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明聽到楚一白的話後也不相勸,卻指著另外一壇酒道:“王爺,楚先生,我們再嚐嚐這酒如何?”


    靖安道:“此酒是與剛剛的酒不同?”


    魏明點頭道:“此酒與剛剛的酒不是一種,也是在下把平常的酒方中作了一點修改後釀製,請王爺們品評一下。”


    說完命人打開了那壇酒,給桌上每個人斟上後道:“此酒乃用葡萄釀成,在下在釀造時做了一些改動,與普通的葡萄酒有所不同,請王爺們嚐一嚐如何?此酒味淺,王妃們也可以嚐一嚐。”


    魏明沒有說之前,紅衣已經知道杯中的是葡萄酒。現在的時代已經有人釀造葡萄酒,隻是酒味太過澀重,所以紅衣一般很少飲用。她取了酒杯淺淺嚐了一下:味道不算如何好,但也可以了,畢竟是沒有年數的葡萄酒。


    王爺們都看了一眼魏明,葡萄酒可不是一般的酒水,那可是隻有王公貴族才有幸能吃到的酒,此酒可是有價而無市啊,居然被魏明說一句‘普通’。


    王爺們雖然認為魏明的口氣過大,不過還是取了麵前的酒杯,隻看到那色澤都有些不同,各人又嗅了一下酒香:的確是自己府上的葡萄酒要好太多了。眾人不敢再一飲而盡,都是淺淺的先啜了一口,然後才一口飲盡。


    魏明這次沒有再問王爺們對此酒的看法,他看向了紅衣:“郡主感覺此酒如何?還可以入口嗎?”


    紅衣有些許驚喜的神色:“此酒居然少了許多酸澀,十分不錯呢。”


    魏明看向了王妃們,王妃們也輕輕點頭讚許了幾句,王爺們也是讚歎不已:“比我們王府所藏之酒好太多了,此乃佳釀也。”


    魏明忽然一撫掌:“好酒也要好器具才可以,桃夭,,你去取琉璃盞來。”


    紅衣聽到‘琉璃’二字便明白魏明是做出了玻璃來,她在心中忍不住又歎了一聲:這個魏明倒底想做多少東西吸引世人對他的注意?他還真是不怕被當作妖孽給世人燒死。


    少時桃夭便取了一個錦盒過來。王爺們並沒有多做注意,琉璃嘛,雖然珍貴但是他們哪個府上都有一兩件。


    但是在桃夭取出了錦盒中的琉璃盞時,桌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變了。紅衣在心中呻吟了一聲:他居然做出了彩色玻璃!紅衣現在可以確定此人一定是化工出身,不然哪會把這些東西做得如此晶瑩剔透呢。


    這些杯盞都十分的大,不同於桌上的酒杯。王爺們人手一隻把玩著,這樣好的琉璃不要說見過,聽都沒有聽說過啊。


    現在人們手中所有琉璃不過是自然條件下偶然形成被人們發現,當然奇珍收藏了起來,這些琉璃都沒有形成什麽器物可以給人使用,不過就是玩賞的東西罷了。


    居然有這樣完好的器具,還是一整套,讓王爺們是大吃一驚。紅衣吃驚完畢後,歎道:此人再如此炫耀下去,離死不遠矣!


    魏明又使了人取來冰塊放在各杯中,然後在杯中倒入了葡萄酒。這當然不是飲用葡萄酒最好的法子,不過已經比剛剛那樣喝強了不少。


    王爺們嚐過冰過的葡萄酒後又是一番讚歎,都道不虛此行。


    魏明的心終地穩定了下來,他這次也不急於求成,隻是勸王爺們多飲幾杯,並沒有提出要同王爺們一起做酒水的生意。


    魏明心知是自己的某些言行讓這些王爺、王妃們反感了,王妃們才會說出那樣的話來。這一次他一定要穩妥一些才可以。


    魏明連連勸酒,王爺們都沒有喝得太多,反而同他談詩論詞起來。好在魏明二十一世紀的時候,因為追女孩子背了不少得唐詩宋詞元曲,倒是也能勉強應對上來。


    魏明自認應對的不錯,但是楚一白心中的疑問更重:此人的詩詞雖然都首首堪稱佳作,但是風格常常變動,有古風、也有創新,這真得是他自己所作嗎?楚一白不禁想到有些人為了出名,請人做了詩詞卻署上自己的名字。


    自楚一白一行人一進魏府,魏明拿出以前的詩作再加現在即席所作,也有二三十首了,可是楚一白卻不能確定魏明詩詞中的個人特質。


    楚一白懷疑所有的詩詞都不是魏明自己所作,但是他出題兩次,魏明都即席作出了極不錯的詩。讓楚一白震驚之餘,也隻能暫時放下了心中疑問。


    王爺們也是暗中有些驚訝:魏明的詩作風格迥異,有細膩的婉約之作,也有粗狂的豪邁之作。而且是各成特色,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要疑為幾人所作了。


