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但是我還是即刻關掉了手機,因為我無法在她麵前說出絕情的話來。而對於她來講,她並不了解我內心的狀況,所以她肯定會繼續給我打過來的,而且一旦我暴露了自己在家裏的話她肯定會跑過來的。


    其實我這樣做最根本的原因不是因為她相貌平凡,也不是因為她曾經是我的同事,最主要的是因為她是已婚者,而且她的丈夫還是由一定身份的人。我不想惹下麻煩。


    和她發生了關係就已經是一種錯誤了,那完全是衝動後的結果。因此我後悔了,所以我必須改正自己的那種錯誤。雖然此刻我依然孤獨和寂寞,內心裏麵特別需要有女人來撫慰自此刻難言的孤寂,但是我必須克製自己,再也不能衝動。有人說衝動是魔鬼,而此刻我的內心裏麵就有一隻魔鬼在躍躍欲試。


    睡覺,睡著了後我內心裏麵的那隻魔鬼也就被我壓製住了。 醫道官途:婦產科28


    酒精的作用讓我很快就進入到了睡眠之中,而更為關鍵的是我不再去念想。


    第二天早上依然在平日裏醒來的那個時間睜開了眼睛,看了看窗外,發現光鮮黯淡,於是說服自己再睡一會兒。可是卻再也難以入眠,在床上翻滾了幾次後依然是如此,於是幹脆起床,然後去到廚房給自己煮了一碗麵條吃了。


    打開手機,頓時發現上麵好多條短信——


    戴倩的:為什麽?我做錯了什麽?你幹嘛這樣對我?


    鍾逢的:幹嘛關機?手機沒電了?換了電池後馬上給我打過來啊。


    戴倩的:我知道了,你並不喜歡我。我不會再找你了。你們男人怎麽都這樣無情?我想喝酒。


    鍾逢的:好吧,那你明天醒來後即刻給我打電話啊。


    戴倩的:我睡不著。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


    這些短信看得我心裏煩亂。特別是戴倩的那些短信,我看完後竟然感到害怕。幾次想給她回複回去但是卻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我告訴自己說:在這樣的情況下,你必須決斷處理,必須顯示出自己無情的那一麵。


    去到書房裏麵找到一本雜誌,然後再次跑到床上讓自己進入到自己體溫營造的那種溫暖裏麵。我躺在床上開始看那本雜誌。


    我發現自己變了,變得一開始看書就想睡覺。後來,我竟然真的睡著了。


    是電話的聲音把我從睡夢中驚醒的。看也沒看就從床頭櫃上拿起手機開始接聽,“你好。。。。。。”


    “是我。鍾逢。”電話裏麵傳來的是她的聲音。


    我頓時清醒了不少,即刻撒謊道:“哦,是你啊。昨天晚上我喝多了點,睡著了。”


    她頓時在電話的那頭笑,“我說呢,你怎麽那麽早就睡了。”


    我問道:“有什麽事情嗎?”


    她說:“我昨天晚上不是問過你了嗎?你想好了沒有?幫我出出主意。”


    我頓時頭痛不已,“我想不出來。抱歉啊。” 醫道官途:婦產科28


    她聲音裏麵的那種高興勁頓時就沒有了,“那這樣吧,你中午到我這裏來吃飯,我請你啊。我們在一起慢慢分析一下。馮笑,我叫你名字可以吧?我真的想把你當朋友。我知道你很厲害,這麽年輕就到了那樣的位置,肯定能過幫我分析出來的。是吧?”


    我哭笑不得,“這。。。。。”猛然地,我想起一件事情來,“這樣好不好?我再叫一個人來,就是昨天晚上和我一起吃飯的那位衛生廳廳長,他可能可以幫你分析出黃省長的話究竟是什麽意思。”


    她頓時就高興了起來,“好啊。太好了。”


    我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我不能肯定啊,萬一他今天中午有安排呢?”


