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妍妍抱臂胸前,仿佛逮到了老鼠的貓,冷笑道:“你說我是不相幹人士?”


    堂姐本身已有那種酷意十足的冷美人感覺。盤著頭發,頸子如天鵝般生動,抱著雙手,冷淡的笑容,更多了一層冷豔的美感。好像高高在上的女王,你隻能對她頂禮膜拜,而不能對她生出絲毫褻瀆之心。


    陳華遙硬著頭皮道:“你嘮叨了那麽多天,也沒給我發過一毛錢工資,難道還不是‘不相幹人士’?”


    魏妍妍氣樂了,怒道:“我早就說,你辭了居委會的破工作,老娘給你開一百萬的年薪!兩百萬、三百萬、五百萬都成!隻要你天天去公司上班,做我的貼身助理!”


    貼身助理的貼身二字,何其曖昧。


    魏妍妍如此著緊陳華遙,是有深層次原因的。前些日子,宣德工業主動找上心源公司談及雙方合作的具體事務,可把堂姐高興壞了。能和這麽強大的公司合作,對心源來說絕對是個利好消息。


    尤其是當魏妍妍知道是由宣德工業的總幕後,洪武集團的公主夏大小姐所主導時,心中的震撼無以言表。


    宣德工業給予了心源公司許許多多的優惠條件,好得簡直是在做夢一般。大量的研發資金,富有經驗的開發人員,最新的科研成果,實力雄厚的實驗室,幾乎在瞬間讓心源公司規模更上了一個層次。這完全是憑空掉下來的餡餅啊!


    堂姐隻在合作儀式上簽字時見過夏大小姐一次。夏小姐告訴她:這次的協議是我看在陳華遙的份上才會選擇你們公司。我無條件信任陳華遙,所以也對你放心,請你不要因此有什麽心理負擔。


    堂姐一時又喜又愁:跟徐婉鷺爭搶陳華遙已經那麽艱難了,現在又突然冒出個貌比天仙的夏小姐,這不開宇宙玩笑麽?可是她給公司開出那麽優厚的條件,卻是誰也無法拒絕的,因此陷入了矛盾。


    憑借夏小姐的本事,甚至將來有可能達成朱、魏兩家的深層次合作,幫助魏沉思順利接位。幹係重大,千萬大意不得。


    陳華遙睜圓眼睛道:“堂姐,五百萬請我做貼身助理?雖然我很英俊,也很瀟灑,談吐又幽默,舉止更有風度,在香樟路上無數的未婚少女向我表達好感,但……我、我我還是黃花閨男,不接受潛規則的。”


    魏妍妍又好氣又好笑,冷聲道:“你這樣的,就算倒貼錢也沒人願意潛規則你,死了這條心吧。我要你好好處理宣德工業合作的後續事務,這一點非你不可。”


    “宣德工業?”陳華遙還不知道雙方已經達成了深度合作意向,寶寶也沒向他提過。


    魏妍妍挽起他:“走,還呆在這裏做什麽?你是我的貼身助理,也就算是這棟別墅的半個主人,一起過去好好招呼客人。”


    “等等!”蘇成涯跳了起來,氣急敗壞叫道:“阿妍,你們自顧自的說話,當我不存在麽!”tqr1


    陳華遙皺著眉頭道:“蘇老四,在物理學和哲學觀念上來講,你是客觀存在的,並不是因為我堂姐當你不存在你就不存在了,知道麽?你個沒文化的東西,閃開!”


    魏妍妍和許蘇杭不禁撲哧一笑。


    魏妍妍道:“蘇先生,希望你能在沉思的生日宴會上玩得愉快,改天再聊吧,拜拜。”


    “阿妍,你什麽意思?”


    十點鍾,大廳的燈光漸漸變暗,玩性正濃的賓客們一時回頭四望,鬧哄哄的聲音便慢慢小了下去。


    右角的卡拉讚樂團指揮手勢一變,變成了沈幽桐的經典曲目《不可忘卻的紀念》,小提琴挑起優美的旋律,沉靜的鋼琴配以傷感的聲音,悠揚悅耳。


    廚房門口有光亮起,兩個頭戴白色高帽的廚師小心翼翼推著蛋糕車緩緩走進大廳。


    那蛋糕甚是奪人眼球,大得好比城堡一般,放置在寬大的平板推車上,足有一米六高。上下共分為十二層,每層點滿蠟燭,合計五百七十六根,乃是魏公子二十四歲的平方之數。


    五百多根蠟燭各有千秋,有的燃燒綠火,有的發出紅光,有的綻放明黃之色。林林總總,五顏六色一起燃燒,端的是火樹銀花,驚豔到了極點。


    當下不少女孩子均齊聲驚叫:“嘩!好漂亮啊!”


    尤其是許多學校裏的女花癡,頓時雙眼齊冒小星星,一副徹底沉淪的悲慘模樣。更有人在心裏狂喊:“要是魏公子為我過一次這樣規模的生日,就算最終嫁給宋祖德也不枉此生了。”


    魏沉思換了一身大紅色滾金邊的禮服,腰間別著西瓜刀,既騷包又華麗,笑吟吟地出現在蛋糕車邊上。他這個不倫不類的造型當場又引起女生的尖叫當然,隻要人長得帥,不管你穿乞丐裝還是頭頂大便、腳踏安全套,一樣有人喜歡。


    “各位親愛的來賓朋友們,各位女生先生們,各位可愛的同學們。”魏沉思擺擺手示意女生們安靜,說道:“很高興你們來參加我的生日宴會。在大家的幫忙下,我成長了許多,也進步了很多。在這裏,我要特別感謝一個人,那就是我的姐姐,象京最美麗的婦女……魏妍妍!”


