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袖沉穩的吩咐丫頭們把郡主和萱姑娘、馬姑娘等人帶到廂房去梳洗;不過郡主和萱姑娘的貼身之人都謝過紅袖,沒有用沈家的丫頭執意自己來就可以;而沈大姑奶奶更是沒有讓人服侍女兒,她自己親自扶著女兒出去了。


    紅袖沒有動,她坐在酒席上神情自若:各人在打什麽主意,她心裏早已經清楚;她低垂的眼中閃過幾分譏諷:今天晚上的情形,卻不是郡主、萱姑娘或是沈大姑奶奶能控製的了。


    不過,她並沒有做什麽,隻是和沈妙歌議定要保持清醒,不被人所乘;而且正好借幾位的心思,躲過今天晚上。


    至於明天晚上,紅袖也並不擔心了:她和沈妙歌已經想到了法子。


    紅袖想著不覺微笑了起來:沈妙歌,今天晚上會被人搶奪吧?他可要藏好了,或是一直呆在燈光通明、人來人往的廳上;不然——。


    平南郡主剛剛離開偏廳,謙親王隨身的太監便到廳中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他點了點頭笑道:“我知道了。”他帶到內宅的來的人隻有不會武的內監,這當然是有深意的。


    廉王好似口渴了想吃茶,卻不想酒吃得多了,剛剛把茶盞取到手中,茶盞卻一滑茶水潑灑了他一身。


    沈妙歌看到這裏,忽然眼睛一閃:他其實不想一直坐在廳上,他想出去看看能不能在今天晚上還能看到紅袖;隻是他卻不便出去,現在卻讓他想到了一個絕佳的主意。


    他立時吩咐人取來自己的衣服給廉王換下來,不過他的衣服拿出來的不隻一件,沈家的子侄們雖然也有人弄得一身狼狽,但自有沈有的奴仆去取衣服來,倒也用不著他的。


    但是馬家的表兄表弟也醉得一塌糊塗:他們是沈家的親戚,沈妙歌便不能等他們去取自己的衣物,當下把自己的衣服給他們暫時換下來。


    他身邊的堂兄忽然張口吐了自己一身,弄得十分的狼狽;沈妙歌便吩咐人把自己的衣服給他換了下來;而他在忙亂間,不小心也弄了一身的酒水;正好堂兄的衣服取來他便老實不客氣的穿了堂兄的。


    他打翻酒水的時機剛剛好:堂兄的衣服剛剛送到,他便弄得自己濕淋淋的。


    折騰到現在已經定夜了;奶娘們都來催沈家的姑娘們回去,夢喜便帶著妹妹們回房了。沈家的子侄們卻不能告退,因為廉王沒有走啊;不過他今天晚上好像也走不成了。


    廉王換好衣服之後,擺手不讓太監跟著,自己一個人搖搖晃晃的出了屋子:他想要去小解,酒吃多了嘛,這是正常的。


    剛出屋子不久,他便被人扯住了衣衫;他的身子立時一緊、手掌已經握起成拳式,卻聽到一個女子的聲氣輕輕的道:“是五爺吧?”


    外麵的燈籠不知道為什麽十分的不明亮,何況他是要小解所以也沒有向明亮的地方走。


    五爺?沈妙琦?廉王在心裏笑了,他故意含糊著點了點頭。


    那人便扯著他走:“爺是要小解吧?怎麽能在院子裏,小心著了涼;快隨婢子來。”廉王沒有做任何反抗就隨著那丫頭一直走,話也沒有多問一句。


    “爺,您在這裏小解吧;今日可是您的好日子,人家可等你好久,日後一定要好好的待我們姑娘;我們姑娘,唉——!”輕輕歎息著,那丫頭關上了房門。


    妙的是,屋裏沒有點燈;隻有朦朧的月光照進屋子裏,屋裏的東西都是半明半暗,而床上半放下了床幔,自然是更看不清楚床上的人了。


    廉王無聲的笑了,他看了一眼床上躺著的人影,然後先去小解——原本他可以在沈妙歌的房裏小解,不過他不習慣用另外一個男人用過的馬桶;但是這屋裏的馬桶應該是全新的,所以他不介意。


    小解之後,他便坐到床前撫摸床上的人;那人並沒有醒,連動都沒有動,好似真的睡著一樣,鼻息沉穩。


    嗯,一個姑娘家怎麽也會害羞的;廉王的眼中閃過一道寒光:不過,她既然真得豁出來,他也不用憐香惜玉了;這算是對她不知道好歹的懲戒!


