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祺咬了一口窩頭後就再也吃不下去了,他恨恨的把窩頭扔在了地上,然後和衣躺在床上準備睡了,可是無論如何也是睡不著:他什麽時候才能離開這個鬼地方,再待下去他不死也會瘋了的。


    晚上小蟲子又開始在他身上爬來爬去,他現在已經知道那個東西是跳蚤或者是臭蟲,專門喝人血以維生的小蟲子。他好不容易有些困意的時候,又被這些小蟲子攪得沒有睡多久。


    第二天一早貴祺也隻吃下了半個窩頭,雖然已經餓得狠了,可是他看著老人大嚼肉食,他怎麽可能吃得下去手中的粗食?在他們府中就是看門的狗兒也吃得比他現在吃得強些。


    到了中午的時分,獄卒拎了一個食盒過來:“李大侯爺,你的家人給你送飯菜來了。酒呢,我們哥幾個留下了,這飯菜給你送過來了。李大侯爺不要認為我們哥幾個貪了你什麽嗬,天牢裏不許飲酒,哥幾個也是為你好。”


    說著打開牢門把食盒放在門口再鎖上門後,獄卒便自顧自的走了。貴祺心裏暗罵:不許飲酒?難不成就允許你們吃酒了?克扣東西就克扣東西,偏偏還這麽多的話說。


    床上的老人看獄卒走了,就向食盒撲了過去:冷了的飯菜哪有熱的飯菜好吃?再說多一些豈不是更好?


    貴祺早已經防備著老人來搶,他在獄卒說話的時候就走到了門旁,現在已經抱住了食盒。老人來搶的時候,貴祺也是拚了命的掙紮,老人費了好些力氣才把食盒搶走。可是貴祺哪裏肯就這樣算了,再被老人搶走,他就隻能吃窩頭了。貴祺纏住老人要搶回食盒,自然是換來了一頓暴打。


    獄卒並沒有走遠,自然是聽到了貴祺同老人的爭鬥聲響,不過他隻是過來看了看就若無其事的走開了。


    老人見到獄卒如此,當然不會對貴祺客氣了,下手打得也狠了三分。貴祺也不隻是挨打,他也打老人,拳腳無力他連牙齒都用上了,可是打不過老人奈何。貴祺被打得實在是受不住了,隻能放棄了那食盒中的食物。


    於是侯爺府的人日日送來的飯菜都被老人搶了去,貴祺隻能天天抱著窩頭看著老人大嚼,他實在很想告訴老太太她們不要再送了,沒有些飯菜他還好過些:隻能看人家吃這滋味可真的不好受,他的窩頭就更難以下咽。貴祺吃不下多少東西去,兩三日間就明顯瘦了一圈。


    貴祺再一次被搶了食盒後實在忍不住就同獄卒說了,讓他轉告侯爺府的人不用再送飯菜進來了,可是獄卒斜了他一眼:“李侯爺,您還真是王親貴族啊,真拿我當個下人使喚,老爺我是你什麽人,非要給你傳話?你給老子老老實實呆著吧,再多嘴我就讓你再去刑具室裏呆一晚去!”


    貴祺被喝斥後嚇了一跳,不敢再多言了,隻能隨老太太她們自去了。獄卒撇了撇嘴,看了一眼老人,什麽也沒有說就走了。


    這些飯菜當然不是老太太她們送來的,老太太同明秀都病在床上,哪還有心力管這些事兒?這些都是來喜兒送來的,日日都送來絕不會間斷。每日裏的菜色也不相同,常常都換些菜樣兒,而且還都是大酒樓裏做出來的招牌菜色,隻那香氣就讓人垂涎三尺。


    送進天牢中的不隻是飯菜嗬,到了晚上獄卒又送來了軟軟的被褥與絲枕:“李大侯爺,你的家人還真不錯,這可是她們費了好大力氣才送進來的啊,希望你今天晚上可以睡得好。”


    獄卒把被褥交給了貴祺後便走了,老人看了看貴祺手上的被褥,再看看自己身下的薄被,當下就把自己的被褥一一扔在了地上,過去搶了貴祺的被褥就鋪在了自己的床上,然後他重重睡下:“真舒服啊。”老人忍不住感歎了一句。


    貴祺手上懷裏還有著被褥的溫暖感覺,可是轉眼間已經空無一物。不過他在受了兩頓暴打後不敢再招惹老人,隻好回到自己床上坐下。他隻要一看到老人用得新被褥,就感覺自己的床更是硬得讓他無法忍受。


    貴祺看到了地上被老人扔掉的被褥,便起身想揀來鋪在床上,至少可以讓床不那麽硬不是?至於髒不髒的問題,貴祺現在已經不考慮了,他隻要能舒服些就可以,每天被硬硬的床板硌得骨頭痛的滋味真不好受。


    老人在貴祺剛一站起來便知道了他的目的,老人飛快的起身,把自己扔了的被褥都揀了起來,然後把舊的被褥鋪到了新被褥的下麵。老人又躺上了床,舒服的歎息著:“又舒服了不少,這身骨頭都要被床給硌散了,現在好多了、舒服多了。”


    貴祺氣得臉色發青的站在牢籠中央,可是他不敢對老人謾罵,隻能自己氣了一會兒後沉默著回到床上。這天晚上他睡得更是不安穩,以後日日晚上他都睡得不好——隻要一看到那新被褥他心裏就猶如貓兒在抓一樣。


    貴祺每日裏最難受的事情不是吃得不好、或是睡得不好,而是他看著老人每日裏吃得比他好、睡得比他好,這一切還都是因為搶了他的東西才會如此,這才是讓貴祺最最受不了的事兒。


