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喜兒看了一會兒歎了一口氣:這個大將軍還真不會打人啊,這樣打人哪裏會過癮?打人就要打得他疼得要死要活,但還不會要了他的命。於是來喜兒指點大將軍往哪裏打、怎麽打,並解釋說這樣打會如何如何。


    大將軍非常受教,來喜兒怎麽說他就怎麽做,兩個人一個教一個打都忙得不亦樂乎。楚老先生同靖安王爺品茶品得極有味道,不時觀賞一下打人的戲碼,那也是其樂無窮的樣子。貴祺聽到的、看到的都讓他恨得眼中冒火,他被大將軍如此毒打居然沒有一個人為他說一句話!


    楚老先生喝了兩口茶後,看大將軍打得也有些累了便道:“啊,對了,來總管,你們府為什麽不把這個拐了縣主的歹人送到大理寺去,還請他住到廂房裏是什麽意思?”


    來喜兒恍然:“我們這一著急還真是亂了手腳啊,居然把這麽大一件事兒忘了。是要把他送到大理寺去才是,隨便報官什麽的,也好能早日找回我們縣主啊。多謝楚老先生提醒,來人啊——”


    大將軍在楚老先生開口的時候已經住手不打了,坐回椅子喝起了茶:他要歇一歇再修理這個畜生。


    來喜兒的話音還沒有落,貴祺已經如同殺豬般喊起來:“你們郡主府目無王法嗎?私自把我拿來扣壓良善也就罷了,還不分青紅皂白的打我一頓,居然還要無緣無故的送我去報官,我犯了什麽事兒?你們說,你們說!說不出個道理,我必不會幹休,非要到大理寺去告你們個欺壓良民。”


    大將軍聽得生氣,過去一個大耳刮子就打在了貴祺的臉上:“你嚷什麽?還有臉讓我們給你個交待?是你要給我們個交待吧?你把我的寶貝外孫女弄哪裏去了?你不說實話,我今日就活活打死你。”


    貴祺兀自嘴硬:“大將軍這話可真是無理至極,雁兒可是我嫡親的女兒,她被人歹人捉了去我不心焦嗎?那麽多人都看到她被歹人擄走了,怎麽會是我把雁兒弄到哪裏去了?你不去報官抓人卻來打我是什麽道理?我倒十分想去找雁兒,看她被歹人捉去了哪裏,可是被你們扣壓在這裏我到哪裏去找?我又怎麽會知道雁兒現在哪裏?”


    大將軍聽得火冒三丈:“什麽道理?什麽道理?”大將軍說一句就打貴祺一掌:“這就是我大將軍的道理!我們還會冤了你不成?”


    貴祺被打得臉更是腫了一分:“你們沒有王法嗎?你是大將軍就可以隨意欺辱百姓?”


    大將軍瞪著貴祺恨不能生生活剝了她:“你還是不是人,你這個畜生!你也說雁兒是你的女兒,你一帶他們出去他們便被歹人所害,你還敢嘴硬說與你無關?滿大街上那麽多人哪個不捉,那歹人偏偏隻捉我的外孫?你連兒女的生死都不顧了嗎?你枉為人父啊,你這個畜生!”


    貴祺當然不服:“我哪裏害過英兒雁兒,他們為歹人所擄我也非常奇怪,我一介百姓哪會有人來害我?當然是因為他們母親是郡主,是他們母親的仇家來害他們,與我何幹?我還要找郡主去問問她如何照顧我的兒女,為什麽一出門就被人所擄。是她不配為人母,我這個父親哪有做錯半分?”


    大將軍聽了貴祺的話上前就又是一個大耳光,貴祺吐了一口血水出來:他也不怕,不過就是痛些,反正這幾個不敢把他打死或是打殘。


    來喜兒嘿嘿一笑,走了過去:“嗯,說得對,說得有理,百姓是不能打得,那就讓我給你賠個罪吧。”來喜兒說著上前點了貴祺的一穴道。貴祺立刻感覺身體裏裏外外都如同有小蟲子再爬、再咬一般,要多難受就有多難受。


    來喜兒拉了大將軍回座吃茶,幾個人都不在理會貴祺,由得他在地上又滾又爬的。


    大將軍哪裏能好好吃得下茶,不過就是一杯一杯往下灌,似乎是指著這些茶水澆熄他心中的怒火。


    貴祺終於忍受不住開始求饒了,可是來喜兒等人仿佛沒有聽到他的話一樣,該做什麽的還做什麽。就連大將軍也不在瞪著他了,轉過頭去改瞪桌上的點心。


    貴祺求了半晌無人理會他,便知道這些人在等什麽。他又痛又癢實在是熬不住了隻能說道:“你們饒了我吧,饒了我吧,我什麽都說,什麽都說。”


    來喜兒這才施施然的走了過去,卻沒有先解開貴祺的穴道,先對著他笑眯眯的道:“你早些就說了不是沒有這些事兒了?非要嘴硬,瞧瞧你出了這一身的汗,是不是挺難受的,讓你早早說出來偏不聽人勸,能怨得了那個呢?”