    她說:“你先打了電話後再說吧。現在才十點過點,還來得及。”


    於是我接下來給鄒廳長打電話。我忽然想到他的原因並不是為了鍾逢的事情,而是我想借此機會給鄒廳長提前拜個年。因為我父母說了要來,我想在春節期間多留下一些時間去陪伴他們。


    其實這拜年很簡單,也就是送給他東西罷了。東西我已經準備好了,現在就需要尋找一個機會交給他。我不想去他家裏,那樣讓我感到有些拘束。


    我覺得自己夠累的,為了那不想被別人認為自己太過勢利才把事情搞得如此複雜。


    電話撥通後我即刻問他:“鄒廳長,中午有空嗎?我們一起吃頓飯?我想提前給您拜個早年。”


    他在電話的那頭笑,“小馮,這麽客氣幹嘛呢?昨天晚上你不是已經給我拜年了嗎?我們之間不用這麽客氣的。”


    我笑著說:“應該的啊。在我心裏,我永遠是您的下屬呢。”


    他笑著說:“真的不用了。謝謝你,小馮,你的心意我領了。今天中午我得親自陪衛生部的那位司長吃頓飯,昨天晚上我已經失禮了。”


    我想:這倒是,看來他確實沒有空。我說:“主要是我父母春節期間要來,所以我想多陪陪他們。鄒廳長,那這樣吧,我看看後麵的時間,然後找個時間到您家裏來吧。”


    他即刻地道:“小馮,我不是和你客氣,真的不用。昨天晚上你能夠想到我,這已經讓我非常感謝你了。你的心意我領了,真的。我們是朋友,今後有空的時候多在一起聚一下就是。那些虛禮我們就不要講了。”


    聽他這樣一說,我也就是不再堅持了,何況我也確實不想把事情搞得太複雜。我心裏在想:這件事情說到底就是我的一種態度,既然我的意思向他表達到了也就可以了。於是我說道:“那好吧。不過我怪不好意思的。”


    他在電話的那頭“嗬嗬”地笑,“小馮,謝謝你啊。你這個人很重情義,這一點我特別欣賞你。就這樣吧,我們改個時間在一起好好喝酒。”


    我忽然想起了鍾逢的事情來,“鄒廳長,您等等,我問您一件事情。昨天黃省長對那家酒樓的老板說,她那裏可以搞得更好。這是什麽意思啊?嗬嗬!您別誤會啊,那位鍾老板和我是朋友,她非得要問我這個問題,可是我又搞不明白,所以隻好來請教您了。”


    他說:“這個問題。。。。。。昨天晚上我也聽到了,但是我沒有去細想。嗯,你等等,我想想。。。。。。嗯,可能是這樣吧:黃省長覺得她那裏的檔次雖然還不錯,但是還需要改進。比如像他那樣的領導要去吃飯,最好是不能讓一般的人看見。其實我們也一樣,如果被別人經常看到我們在某家酒樓出入的話影響也不好。對,肯定是這樣。昨天黃省長已經看出來了那位老板是你的朋友,所以才這樣提醒她,如果她那地方改進了一下之後呢,我們今後就可以經常去照顧她的生意了。”


    我聽得有些糊裏糊塗的,“我還是不怎麽明白呢。您的意思是說。。。。。。”


    他笑道:“她那裏可以單獨搞一個特別的通道,然後在一處地方專門搞幾個好點的雅間,那樣的話領導們去吃飯就不會被別人發現了。說到底就像是那種高級會所一樣,隻接待擁有特殊身份的一小部分人。這樣的話她那地方就會很快變得有名氣的,有身份的人會覺得去那地方吃頓飯是一種榮耀呢,而且也會因此把那裏傳得很神秘,這對她整個酒樓的宣傳都會有好處的。”


    我恍然大悟,心想這當大領導的人就是不一樣,這樣的方式不但會讓鍾逢有了新的利潤增長點,而且還可以讓她現有的生意變得更好。


    其實現在很多地方都在這樣做營銷。比如某些酒樓,那裏的老板會把自己和某位名人的合影掛在牆上炫耀以此吸引更多的人去就餐。名人效應對我們常人有揮之不去的吸引力,很多人總是希望自己有運氣能夠在某一天去那裏吃飯的時候可以碰到那位名人,或者會盲目地認為名人去過的地方就一定是好的。 醫道官途:婦產科28