    魏妍妍怒衝衝走過去,喊道:“是女人,不是婦女,你想讓生日變成忌日?”


    魏沉思笑嘻嘻道:“姐,來和我一起切蛋糕。”


    魏妍妍道:“你們居委會的陳主任呢!我找他半天了!說上個廁所,一走就不見影子,是不是你把他藏起來了?”


    “我也一直在找他。那老小子神出鬼沒的,別管他。”魏沉思大聲道:“燈光!音樂!”


    音樂馬上變成了《生日歌》。


    唱完歌,許願完畢,眾人一齊鼓掌。宴會氣氛到達高潮。


    魏沉思用西瓜刀象征性的切了第一刀蛋糕,餘下的由仆人處理。親朋兄弟美女們紛紛上前道賀,熱烈之至。


    “沉思,祝你心想事成。”魏妍妍拿起酒杯正要祝弟弟幸福萬年長,突然看到角落裏一個熟悉的身影。那是遍尋不著的陳華遙,手裏一杯馬蒂尼,泰然自若和身邊一位女士低聲談笑。


    唏噓的胡渣,憂鬱的眼神,仿佛暗夜中的螢火蟲,像極了國產淩淩漆的派頭。


    見陳華遙這個樣子,魏妍妍差點笑出聲音,趕緊抿住嘴唇,心中暗暗生氣。和陳華遙聊天的那個狐狸精,正是她魏妍妍的老對頭徐婉鷺!


    “敗類!”魏妍妍反手一塊奶油蛋糕拍在弟弟臉上,轉身就走。


    魏沉思半晌沒反應過來,木然地擦去兩隻眼睛的奶油,莫名其妙道:“我又做錯了什麽?”


    陳華遙和婉姐有好一陣子沒見了。新組建的鳳笛公司麵臨淩雲社和氪金軍團反撲的壓力,加上追查哥哥死因的真相,徐婉鷺忙得心力交瘁,也沒空去找他。眼下見到了,心裏十分高興。


    “你來怎不提前通知我一聲,呃,怎麽不帶寶寶一起來?”


    “寶寶在家裏複習功課呢,小孩子還是不要參加這種場合的好。”陳華遙隨口編了個謊言。反正他的話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婉姐根本分不出來。


    “對了,學校準備放假了吧。你寒假沒事做,來公司幫姐姐幹活。姐姐這裏忙得要死,沒個男人不行。”


    陳華遙笑道:“番薯、芋頭,魏公子他們不是男人?”


    徐婉鷺臉一紅,吐吐粉嫩的小舌頭道:“我是說,能幫得上姐姐的男人,他們都不行。”


    “那你不用考試了?”


    “姐姐是去學校進修的,隨便學學,不用考試。”徐婉鷺提起酒杯與他輕輕碰杯,抿了一小口酒,說:“聽說魏妍妍那個白骨精一直在打你主意,不要理她太多知道麽。記住,你是姐姐的人。那個白骨精對你不安什麽好心。”


    你罵我作騷狐狸,我叫你做白骨精,誰也不肯服輸。這話要是讓魏妍妍聽了去,還不知得氣成什麽樣子。


    “那是,那是。”陳華遙答得極為順溜。在這種場合之下,回答得若是略有遲疑,隻怕會引發大戰。


    “算你還有良心。”婉姐白了他一眼。


    “婉姐,呃……你今年過年有什麽打算?”陳華遙想試探一下有沒有可能邀請婉姐回家過年,以便應付老頭子的難關。不過這種話說起來真是難以啟齒要怎麽說?我爸想看兒媳婦長什麽模樣,你幫忙扮一個?


    如此傻氣的問題隻怕婉姐會當場踹死他。


    “問這個幹嘛?”徐婉鷺笑吟吟地反問一句。


    陳華遙難得地緊張了,他處理男女感情的能力實在遜於黑道能力一萬倍,撓撓腦袋不好意思地說:“沒什麽,隨便問問。”


    徐婉鷺不疑有他,道:“本來打算留在公司加班的,你看今年這個形勢,估計過年會很忙。不過我又想有兩年沒回老家看望父母了,起碼要抽三四天回家看看。你呢,給姐姐準備了什麽新年禮物?”


    “呃……”陳華遙終於說不出口,道:“回家挺好,回家嘛,看看父母,挺好……”


    徐婉鷺沒好氣地掐了他一把:“你今天搞什麽,好像心不在焉似的。跟美女聊天也沒心情,要死哦你!”


    陳華遙打起精神說道:“好了,不說這個,來,婉姐幹杯,祝你青春美貌,永遠年輕。”


    第二天,西區銀杏路早起的居民驚異地發現,路口東頭大榕樹腳拉起長長的警戒線。


    警戒線內是一輛千瘡百孔的宣德甲戌,車身布滿密密麻麻的彈孔,沒有一處完好的玻璃。汽車下一灘已經凝固的血跡。


    路上多了許多神情嚴峻的青年來回巡查,好像出了什麽大事。有三五個鬼鬼祟祟的記者扛著攝像機想要在附近進行拍攝,被那些青年驅離了。


    確實是一樁轟動整個象京黑道的大事。


    昨天夜裏,參加魏沉思生日晚宴的杜隱橋返程途中,遭到早有預謀的伏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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