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郡王帶來的人終於到了,刺客們發現不妙想逃時已經來不及,被楚家父子與大將軍截殺了一個幹幹淨淨:紅衣已經說了,一個也不能放過,他們本來就已經怒火衝天,哪有道理會讓他逃掉一個呢?


    刺客們麵對大將軍三人時並不害怕,就算他們三個人武功高強又能怎麽樣?不過就是三個人而已,可是靖安郡王的家將們趕到了,刺客們這才有些驚慌:官兵們想來也快了。於是有人便想趁亂溜走,一個人想走,那麽人人都會想走,不一會兒,緊緊圍在紅衣四周的刺客們便四散逃命去了。紅衣,終於安全了。


    貴祺看到紅衣身邊終於沒有刺客,他急急的跑了過去——他原本就在附近,可是卻因為有刺客包圍著紅衣,而他又不會武功,所以急得跳腳也無法可施。刺客們當然看到了貴祺,不過沒有人理會他;這個書生形不成威脅,他們要抓緊時間殺掉紅衣才是正經。


    再後來場麵更亂,刺客急著逃命,更加沒有理會貴祺,貴祺就這樣揀了一條小命兒。


    貴祺奔過來,隻為了要確定紅衣是不是真得沒有受傷——紅衣的堅忍他可是看到過,並且非常了解,所以紅衣說她自己沒有事兒,但是貴祺認為她的話並不能做準兒。


    就算這個時候大將軍要打斷貴祺的腿,他也要確定紅衣身上的血不是紅衣自身流出來的。紅衣會死的想法一直盤踞在貴祺的腦海中,讓他恐懼的全身戰栗,這種恐懼壓倒了一切——甚至壓倒了貴祺對刺客們的恐懼,對死亡的恐懼。


    危險兩個字反而沒有出現在貴祺的腦海中,現在紅衣在他的眼中不再是他的妻、他的女人,或是他人的妻、他人的女人;紅衣就是紅衣,他隻想知道紅衣可以好好的活下去就可以,就會安心。


    紅衣看到刺客們都倒在了地上,終於心頭一鬆。紅衣這才悲呼了一聲‘父親’,看到大將軍轉身要過來,看到大將軍心焦而關心的神色,紅衣心頭的痛苦好似終於找到了出口,她放聲哭了出來。


    心力交瘁的紅衣,也在她放聲痛哭的同時,也終於不支的倒在了地上——她不過是一個弱女子,可以硬撐到現在是因為一個信念:她不能因已而拖累眾人受傷或是死掉。紅衣能夠始終站立不倒,的確是讓來喜兒等人安心不少,也讓他們能夠堅持到最後:紅衣的鎮靜讓他們有了一線生機。


    就在紅衣倒地的一霎間突生變故:早已經倒地不動的一名刺客,忽然手握匕首刺向了紅衣,大將軍等人看到都是驚怒喝罵出聲,但是那刺客看來一心要置紅衣於死地,根本不理會眾人的喝罵,依然使盡了全力向紅衣刺去,而紅衣暈迷的躺在地上,根本不知道要閃避,她根本不知道危險已經臨近。


    靖安、楚一白、大將軍想也沒有想就撲向了紅衣,希望可以為她擋下那一劍。眾人的心痛可想而知:死傷了如此多的人,這麽慘烈的擊敗了刺客們的埋伏後,卻在最後紅衣還是會在他們麵前,讓他們如何能麵對?如何對忍受呢?


    可是楚一白與大將軍距紅衣太遠,而靖安傷勢太重又已經力竭,致使他的動作已經慢了很多,那刺客的匕首就聽‘噗’一聲刺入了人身,血光一下子飛濺開來。


    刺客的突然發難到他的匕首刺入人的身子,不過是電光石火間,眾人還沒有看清楚,那血光就已經閃了出來。


    靖安隻看到有人影晃動,同時便閃現出了血光,他的心中立時大痛,身子便直直摔了下去,當場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就此暈了過去——他實在承受不住紅衣的身亡。


    楚一白也是大叫了一聲:“郡主——!”身子一凝自半空中掉了下來,一個踉蹌後也吐出一口鮮血,楚老先生搶到楚一白身旁:“一白!”扶住了楚一白,他才沒有倒在地上。


    楚老先生把掌貼在楚一白的後心,因為有楚老先生的相扶,楚一白才避過了走火入魔或是散功的危險。


    大將軍在空中就吐了一口鮮血:“紅兒——!”他到底要比年輕人沉穩,雖然心痛是一樣的,可是他卻沒有亂分寸。大將軍落地後第一眼就看向了紅衣,他要確定紅衣倒底如何了,他有心驚、他有恐懼,他真怕看到紅衣已經閉目不起,可是他還是看了過去。