    而鄒廳長所說的搞那樣一處隻有少部分才可以去就餐的地方,這不但讓那少部分人有了去那裏消費的可能性,而更多地卻會增加整個酒樓的神秘感。神秘感這東西比名人效應更加的吸引人,據說在北京就有這樣的幾家私房菜飯館,那裏的主人是要麽是大學的名教授,要麽是皇親國戚的直係後代。這倒不是最關鍵性的因素,最關鍵的是據說去那裏吃飯的人個個身份顯赫,而且一般的人如果想要去那地方吃頓飯的話簡直是千金難求,一頓飯下來沒有個幾十萬根本就不行,並且還得提前一個月預約才可以。這才是真正的‘不求最好,隻求最貴 ’、‘吃的就是那份感覺’呢。


    我連聲向鄒廳長道謝。


    隨後我又想了一下,越想就越覺得鄒廳長分析得很有道理。隨後才給鍾逢打電話。


    說實話,我對鍾逢是有好感的。不是因為她是吳亞茹的朋友,而是她長得太像我曾經的那個病人鍾雅燕了。


    準確地講,我曾經的那個病人鍾雅燕並不算是我的朋友,其實她也是一個苦命的女人,至少她的感情生活是那樣。她是我的病人,是我那個科研項目第一個臨床試驗對象,後來她出國去了,直到現在我都不知道她的情況,但是我的內心是非常關心她的,因為我非常的想要知道她現在的情況,這不僅僅是因為那個項目的事情,可以這樣說,她的事情牽動著我多方麵的情感:第一,她是我和趙夢蕾感情的見證者。我和趙夢蕾多年後的第一次見麵就是在她的酒樓裏麵吃的飯。第二,我記得我和童謠剛剛認識不久的時候也是在那裏吃的飯。第三,她的酒樓現在在我的手上,是童謠的母親在經營。。。。。這一切的一切都讓我對她有著感激和懷念。


    鍾逢長得太像她了,所以我對她頓時就有了愛屋及烏的情感。


    電話接通後我對她說道:“鄒廳長中午不空,最近大家都很忙。不過我問了他這件事情,他替你分析了一下。。。。。。”


    隨即,我把鄒廳長的分析再加上我的看法都告訴了她,最後我說道:“我覺得應該是這樣,而且也相信這樣去做的話對你那裏的發展肯定有幫助。”


    她在電話的那頭頓時就激動了起來,“啊,對!就是這樣!你這樣一說我就忽然想起來了!這就是我曾經湧起過單身卻又一時間想不起來的那個念頭!太好了!馮笑,你中午來吧,我們一起吃頓飯。好嗎?”


    我猶豫著說:“不用了吧?我不是已經把你想要知道的都告訴你了嗎?”


    她說:“算我求你了好吧?你一定要來啊,我還要事情要和你商量。就這樣啊,我等你啊。”


    我有些詫異,“你還要什麽事情要和我商量?不是都說清楚了嗎?”


    她笑道:“我現在不告訴你。你一定來啊,來了就知道了。反正是好事情。”


    我苦笑著說道:“好吧。”


    其實我並不是因為好奇才答應了她的這個請求,而是我中午得找一個吃飯的地方。現在我覺得最難受的就是周末了,周末的日子讓我感到無所事事。難道我也要像老主任那樣,每到周末的時候就去釣魚打發時間?我在心裏苦笑著在想道。


    周末的中午南苑酒樓的生意不大好,寬敞的大廳裏麵隻有稀稀落落的幾桌人在吃飯。我和鍾逢坐在大廳一角的小桌處。她點了幾樣她這裏的特色菜,還有一瓶紅酒。


    我說:“別喝酒了,昨天喝了酒後今天我全身都還是軟綿綿的呢。”


    她笑道:“不會吧?”


    我笑著說:“真的。昨天我們喝的可是十幾年的茅台,那酒真不錯。今天我起床後走路的時候感覺腳下像踩了棉花似的,走路就好像是在飄一樣。很舒服的感覺。”


    她笑著說:“其實我這裏還是有不少真茅台的。”


    我搖頭道:“怎麽可能?據說現在市場上流通的茅台大多是假的。”


    她笑道:“那倒是。不過得看是哪裏的市場了。”


    我對她的話很是不解,“什麽意思啊?”


