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大理寺牢房後,慕子淩沉默了一會,便轉頭對燕文灝說道:“我想回一趟家。”他想回去看看。


    燕文灝聞言,偏頭看了慕子淩一眼,微笑道:“好,我陪你去。”


    幕府雖然出了凶案,但到底沒有封鎖起來,隻是派了人將慕紀彥住的院子看守了起來,不能讓任何人進入,直到案子完結為止。


    燕文灝和慕子淩來到慕府時,已經要到酉時了。


    這個季節,京城已經是冬日了,而這個時辰,正是寒風正烈,燕文灝擔心慕子淩會再受涼,臨下車前,又親自替他披上的披風,又緊緊地牽著他的手,接著兩人相牽的手,傳了些內勁過去。


    “謝謝。”


    感覺到寒意逐漸褪去,而自己的身子正漸漸暖和起來,慕子淩猜到是燕文灝做了什麽,於是便轉過頭,對他笑了笑,又輕聲道了謝。


    用另一隻手點了點慕子淩的鼻尖,燕文灝故意板著臉,佯裝生氣道:“怎麽又跟我說謝謝了。”說完,他又笑了起來,然後低下頭,親了親慕子淩被自己握住的手,說道:“我們下去吧。”


    “好。”慕子淩點了點頭。


    下了馬車後,慕子淩在原地站了一會,須臾,便示意阿臨去敲門,阿臨點了頭,隨後就小跑著去敲了門。


    大門很快就被打開了,來開門的,是慕言。


    慕言在看到阿臨後,就立即又抬起了頭,果然便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燕文灝和慕子淩,他連忙走了出來,跪下行了禮道,“殿下,公子。”


    “免禮吧。”燕文灝微微頷首,然後便牽著慕子淩,越過他進了府裏。


    慕言緊隨其後地跟了上去。


    踏入正廳後,慕子淩便問慕言道:“家裏近來如何了,可有什麽事發生?”


    慕言道:“府裏一切如常,並未發生特別的事。”


    點了一下頭,慕子淩又遲疑了一會,接著問道:“……母親她可在?”


    慕言回答道:“夫人她一直在房裏,好些日子不曾出來了。”想了想,又補充道:“老爺出事那日,夫人出來一次,之後就再沒有出來過了。”


    聽了話,慕子淩皺起了眉,心裏隱約有了一個猜想。


    父親被抓,徐梓棋為何沒有任何反應,甚至沒有出麵過?她是早就知道,還是,根本就是她所為?


    上一世,徐梓棋的所作所為,就並非隻是針對他一人的,逃婚那一計,根本是連父親也一起算計進去了的。


    慕子淩的眉頭皺的越來越緊,但就是想不明白,徐梓棋為何要針對父親,當年父親之所以會娶她,便是因為她自己去請求德貴妃向燕帝吹得耳旁風,燕帝才會賜了婚……


    究竟是為何呢?


    看著慕子淩陷入沉思,眉頭緊鎖的模樣,燕文灝不由地心疼,他抬起一隻手輕輕碰了碰慕子淩的臉頰,見他回了神後,就對他露出了一個關切的笑容來。


    心裏一暖,慕子淩就像是一艘漂泊無依的小船,終於找到了避風港一樣,他依賴地反握住了燕文灝的手,一時之間,有許多的話想對燕文灝說,但他到底忍住了,這裏不是說話的好地方。


    站在一旁,慕言看了看燕文灝,又看了看慕子淩,欲言又止了好一會,最後,他還是忍不住出聲,打斷了燕文灝和慕子淩兩人之間的氛圍,問道:“公子,您可去探望過老爺了,老爺如今可好?天氣寒冷,也不知老爺受不受得住。”他的語氣裏,滿含擔憂和關切。


    聞言,慕子淩偏頭去看他,眼神軟了不少,“爹他無事,你且放心。”停下腳步,他看著慕言,又繼續道:“慕言,我爹不在這段時日,你要料理好府裏的大小事情,不能出了亂子。”


    “是,我明白的。”


    慕言鬆了一口氣,而後又恭恭敬敬地應了聲。


    拿起桌上的茶盞飲了一口茶水,解了渴意後,慕子淩又沉默了片刻,之後淡聲道:“帶我去那日發生凶案的院子看看。”


    自從薛嬤嬤事件之後,慕紀彥便再也沒有回過他原本住的院子,把那臥房留給了徐梓棋,自己則搬到了書房不遠處的一個小院裏,位置比較偏,但勝在安靜,外頭又有花圃,景致很好。


    繞過了長廊,走過了花園,又過了幾個拱門,才終於到了那小院,小院外頭站著四個帶刀的侍衛,他們攔著人不然入內。


    慕言說道:“殿下,公子,他們是三皇子派來的侍衛,說是封鎖現場,保護證據,自從那日之後,就再沒有人進去過。”


    看了侍衛一眼,燕文灝頷首道:“我和謙和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慕言聞言,又抬頭去看慕子淩,見他也對自己點頭後,這才朝他們躬身行了一個禮,然後無聲退了下去。


    慕言離開後,燕文灝便帶著慕子淩走了過去,這四名侍衛是燕文瑾從宮裏調出來的,是認識他們的,當看見燕文灝和慕子淩走過來時,連忙跪下行了禮,“見過二殿下,二皇妃。”


    “嗯。”了一聲,燕文灝淡聲問道:“我們可否進去看看?”


