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回到酒店後我先去洗了個澡,然後躺在床上開始給陳書記打電話。{免費小說}我發現他的手機正處於忙碌的狀態,我估計很可能是李秘書長正在給他撥打。隨即我看了一會兒電視,大約在一刻鍾之後再給他撥打過去。


    這次他的電話撥通了,“陳書記,我向您匯報一下工作。不知道是不是會打攪您休息?”


    他頓時就笑,“李文武已經給我匯報過了。馮市長,你的工作做得不錯嘛。李文武可是佩服你得不得了呢。”


    我心裏頓時就覺得愉快起來,不僅僅是因為他對我的讚揚,而更多的是他把李文武向他匯報的事情告訴了我。這說明他確實是把我當成了自己人。 醫道官途:婦產科13


    我隨即說道:“陳書記,我也是趕鴨子上架。不過從這件事情上我覺得我們應該注意幾個問題,一是我們必須堅持自己的底線,因為對方其實是在探我們的底。我們應該表明一種態度,我們的合作不是我們去求他們,而是一種互利互惠。我們需要技術和資金,他們需要我們巨大的市場,還有我們的招商引資政策。二是,日本人做事情非常認真,我方今後派往公司的主要成員都必須精心挑選。不但要選真正懂經濟、懂管理的人,而且還必須隨時能夠堅守住底線。如果我們本地沒有這樣的人才的話,我們可以從外麵聘請。還有就是,今天我們見到的這個叫田中一雄的日本人,他是個中國通,他對我們的情況非常了解,但是我們對他們的情況卻知之甚少,所以我覺得我們今後在這方麵需要提前花些功夫才行。嗬嗬!陳書記,這些都是我個人的看法,也許我說的也不一定對。”


    他說道:“我認為你的意見很對。其實我也一直在考慮這些問題。從外邊聘請企業的一把手是不合適的,畢竟我們是國企。副職的話倒是可以。馮市長,有個人你覺得合適去擔任這家公司的負責人嗎?李文武。”


    我怔了一下,“他?嗯,我覺得不錯。第一,他有過當旅遊局長的經曆,思維活躍。第二,他的外形不錯。第三,畢竟他當行政領導這麽多年,懂政策、懂規矩。陳書記,您這樣一講,我倒是覺得他真的非常合適了。”


    他頓時大笑,“那就這樣吧。不過馮市長,這件事情暫時要保密啊。其實吧,我倒是覺得我們上江市最合適的人選應該是你,可你是副市長,不可能去兼任國企的領導。不過我希望你在這件事情確定下來後抽時間多向李文武灌輸一些經驗『性』的東西,特別是一些商業上的思維模式。”


    我急忙地道:“我盡量和他多交流吧。其實我也懂得很少。大多是理論上的東西,實際的經驗也很欠缺。”


    他說:“思維比什麽都重要。一個點子可以救活一個企業,如今像這樣的事例並不鮮見。說到底這就是思維的問題。好了馮市長,你早些休息吧,你辛苦了。明天我們見麵後再慢慢談。”


    我還沒有來得及對他講會議室布置的事情但是他卻已經掛斷了電話,不過我隨即就想,這件事情李文武肯定已經向他做了匯報,而且這畢竟是小事情,陳書記和我都不必過多在這樣的小事情上去多說什麽。


    他沒有特別提出來,這也就說明了他讚同了我的那個意見。


    第二天下午黃省長他們到達首都機場,我和駐京辦的人一起前往迎接。上車的時候黃省長朝我招了招手,“小馮,你到我車上來。”


    他肯定是要和我說什麽事情。我心裏想道。


    果然是這樣。上車後他直接就問我了,“小馮,今天在來北京的路上你們陳書記向我匯報了你提前到北京後的工作情況。你認為我們控股的這個底線日方會答應嗎?”