    魏明對於詩詞的鑒賞與品評當然不如紅衣很多——紅衣穿越多世,雖然她沒有認真學過,自己還做不出什麽精彩的好詩,但是對詩詞的鑒賞與品評卻不是魏明能夠相比的了。紅衣對於魏明如此背誦他人之作,心中禁不住冷冷一笑:魏明把一些特色各自不同的詩詞放在一起,會讓在座的人多多少少起些疑心。


    魏明對於紅衣的興趣有些變小了:如果她不是穿越者,那對自己的幫助就極其有限了,而且也沒有什麽把柄可以要脅她服從自己——娶一個平凡的郡主回家那就是自找罪受,她為君自己為臣,事事都以她為主,魏明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不過,魏明並沒有完全死心,他還想最後再試探紅衣一次。魏明陪著王爺們吃了一些酒,忽然歎道:“真是想念故土啊,父母親人朋友都不得相見,自己一個人在陌生的地方生活真是悲涼之極。不知道父母現在是否安樂,是不是還在為我傷心,朋友們是不是還記得我。唉,真想回去啊。”


    魏明時常會想起二十一世紀的親人朋友,他認為一個女子穿越過來,應該會更想念家人才對,尤其是父母。


    可是魏明事事都料錯:紅衣千百世的重生,她雖然牢牢的記住了自己父母的樣子,可是卻已經不會把這些放在臉上了。區區幾句話想撼動她的心境,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紅衣還是一樣微笑著同王妃們說著什麽話,對於魏明的話一點的反應都沒有。


    但是魏明這些話聽到王爺們耳中就有了不同的意思。三王爺說道:“魏明,你家中父母既然健在,為什麽不把他們接來一起同住呢?你想念、擔心他們,為什麽不回去探望一下呢。”


    魏明隻能苦笑了一聲:“陰陽相隔,哪裏還得相見。”


    三王爺有些吃驚:“你是不是吃醉了酒,剛剛還說不知道父母是否安樂呢,現在又說什麽陰陽相隔,高堂豈是能拿來玩笑胡說的?”


    魏明隻好假作長歎了一聲說道:“我隻是擔心他們在那一邊過得如何,是不是還在為我操心罷了。”


    王爺歎息著勸了魏明幾句,然後眾人便轉開了話題。魏明說得那番話,卻沒有讓他找到在座的人哪個臉上有悲傷的神情,魏明更加把握不住:難道沒有同穿者?


    酒宴一直到下午方才散了,紅衣等人告辭,魏明攜了兩位夫人相送。魏明給眾人都送了大禮:香水與肥皂也就罷了,他自釀的兩樣酒各人都送了一些,琉璃器具也是各人一樣。


    魏明原想多送些,不過後來改變了主意:東西多了也就不值錢了,反而不如少少的送些玻璃製品的好。


    紅衣上了車子後,布兒催趕車的路上快些:“莫要讓我們小侯爺等急了。”然後對紅衣道:“郡主,你也累壞了,把您要講的故事說一遍給我,我回去哄小侯爺,您還是好好歇會兒吧。”


    紅衣搖頭:“無妨,我如果不守著英兒,我心裏也不踏實。再說那些故事被你們一講,當作笑話聽還是極為不錯的。”


    布兒笑道:“我們是講得不太好,不過能逗得小主子一樂也是功德一件。郡主今兒要講什麽故事?是不是需要想一想?那些公主與王子的故事就極為有趣,我們也愛聽著呢。”


    紅衣一笑:“那就接著講公主的故事好了。”


    看到紅衣他們遠去了,魏明才轉身回府,他的身後除了桃夭與芙蓉外,還跟著一個**歲的孩子。孩子跟進了花廳,待魏明坐定後,把手中一個奇怪的東西交給了魏明——一根繩子的兩頭兒有兩個圓柱樣的東西,隻是其中一個已經被壓扁了。如果紅衣在的話,就會認出那個是簡單的聲音傳導器。孩子便把紅衣與布兒的話向魏明重複了一遍。


    原來這個孩子就是魏明安排在一旁,以那個簡單的如同玩具樣的東西偷聽車子中紅衣與人的對說。


    馬兒們拉著車子一動,這個東西便自車子上掉了下來,而小孩子衝出來飛快的收取此物時,跟在紅衣車子外麵的人也沒有多加留意:一個小孩子頑皮罷了,誰會注意他?那個東西雖然有些奇怪,但是握在一個孩童的手裏,眾人認為左不過是一個玩具罷了。


    花嬤嬤看到小孩子的玩具被車輪壓扁後還向他扔了幾個銅錢:窮人家的孩子哪有什麽玩具,壓壞了可能要哭很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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