    她說:“目前,茅台酒廠每年生產的茅台都是被高端人士在享用,還有就是軍隊。國內市場上的幾乎都是假酒,但是出口到國外市場的卻都是真的。我可是通過朋友的關係分批分次地從國外搞回來了不少的茅台呢,還有五糧液。”


    我頓時明白了,“這樣啊。你總不會把這樣的酒拿出來給客人們喝吧?”


    她笑著說:“那是當然。不過我得看是什麽樣的客人。比如你,每次來我給你們喝的都是真茅台。”


    我頓時感激不已,“是嗎?太感謝了。可惜的是我根本就喝不出來真假。嗬嗬!鍾逢,那你可太浪費了。”


    她看了我一眼,隨即笑道:“我才不管你能不能喝出真假呢,隻是我不想虛假地對待你。”


    我頓時就覺得她的話裏麵有了另外一種意味了,於是急忙地道:“咳咳!這個。。。。。。武校長的人來結帳了嗎?”


    她用一種複雜的眼神在看著我,“嗯。他的辦公室主任來過了。沒多少錢。吃飯其實最貴的是酒錢,昨天你們自己帶來的酒,我也不好意思收你們的開瓶費。”


    我笑著說道:“幹嘛不收?反正武校長是公款消費。”


    她說:“我給的是你的麵子,你說我可能收那樣的錢嗎?”


    我想不到她竟然又把話題給繞回來了,急忙地道:“你不是說要找我說什麽事情嗎?說吧。”


    她看了我一眼,雙眼裏麵眼白占了多數,“你什麽意思嘛?老是打斷我的話!”


    我“嗬嗬”地笑,“我性急,你快告訴我吧,吃完飯我下午還有事情呢。”


    剛才在來的路上我就已經想好了,吃完飯後帶上梁處長一起去和老主任釣魚。當然,釣魚不是目的,主要是商討一下可行性報告怎麽寫。


    當然,我扯開話題肯定是故意的。現在我真的有些害怕了,因為我發現自己真的莫名其妙地很遭女人喜歡。有些事情多了並不是什麽好事情,反而地會成為無盡的麻煩。


    她又來看了我一眼,隨即就笑,“好吧,我告訴你。你在電話上給我講了後我一下子就有了個想法了,我準備在酒樓的東邊開一道門,因為東院那邊目前還是空著的,我準備把那邊開辟成一處休閑會所,可以吃飯、打牌,也可以休息,完全按照五星級標準裝修。我想了一下,最多也就花個七八百萬就可以了。我這酒樓開業後正好賺了那麽多的錢,幹脆一下就投入進去算了。”


    我點頭,“好啊。我想,這筆錢很快就可以收回來的。越是高檔的地方利潤就越大,我覺得風險也不大。”


    她看著我笑,“你真的覺得風險不大?”


    我說:“是啊。你要搞就搞那種高端消費的場所。在裝修上,菜品上,服務上,還有。。。。。。擺設、器具等等,都用最好的東西。我聽說北京有一家小飯館,裏麵的餐具全不是黃金打造的,一頓飯的起價就是二十萬。人家來消費就是為了那份心情和麵子。那黃金餐具什麽的不過是個噱頭罷了,客人吃完飯後又不可能讓他帶走。”


    她笑著說:“黃金餐具還是太奢侈了些,不過我準備使用景德鎮最好的餐具。服務什麽的都會跟上,比如選一些漂亮女孩子穿著古裝圍繞用餐的客人跳舞等等。嗬嗬!這些隻是我現在個人的想法,到時候我還要去請一位策劃方麵的專家來給我出出主意。”


    我說:“聽起來倒是不錯。不過我覺得這樣的檔次還是低了些。我們江南省還是有些名人的,比如電視台的節目主持人,嗬嗬!最好是女性。可以讓她們到你這裏來簡直陪客人吃飯什麽的,反正給比較高的報酬就是。這樣才是比較高檔的飯局呢。你說呢?”


    我的這個想法完全是忽然想起來的。當然,僅僅是想法罷了。


    但是讓我想不到的是,她卻忽然就激動了起來,“對,就這樣!反正到時候羊毛出在羊身上,今後到這裏來的客人當然是不在乎錢的!這個主意太好了!你還有什麽建議沒有?”