    我回答道:“我覺得不是他們答應不答應的事情,而是我們必須堅守住這一點。談判嘛,總不是一次就成功得了的。我認為在這件事情上我們必須堅持,我們應該相信一點,在我們喝對方合作的問題上是一種雙贏,他們其實也需要我們。所以,我們必須堅持到最後,在這樣的事情上我們不能著急,不能浮躁。其實,控股也就是百分之五十一對百分之四十九的問題,日方需要的是未來在公司裏麵的話語權,因為他們不相信我們的管理能力。但是對我們來講,更重要的是其中的政治影響。我們與對方合作的是國企,國企的主導地位不能放棄,否則的話,社會影響會很大,我們上江市的老百姓也會罵娘的。”


    他點頭道:“是這樣。不過談判也是一門藝術啊。現在省裏麵給你們上江市的壓力那麽大,而且這次汪省長還要求我親自帶隊參與這次的談判,我的壓力也很大啊。現在我最擔心的就是一點:如果我們的談判進入到了僵持的狀態,但是到後來日方始終不答應我們的條件的話,這時間也耽誤了,事情還沒有辦好,大家都不好向省裏麵的主要領導交代啊。”


    以前,他在我的眼裏是那麽的高不可及,因為他是常務副省長,而當時的我卻僅僅隻是一個小醫生。而現在,我和他已經非常的熟悉,熟悉得在他麵前說話已經不再有緊張感。現在的他在我的眼裏已經不再那麽神秘了,他和我一樣也是人,雖然他擁有很大的權力,但是他也要受人管製,也一樣有人的七情六欲,一樣會為了工作上的事情苦惱、為難。


    我說道:“黃省長,我知道您的難處。不過我們千萬不要讓日方知道了我們的這種難處。日本人在商業上非常精明,一旦他們看出我們浮躁了的話就更不會讓步的。其實談判在很多時候就是一種心理戰,雙方共同的東西說到底就是利益的爭取。在這次的談判問題上,我覺得我們越是態度堅決,對方的底氣就會越小。中國未來龐大的汽車消費市場是擺在那裏的,他們一樣著急要和我們盡快合作。雖然他們講什麽其它省份也在和他們談判什麽的,但是像這樣的大型工業項目是必須要考慮布局的。布局的問題將對未來銷售的渠道、運輸成本等都會造成很大的影響。我們江南省可以輻『射』我國內陸多個省份的銷售,因為我們有鐵路、黃金水道,還有江南省對周邊省份獨有的輻『射』力。他們不得不考慮這些問題。所以,我們必須堅持自己的底線,堅持我們雙方是合作而不是我方向對方祈求這樣一個原則。”


    他點頭,“今天晚上我們在駐京辦一起吃頓飯,就陳書記、柳市長和你參加。我們一起好好研究一下談判中需要注意的一些問題。”


    晚上一起吃飯的時候我很少說話,因為在這樣的場合主角應該是黃省長。黃省長在餐桌上談了不少的事情,其中也有我的那些觀點。最後他總結道:“我們必須要冷靜,不能浮躁。一個原則,就是必須堅持我們最基本的底線。這次談判不成功的話,還有下次嘛。”


    既然他已經製定下了這次談判的原則,所以陳書記也就不再多說什麽了。


    吃完飯後我們回到了酒店,陳書記把我叫到了他的房間。他問我道:“看來你和黃省長交流得很好,不過我心裏還是覺得不踏實。萬一我們的判斷失誤了呢?萬一日方的底線和我們預想到的不一樣呢?” 醫道官途:婦產科13


    我說道:“陳書記,像這樣的談判沒有個兩三輪是不可能最後成功的,所以我們本身就應該做好這樣的思想準備。到時候根據情況再調整我們的思路吧。不過我們的讓步也應該有個限度,像這麽大的項目,我們現在多爭取到一點點的權利,今後都會獲取巨大的收獲。所以我覺得我們必須堅持到最後。”


    他又問我道:“那麽,你覺得假如我們要讓步的話,最多可以讓到什麽位置?”