    老人沒有半分愧疚,他原來對貴祺沒有什麽感覺,隻是為了填飽肚子而搶貴祺的東西,後來卻因為一時發了好心勸貴祺兩句,卻被貴祺罵了個狗血淋頭而對貴祺沒有了一絲好印象,隻要能讓貴祺難受的事兒,他是非常樂意去做的。


    老太太探視貴祺後的第三日,獄卒居然送了一個大浴桶進來,然後還把大浴桶打滿了熱水:“這也是李大侯爺的家人拜托我們幾個人,可是花了不少銀子啊,您就好好享受一下吧,一個時辰後我們再來取走。抓緊時間啊,過時不候。”


    獄卒走後,老人穿著衣服就跳進了浴桶,雖然水熱得他呲牙咧嘴,可是他還是笑著看向貴祺:“真是托了你的福了,你們家人還真是不錯,有銀錢就是神通廣大啊。”


    老人一麵說著一麵脫了衣服,洗完了澡還連帶著洗了洗他那身髒得不能再髒的衣服。貴祺在一旁看著氣得臉色不止是鐵青,都有些泛白了,可是他隻能握緊了雙拳坐在床上一動不動。


    貴祺現在最起碼明白了一件事兒,就是他無論如何也打不過老人,如果反抗也隻是再招來一頓毒打罷了。所以,貴祺開始學習真正的忍耐用了。


    老人洗完後,光著身子出來了,看了看屋子裏,把洗了的衣服晾在了長凳上便鑽進了被中:“真舒服啊,真是太舒服了,實在是太久沒有洗過澡了。”


    貴祺過去看了看浴桶,那裏麵的水已經發黑,他實在是無法在這樣的水中洗澡,隻能作罷回到床上坐了下來生悶氣。


    獄卒到時間來了後,把一包衣物扔在了桌子上:“這是換洗的衣物。”然後就讓人把浴桶弄出去。


    貴祺遲疑了一下還是對獄卒說道:“這位大人,您能不能再給換一桶水,這桶水不是我洗的,我還沒有洗呢。”


    貴祺實在是無法忍受自己身上的怪味,他自小到大都是天天洗澡;原來幾日他知道牢獄中不能洗也就忍了,可是現在明明可以洗了,卻沒有洗成讓他就無法忍受下去了。


    獄卒變臉了:“你當我們是什麽人?你的下人嗎?還來一桶,你不洗我們有什麽辦法,隻有這一桶水也隻有這一個時辰,剛剛已經說了過時不候。至於你有沒有洗成,與我們何幹!哼!還當自己是侯府的大老爺呢。”說完鎖上門自去了。


    等貴祺回過神來的時候,那包衣物也到了老人的手上,老人已經開始著手更衣了:“嘿,這新衣服穿上就是有一樣啊,清爽啊清爽;你們家這衣物是買的還是做的,手工還真是不錯。”


    貴祺氣得捶了一下床板,可是也不敢說什麽,隻好轉過臉去不去看老人。老人這話明明是故意氣他的,他如何不知?可是他現在拿老人無法,隻能一忍再忍。


    這些當然也都是來喜兒安排的,老太太她們就是能想到這些,可是她們也沒有辦法把這一幹東西送到天牢裏去啊。


    不過四五日間,貴祺看上去倒更像個他口中的升鬥小民,老人倒像個養尊處優的老爺,獄卒這天來送飯菜的時候看到他們二人忍不住說了出來,然後大笑著走了。


    老人看到獄卒如此作為更是安心,他猜想可能是獄卒故意要同貴祺過不去,所以才借自己的手讓他得不到半點兒好處。老人更是搶了個不亦樂乎,就連根骨頭也不給貴祺留下。


    老太太已經能起身了,明秀也可以下床慢慢的走動幾步,香姨娘倒是因為侍候老太太勞累了些,看上去精神有些不好:她是不敢再不經心了,如果老太太有個萬一,她怕紅衣會把她打死。


    老太太這天用過早飯後,就叫了明秀和香姨娘到身邊,她倚在床上道:“我們不能再等了,今天晚上我們去尋孩子們吧,晚一日你們老爺就受一日的苦啊。”


    明秀病懨懨的道:“老太太,您這身子還不行吧?還是晚兩日再去找那兩個孩子的好,反正他們就在郡主府中也跑不掉。我們現在這個樣子,兩個病了的人怎麽可以去呢?萬一老太太受累又病倒了,倒黴的不還是我和香姨娘。”


    明秀臉上腫雖然消了,可還是紅一塊兒紫一塊兒的,哪裏有個人樣,她現在絕不想出去丟人現眼。還有,她更擔心腹中的胎兒,大夫可是說過不讓她太過勞累的,如果聽老太太的話今天晚上就去,郡主府這麽大還不知道要找到什麽時候呢,她如果勞累過度動了胎氣可怎麽得了?


    老太太一聽明秀的話兒就惱了:“等等?你居然還說等等,你沒有看到你們老爺在天牢裏是什麽情形嗎?還要再等等,再等下去怕你們老爺就要死在天牢裏了!我那可憐的兒,哪裏受過那個,可讓他怎麽熬得過——”說著就哭了起來。


    老太太自見了貴祺在天牢中的模樣,是夜夜做惡夢,總是擔心貴祺熬不過去。現在她剛剛好了些,就再也忍不住了,她要快點兒把兒子救出來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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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號:1197,作者:絳衣,作品:重生之夜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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