    我搖頭道:“你最好還是請專業的策劃公司來替你好好策劃、策劃。”


    她點頭,“不過我想對你說的並不是這件事情。”


    我詫異地看著她,“哦?那你想對我說的究竟是什麽事情呢?你就別繞彎子了,直接說吧。”


    她說:“我想請你入股。可以嗎?”


    我很是吃驚,“你的資金有問題?”


    她搖頭,“沒問題。這點錢我還拿得出來。”


    我覺得更加奇怪了,“那你為什麽要讓我入股啊?這件事情說到底就是資金的問題,還有就是策劃和今後的管理。這些事情我都幫不上忙,你拉我入股幹什麽?”


    她說道:“我一個女人家經營這麽大的酒樓覺得很吃力,還有就是你的人脈很廣,我想不到你竟然會認識黃省長那樣的大官,今後這裏需要你的那些關係。”


    我搖頭道:“你把東院裝修好了後客人自然就來了。到時候我請黃省長到你這裏來吃幾頓飯,然後帶上另外的朋友來幾次,你這裏的生意自然就會慢慢好起來的。我們是朋友,這樣的忙我完全可以幫的啊。嗬嗬!隻要你到時候不要敲我的竹杠就可以了。所以,我根本就不需要到你這裏來入股什麽的。”


    她說:“雖然我們是朋友,但是假如你今後為我做那麽多事情的話,我肯定應該好好感謝你才是。所以你同意入股才是最好的方式。這樣吧,你出一百萬,我給你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怎麽樣?”


    我搖頭道:“那你不是虧死了?算了,我對這樣的事情沒有什麽興趣,而且我手上的錢也不多。你還在自己做吧。”


    她看著我,聲音嗲嗲的,“你考慮、考慮嘛。”


    我不懂酒樓的管理,更沒有時間去做那樣的事情。要知道,我自己的那家酒樓都是童謠的母親在替我管理呢。那家酒樓接手過來後早就把我投入的成本賺回來了,而且每個月都在進賬。現在童謠的母親每個月把我的錢都打在了我的銀行卡上,不過我並不是特別關心具體的數額,也從來不去查賬。一方麵是我信任她,另一方麵我現在對錢比較淡薄:有了就多花點,或者拿去投資,沒有就算了。


    所以,我對鍾逢的這個建議根本就不感興趣。況且我現在對害怕的就是和女人發生新的麻煩,特別是在她出現那種“嗲嗲”的聲音後就更讓我擔心與害怕了。


    不過我不好直接拒絕她,我說:“這樣吧。我想想再說。”


    她朝我嫣然一笑,“也行。那我明天給你打電話,你要盡早回複我啊。我想在年後就開始動工裝修那邊。”


    我隻是笑了笑。


    吃完飯後我開車離開了南苑酒樓。將車開出了酒樓後不多遠然後在路邊停下給老主任打電話。


    “老主任,下午有空嗎?我想陪您去釣魚。”電話通了後我對他說道。


    他在電話的那頭大笑,“小馮啊,你不用陪我去釣魚了。你已經是釣魚高手了。我的茅台啊。。。。。。”


    我也禁不住就笑了起來,“那個電話可是羅書記打的,不關我的事啊?”


    他說:“你不告訴他我存有茅台,他會知道嗎?”


    我急忙地道:“老主任,對不起、對不起,今後我想辦法賠您。”


    他大笑著說:“你以為這東西那麽好找啊?”


    我笑道:“國內沒有,國外總有吧。您放心,我有個朋友有這方麵的渠道。”


    他說:“咦?這倒是啊。以前我怎麽沒有想到?小馮,你說話可要算數啊。”


    我急忙地道:“一定說話算數!老主任,怎麽樣?現在有空嗎?我來接您?”


    他說:“小馮,你是找我有什麽事情吧?你並不喜歡釣魚,我是知道的。這樣吧,你找個茶樓,我們去那裏坐坐。”


    他說得很對,我並不喜歡釣魚,這樣冷的天氣,就那樣眼巴巴地去看著水麵上的浮漂,那種孤獨的等待一樣讓人有些受不了。我說道:“老主任,您住家周圍有茶樓嗎?我直接到您那裏來好了。”


    他說:“好吧。就在我們外邊不遠處就有一家茶樓。你來吧。”


    隨後我才給梁處長打電話,“梁處長,對不起啊,今天是周末,但是你必須出來一趟。”


    他急忙地道:“馮主任,您說什麽呢。您說吧,有什麽事情?”