    我苦笑著說道:“陳書記,這樣的事情我可不好多說。”


    他頓時不悅地道:“現在就我們兩個人,是我們兩個人私底下在交談。有什麽不好說的?你談談你個人的想法,到時候究竟怎麽做我還得去和黃省長商量。像這樣的大型項目,而且關係到我們江南省工業的未來,最終的決定權卻是在省委方書記那裏。”


    其實這個問題我也思考過。對任何事情我們都需要隨時做好最壞的打算,這樣才不會到時候茫然無計。


    我說道:“我覺得,即使是日方堅持要控股的話,那我們必須也得保持我們國有企業的主體地位。”


    他看著我,“這怎麽可能?”


    我說道:“我有這樣一個想法。我們的企業可以生產麵包車、皮卡,或者的小型貨車,而且我們絕對控股。與日方的轎車項目他們要控股也行,這樣的話我們國企的主體地位也就能夠依然保持了。但是我們最少都必須占到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


    他輕輕拍了拍沙發,“你這主意很不錯。對,這就是我們最後的底線。嗯,我再想想,然後我和黃省長商量一下後再說。馮市長,明天我們一起去和黃省長吃早餐吧,順便把這個思路也向黃省長匯報一下。”


    我急忙地道:“您去就可以了。我的工作隻向柳市長和您負責。畢竟我是副職。”


    他頓時就笑,“你呀,幹嘛這麽小心翼翼的?也罷,我去。你早些休息吧,這兩天你也太辛苦了。”


    我急忙地道:“您比我更辛苦呢。您也早些休息。”


    他再次大笑,“你呀。。。。。。”


    我早早地就睡下了,現在我沒有一點的緊張情緒,因為接下來談判的具體細節問題不是我能夠主導的。我隻是一個參與者罷了。


    第二天上午九點,我們與日方的談判在這家五星級酒店的商務會議室舉行。


    會議室布置得簡潔大方,裏麵除了幾盆綠『色』植物之外再也沒有了其它的東西。五星級酒店的家具本來就很漂亮,它們本身就是一種很好的裝飾。


    陳書記是同意我的意見的。我們是來談判的,不是來開慶祝會的,沒有必要把談判的地方搞得花裏胡哨。而且那樣本來就不好,很可能會因此而轉移談判雙方的注意力。更會讓對方覺得我們鋪張,從而造成對方對我們產生不好的印象。


    日方參會的人陣容很大,他們一行十好幾個人,日方中國公司的負責人全部到場了。我方黃省長帶隊,省發改委、商委的一把手、上江市陳書記、柳市長還有我,我方也是十多個人。


    開始的時候雙方互相介紹認識,然後按照早已經安排好的位子就坐。


    談判開始的時候雙方互相介紹了各自的情況,然後我方請日方提出他們合作的條件。


    對方提出的條件相當苛刻,不但要求控股,而且還要求我方在原有的稅收政策上給予更寬鬆的政策。按照我們上江市招商引資的規定,對於我們招商引資的企業實習“兩免三減半五全額”的稅收政策,也就是說,頭兩年的稅收全麵,第三年減一半的稅收,第五年開始全額。


    此外,日方還提出汽車製造的關鍵技術保密的要求,也就是說,汽車製造的關鍵技術隻能由日方掌握。還有就是,汽車發動機及其它一些重要部件隻能從日本進口。 醫道官途:婦產科13


    我聽了後不由得暗暗皺眉:日方的這些個條件簡直是太過分了,聽起來根本就沒有合作的誠意。不過我隨即想到談判或許就是這樣:漫天開價,坐地還錢。


    隨後是我方的省商委主任提出了我們自己的條件:必須我方控股。保持原有的稅收政策不變,對此省商委主任還做了特殊的說明,“這個稅收政策是我們江南省統一的政策,我們對大型項目都是實行這樣的政策,如果因為這個項目而特殊對待的話,會造成全省政策的混『亂』。”


