己正在為殿下做重要的是抽不開身,讓顧彥東代替自己去趟朱行宮。


    顧彥東心裏清楚,當初莫子然訓練黎晚泩用劍也隻是因她是殿下的救命恩人,因為這層特殊的身份,莫子然才會順個人情送她會禦城。


    可事後殿下居然那麽罰他。


    他一心想著扶持殿下上龍位,自然是不樂意待見落安殿的那位的。


    也罷,他想著反正就是去朱行宮取個物件,取到便是完成任務,至於是誰去應無大礙。


    正當顧彥東翻過牆準備入主屋時,主屋的燭台還閃著光。


    裏邊兒傳來斷斷續續的說話聲。


    說話人聲音清弱,聽聲音應該是楚輕煙身邊那姓白的丫鬟。


    “小姐,陽承那邊始終沒有回應,莫非是出了什麽問題?”


    顧彥東將身子壓低在窗台下邊,而白伈的這句話正巧撞進了顧彥東的耳朵。


    大約在半個月前清華宮就接到了道傳來的消息,楚家一直在與陽承保持聯係,經過道長時間的觀察,宮內的細作應就是楚家的人。


    楚輕煙哼了一聲。


    “急什麽,他們需要我們給的第一手消息,沒有我們的消息他們怎麽打?”


    那個消息沒有錯,原來是楚家大小姐楚輕煙!


    ‘要趕快將此事稟告殿下!’聽到了這裏顧彥東起身,碰到了窗門


    ‘嘎吱’


    屋內的人警覺起來“誰?!”


    不好!


    顧彥東自知暴露,打算直接翻牆而出,卻沒料到這院內藏著大大小小的護衛,這幫人躲在暗處。


    一瞬間的工夫,顧彥東被十幾人包圍了起來。


    楚輕煙聽見動靜,此刻已經站在了屋外頭。


    “還不趕快上!人跑了我唯你們是問!”


    “該死!”顧彥東將蒙臉的黑巾裹了裹,雙方的戰鬥一觸即發。


    顧彥東的身手是申目諶調教出來的,自然不能與這群吃飯等死的廢物相提並論,這些都是楚家的護衛,是楚輕煙的狗,更何況今後不上戰場不會為禦城貢獻一份力。


    顧彥東殺起來壓根不心疼。


    快刀斬亂麻,還不到一盞茶的工夫,已經一般護衛倒在了血泊內。


    為了不引來禁衛軍,顧彥東想快戰快決,叔沒料到身後冒出一來的人,那人好像是急紅了眼睛盡然與顧彥東拚命生生將他左手臂上劃開了一道口子。


    ‘撕拉’一聲,黑色的衣服被劃了開!


    人越聚越多,顧彥東左手被傷經不起長時間的打鬥,索性瞄到了一個出口,於月光下一個躍身越出了朱行宮的牆壁,以常人所不能及的速度一身黑衣消失在了黑夜裏……


    “小姐,人跑了!怎麽辦!”


    楚輕煙瞪著雙眼看著那黑衣人消失的方向,大喊一聲“那刺客要來殺我危及本縣主性命,定不能輕饒!


    派人守著宮門,對一切要出宮的人進行排查!!隻要是發現左手臂有傷的,一律帶到我麵前!”“是!!”


    對外她聲稱說那刺客是來刺殺自己,隻不過在刺殺的過程中被護衛所攔截。


    經過這一件事之後,楚輕煙一下子慌了神。


    夜色太黑距離太遠,那人蒙著麵裹著黑衣,楚輕煙看不清那人是男是女,隻知道他(她)很有可能已經聽取了楚家的秘密!


    已經到了第二日的午時,黎晚泩才緩緩醒來,隻覺得渾身無力頭痛發熱。


    將手伸出被褥下意識地碰了碰脖子,雪白的肌膚上一觸冰涼,她心裏一涼,這才清楚地意識到鏈子被搶不是夢。


    一回想起昨天的事晚泩心裏就開始了哽咽,對方是縣主是陛下已許的皇後,而她呢,一個小到不能再小的婢女。


    因為身份的尊卑,她連母親留給自己唯一的信物都守不住,在這個皇宮中,黎晚泩第一次嚐到了什麽是弱食強肉。


    昨夜顧大人手臂手上一身帶著血回來嚇壞了殿下和正在守夜的蘇顰顰,蘇顰顰一邊替他包紮還一邊納悶兒著,殿下讓他去取個東西,怎麽最後東西沒取到卻取了一身血。


    殿下不放心帶血的衣服留在彥東,於是就叫蘇顰顰將這件黑衣混在其他的衣服內的去清華宮後邊兒的小溪邊上洗掉。


    平日裏這些東西都是浣衣局的下等宮女做的,若是被他人看見清華宮的三等宮女在做洗衣服的事情難免會懷疑。


    這麽想著,蘇顰顰回到了落安。


    落安隻有晚泩和自己兩人住,最重要的是落安有一口井可以方便取水。


    剛準備撩起袖子幹活,見晚姐姐醒來。


    “晚姐姐你醒了?感覺好些了嗎?”說著,將晚泩扶坐了起來。


    “恩,好些了。”


    窗外的鳥嘰嘰喳喳地叫喚著,聽起來天氣天氣不錯的樣子,“什麽是時候了?”雙腿移出了床邊,撐著牆麵站了起來。


    原先蘇顰顰還在擔心晚姐姐身子吃不消,現在看來已經好很多了。


    見她如此歡喜地想要出門也算是意味著身子好的差不多了。


    院子裏,晚泩踢到了井邊上的洗衣盆“你是在洗衣服嗎?”


    “嗯……”


    “你守了一晚上的夜怕是累了吧,你去休息,我來洗。”


    上一回沒照顧好晚姐姐還害得晚姐姐摔下了池子惹了病,因為這件事殿下責備了自己許久。


    姐姐剛大病初愈,怎能讓她去做那麽累的事情。


    “姐姐眼睛不好,還是我自己來……”話說說到一般,門外針工局的奴婢進了清華宮。


    那小婢女對蘇顰顰黎晚泩行了個禮,穩穩道來


    “兩位姐姐,奴婢是針工局的人,掌司說殿下要在縣主生辰宴會上穿的衣裳已經做好了,哪位姐姐可以與奴婢前去領一下?”


    晚泩溫柔地對蘇顰顰一笑“你去拿衣服,我替你看著盆等你回來。”


    蘇顰顰一撇嘴,這件衣裳確實重要必須自己親自去拿。


    “那好吧,我會盡早回來的。”


    那小婢女見蘇顰顰朝自己走來,測過身子有禮有規矩地側身擺出請的姿勢“這位姐姐這邊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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