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他竟然來了!”


    “居然是封景先生……我眼睛沒花吧……這是真的嗎!啊啊!”


    “封先生——天啊,封先生!”


    那種一片片驚喜到興奮的口吻,簡直比前來參加這個香檳品牌活動更要榮幸,甚至已經有不少小有名氣的人都拿出自己的相機,像是熱情的粉絲一樣啪啪啪照個不停。


    封景,這個娛樂圈叱吒風雲,最神秘最妖孽的男人。


    他曾在盛名之時退居幕後,甘心成為厲睿手中的一枚棋子,也曾在厲睿與秦楚聯姻時被逼入絕境,但最後卻靠著自己的聰明頭腦,跟如今的愛人成立了知名工作室,再次聲名鶴起。


    他看似跟厲睿再無任何交集。


    但所有曾經見證過他與厲睿情史的人,都說他在的時候厲睿還是個人,而厲睿將他逼走後,厲睿體內屬於人的五感情緒也被驅逐殆盡,隻像是一部高速運轉的工作機器。


    近來年,封景已經越來越低調神秘,很多場合盛宴,包括頒獎禮在內,都已看不到他的身影。


    盡管如此,當那些嘉賓像小粉絲一樣拍照時,我看到封景還是保持著極佳明星氣場,笑起來的時候連眼瞼下方的淚痣都像是閃著光一樣,有種跟埃及豔後cleopatra與之媲美的蠱惑氣息。


    他從容略帶張揚的走上台。


    主持人都似乎隨著他的腳步而變得隱隱激動起來:“封景先生,今天您能到vermuse香檳之夜,我們真是太高興了。您這兩三年已經很少出現在這些場合,能告訴我們今晚為什麽前來嗎?”


    “難道不是因為你們vermuse的香檳很好喝?”


    封景隻是站著我身邊,我就能感受到一種比天王巨星還要強烈的威壓和氣場,又閃耀又深邃至極。酒紅色的長發下,他的下頜,鼻梁,眼睛,真是好看得比藝術品還要精致,沒有哪一處不充滿魅力,明明應該年紀比我大上一倍了,但是除了多增幾分成熟的神秘外,時光在他身上好像不曾停留。這樣的人,難怪當初會被厲睿看上,也難怪秦楚見到後會如臨大敵。


    主持人猶被褒獎。


    不過封景卻話鋒一帶,狹長的眼睛朝我這一瞥,他的眼神隻是轉動了一個方向,那種強烈的放電般的感覺簡直令人招架不住:“當然,淩影小姐成為vermuse的代言人也是吸引我的原因之一。”


    他輕輕一笑,整個夜風都像含著醉意。


    主持人也被迷得暈頭轉向的樣子:“噢,封景先生認識淩影嗎?”對封景的尊稱還記著,對我的稱呼卻直接成了淩影。


    封景懶洋洋的勾了勾唇角,像是看著下方攝影機的鏡頭,哪裏有前來報道今晚晚會的娛記們,雖然這種晚會一般隻是一筆帶過,但今晚封景出場,絕對會成為震撼性的話題。他的目光隻是輕輕點了點,下麵就有女性娛樂記者忍不住啊的叫了出聲,聲音滿滿的激動。


    因為他頓了一頓的關係,全場格外安靜,注意力都集中了起來。


    “不認識。”他笑得誠懇極了,卻帶著些不正經的味道,雙唇在夜色中像是沾染了水色,有種曖昧的光。他濃密的睫毛眨了眨,“不過她不是扇了那個誰一耳光嗎……”


    台下的嘉賓簡直轟動了起來,仿佛各個好奇心劇烈的狗仔,誰也沒有料想到他今晚不光會在這裏,甚至還會暗暗指向那個久違的,傳說中不能問的人物。


    “我覺得她挺不錯的……”封景話隻說一半,故意吊了一兩秒鍾,他笑得極其迷人,連眼角下方的淚痣都好像更濃鬱了一些,他執起我的手,作勢在手背上親吻了一下,這本來應該是先詢問我的一個動作,然而他做得太自然了,被他握住好像都成了一種榮幸,我竟然自然而然就將手遞過去了,刹那間,全場的焦點由他一人變成我和他兩個人。


    台下哢嚓哢嚓的聲音飛快,簡直比走紅毯時的拍照還要瘋狂。


    我有點目瞪口呆,驚訝的情緒都沒有轉化過來。


    封景朝著看呆了們的娛樂記者狡猾的眨了眨眼睛,嘴角噙著一抹蠱惑的笑意:“我是說——她的新專輯《堅定》,挺不錯的。”


    字字清晰,聲音流利。


    封景輕飄飄的下場,就像他上台時那樣璀璨華麗,又神秘飄渺。他整個在場時間不過五分鍾,卻不斷掀起一j□j,把每個人的胃口掉得極高,好像得到他的三言兩語就是一種榮幸,卻絲毫沒有意識到,他說的每一個字都暗有含義。


    這就是封景。


    任何時候能將一種大勢變成為他所控,為他所用,唯一能跟厲睿抗衡過的人。


    我端著一杯香檳,有些晃神的走向嘉賓席。


    周圍依舊是觥籌交錯,琴聲不斷,在繁複的背景音中,我的耳邊卻還停留著封景之前靠近時別有所指的話,他的聲音好聽得像是沉陷在紅酒裏的絲綢。


    他說。


    “你覺得我為什麽來呢?”