    此外,我方還要求成立汽車研究所,雙方抽調人員進行未來新型汽車的研究、開發。這其實也就是談到了核心技術部分的問題了。


    不過我方同意發動機及關鍵部件從日方進口。這一點其實也很好理解,因為日方的汽車發動機技術確實很好,無論從『性』能還是節油的角度去看,日本的汽車發動機技術在全世界都是比較先進的。其次就是日本的汽車密封技術。


    據說日本人為了研發汽車的密封條都耗費了數千萬美元,而汽車的密封技術是非常重要的,這是汽車品質的重要保證。我們國產車存在的技術問題主要是發動機和密封問題上,而且我還曾經聽過一位朋友講過,我們國產的鋼材質量不合格,鑄壓出來的部件達不到高檔汽車的要求。這些問題就造成了國產汽車在行駛了兩年的時間後小『毛』病不斷等問題。


    隨後,我方還表述了股份製結構的構成。比如我方出廠房,熟練工人,以及出資的比例。日方提供技術,還有按照比例需要的大致出資數額。


    日方代表即刻說道:“這些條件我們是無法接受的,第一,日方必須控股,因為在汽車製造工業的管理上我方有著豐富的、非常先進的經驗,而貴方在這方麵目前還幾乎是一片空白。第二,汽車的研發問題,我公司在日本本身就有專門的機構,而且我們每年還會投入大量的資金去進行該項工作。所以我們不希望進行重複投資。第三,稅收的問題我們可以尊重江南省的相關政策,這一點其實在以前我們雙方的初步接觸中已經達成了共識。。。。。。”


    接下來黃省長開始說話了,他笑眯眯地道:“現在我們雙方存在的主要問題其實就兩個。一是誰控股的問題。二是關於核心技術的問題。在這裏我想說明一下,我方與貴方合作的企業的國營企業,按照國家的相關規定,我們的國營企業在與外資及私營企業進行股份製合作的時候,我們的國營企業必須控股。我想,如果我們在一點上達不成共識的話,那麽接下來我們去向國家發改委申請汽車製造準入的時候就會出問題。第二,關於核心技術的問題。既然我們雙方是合作的關係,那麽貴方對我們實行技術壁壘就顯得太沒有誠意了。我們雙方的誠意才是合作的基礎,所以我懇請貴方多多斟酌一下這個問題。還有就是,我們的合作應該本著平等、互利的原則。貴方有著世界上最先進的汽車製造技術,還有強大的資金支持。而我方有非常優惠的招商引資政策,還有未來龐大的轎車消費市場,更有廉價的勞動力成本。此外,我們江南省地處我內陸最重要的交通樞紐中心,高速路、鐵路四通八達,而且我們還有一條黃金水道。這些對於貴公司在全國分廠的布局上都有著非常重要的意義。至於貴方提到的關於先進管理水平的問題,我想,既然我們是股份製合作,那麽本身貴方就會參與管理,而我方也會虛心向貴方學習,虛心接受貴方的各種意見。這都不是問題。”


    這時候田中一雄忽然地說道:“省長先生,您剛才的話偷換了概念。我是認真研究過貴國關於國企股份製合作的相關文件的,文件裏麵的原話是,盡量做到國企控股,而不是必須。不過黃省長您說得對,貴方的優勢在於未來龐大的汽車銷售市場,以及廉價的勞動力成本。這其實就是我們合作的基礎。不過剛才黃省長您談到的江南地理位置的重要『性』問題,我覺得江南省的這種地理上的重要『性』並不是唯一的,比如你們的鄰省江北省,他們的情況與你們差不多。還有就是,既然我方擁有先進的管理經驗,還有強大的資金支持,那麽我們控股的問題就是完全應該的了。貴方可以在與我方合作的過程中學習我們先進的管理經驗嘛。除此之外,我還想說明一點的是,關於核心技術的問題。按照國際慣例,核心技術是商業機密,我方完全有理由提出這樣的條件。”


