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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天,整個二中都在討論這件事。


    有的嘲笑歐陽夜熙的軟弱,有的狠狠鄙視向思逸的無情,有的人對歐陽夜熙抱以同情……


    當然,歐陽夜熙的親衛隊在這時站出來了。


    她們不允許任何人聒噪歐陽夜熙的是非,散步一些難聽的謠言!同時,她們決定狠狠地教訓一下向思逸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


    親衛隊,顧名思義就是一些喜歡和欣賞歐陽夜熙的女生,自發組成的團隊。


    雖然歐陽夜熙處處輸給風子皓,在二中,他卻是無人能及的。


    這些女生,從好久前就看向思逸不順眼了,隻是礙於歐陽夜熙對她的百般寵愛,而不敢對她如何。


    他是她的同桌——


    不過這一次,歐陽夜熙都放話不要她了,而她顯然也不再是歐陽夜熙的女人。


    整個二中都是歐陽夜熙的地盤,可想而知,向思逸的處境?


    那天上午第二節英語課。


    當向思逸仿佛什麽事也沒有發生過一樣,若無其事走進教室裏時——


    她發現自己的位置空蕩蕩的,課桌和椅子都不見了。


    沒有驚訝,也沒有憤怒,她平淡而冷靜,清楚地知道是誰幹的。


    繞著教學樓走的後花園走一圈,果然,她找到了它們——被人從三樓教室的窗口扔了下來。


    椅子腿斷了兩根,課桌四分五裂。


    她蹲在碎屑中,一本一本拾起淩亂四散的書本。


    窗口上好多同學探出頭來望,大多掛著幸災樂禍的笑容。甚至還有人朝她扔礦泉水瓶和爛果核——


    “去死吧,爛女人!”


    “你還來上課做什麽,還不快去伺候好風子皓,滾上他的床!”


    “快滾去天華吧!否則你會死得很慘!”


    ……


    還好,路過的老師喝止了這一切,向思逸麵無表情地擦去額頭上的髒東西,淡淡一笑。


    上課鈴打響之時,她終於收拾好一切,嘴裏嚼著口香糖,一蹦一跳地走回教室,依然是那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站在教室門口,她眼神清明地看著老師:“老師,我要坐哪?”


    “我已經跟學校打招呼,找找看有沒閑置的桌椅。這張凳子你搬過去暫用,這節課你跟同桌合坐一下吧。”老師扶扶眼鏡框,指著講台上的一張椅子……


    他已經聽聞了這個事件,卻還沒有搞到底是怎麽回事,隻知道跟歐陽夜熙有關。


    沒辦法,誰叫歐陽夜熙隻要有一點風吹草動,就會被傳得滿城風雨。


    而他偏偏每天都會搞點事出來,讓校方頭疼得不行。


    向思逸笑眯眯的,目光散漫地在教室裏轉了一圈,落在歐陽夜熙的身上。


    他是她的同桌——


    有誰願意跟我坐的


    本來,他們不是一個學校的,為了她,他執意跟她考上了同一個學校。


    本來,他們不是一個班的,為了她,他動用權力把自己調到了同一個班級。


    本來,他們也不是同桌,為了她……


    乍然看到歐陽夜熙的位置上坐著人,向思逸心中一沉。


    她以為,他被打傷成這樣,而內心也被她傷成這樣,起碼好多天都不會再出現在學校裏。


    可是他坐在那裏,傷口隻稍微處理了下:


    嘴角破的,有著血珈,身上臉上到處貼著ok繃。左眼有一塊好大的淤青。


    他淡然地坐在那裏,好像一個身負重傷的騎士。


    聽到老師要讓向思逸端著凳子跟歐陽夜熙同坐一張位置,同學們都一副看好戲的表情看著他們……


    向思逸好像沒有一點不自然,端著凳子,大大方方朝歐陽夜熙走過去。


    “滾。”


    然而,就在她即將靠近他時,冷冷的聲音從他的口裏吐出,他看著她的目光放射著令人畏懼的冷光。


    向思逸的腳步頓了一下,無所謂地一笑,回頭看著老師:“哎,他讓我滾?”