    不過,正妃還是留給她吧;誰讓她那個倔強的樣子,很讓自己心動呢?廉王一麵想著一麵脫下了身上的衣服。


    窗外,不知道什麽時候天陰了,月亮躲進雲層裏,屋裏屋外都不見了一絲月光。


    綠珠在屋裏等到現在終於有些忍不住了:已經過了二更,怎麽賀客還沒有走?還是爺被紅袖姑娘纏住了?她在屋裏坐立不安。


    忽然,她聽到門外有聲音便起身打開門來看一看:五爺來了?她心下的不安煙消雲散。


    “你,給爺取杯水來。”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來,含混不清。


    綠珠答應著回屋取了水:雖然沒有看清臉龐,但是身上的衣服的確是五爺的;隻是不明白為什麽他會換了一身衣服。


    她轉身出來時,不知道是不是屋外的風吹了進去,屋裏燈閃了閃便滅了。


    那男人取水時觸到了綠珠的小手:十分的滑嫩,心下便是一蕩;水取了之後用另外一隻手拿著,他又伸手握住了丫頭的手。


    綠珠心裏似乎是慌張又似乎是甜蜜,掙了一掙便任由五爺握著,小臉卻已經羞紅更不敢抬頭看五爺了。


    男人漱完口之後,便把杯子隨手放在一旁的扶欄上,然後牽著那丫頭的手就向廂房走去:他在自己的院子裏,卻好像有些找不準方向;雖然如此,他卻沒有向上房走去。


    那上房裏燈光通明自然是不方便的,方便的地方當然是廂房。


    綠珠看了一眼人語喧嘩的上房,也就沒有說什麽,任由五爺拉著他向廂房走去;她心下並沒有懷疑:夜已經深了,可是客人還沒有走,五爺想另外找個房間休息也沒有什麽不好。


    她看五爺走路歪歪斜斜的,便主動走上前去扶住他,然後由她帶著五爺走進了一間廂房:這是一間客房。


    進了房間之後,綠珠把五爺扶到床上,剛想轉身去點燈卻被五爺一把抱住並且上下其手起來;而綠珠被五爺一抱身子便軟了一半,再被人一輕薄哪裏還有半分力氣,直接癱軟到五爺的身上。


    而綠珠不知道,在她和五爺一起走向廂房時,在不遠處的柱子後立著一個人:那人正是沈妙歌。


    他就那樣靜靜的看著綠珠扶著一個男人向前走,直到看綠珠他們進入客房之後,他才輕輕轉過身去;他沒有發出半點聲響,也許如此對綠珠並不公平,可是那樣一個女子他是真不想留在身邊。


    眼下的一切,都不是他的意思,而綠珠也是自願隨那人而去的,同他沒有半分關係;他為什麽要出聲?


    沈妙歌嘴角含著一絲冷冷的笑回身走向花廳:他今天晚上,他會一個睡在臥室?不,還是睡書房吧——反正他也吃醉了,睡那裏明兒就好解釋;嗯,最好能扯上一個兄弟一起睡。


    這樣,不管明天會發生什麽,都同他無關;原本也就和他無關。


    紅袖自偏廳的柱子後出現,和沈妙歌遙遙一望,她對綠珠還是有著一分不忍的:同是女子,她實在是狠不下完全的心腸來;因為綠珠雖然心計很深、也有城府,但並沒有做過傷害她或是沈妙歌的事情。


    沈妙歌雖然年紀不大,但是他在深宅大院裏生活多年,有一些事情比紅袖看得透;他輕輕搖頭示意紅袖不可以過去。


    紅袖也沒有要過去,雖然她有不忍,但是她卻不喜歡養一條毒蛇在身邊;並且她同樣認為,綠珠眼下的處境,並不是因為她和沈妙歌造成的。


    那個男人穿著沈妙歌的衣服,隻是一個偶然,這個偶然卻是平南郡主等人造成的;而綠珠原本應該老老實實的守在自己的屋裏,等沈妙歌打發人去喚她,可是她偏偏心急等不得出門來看。


    也許,這就是天意?


    紅袖又看了一眼客房,壓下去心中的不忍回轉身子走回偏廳:她從來不是一個肯犧牲自己的人——紅袖不是不會去做好事,但她做好事首先便是確定不會因此而傷到自己,其次對方要是一個好人。


    顯然,綠珠不符。


    而沈妙歌目送紅袖進入偏廳之後,他也轉身欲回花廳:廉王已經不在廳上,所以他這個主人家也要想個法子盡快拉個兄弟去書房歇著;他,還真是乏了。


    窗外,依然是沒有一絲月光,月亮今天晚上好似不會再出現了。


    床上女子並沒有發飾,身上也隻著了中衣,這讓廉王心中多少有些怒氣:就算是平南郡主想要生米煮成熟飯,也不能如此輕賤自己,沒有一點兒自矜吧?她的一舉一動可事關皇家的臉麵!


    廉王早已經把平南郡主當作自己的女人,所以見她如此不知自愛心下生出惱怒來,手上便有些粗暴用力:幾下便把女子的衣服扯落了。床上睡著的女子醒了過來,但是她吃酒吃得太多了,並沒有完全清醒。


    廉王查覺到身旁的女子好似要醒過來,立時便伏下頭狠狠的、帶著懲罰的吻上了女子的唇:男人的氣息隻是讓女子一驚,然後便一下子迷失,不知道自己身處何地了。


    她隻感覺自己的身子輕飄飄的、卻又感覺到很熱、很熱,雖然有些不舒服,但身體十分的眷戀這種感覺。


    廉王原本隻是想快些把生米煮成熟飯,可是一吻之下他也失了魂:身下女子出乎他意料的嬌小、柔弱,全身上下的滑膩也是他從來不曾經曆的。


    他的心不知不覺的敞開,吻加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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