    紅衣沒有事兒,她手中的劍已經插在了那個刺客的身上,而那個刺客的匕首卻沒有刺到紅衣,卻插在撲倒紅衣的貴祺身上。


    是貴祺在急要關頭救了紅衣,大家看到的人影晃動便是貴祺飛撲了過去。他本來就已經走到了紅衣的左近,因為忽然的心怯而沒有再上前,隻是站在那裏觀察著紅衣——看她身上是不是有傷,他是不敢開口相詢的,雖然他很想問上一問。


    紅衣沒有看到貴祺,她已經很痛很苦,她已經達到了她所能承受的極限,在發現刺客們都倒在地上後,她已經對周圍的環境失去了感知——她暈了。


    大將軍他們倒是早已經看到了貴祺,但是靖安王府的人說就是貴祺送信兒他們才會來的,大將軍他們也就沒有再理會貴祺:雖然他這次有意要救紅衣,但是大將軍對他的惡感並沒有減少多少。


    貴祺現在感覺很痛,非常痛,非常非常的痛;可是他的心卻感覺到輕鬆、很輕鬆,甚至可以說他的心是高興的,是快活的,因為紅衣沒有受傷!


    貴祺隻是一介書生,他距紅衣最近,而且在那個刺客舉起手臂時他已經發現了刺客的意圖,可是他卻沒有能力阻止刺客!如果是他人,即使是靖安重傷在身,處在貴祺站立的位置也能來得及殺了這個刺客,不讓他行凶。


    但貴祺什麽也做不到,他當時也沒有想到這麽多,他的腦海中隻閃過了一個念頭:不能讓紅衣受傷!他便飛身撲了過去——紅衣與他之間的恩恩怨怨似乎都不存在了,貴祺隻想紅衣活著,隻要紅衣活著就足夠了。


    所以,現在貴祺痛得要死,可是他卻並不後悔。是的,貴祺不後悔,他自己非常清楚現在的感覺,他終於為紅衣做了一點事兒,他終於保護了紅衣一次而不是傷害她——雖然紅衣現在已經不是他的妻子,不過這個已經不重要的,重要的是,紅衣可以幸福就好。


    貴祺在柴房中痛悔就是因為知道他與紅衣已經真得成為陌路,今生今世再也不可以同紅衣執手相望;而讓他最悔最能的就是,他錯得那樣多,那樣離譜,可是卻沒有機會彌補紅衣了。


    所以二王爺找貴祺的時候,貴祺沒有堅拒,他知道二王爺要對付的人絕不是他,而是紅衣。魏明的意思貴祺明了後,才會同他交往。


    貴祺聽到二王爺辱罵紅衣的話時就差點兒沒有忍住,好在他罵一聲該死,二王爺認為他是在罵紅衣。魏明也誤會他的失控是因為過於恨紅衣,不然他早早就被二王爺他們識破了。當然,這要全賴他以前所做的事情讓二王爺和魏明都認定,貴祺是恨定了紅衣。


    貴祺感覺到自己的血流了出來,流到身下紅衣的身上,他感覺自己的意識正隨著鮮血的流失而漸漸模糊起來。


    貴祺直到這時才想起來:自己傷得好似很重,那他是不是要死了?是不是要死了呢?嗯,自己要死了啊,貴祺似乎在自己心中歎息了一聲,他發現,死其實也不是那可怕。


    貴祺在這個時候唯一的心願隻有一件事了——他認為他就要死了,可是他還有一件事情沒有做,那麽他現在一定要做,必須得做,不然他死也不能瞑目。


    貴祺想到這裏,用盡全身的力氣才勉強抬起了頭來,他模糊的目光已經看不清楚紅衣,便是他很認真的在看著紅衣。紅衣也在愣愣的看著他,發現救她的人是貴祺後,紅衣就一直在愣愣的看著貴祺,不知道應該做什麽反應。


    貴祺用力了力氣,對著紅衣堅難的說出了三個字:“對不起。”,這三個字幾乎耗盡了他的力氣,也似乎是耗盡了他的生命。


    貴祺說完後再也沒有力氣支撐他抬著頭,他的頭又垂了回去。貴祺喘了一口氣後,又說了一遍:“紅衣,對——不——起……”他的起字都沒有說清楚就人事不省了。


    貴祺的話紅衣都聽到了,她的手有些顫抖,但是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也許是因為哽咽說不出話?總之,紅衣沒有開口,她等了一會兒貴祺還是一動不動,也沒有再說話。


    紅衣感覺到了一絲恐懼:他不是死了吧?不會是死掉了吧?紅衣在心中狂呼道:不——!為什麽連這個男人都要這樣死在她的麵前,他不能這樣就死了,怎麽能這樣就死掉!


    紅衣伸出雙手輕輕推了推貴祺,她不敢置信,也不願意相信:一個傷了她半生的男人,一個曾經似乎根本不顧她生死的男人,怎麽可能也會做出這樣的舉止來,這讓她如何麵對,讓她如何能想得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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