    她的態度神情,和往日沒有任何不同。


    她越是這樣,反而越引起眾怒。


    從來沒有見過心腸這麽狠毒的女人。


    不,不是心腸狠毒,她根本就沒有心!


    她怎麽還有臉站在歐陽夜熙麵前,怎麽還有臉笑得出來。就算她不愛歐陽夜熙,歐陽夜熙以前對她這麽好,哪怕她把他當做一隻狗,狗被人打傷了,她也會感到心疼吧?


    她到底是不是人,有沒有感情?她是個冷血動物!


    講台上,不明狀況的老師一愣:“那你隨便找個同學跟你坐吧。”


    向思逸掃視了一圈整個教室:“同學們,有誰願意跟我坐的?”


    “……”


    “一個都沒有嗎?”


    “……”


    “老師,好像並沒有人願意跟我坐一塊的。”她無辜又帶著點俏皮的模樣看著老師。


    向思逸那個賤人


    老師怪異地看了看歐陽夜熙,又看了看向思逸。


    歐陽夜熙對向思逸的喜歡大張旗鼓,這是a市眾所共知的事!


    學校的老師們自然也就把向思逸當做歐氏未來的媳婦那樣看待。


    沒有老師敢得罪學校最大股東的歐氏pio集團,自然,也就沒有人敢得罪向思逸……


    不知道他們又鬧了什麽矛盾,老師扶了扶眼鏡框:“那你就暫時在講台上坐一節課吧。”


    那節課,向思逸坐在旁邊的講台桌上,接受著無數遞過來的視線。


    她大大方方,還是那副沒事人的厚臉皮樣子。


    “媽的,向思逸那個賤人,真想搞死她。”


    “別提她了,一想到她我就吐血。簡直侮辱我們的視線,你看她那副賤樣…”


    “就是,也不知道歐陽夜熙當時看上她哪一點了。”


    衛生間的隔間裏,向思逸默默地坐著,聽著外麵的閑言碎語,目光閃了一閃。


    嘴角上愜意的笑終於退去,她靜靜地坐在那裏,等著上課鈴聲的打響,等著外麵的人全部都走光……


    就在四周安靜得隻有她一個人的時候,她揉了揉臉,勾起一抹淡笑站起身子。


    忽然聽到“喀”的一聲響從頭頂傳來。


    仰臉看去時,從隔板上高舉的水桶正好朝她傾倒過來。


    向思逸慌忙閉眼,髒髒的水傾斜而下,將她澆了個透濕。


    她用手捂住口鼻,水桶卻直接扔下來,正好蓋在她頭上——


    “哈哈哈哈哈哈……快走……”


    廁所外忍不住爆發出一陣高調的笑聲,緊接著是淩亂逃開的腳步聲。


    向思逸摘去水桶,打開隔板門,走到清水池裏清洗著身體。


    髒水沿著她白皙的麵頰滑落,白襯衫也全是汙漬,身子還有拖把條掛在肩上。


    她把手臂抬起來放到鼻前一聞,刺鼻的味道立即令她皺眉。


    她把洗了臉,又用冷水衝幹淨了頭發。身上的衣服髒而透濕,她卻不能脫下來……


    有股衛生間的味道


    鏡子裏,她的麵孔蒼白,透視的白襯衣裏可以看到她曼妙的身體曲線……在同齡的女孩當中,她的身體算發育得很好的了。


    可以想象當她這樣出現在校園裏時,會受到怎樣的火辣目光。


    雖然現在是上課時間,卻也不排除很多班級室外活動的可能。


    歎了口氣,她走回隔板裏,坐著,等著衣服自然風幹,等著最後一節課的結束……


    “噫……好臭啊。”


    向思逸剛走進教室,離她最近的一個男生立即捏住鼻子,誇張地退開。


    明明已經離放學過了好長時間,班裏的學生竟仿佛達成了某種默契,一個人都沒有離開?


    向思逸看著滿教室黑壓壓的人頭,一愣,瞬間明白:


    他們怎麽會舍得走?


    那幾個朝她身上澆水的女孩,應該是他們欺負她的代表吧?


    整個班級裏的學生都知道她在廁所裏躲了一節課!


    “真的好臭啊……怎麽有股衛生間的味道?”