    我笑著對他說道:“我約了老主任喝茶,你過來和我們一起商談一下可行性報告的事情。”


    他說:“好的。在什麽地方?馮主任,這件事情有眉目了嗎?”


    我告訴了他地方,隨後說道:“你到了我們慢慢再說。”


    想了想後我返回到了酒樓裏麵。鍾逢看到我後很高興地問我道:“你想好了?”


    我笑著搖頭道:“你不是說明天再說嗎?鍾逢,我想麻煩你一件事情,你這裏最好的茅台可以賣給我三瓶嗎?”


    她詫異地看著我,“你要送人啊?”


    我點頭,“是啊。你這裏最好的茅台是窖藏了幾年的?”


    她笑著回答我道:“我這裏可沒有窖藏的茅台,不過都是真的。”


    我說:“真的就行。那麻煩你賣給我三瓶吧。”


    她朝我嫣然一笑,“賣什麽賣啊?送給你不就得了?你等等,我去給你拿。”


    我急忙地道:“不行的啊,我必須付錢。不然我不要。”


    她頓時就瞪著我說道:“你沒把我當朋友是不是?不就幾瓶酒嗎?我倒是很奇怪了,你這麽大的領導,竟然沒人送你酒!你也太清廉了吧?”


    我苦笑著說:“這就算清廉了?”


    她看著我笑,“當然啊。馮笑,你還真的讓我對你另眼相看。”


    不一會兒她就給我拿來了茅台,不是三瓶,是四瓶。她說:“這包裝袋一個裏麵隻能放兩瓶,這樣才好看。”


    我很是感激,同時又有些不好意思,“鍾逢,這樣吧,下次我安排到你這裏吃飯的時候你多收點錢就是。”


    她再次來瞪著我說:“我們可是朋友,別說是這幾瓶酒,就是幾件我都應該送給你。”


    我隻好不住向她道謝。說實話,我有些後悔跑回來找她了。我這個人最不想欠人家的情。


    到了那家茶樓後我很快就找到了老主任,他在一個雅間裏麵。


    一見到我,他就看著我親切地笑。我把手上的酒遞給他,“老主任,這幾瓶酒絕對是真的,不過年份不長。”


    他詫異地看著我,“你真的搞到了?”


    我笑著說:“我一個朋友是開高檔酒樓的,她這酒是從國外帶回來的。她對我說,國內市場上的大多數茅台都是假酒,不過出口的基本上都是真的。”


    老主任搖頭歎息道:“是啊。我們國家的人就是這樣,崇洋媚外已經深入到骨髓裏麵去了。寧願讓自己的同胞使用假貨,但是對外國人卻是出乎尋常的好。沒辦法。”


    本來這隻是一個現象罷了,但是經他這樣一說後我頓時就覺得好像還真的是這樣,而且這裏麵似乎還包含著另外一層東西。我問道:“老主任,為什麽會這樣?”


    “奴性!”他激動地道,“小馮,你研究過沒有?我們國人的奴性表現有哪些呢?”


