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李隊怔住,隨後陷入沉思。


    “我不管,我不許她出事!”電話那頭,穆天野再一次急吼出聲,“如果你們不撤掉關卡,我不會向你們通報他的位置!”


    李隊沉默數秒,“好,我知道了,我會撤掉相關崗卡!我們的人正在路上,很快就會趕過來。”


    陳子鳴帶走寧小菲,應該是有他的目的,如果路上遇到有關卡設截,萬一他狗急跳牆,寧小菲反倒有可能處於危險之中。


    可是一旦撤掉關卡,他有可能會順利逃出市區,到時候想要再抓捕便是難上加難。


    李隊理解穆天野的心情,也知道在這樣的局麵之下,保證人質的安全是最重要的,因此最後還是決定答應他的要求。


    穆天野掛斷電話,李隊立刻就將電話打到北部的幾個出口關卡,命令將檢查點撤除。


    ……


    ……


    北部郊外。


    西城舉著手機,借著手機上的電光,艱難地爬上山坡,好不容易鑽出樹林,他抬起臉看看四周,並沒有發現半個人影。


    “姐——姐——”


    他大聲喚著穀雨,夜色中沒有人回聲,隻有一隻飛鳥被他從樹上驚走,撲欏著翅膀消失在夜空中。


    抬手抹一把額上的汗水,西城手腳並用地繼續向上攀爬。


    這裏是紫金山莊附近的一處野山,小的時候,他和姐姐常來這裏爬山。


    午後的時候追到山下,他確實在山下發現一輛半舊的白色麵包車,與戒毒中心確定過那就是穀雨搶走的車子,可以確定的是穀雨就在這裏山上,隻是山上麵積很大,他也無法確定穀雨到底在何處,隻能這樣漫無目地地尋找,一路從山下爬下來,已經是幾個小時卻依舊是一無所獲。


    一路攀爬,半天連水都沒有喝過一口,這樣的夏日午後,對於西城的身體也是極大的考驗。


    又向上爬了一段,他終於堅持不住,脫力地跌坐在草地上。


    “姐!”劇烈喘息著,他再一次大聲呼吸著,“我知道你在這兒……姐,別幹傻事!”


    依舊,無人回應。


    西城深吸口氣,從地上弓起身,手腳並用地向山上爬去。


    遠處,山頂上。


    穀雨站在山頂上,俯視著下麵黑洞洞的崖穀。


    隻要再向前一步,隻要跳下去,便是一了百了,再也沒有人會嘲笑她,再也沒有人會記得她,她也不會再麵對任何事……


    所有的輕蔑、嘲諷、失意……都會化為烏有!


    隻要跳下去,就可以不用麵對父親失望的眼睛,知道自己最愛的女兒變成一個癮君子,他一定恨不得從來沒有生過她。


    想到父親,她的眼前再一次閃過弟弟的臉。


    “小寒,我不配做你的姐姐,不配!”


    閉了閉眼睛,她緩緩地向前又邁了一步,足尖已經站在懸崖的邊緣。


    隻要再一步,就解脫了……


    “姐!”


    身後不遠處,傳來西城嘶啞的吼聲。


    穀雨猛地轉過臉,隻見一個人影正艱難地從石頭後麵爬上山坡,月色映出他的臉,俊美的麵容上滿是汗水,臉頰上還有不少劃出來的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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