    “喂,你們是不是大便在身上了——”


    各種難聽而又故意的聲音,在向思逸出現的那一刻相繼響起:


    “怎麽突然這麽臭了?好像味道是……她身上發出來的?”


    “向思逸,你剛剛掉茅坑了?”


    向思逸的目光清冷,絲毫不為這些話所動。目光散漫地看了一圈整個教室……在掃過歐陽夜熙時,有幾秒的停留,神色也有微微的訝異。


    歐陽夜熙趴在桌上,暖色的光從窗口閃耀進來,在他的發上鍍了千絲萬縷的光芒。


    他好像睡著了?好像完全跟這個喧嘩的場景隔離。


    但是向思逸知道,他不可能睡得著。


    他為什麽還沒走?他竟可以冷眼旁觀地看著她被人欺負?


    他真的說到做到了,立即就跟從前的歐陽夜熙判若兩人嗎?


    是啊,她還指望他能做什麽呢?


    上來幫她?把一切欺負她的人都彈開?!宣告她是他的女人?


    你們別欺人太甚


    比起那樣,她寧願所有的一切都由自己承受。


    是她親手推開他的,她以為他們的感情不管如何,都是屬於他們的事。


    她計算到了結局,卻沒計算到這過程——會有這麽多人因為她的“背叛”,而替他出頭,替他教訓她。


    迅速朝講台上走去,她想要拿起寄放在講台上的包包。


    自己的課桌和椅子都沒有了,她的背包隻能是寄放在這裏。


    可是講台裏裏外外都找遍了,沒有!


    心裏最後一絲忍耐也到了底限!


    她冷冷地站在講台上,看著這些人:“又是你們幹的吧?你們誰把我的包藏起來了?!”


    台下各聊各的,各玩各的,壓根就沒有人理她。


    “你們現在這是在幹什麽?孤立?群體攻擊?你們不覺得你們這樣做有多幼稚三八?我的事,你們憑什麽來插手。”向思逸說得義憤填膺,“把我的包包還給我!不然,我就叫老師了!”


    “叫老師,哈哈哈?”一個黑皮膚男生插嘴喊,“那你就去叫老師來管啊。”


    哪個老師敢管歐陽夜熙的事!


    向思逸怎麽會不知道?


    咬了咬唇,手掌奮力地擊在講台上,她惱怒地低吼:“你們別欺人太甚——”


    如果此時此刻,向思逸是哭著出現在他們麵前,或者是低聲向歐陽夜熙道歉,示弱,示軟,根本沒有人會忍心跟一個柔軟女生作對。


    可是向思逸柔軟的外表內,有一個強悍的靈魂。


    她的表現每次都這麽欠扁,這麽犯賤,讓大家想要更欺負她才是!


    “她是不是發火了,好可怕,她剛剛在拍講桌!”


    “我嚇得全身發抖耶,怎麽辦。她會不會殺了我啊?”


    譏諷的聲音夾著嘻嘻哈哈的嘲笑聲,讓向思逸的頭一炸一炸的,就會要爆裂。


    她本來就感著冒,剛剛又衝了冷水,在陰涼的衛生間呆了一整節課。


    頭皮上仿佛插了千萬根針,她的麵孔一片煞白。


    終於把她弄哭了


    忽然覺得很累,覺得身體裏所有的力量都在流失,覺得再也撐不下去,覺得很辛苦。


    趕在這以前,她轉身朝教室外走去。


    腳步每一下都拖得很重,額頭上有冷汗不斷地滴淌而下。


    呼吸綿長而艱難,她疾步走了一段,發現四處都沒有人。


    靠在走廊邊,手掌用力摁住心口的位置。


    全身的僅剩的力氣都集中在那隻手上,狠狠地壓住心髒,阻止它紊亂的跳動,阻止那種慢慢蔓延開的劇痛。


    還好,她已經忍耐成了習慣,這種痛她習慣了。


    隻消一會兒,緊繃的身體曲線就放鬆了。


    她輕輕地呼出一口氣,抬起頭來,眯起眼看著蔚藍明亮的天空。


    忽然視線落在蔚藍天空之下,操場上高高的桅杆上,原本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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