    我搖頭。


    他說道:“我們國人的奴性有十 大表現。其一,中國人有‘萬歲癖’。 自古喊慣了‘萬歲’,所以患有遺傳性的‘萬歲癖’,稱皇帝為‘萬歲爺’。無論他是誰,那怕是流氓、惡棍、強盜,隻要得了天下,坐上金鑾殿,人民就會三呼萬歲,頂禮膜拜。其二,中國人有迷信症。 這也是遺傳性的,生來就迷信皇帝,把皇帝捧到天上,把自己貶入地下,從來不敢說自己和皇帝一樣,而是迷信皇帝是天神降世,真龍下凡。其三,中國人對於暴君暴官,從來就奉行‘忍’字哲學。 無論是抓丁拉夫,還是橫征暴斂,乃至大開殺戒,中國 人都是忍!忍!忍!其四,中國人不懂得真正的民主,卻奉行奴性民主,也就是所謂的少數必須服從多 數。多數人都願意做奴隸,就不準少數人不願做奴隸。 國人也並非都願意做奴隸,也有少數人不願意,他們要做主人,但是同胞們不允許,揭發他們,密告他們,於是他們被抓、被關、被砍頭。當代的許多反革命和右派就是這樣產生的。其五,中國人慣於同類相殘。這大概是窩裏鬥的一種表現形式吧。 麵對暴君暴官的欺壓和殺戮,中國人的反應不是團結一致,起來反抗,反而是同類相殘、官府一旦指某人為賊為匪,人們就會隨之罵之為賊、為匪,並協助官府一起捉拿之。這一點同樣相傳至今,並且惡性發展。其六,中國人崇尚明哲保身。什麽叫明哲保身?一是絕不觸犯天條,二是在災難中絕不同情任何人。說穿了就是做一個聰明的奴隸。誠然,他們不陷害無辜,但也絕不反抗邪惡,他們隻求苟安、苟活。為了苟安,牆倒眾人推時,他們跟著推,破鼓萬人捶時,他們跟著捶。這就是所謂的明哲。第七,中國人靠希望過日子。 因為中國人的命運不是掌握在自己手裏,而是交給了暴君暴官,所以他們從來不去想如何依靠自己的智慧和力量去開發自己的未來,而是寄希望於暴君暴官,希望暴君變成明君,暴官變成青天大老爺,如此他們才可以獲得溫飽。這同樣是中國人的傳統。曆代帝王無不利用這個傳統,推行愚民政策。第八,中國人的確有神經質的恐懼症。這同樣是遺傳性的,因為世世代代受暴君暴官的欺壓,總感到隨時都會大禍從天降。一旦大禍臨頭,不但自己掉頭,還會滿門抄斬。第九,中國人是變色龍。這也是暴君暴官最喜歡的,所以三十多年來,我們的變色龍越來越多,其性格也越來越升級,變色之快,令人慨歎!曹操曆來就被認為是白臉,但偉大領袖一說:不是白臉,這是冤案!立刻就有人給曹操翻案;秦始皇曆來被認為是暴君,但偉大領袖一說:勸君少罵秦始皇!於是就有人給秦始皇畫一張笑臉仁君的肖像。偉大領袖說,林彪是副統帥。於是齊聲祝他永遠健康;後來他摔死在溫都爾汗, 便立刻齊聲高呼:打倒林賊!更有趣者,某某人前天是書記,見麵頂禮膜拜;昨天他被撤職,於是便形同路人;今天他複職了,急忙笑臉相迎。誰見過變色如此之快的變色龍?”


    我覺得他說的好像還真的是那麽回事情,不過我想不到他竟然對這樣的話題如此激動。我“嗬嗬”地笑著對他說道:“老主任,想不到您還是一個憤青。”


    他即刻正色地對我說道:“這可不是什麽憤青的事情。我說的是事實,而且我一直以來都試圖不讓自己和他人一樣有著這樣奴化的心態。小馮,我也希望你注意這個問題。一個人最重要的是什麽?是尊嚴。沒有尊嚴的人即使活著,即使到了某個高位在別人的眼裏依然是一個奴才。”


    本來我是來和他談另外一件事情的,但是卻談到了這樣的話題上去了。不過我看他談性正濃,所以也不好去打斷他的這個話題。我心想,反正梁處長還沒有到,我們先談一下這個話題也行。


    我沉默不語。


    他隨即又歎息道:“小馮,我是覺得你還很年輕,而且也很有思想,所以希望你能夠與眾不同。至少應該少一些奴性吧?其實現在我最擔心的倒不是這個。你看看現在的情況,我們所謂的精英階層,包括那些官員、商人,以及那些既得利益者,他們都在把自己的家人送往國外 。而且這樣的情況越是頂尖階層就越是明顯 。即使留學歐美、留居西方有諸多困難,但多數取得學位的人還是堅持留在了西方 。我就在想,當未來西方列強再一次瓜分中國的大潮來臨時,他們會反抗嗎?不會,他們肯定是拿著外國護照隔岸觀火,樂不思華。這才是最可怕的。”