    我不得不承認這個田中一雄的厲害,他的厲害之處就在於他真正去研究過了我們國家的相關政策。


    黃省長微微地笑道:“田中先生雖然熟悉我們中國的情況,但是對我們中國文字意思的表達還是理解不深啊。國家文件上既然明確寫到了‘盡量’兩個字,那也就是說,除非是特別、特別的情況,在一般情況下國企與其它資本的合作是不允許被其它資本控股的。目前,德國的汽車公司與我們很多省份也有合作,比如上海大眾,也一樣是國企控股。所以,貴公司和我們合作的這個項目並沒有特殊的地方,國家發改委也不會因此而改變相關政策的。說到底,控股的問題不是我們說了算,而是我國相關的規章製度及法律文件的製約。田中先生,遵循我國的法律及相關規定,這也是我們合作的基礎之一,你說是吧?在這裏,我還需要再次提醒貴方一點,我們雙方的合作是互利互惠、是雙贏。當然,我們也會充分考慮到貴方的利益,但是我同時也希望貴方充分考慮到我方的利益。”


    田中隨即說道:“黃省長,您講的都很有道理。上海大眾的情況我是了解的,這家公司成立的時間比較早,所以才有了貴國國營企業控股的問題。但是據我所知,貴國的遼寧省才是全國最大的重工業基地,在他們目前的國企改革中就製定了相關的政策,允許外資控股大型國有企業。所以,我們現在不能用多年前的情況來看待現在的事情。貴國如今改革的步伐越來越大,這樣才使得中國的經濟飛速發展,才可以保持每年經濟穩定的上升勢頭。江南省地處內陸,固然有著非常重要的地理位置,但是在觀念上也相對落後,這也是不爭的事實。省長先生,我們未來的公司需要的除了科學的管理之外,更需要的是朝前的意識及觀念,否則,即使我們今後把汽車製造出來了,如果貴方的觀念依然陳舊的話,今後的銷售肯定是會出問題的。”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我方還是顯得太急躁了些,因為對方的董事長一直都沒有發言,而我們這邊作為領隊的黃省長就已經開始和對方的一個副手爭論起來了。


    可能是黃省長也忽然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他隨即直接就對對方的董事長說道:“渡邊董事長,我們暫時把其它事情都放開,首先,我們雙方都有合作的誠意。是這樣吧?”


    渡邊點頭道:“這是肯定的,否則的話我們坐在這裏談什麽?”


    黃省長點頭,繼續地道;“第二,我們在合作的大方向及主要的問題上已經有了共識。您認為是這樣嗎?”


    渡邊卻在搖頭,“不,雙方誰控股的問題才是我們合作最為主要的問題。對於除此之外的其它問題,我方都可以讓步。”


    黃省長說道:“渡邊董事長的意思是說,到目前為止,除了控股的問題之外,我方提出的其它所有的條件貴方都基本讚同。是這樣吧?”


    渡邊卻依然在搖頭,“黃省長,您的理解和我的意思有了偏差。我的意思是說,控股的問題是基礎,隻有在我方控股的條件下,其它的問題才可以繼續談下去。”


    黃省長說道:“那也就是說,目前貴我雙方的合作,我們最主要需要談判的就是控股的問題了,是吧?或者說,隻要一方在控股的問題上做了讓步,那麽對方就應該在其它的問題上做出相應的讓步。是這樣嗎?”


    渡邊微微地笑道:“黃省長,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方的意思是,未來我們合作成立的公司隻能是我方控股,在這一點上我們沒有談判的餘地。隻有在我方控股的基礎上,其餘的問題我們才有繼續談下去的必要。”


    黃省長說道:“渡邊董事長,我怎麽覺得今天我們不是在談判?而是在貴方劃定的條件下要求我們認可?我想,既然是這樣,既然我們雙方在這最為關鍵的原則『性』問題上達不成共識的話,我們暫時停止今天的會談吧。下來後我們相互溝通一下,然後在確定下一次談判的時間。渡邊董事長,您看這樣好嗎?”