    四名侍衛對視了一眼,稍時,其中一名較為年長站了出來,為難道:“這……三殿下有命,這是凶案重地,除了三司官員,其他人等都不能入內,還請二殿下不要為難屬下。”


    擰起了眉,燕文灝問道:“那可曾有三司官員進去搜查過?”


    那侍衛搖頭道:“還不曾有任何大人來過。”


    停了一會,燕文灝又問道:“你們是何時守在此地的?”


    那侍衛怔了下,回答:“案子發生後一個時辰,三殿下便派了我們過來。”


    聽了回答,燕文灝微微頷首,之後不再詢問,也不沒要求進去,他偏過頭,對慕子淩搖了搖頭,又對他眨了眨眼,安撫地笑了笑,隨後就像閑庭信步一般的,四處走動了起來。


    走在燕文灝身側,慕子淩偏過頭看了燕文灝半晌,但終究是沒有開口問什麽,而是一直跟著他,一路走一路看,把周圍的環境,都收入了眼裏。


    他相信燕文灝。


    他們走了一會,一直繞過了小院,走到了不遠處的一處花園,卻看見花園裏有一名粗布短衫的少年正抱著幾株枯死的花苗,在嚶嚶哭泣著,哭得十分傷心。


    見狀,燕文灝停下腳步,又多看了幾眼,他的目光落在那少年懷裏抱著的幾株花苗上,麵上閃過一抹若有所思。


    慕子淩也看向了少年,但在看了幾眼後,卻不由皺起了眉,他認出了少年是誰。


    注意到了慕子淩的神色,燕文灝偏頭問道:“謙和認識他?”


    淺淺地歎息了一聲,慕子淩告訴燕文灝道:“他叫薛二,是薛嬤嬤,也就是我那繼母乳娘的孫子,小時候燒壞了腦子,變得癡癡傻傻的。”


    薛嬤嬤死後,他就找到了薛二,之後又問了慕言,這才知道原來薛二在府裏是做什麽的。


    收回了視線,慕子淩淡聲繼續道:“薛二燒壞腦子後,就一直被安排整理花園,如今會哭,大抵是因為他懷中枯萎的花吧。”


    淡淡地笑了一聲,燕文灝又看了一眼那片花園,含笑道:“我們走吧。”


    又走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燕文灝才帶著慕子淩原路返回,回到了那小院外頭,然後又順著來時的路,回到了正廳。


    此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府裏亮起了一盞盞的燈火。


    如今慕紀彥不在丞相府,入了夜,他們自然就不好再繼續停留,因此慕子淩又仔細交代了慕言幾件事,就和燕文灝一起離開了。


    馬車走了不遠,便繞到了另外一條路,來到了幕府的後門,又在一處隱蔽的地方停了下來。


    車廂裏。


    點起了一盞燈,支了一張小矮桌,然後又在矮桌上擺了幾碟點心和茶水,做完了這些,燕文灝便側過身去看慕子淩,眼底染著細碎的笑意,語帶溫柔道:“一個時辰後,我就帶你進去看看,不過在此之前,你要先吃些點心,墊一墊肚子。”


    慕子淩聽了話,心裏一暖,又覺得一顆心都好似泡在溫泉水裏一般,暖暖漲漲的,他目不轉睛地看了燕文灝許久,忽然直起腰湊了上去,閉上眼主動親上了燕文灝的嘴唇,雙手也環上了他的脖頸。


    眯了眯眼,燕文灝自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立即伸手攬住慕子淩的腰,將他整個人按進了自己懷裏,又反客為主,用力地回吻了回去。


    一個瘋狂且甜蜜的親吻過後,燕文灝又抱著慕子淩親昵了一會,然後就鬆開了他。


    ****以下未替換****


    點起了一盞燈,支了一張小矮桌,然後又在矮桌上擺了幾碟點心和茶水,做完了這些,燕文灝便側過身去看慕子淩,眼底染著細碎的笑意,語帶溫柔道:“一個時辰後,我就帶你進去看看,不過在此之前,你要先吃些點心,墊一墊肚子。”


    慕子淩聽了話,心裏一暖,又覺得一顆心都好似泡在溫泉水裏一般,暖暖漲漲的,他目不轉睛地看了燕文灝許久,忽然直起腰湊了上去,閉上眼主動親上了燕文灝的嘴唇,雙手也環上了他的脖頸。


    眯了眯眼,燕文灝自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立即伸手攬住慕子淩的腰,將他整個人按進了自己懷裏,又反客為主,用力地回吻了回去。


    一個瘋狂且甜蜜的親吻過後,燕文灝又抱著慕子淩親昵了一會,然後就鬆開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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