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十分掛念女兒,更是恨透了貴祺:虎毒尚且不食子呢,他這還是人不是了?


    因為有父親與楚老先生同去,而且還有來喜兒跟著,有什麽是他們問不出來的?紅衣沒有什麽可擔心,更是不願意看到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便同意了楚老先生的提議。


    楚老先生他們一走,紅衣的嫂嫂一下子湧了出來,七嘴八舌的安慰著紅衣。紅衣應對完了嫂嫂們,宮裏貴妃娘娘的旨意到了:也是安慰一下紅衣,並且讓來人詳細問過了孩子的事情。


    紅衣打發走了傳旨的太監,然後轉身想回廳上時看到轉角處閃過了一角衣服:似乎是英兒的衣服。紅衣想了想便走了過去,英兒正靠著牆蹲在那裏哭呢。


    紅衣心疼得抱起他:“怎麽就你自己,慧兒呢?”


    英兒伏在紅衣的懷裏沒有答話隻是不停的抽泣道:“妹妹、妹妹能不能救回來,能不能救回來?”


    紅衣的心隨著英兒的哭聲一抽一抽的痛,她拍著英兒的後背道:“你擔心妹妹是不是?”


    英兒點頭:“我想她了,我剛剛睡下了可是夢到妹妹一頭的血就嚇醒了。娘親,我們去救妹妹吧,去救雁兒吧。”


    紅衣緊緊的抱了一下英兒:“不要擔心,妹妹很快就會回來的,很快的。”


    英兒忽然大哭起來:“可是我已經聽到你們說話,你們都說沒有好法子,隻是要等著。那妹妹怎麽辦,這麽晚了,她有沒有飯吃,有沒有床睡,她隻有一個人會不會害怕?”


    紅衣被英兒這幾句話勾得再也忍不住,淚水一滴一滴落在了英兒的衣服上:“娘親想,娘親想,雁兒一定會有飯吃,一定不會冷到她,一定不會的。”


    英兒大哭:“娘親,你不知道,那些人很壞,他們搶走妹妹的時候,把雁兒打得都吐血了。他們會給雁兒飯吃嗎?雁兒要是害怕了怎麽辦?雁兒一定會想娘親,會想我的,娘親,我們快去救她啊,快去救妹妹啊。”


    紅衣聽到雁兒吐血了,她的身形就一晃:“英兒,雁兒怎麽了?雁兒吐血了?”紅衣還沒有仔細聽蕭雲飛說雁兒被擄時候的事情,所以聽到英兒說到雁兒受傷,她立時就感覺天旋地轉。


    英兒泣道:“那壞人打妹妹,妹妹就吐血了,師父他們才不敢追上去的。”


    紅衣感覺自己頭暈了起來:雁兒受傷,雁兒受傷了!紅衣抱著英兒差點摔倒,蕭雲飛閃身出現在紅衣身側,他接過去了英兒才又躬身道:“是屬下失職,郡主,屬下一定、一定會救出雁兒來的。”蕭雲飛說這句話的時候雖然聲音低沉,但是那決心紅衣卻是聽出來了。紅衣知道不能讓蕭雲飛把責任都攬到身上,否則此人真會不顧自己生死去找人的——就是找到二王爺府脅迫二王爺,他說不定也會做出來。


    紅衣搖搖頭,她扶住了牆才站定:“不怪你,蕭護衛,你做得很對。歹人如此狠毒,隻能放他離開,不然雁兒說不定當時就會遭其毒手。”


    慧兒這時自遠處急急奔了過來,看到紅衣的樣子不對,急忙扶紅衣在一旁的大石上坐了下來。


    英兒揪著蕭雲飛的衣服道:“師父,我要練武,我要好好練武。以後我要保護妹妹,保護娘親,再也不讓壞人搶走她們。”


    蕭雲飛就是鐵漢也被英兒哭得心酸,隻是他不是感情外露的人,隻是應道:“我們好好練武,好好練武。”


    紅衣過了半晌兒才感覺好些,廳上有小丫頭過來找她,紅衣吩咐了小丫頭幾句,讓小丫頭回去告訴嫂嫂們她哄好了英兒就回去。紅衣打發走了小丫頭,又自蕭雲飛那裏抱了英兒過來,哄了好久英兒才睡著了:“蕭護衛,麻煩你吧,一會兒送英兒回去。”


    紅衣他們在前院,距內院還有很遠,紅衣才這樣吩咐蕭雲飛的。紅衣問慧兒道:“怎麽讓英兒自己出來了?一個跟著的人都沒有?”