    渡邊猶豫了一瞬。是的,我看到了他確實是猶豫了一瞬,因為他在這時候去看了田中一眼,而田中微微地點了點頭。渡邊這才說道:“那行吧。但願下次我們的談判能夠順利一些。”


    日本人沒有接受我們的邀請留在這裏午餐。離開的時候渡邊董事長握著黃省長的手說了一句:“黃省長,對不起,今天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處理。如果您今天晚上有時間的話,希望您能夠接受我的邀請,我們兩人一起共進晚餐。”


    黃省長微笑著說道:“不勝榮幸。”


    送走了日本人後,黃省長把談判代表團的幾位主要人員叫到了剛才的會議室裏麵。我當然也在其中。


    “大家怎麽看今天的這個情況?”大家都坐下後黃省長問道。


    省發改委主任說:“看來日方已經確定了這樣的底線了。這件事情我們似乎沒有了回轉的餘地。百分之四十九與百分之五十一,也就是百分之二的事情。我覺得倒是可以商量。”


    省商委主任說道:“這不是百分之二的問題,而是涉及到誰是主體的問題。”


    黃省長問道:“遼寧省真的已經出台了國企與外資合作,外資可以控股的文件了嗎?”


    省發改委主任點頭道:“是的。他們在做這樣的嚐試。因為這樣更容易吸收外資。反正企業在我們的土地上,稅收也在本地,而且那些國營企業確實急需馬上進行股份製改造,通過做一些適當的讓步,讓外資更容易與我們合作,同時讓我們的國企煥發生機,這也是一種值得思考的嚐試。”


    黃省長隨即就問陳書記、柳市長和我,“你們三位怎麽看?項目可是你們那裏的。”


    陳書記苦笑著說:“項目是我們上江市的,但是我們市國企改革的嚐試卻是全省國企改革的一次重要試點。這樣的事情還是請省裏麵的領導定奪吧。不過我個人的意見是,我們還是應該再堅持一下。日方的董事長不是邀請了黃省長您今天晚上和他共進晚餐嗎?我想,對方肯定會有什麽具體的目的的。到時候根據情況再看吧。”


    黃省長點頭,隨即又問道:“柳市長、馮市長,你們二位的意見呢?”


    我去看著柳市長,意思是請他先說。他隨即就說道:“我和陳書記的意見是一樣的。”


    黃省長隨即就直接地問我了,“小馮,你說說你的想法。”


    我說道:“今天我發現了一件事情很奇怪。就是黃省長在最後說擇日談判的話之後,那位渡邊董事長隨即就猶豫了一下,而且他還去看了他的副手田中一雄一眼,而且是在田中點頭向他示意後他才說了最後的那句話。”


    省發改委主任問道:“這能夠說明什麽問題?也許是渡邊非常看重田中的能力,畢竟田中有多年在中國讀書生活的經曆。我覺得這沒有什麽奇怪的。”


    我搖頭道:“據我所知,日本人是最講究等級的民族,他們在一般情況下下級對上級都是毫無原則的服從。有人還因此用藏獒的特征去比喻日本人的這種『性』格,因為藏獒的智商其實很低,所以它隻能夠記住自己的主人,而對其他的人隨時都充滿著敵意。當然,我不是讚同這樣的比喻,隻是想通過有人這樣的比喻來說明這一點。總之,服從,是日本人最普遍需要遵循的準則。而今天我看到的情況恰恰相反,在這樣重大的問題上,渡邊作為董事長他完全沒有必要去征求田中的意見。這隻能說明我們對日方公司的情況了解得不夠深入,或許田中的家庭背景很深,深到幾乎可以左右渡邊的地步了。當然,這隻是我個人的分析罷了。可是反觀日本人呢?他們對我們的了解卻非常的深。前天晚上,我去日本公司參觀了一下,同時也和田中進行了一次交談,而且晚上還和他一起喝了酒。在這個過程中我發現,田中一雄對我的情況非常了解,他了解我所有的簡曆,而且還可能了解我的『性』格。我想,他絕不是在短短的一天之內才去了解到了那些情況的,畢竟我們與對方已經接觸過一段時間了,所以我完全可以相信他們早已經了解過了我們在座的每一個人的情況了。日本人做事情就是這樣,他們很嚴謹,勢在必得才是他們一貫的做法。”


    黃省長隨即問我道:“你說了這麽多,那麽,你究竟想要說明一個什麽樣的問題呢?”