    “不是每個人求我,我都會出來幫這個忙,我很難被打動,他可真是費了不小的力氣,但他說他隻想讓你證明你的才華,你信嗎?”


    香檳杯的酒水微微蕩漾。


    一如我現在的心情。


    因為黃錦立的禁止,品優娛樂已經無法正麵跟厲睿爭鋒,所以苦苦請動封景出山是這樣嗎?故意讓他在媒體麵前提那件事,故意提及我的新專輯,因為隻有封景,才是厲睿今生最覺得虧欠的人。


    我緊緊握住香檳杯,內心的震蕩卻跟表麵的平靜成反比。


    迷離光影,悅耳琴聲。


    穿過一個個人影,我的眼裏隻有不遠處的那個男人。封景再魅力十足,迷人萬分,可是在我的世界裏,他卻可以吸走我全部的視線。


    人群重重,我看見陸瑜微微笑著,好看的眉毛濃而黑。


    就在我即將靠近時。


    人影閃了閃,露出他身旁那個人,秦楚。


    秦楚笑顏如花,伸出潔白的手臂,纖長白皙的手指翹了起來,然後,她拿出一枚戒指,那枚她一次次丟棄,陸瑜一次次撿回,甚至在法國為此發燒的戒指,遞給了陸瑜。


    她微微仰著下巴,一副“你知道該怎麽做”的神情。


    被擦肩而過的人狠狠一撞,玻璃杯裏的香檳狠狠灑了出來。


    秦楚笑顏如花,伸出潔白的手臂,纖長白皙的手指翹了起來,然後,她拿出一枚戒指——那枚她一次次丟棄,陸瑜一次次撿回,甚至在法國為此發燒的戒指,遞給了陸瑜。


    她微微仰著下巴,一副“你知道該怎麽做”的神情。


    被擦肩而過的人一撞,玻璃杯裏的香檳狠狠灑了出來。


    我身上是chanel束腰白色小禮服,上麵有著c家引以為豪的精致手工刺繡。脖頸上價值幾百萬的鑽石項鏈,來自珠寶商的讚助,對方甚至還專門為此投保。穿得如此慎重,是因為這個品牌在歐洲聞名遐邇,為了打入亞太地區,他們在這個香檳之夜的策劃宣傳上投入了大量的資金精力,身為高達七位數的代言人的我也必須拿出同等的誠意來。


    然而,當金黃色的液體潑在這些貴重的禮服和鑽石項鏈上,就連對方都頓時嚇得花容失色,臉色慘白,我整個人卻一點反應都沒有,這種顏色的禮服髒了怎麽辦,這麽貴重的珠寶被潑上了酒水怎麽辦?現在這個樣子又該如何再上去為代言的香檳站台,主辦方又會有什麽反應?


    思考不了這種事。


    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那兩個人占據。所有的注意力都被積聚到那枚鑽戒上。


    太陽穴突突的跳。全身的血液“轟”的一下湧衝向頭部。


    滿腦子是一片忽如其來的混亂。


    每一次,當你以為這已經是人生最低點時,命運卻還可以高聲大笑的告訴你:看,這才是你所要麵對的,之前的那些不過是開胃菜而已。


    簡直快要發狂。


    像是高燒不止,眼紅心跳,渾身發燙,連呼出的氣體都變得滾燙而灼熱。整個人被一股憤怒絕望的情緒死死拖入黑暗沼澤——為什麽陸瑜會在這,為什麽陸瑜會和秦楚在一起,他們什麽時候進展到了這種程度?!


    求婚,訂婚,再過不久,是不是結婚?


    你是不是打定了主意要與她結合,你是不是已經決定從今往後將所有的愛都獻給她?


    無法相信。不願相信。哪怕此時此刻就真切的發生在我眼前。


    ——我難以接受這樣的事!


    周圍的一切迅速失控。


    道歉聲,主持人活躍氣氛的聲音,嘉賓們的談笑聲,像是一卷被倒帶攪亂的磁帶,混亂不堪,磁條盡毀,被小提琴拉出一組組粗啞變調的難聽旋律,在一切失真的頻率中,唯獨秦楚和陸瑜就像是鎂光聚焦下的主角,眼角眉梢一點一點明亮起來,輪廓清晰得可怕。


    尤其是那枚鑽戒,上麵鑽石上的碎光幾乎快要刺瞎了我的眼睛。


    陸瑜,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好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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