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浩雖然輟學了,但對於高中考試都能滿分的他來說,小學的知識簡直跟玩一樣。


    慶豐則應聘體育老師,別說是在詭異世界,就是現實世界,他估計能和全國的體育老師比一比。


    記知就更別說了,全能型人才,什麽科目都駕馭得住。


    他們去應聘老師,對其他應聘者而言,簡直是降維打擊。


    至少在筆試這一塊上,沒人比得過他們。


    有“應聘”這個借口,詭異保安放行了。


    接下來,便是應聘地點,他們需要在眾多詭異應聘者中勝出,才能獲取這所學校的老師身份。


    首先是筆試部分,這部分就和考試一樣,三人小隊刷刷刷一下子就做完了。


    最重要的,要數“試課”。


    而試課最難的一點,就是教導一群小詭異。


    他們教的不是正常的小學生,而是詭異小學生。


    也許錯一次,或者回答一次出錯,可能就會命喪當場。


    試課同時進行,三人分別前往三個班級試課。


    他們的表現,由台下的小詭異評分。


    蕭浩剛走到試課的教室門口,腳步便一頓。


    看來,還是一群很皮的學生。


    表麵看起來坐得整整齊齊,半開的教室門上卻放了一桶東西,準備給他這個新老師下馬威。


    在蕭浩看來,比電影裏的逃學威龍更詭異。


    因為電影裏放的好歹是水,澆不死人。


    桶內漆黑蠕動的東西,蕭浩一點也不想嚐試被這種東西爬滿全身的感覺。


    還沒進入教室,就遇見這樣的刁難,讓蕭浩有些犯難。


    他該怎麽在不得罪這些詭異的前提下,安然度過門扇上的那桶東西?


    詭異,都需要遵循規則。


    學生,就得聽老師的話。


    即便皮是他們的本性,他們依舊需要聽從老師的話,這是規則。


    想通這一點,蕭浩直接走到窗邊,讓這群小詭異自己撤走那桶玩意。


    小詭異原本的笑臉陰沉了下來。


    “這是命令嗎?”


    蕭浩毫不懷疑,如果自己說“是”,那麽這次試課結果,評分很大概率不會好看。


    試課上,小詭異的確必須聽從老師的話。


    但評分上,老師管不了,他沒法命令小詭異們必須評滿分。


    蕭浩沉默片刻,還是說了聲:“是。”


    小詭異們撤走了門扇上的那桶東西,但原先坐得整整齊齊的它們,已經開始變得散漫。


    蕭浩走進教室,能感覺到這群小詭異的惡意。


    隻不過礙於“老師”的身份,它們無法對自己做出攻擊的舉動。


    蕭浩先做出一番自我介紹,隨後便立即有學生開始質疑。


    “你憑什麽教我們?”


    “對啊,憑什麽教我們?”


    “......”


    小詭異們不爽剛剛被命令,立即開始刁難起這位新老師。


    蕭浩眉頭微皺。


    這種情況,就算他腦子好使,也不知道怎麽回答。


    說的重一點吧,評分難看。


    說的輕吧,和舔狗似的。


    “你憑什麽?你教我們,你覺得你能給我們帶來更美好的生活?”


    “還是說,你教的這些知識,能讓我們賺大錢,吃飽飯?”


    “你摸著你的良心告訴我,我現在學的這些東西,真的能讓我賺錢?!”


    “老師啊,你告訴我,含辛茹苦學了十幾年,畢業後我真的能獲得更美好的生活嗎?我們這些沒有背景的人走上社會,我們憑什麽和那些資源優越的人相比?”


    “你享受著優越的教育資源,哪裏有薄弱點就有人給你填補上,我們呢?我們連每天的飯錢都要發愁,你告訴我,我們怎麽學得過那些人?我們怎麽比得過那些人!”


    “老師,你覺得這公平嗎!你這種人憑什麽教我們!”


    “......”


    某一刻,蕭浩不覺得眼前這些詭異是小學生,說出口的話根本不是它們這個“年紀”會說的。


    它們就像無數個底層人民的呐喊者。


    蕭浩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麽回答。


    事實上,他可以運用自己聰明的大腦,以詭辯的方式反駁這些聲音。


    比如:讀書怎麽不能賺錢?你要是拿個諾貝爾,哪裏還會愁錢?


    再比如:人的一切痛苦,本質上都是對自己無能的憤怒。


    這句話,也一直是蕭浩自己的座右銘。


    可現在,蕭浩根本說不出口。


    它們說的對。


    這不公平。


    從無能者到大能者,更多的並不是依靠自己,這其中需要太多太多的資源。


    再強大的大能,也不過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君不見,就算是他,年級第一,不也落了個月入三千的下場,一個月摳摳搜搜地也存不下幾個錢。


    蕭浩實在無法違背本心,用詭辯或哄騙的方式,去應付這些聲音。


    因為他曾經也是其中的一員。


    若不是遊戲降臨,以他輟學的文憑,去哪裏都被人看不起。


    蕭浩突然想起了王賀。


    雖然這個人總給他帶來麻煩,但王賀卻在真心實意地幫助著底層人民。


    不管是內測時期,巨樹屍體前的拚死大戰,還是支援紅龍市,冒著被殖母幽魂病毒感染的風險。


    他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就為了救更多的底層人民,這也是蕭浩始終對他討厭不起來的原因。


    這也是蕭浩一直對他格外有耐心的原因。


    王賀並不是玩家,卻始終在戰爭第一線。


    事實上,他幫自己找到親生父母那會,蕭浩也有過疑惑。


    因為當時蕭浩正謀劃著計策,算計各國國度,當時處於隨時“叛國”的狀態。


    而親生父母,在不知道他們的品性前,他心中一直都有些許牽掛。


    被丟在孤兒院那會,他年紀太小,很多事情都忘了,若不是那次走過鬼門關,他也記不起來。


    王賀不可能不知道,他調查後得到的真相,很可能讓自己再也了無牽掛,進而徹底“叛國”。


    即便如此,他還是對自己坦誠了。


    他告訴自己:唯有極致的坦誠,方能無堅不摧。


    蕭浩的心境發生了些許變化,連帶著看向詭異們的眼神也變得柔和了一些。


    就連對紅色技能,武道之心的感悟,蕭浩都隱隱有些突破。


    坦誠。


    對別人坦誠,也對自己坦誠。


    對這樣的聲音,不管是詭辯還是哄騙,蕭浩都不願意用。


    那他,唯有坦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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