    我說道:“日本人不可小覷,他們有時候為了達到目的很可能會不擇手段的。所以,黃省長您今天去赴的這個宴會對方說不定另有目的。此外,從前天我和田中的接觸來看,他們似乎並不完全不願意在控股的問題上做出讓步,而現在他們所做的僅僅是竭力地在爭取罷了。還有就是,我個人覺得這百分之五十一和百分之四十九的差別還是很大的,這不僅僅是誰控股的問題,而且還包含著政治的因素及經濟利益的因素。政治因素方麵其它的我不想多說,各位領導心裏都清楚,但是有一點我覺得是我們必須要注意的,那就是,一旦對方控股之後,今後我們的工人就可能會完全被對方主宰,日方會完全采用他們的方式對我們的工人進行管理,說不定會因此引發出很多的問題來。一方麵,日本人以嚴格管理著稱,甚至在管理過程中沒有一點人情的成分在裏麵。另一方麵,我們的工人可能在最開始的時候並不能完全適應對方的那種管理模式。這就很容易引起矛盾。此外是經濟的因素。我們可以算一筆賬,假如我們今後每台汽車的利潤是一萬塊,如果我們每年生產並銷售十萬輛的話就是十個億的利潤,百分之二就是兩千萬。而每台高檔汽車的利潤絕不止這麽少的利潤的。所以,我覺得我們不能小看這百分之二。”


    黃省長點頭道:“小馮說得很有道理。這樣吧,晚上我去了他們那裏後再說吧。”


    短會結束後黃省長對我說道:“小馮,跟我一起去駐京辦吃午餐吧。”


    駐京辦準備的午餐很簡單,吃飯的時候就我們兩個人。


    “你覺得他們今天晚上會使出什麽樣的花招來?”吃飯的時候黃省長問我道。


    我搖頭,“不知道。不過黃省長,我覺得我們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盡快找一家谘詢機構去了解到這家公司的詳細情況,這樣的話今天晚上您才可以做到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他點頭,“這件事情你馬上去辦。還有,晚上你和我一塊去赴宴。”


    我即刻地道:“黃省長,那位渡邊可是請您一個人去赴宴的。我去合適嗎?”


    他看著我,“他這樣講了嗎?”


    我點頭,“我聽到那位翻譯說的是渡邊和您兩個人一起共進晚餐。”


    他笑道:“你當我的隨從好了。我是副省長,總得帶一個隨從什麽的吧?”


    我頓時也笑,“您吩咐了,我和您一起去就是。”隨即我說道:“黃省長,了解這家公司情況的事情,我覺得還是請駐京辦的人去辦為好,畢竟他們熟悉京城的情況。這件事情太急,隻有他們去辦才會快。”


    他點頭。


    下午五點半,我和黃省長一起出發了。


    上車後我即刻就問他道:“黃省長,對方的情況了解到了嗎?”


    作者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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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介:


    夏言風因為一次偶然的出軌而最終與結婚不到一年的妻子離婚,但是他卻想不到這是老同學的陰謀。


    誰說朋友妻不可戲?不但戲了,而且還要取而代之。


    離婚,這個時代最普遍的現象揭示著人『性』中種種的自私與欲望。到頭來很多人才會發現,兩個人從相識到白頭偕老竟然是那麽的難,那樣的幸福可不是一般的人能夠擁有的。


    這是一個結婚容易離婚更容易的時代。離婚了,心卻時常會在對方身上,畢竟兩個人曾經有過靈與肉的交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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