    貴祺以頭觸地:“來總管,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我什麽都說,什麽都說。”貴祺急得不行,他本來看到來喜兒過來以為是解救他的,沒有想到他過來隻是廢話個不停。


    來喜兒點點頭:“既然這樣我就同你去求個情,看在座的主子們放不放你吧。我一個奴才哪裏能做得了主?你等著啊。”


    貴祺聽得真想破口大罵,剛剛來喜兒在他身上動手腳時,也沒有見他同誰打個招呼。可是貴祺也明白,現在隻能指著來喜兒救他於水火之中,所以隻能忍下。來喜兒不緊不慢的一個人一個人的問過去,他的禮節非常周到:問到誰他都是一個全禮再加敬稱,然後才問一問,得到答複還再三替貴祺謝過。


    貴祺聽得又急又恨,這個屋子才多大點兒地,用得著一個人一個人的問嗎?那三個人哪個沒有聽到?可是他卻隻能眼巴巴的看著盼著,不敢口出惡言。


    來喜兒好不容易才問完了在座的三個人,不慌不忙的轉過身來對著貴祺又是一番長篇大論:各位主子是多麽的慈悲,讓貴祺要謹記恩情,莫要再不認錯等等。聽得楚老先生和靖安忍不住彎了嘴角,就是大將軍的氣兒也消了不少:來喜兒這是故意讓貴祺多吃些苦頭。


    來喜兒惱貴祺甚深,尤其這次貴祺設計孩子們的計策居然是如此狠毒,可是來喜兒是個謹守本份的人,所以親自打貴祺一頓雖然他非常想但是卻不會做,不過就算是不打貴祺,來喜兒也有得是法子讓貴祺不好過。


    貴祺好不容易聽完了來喜兒的話,哀求的看著來喜兒不停的求饒,來喜兒點點頭答應了貴祺馬上解救他。可是來喜兒彎下腰伸出手時,忽然又停住了:“我說得你都聽進去了?”


    貴祺連連點頭,就算現在來喜兒讓他承認自己是頭豬,他也會毫不遲疑的點頭。來喜兒伸出手去,貴祺大喜:可算是得救了。可是來喜兒又停住了:“你真得什麽都會說出來?”


    貴祺淚流滿麵:“會的,一定會的。求求你了,快點救救我吧。”


    來喜兒點點頭伸出手去按在了貴祺的穴道上,忽然又收了回來:“你不會出爾反爾吧?”


    貴祺痛哭失聲了:“來總管,我發誓我不會,我一定什麽都說。”


    來喜兒皺眉:“你如果反悔了呢?”


    貴祺急得直想撞牆:“我反悔,你再讓我如此難受就是了。我絕不會的,絕不會的。”


    來喜兒道:“這可是你說得啊,不要到時候罵我們心狠。”這次來喜兒總算是真得出手解了貴祺的穴道。


    痛癢的感覺一下子消失了,貴祺癱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的喘著粗氣:能這樣躺著就已經很舒服了。來喜兒向小廝示意了一下,小廝上前給貴祺灌了一些水,灌得他是滿臉都是,那水還流了他一衣衫。


    範老先生也沒有看貴祺,隻是淡淡的道:“不是說有話要同我們講嗎?為什麽現在沒有人說呢?我可是急性子的人啊,等不得。”


    貴祺看了看屋子裏的人,他想想剛剛那生死兩難的滋味便把二王爺的計策合盤托了出來。


    原來二王爺說貴祺想要得到孩子也不難,隻要自郡主那裏把孩子們偷出來,然後藏在某處教養,日後孩子還不都是心向著貴祺的?而且就算孩子失蹤了,可是那個爵位什麽的朝廷不會收回的,過得幾年把孩子放出來,隻憑兩個孩子貴祺的爵位也就有望恢複了。


    貴祺認為此計雖然可行,但是擄皇親的罪名可是極重的,再說他也沒有人可以自郡主府裏把孩子們偷出來啊。二王爺說人他有,隻要把孩子們哄出了郡主府,哄到人多的地方就沒有問題。至於擄皇親的罪名,二王爺笑道:“你是孩子們的生父,再怎麽著也不能定你一個強擄皇親的罪名不是?”


    貴祺前思後想了一番,感覺二王爺說得極對:他的兒女他要回來怎麽能算是擄人呢?而且這一雙兒女再過幾年非常有可能讓他恢複爵位,隻要一想到這個貴祺的心裏就狂熱起來。


    最後一個問題就是孩子們擄了出來藏到哪裏才安全,如果被郡主府的人找到了那就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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