    我想不到他竟然是如此的憂國憂民,不過同時也覺得他有些杞人憂天了。或許是因為他退下來後在心態上發生了一些改變。我相信一點:假如他還在位的話,他不可能隨便說出這樣的話來的。我說:“老主任,您的這份拳拳愛國之心真是令人欽佩啊。不過我相信一點,從中華民族幾千年的曆史可以知道,我們這個民族還從來沒有被誰真正征服過。”


    他點頭道:“這倒是。不過我認為那僅僅是我們的奴性一次次被自我消除,然後又一次次被喚醒的過程罷了。算了,我們不說這個問題了,也許是我老了,最近總是把有些問題看得過於嚴重和殘酷了。也許是覺得你年輕,所以過於地把希望寄托在你們這一代人身上了。現在我才發現,其實我們的奴性和文化一樣是可以遺傳的。哎,這都是網絡惹的禍。以前我隻看中央電視台的新聞,那時候覺得我們國家處處都是陽光,而自從我學會上網之後卻發現,原來我們國家已經是滿目瘡痍了。也許這一切都是假象。不過小馮,你要我去做的這件事情我倒是很感興趣,畢竟這樣的事情是為了老百姓辦實事,我能夠在退下來後還有機會去做一件這樣的事情,我心裏很是榮幸和高興。”


    我笑道:“老主任,我心裏也很高興的。現在有了您的幫助,我想這件事情就沒有什麽大的問題了。”


    他搖頭道:“還很難說呢。不過我倒是對你很有信心,我的事情竟然被你這麽快就解決了。這很是出乎我的意料。這也說明你確實很能幹。對了小馮,這幾瓶酒我不能收下。你幫了我這麽大的忙,我怎麽可以反過來收你的東西呢?”


    我說:“您喜歡喝酒,我知道您昨天晚上肯定很心痛那幾瓶酒的。是吧?”


    其實我心裏在說:你把自己珍藏的酒拿出來,這難道不也是奴性的一種表現嗎?


    可是讓我想不到的是,他即刻就猛然地大笑了起來,“小馮,這也是我不能接受你這幾瓶酒的原因啊。”


    我莫名其妙,“這是什麽道理?”


    他笑著說:“實話對你講吧,昨天我讓那駕駛員帶來的酒全是假酒。我知道你們根本就喝不出來。當時我看了看時間,知道你們前麵肯定已經喝了幾瓶酒了,對於後麵那些酒的真假根本就分不清了。現在的酒樓裏麵大多是這樣幹的:先拿出來的是真酒,後麵都是假酒了。反正客人喝不出來。哈哈!”


    我不禁瞠目結舌,“老主任,您。。。。。。哈哈!”


    他繼續地笑道:“俗話說,寶劍送英雄,你們那群人裏麵有真正懂得酒的嗎?我的好酒送給你們這群人喝了,豈不是太浪費了?小馮,這樣吧,今天晚上如果你有空的話去我家裏,我一定開一瓶真正的好酒給你喝。”


    我急忙地道:“今天晚上可不行。晚上我有個安排。不過老主任,剛才您說的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啊,傳出去了可不好。您可能不知道,昨天晚上黃省長在呢。”


    他看著我,眼裏是驚訝之色,“小馮,我明白了。我們的那件事情你已經談得差不多了是不是?對了,肯定是!昨天我對你說過了,我隻回去替你做那件事情,你今天來找我,這就已經說明你把前期的工作做得差不多了。”


    我笑道:“也隻是差不多,現在還有分管副省長那裏還需要做一些工作。”


    他愕然地看著我,“哦?她不同意這個方案?”


    我搖頭,“我還沒有向她匯報呢。今天晚上要和她一起吃飯,先把關係搞融洽些後再說吧。”


    這時候梁處長來了,他一進來就不住向我們道歉:“對不起兩位領導,我來的路上出了車禍,我被堵在中間了。”


    我笑著對他說:“沒事。現在正好。這樣,我先把目前關於這個項目的工作情況簡單向你們介紹一下,然後我們一起研究一下可行性報告究竟怎麽寫才好。特別是經費預算部分,我們一定要好好研究一下。可能你們還不知道,我們提交的這份可行性研究報告今後可是要上省政府常務會議的,所以一點都馬虎不得。”


    正說著,我的手機進來了一則短信。是阮婕發過來的,她告訴了我晚上吃飯的地方和時間。


    作者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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