    慧兒福了一福:“郡主,奴婢去取小主子的安神湯去了——怕小主子著驚後晚上睡不安生,讓人煮了想備下以防萬一的。可是回來後卻不見了小主子,小丫頭們也沒有看到小主子出門。奴婢在屋裏四處看了看,才知道小主子是自窗子爬出來的,所以才急急趕了過來。”


    蕭雲飛道:“侍衛們都看到了小主子出來,一路上暗中有人相隨,屬下也是接到了侍衛們的暗語才過來找小主子的。”


    紅衣點點頭:“蕭護衛,你們沒有做錯什麽,府裏的防衛做得極好。”紅衣又對慧兒說道:“慧兒,你倒是個仔細的,但是屋裏隻有你一個仔細的怎麽行?英兒房裏上夜的人呢?英兒醒了自窗子爬了出來都沒有個人知道?屋裏這麽多人都是什麽吃的?你回去打發人把今兒上夜的人送到福總管那裏去領責罰吧。對了,英兒是要用些安神湯才好,還有,慧兒你今晚上陪小侯爺睡吧,他受了驚嚇,一個人睡怕是不是行的。”


    慧兒答應著,和蕭雲飛送英兒回房了。


    紅衣沒有直接回廳上,她就勢又坐在了大石上。這個時候她身邊沒有一個人在,紅衣的淚水就在夜色的掩護下流了下來,一顆一顆紛紛墜落在地上,豆大的淚珠無聲的隱入了泥土中,就似它們沒有出現過。紅衣沒有哭出聲來,她隻是太擔心雁兒,雖然明知道要等人找上門來才對,可是她的心還是在催著快快去救可憐的雁兒。做為一個母親,紅衣是柔腸寸斷。


    紅衣的矛盾,紅衣的傷痛,紅衣都不想在人前展示:家人麵前不想讓他們為自己擔心,客人麵前失態,紅衣還真做不出來。


    楚一白自府外進來沒有經通報就急急奔向前廳——李貴就在門房上,他當然知道楚一白是為了什麽來府中的。楚一白卻在接近正廳時感覺到一旁的陰影中有人,他的神色一凜飛快的閃身過去,卻發現是郡主一個人坐在大石上。


    楚一白剛想出去同郡主見禮,卻聽到了輕微的啜泣聲——細微的、壓抑的啜泣聲。楚一白止住了身形,他一個男子這個時候是不好出現在郡主麵前的。郡主再傷心些什麽,他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蕭雲飛安頓好了英兒飛身回來時,也發現了紅衣在哭泣。他也隻是遠遠的立到了一旁沒有現身:這個時候他不知道見郡主該說什麽好,他也認為讓郡主哭上一哭或許會更好些。


    紅衣哭了一會兒,用漢巾拭了拭淚便起身準備回廳上了:那裏還有她的嫂嫂們在等著她呢,如果太長時間不回隻會讓大家擔心她。


    楚一白在紅衣起身的霎間閃身躲開了,紅衣什麽也沒有發現回到廳上與嫂嫂們敘話。楚一白看著廳中恢複了自若的郡主,心中微微歎息了一聲。


    蕭雲飛輕輕落在了楚一白的身旁:“郡主隻是不放心小侯爺,剛剛自小侯爺的臥房回來。”


    楚一白看了一眼蕭雲飛:“哦?是嗎?我剛剛自宮裏回來,還沒有見到郡主。”


    蕭雲飛點點頭縱身走了,楚一白卻立在原地好一會兒才邁步進了廳。紅衣平靜的看向楚一白,讓他安座讓人上茶。楚一白看著郡主自若的招待自己,幾乎要認為剛剛他看到的那個啜泣的女子不是平郡主。


    大將軍與靖安等人到了廂房,貴祺居然躺在床上睡著了,他被大將軍幾個人粗暴的開門聲驚醒。貴祺不等大將軍幾個人開口,先發製人的道:“你們這是做什麽?進他人房間不知道敲門嗎?還有,堂堂的郡主沒有飯菜可以待客嗎?”


    大將軍看到貴祺睡眼朦朧的樣子,再聽他說出這樣無恥的話來,他根本就沒有為雁兒擔心一點點。大將軍一下子怒火中燒再也忍不住,大步上前揮手一拳就打了過去。


    大將軍這次打貴祺可是不同與上次,上次他去侯爺府大鬧的時候,因為知道紅衣以後還要同此人過下去,手下當然要容情三分。這一次他可是沒有保留半分,這一拳就把貴祺的鼻梁骨打折了。


    貴祺痛得涕淚齊下,可是他這一聲痛呼沒有喊出來,大將軍已經五六拳又招呼在他身上。等他痛叫了一聲後,他已經被大將軍打了十幾拳。


    大將軍那可真是出手疾如閃電,拳拳帶風。楚老先生幾人隻看得到大將軍拳影翻飛,一會兒的功夫貴祺已經麵目全非,身上也青一塊紫一塊的了。


    楚老先生進屋後看都沒有看打人的與被打的,隻是伸手相讓靖安郡王道:“王爺,請坐。”靖安再三相讓,楚老先生才坐了上座。


    來喜兒站在了一旁對小廝道:“整理茶果,上茶!不要失了我們郡主府的待客之儀,快去。”


    小廝答應著急急去準備,一會兒就把茶點等擺上了,又上了好茶才退下。楚老先生拉來喜兒坐下,來喜兒不從,不過他倒是接過一杯茶一麵吃著一麵看大將軍打貴祺。他也恨不能上前揮幾拳,隻是這人是小主子們的生父,他實在是不好出手。(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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