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那件白色襯衫已經看不出原來的顏色,東一片西一片的汙染,上麵還有數處已經被刮破……


    “小寒?!”穀雨不敢相信地驚呼出聲,“你……你怎麽來了?”


    “姐!”西城從地上站起身,立刻就快步向她衝過來,“別做傻事……”


    “你不要過來!”穀雨慌亂地後退一步,腳跟已經踩到邊緣,一片石子都被她踩得向後滑落,叮叮當當地落下黑暗的深穀中。


    “你……你別動!”西城忙著張開兩手停在原地,“我……我不過去,姐,你別衝動,你聽我說,別幹傻事,你聽到沒有?”


    “小寒!”穀雨的眼睛立刻就落下來,“對不起,以後爸爸就拜托你了,我……我不是個好姐姐,我給穀家丟了這麽大的臉,我該死!”


    “胡說!”西城怒吼出聲,“這又不是你的錯,是陳子鳴害你你才會染上毒癮的,聽話……過來,跟我回家,爸爸他沒有怪過你,我也沒有,不管別人怎麽看你,在我心目中,你永遠是那個最疼愛我的好姐姐!”


    “我不是,我不是!”穀雨哭著搖頭,“小寒,我不配當你的姐姐,我是個壞女人,我做過許多壞事,我該死!這些都是我咎由自取,我不想活的,你就讓我死了算了!”


    “你混蛋!”西城含著眼淚氣罵出聲,“你死了我怎麽辦,爸爸怎麽辦,你忘了你答應過媽媽什麽,你說你會照顧我和爸爸,讓她放心,你是怎麽說的,你現在又是怎麽做的?”


    “對不起,小寒,對不起!”穀雨抬起捂著臉,蹲在崖邊哭起來,“對不起,我……我做不到!”


    西城小心翼翼地向她靠近一步,看她沒有注意,他又悄悄向她靠近一步。


    眼看著就要靠近她的時候,穀雨突然抬起臉。


    西城一驚,忙著停下腳步,溫柔開口。


    “你現在還來得及,跟我回家,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向她伸過手掌,西城目光溫和地注視著她的眼睛,“我們一起回去見爸爸,向他認個錯,然後我們一起去國外,找一個沒人認識你的地方,我們一家人重新開始,就像媽媽剛去世的時候你說的,‘沒事的,所有事情都會好起來,因為沒有媽媽,我還有姐姐’。姐,我已經沒有媽媽了,你忍心讓我也沒有姐姐嗎?你不是說,你最愛小寒的嗎?”


    “小寒!”穀雨皺著眉,看著他,一臉地歉意,“對不起!”


    “把手給我,我就原諒你,以後,你還像以前一樣好好照顧我,好不好?”


    西城一點點地將手伸向她,猛地上前一步,抓住她的胳膊,一把將她撲倒在草地上,立刻就用自己的雙臂緊緊將她抱住。


    “姐,不要離開我!”


    “小寒!”穀雨緊抓住他的胳膊,痛哭出聲,“我也舍不得你和爸爸,我就是……我就是害怕!”


    害怕麵對那些質疑的眼睛,害怕麵對無望的未來,害怕麵對家人失望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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