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不解,女人的信仰。她們去廟裏焚香祈福,在菩薩麵前禱告或者大聲、小聲的哭泣,磕頭作揖,祈求上蒼賜予平安、健康、幸福當然還有求財。我是個有點無神論的人,隻是有點,但是對於虛無的祈禱也是敬仰的。西方的女人,信奉基督教,她們遇到生活難題時,會去教堂裏向耶穌禱告,念讚美詩,用自己的信仰去說服自己的本心。後來,發現,全世界的女人好像都一樣,她們是小氣又大度的,是敏感又盲目的,是屈從又倔強的帶著彈性的存在,她們似乎都生活的很難。


    (1)不能理解的性別差


    在中國傳統的大家庭裏的,一般都會出現重男輕女的情況。懷孕初期,搞不好還要找個算命的瞎子來算算,是個兒子還是閨女,要是個閨女,多少哀歎,俗話說,生個閨女,糞堆都氣的撅幾天嘴。生個兒子,門前的喜鵲都飛滿了。再後來,有了b超,話說這種現代技術可以測出男女性別來,於是乎,又有許多人去給測孕檢的醫生不停的塞錢,目的就是問問是男還是女,要是走了後門,得知是個女孩子,家裏又缺個男孩,那麽就做了人流。


    這是個計劃生育的時代,從前隻能生一個孩子時,這種狀況更盛行,於是,有了後麵的男女比例失調,現在可以生二胎,人們似乎又燃起了希望,生吧,倘若一胎是個兒子,那麽就會說生個閨女好,閨女好在那裏呢?是父母的小棉襖,可以體諒父母知冷知熱,瞅瞅,女性這個代名詞就是用知冷知熱來比喻的。倘若一胎是個女兒,那麽祖父母、外祖父母、父母兩代人就有點警惕了,送錢這件事肯定還是存在的,一家人都有點惴惴不安。倘若就是生了個兒子,也算皆大歡喜了,要是生個女兒,嘴上會說,還是一樣的疼愛,其實心裏老大的不高興,但是不是受過點教育嗎,你總還是得給自己披上的那件文化外衣做個形象代言。好,好,都好,就隻能這樣了,心裏卻想著,我這半輩子的心血還是流進了外人田,一聲長歎還得是心裏的。要是農民家庭,差勁點的婆婆會拉長個臉,又不好意思直接責備,隻能摔摔打打了。


    在早前的封建社會裏,在所謂的階級大家庭裏,一定要男子先吃完飯,女子才可以吃,一定要男尊女卑,一定不能頂撞婆婆,維護或者謙卑的對待你的丈夫。聽起來很可怕,上中學時,語文老師講到魯迅的祥林嫂時,說了這樣一句話,她為什麽要捐門檻呢?是因為那個時代的女人,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個扁擔抱著走,所以有了眾多的所謂貞節牌坊的美譽,其實就是一紙的道德與精神的綁架。人活著,要有個信仰,大概那個門檻就是她的信仰了。


    我們每個人都有個姓,百家姓是傳統文化,可是,我一直認為女性是沒有姓的,你姓什麽,他姓什麽,好像都和你沒有關係。你家的族譜記載裏可能出現過你這樣一個人,可是祖墳裏,在你走後,埋的不是你。你嫁了人,就是姓了夫家的姓,所以你走後長眠的地方一定是夫家的祖墳裏,無論如何是活著還是死了你都要和你夫家搞好關係,陰間陽間你都有點擔心,倘若與夫家的人關係不是很好,死的那天還在擔心,陰間去能否相處的好?十月懷胎,孩子也姓了別家的姓,一個男人讓孩子隨了你的姓,那一定是需要度量和愛意的,可是卻也是極少的。


    (2)隱忍與彈性的勇敢


    好像全世界的女人如果想和平共處在這個世間,都要學會隱忍。新時代的女性,其實更悲劇一點,工作得有點強人的樣子,帶孩子得有點母親的樣子,做家務得有點保姆的樣子,侍奉老公得有點溫柔的樣子,與夫家的關係處理上你得有點賢惠的樣子,忙裏忙外,沒個閑的時間,這樣你才能得到那樣一個好字。可是沒有這樣一個好字的時候,落下埋怨的時候,你不能哭,不能鬧、不能說,雲淡風輕是最好的狀態。女人這時候是個超級瑪麗蘇,得是聖人了。


    要是你想哭,找個僻靜地地方,放聲的痛苦一場,哭完了,回去繼續柴米油鹽醬醋茶工作,好似都沒有發生過。要是你想鬧,就去廟裏,焚香磕頭祈禱,在菩薩麵前說一說你的苦難,算是你的信仰得到了安慰,心理痛快了,再回來。假若你是個強人,且覺得實在應付不過來,又嫁了個價值觀完全不相同的男人,那麽你隻能走時代女性的離婚這一條路,這算是新時代給女性的福利,至少你還別有選擇。


    很慶幸,生在一個這樣的時代,雖然達不到完全的男女平等,好在法律上女性算是平等者,可以正常的受教育、工作、也可以單身、甚至可以闖一番自己想要的事業。女性最難的不是你無所長,庸庸碌碌在柴米油鹽醬醋茶裏泡著,而是你有所長,有點反動,又想做點事情,這就難了。你得問問自己是聖人嗎?是有這樣的執念和能力嗎?倘若回答是肯定,那麽你要走的路很難,你的定位是女人,你要兼顧好一切,包括你的事業、孕育、家庭等等。所以,反觀所有成功的女性,多半是經曆多萬般的坎坷,很少有一帆風順到事業與家庭美滿全部收獲的,所謂舍得舍得,就是這樣。女人是定在十字架上的,世俗的偏見,自身的定位,以及很大的度量,這些都是像一個十字架一樣的存在,束縛著你,還要捆綁著你,還要你很好的完成一切。


    (3)那些老橋段


    男人與女人相比,我認為,女性更勇敢些,更堅強些,更有彈性些,就好像幹柴和楊柳枝。幹柴看著挺硬棒,但是不經敲,一敲就容易斷了,可是楊柳枝是有彈性的,隨風飄揚,既有美感又有韌性。這可是了不得的事情,要知道中國曆史上通常都是提倡有勇有謀才好,你沒見過一介武夫去稱霸武林或者一個國家的,通常都是有有勇有謀才是最好。都說男生女相,女生男相,最是福氣。為什麽這麽說呢,男人的剛硬裏調進一點水分,多了女性一點細膩縝密的思維,自然是異於常人的。女人的陰柔裏多了一點剛硬才能更好的獨立在這世間。


    男人與女人談戀愛、過日子,好像都是些老掉牙的無聊橋段,無非是男人出軌,女人死纏爛打的道德綁架,女人出軌,男人罵娘,挽回。倘若都回不去,那麽,悲劇了,要麽是老死不相往來,好似仇人,要麽是路人,比個陌生人還不是,總之是要有多厭煩就有多厭煩,要有多討厭就有多討厭,能離多遠就多遠。我見過往日惺惺相惜的兩位,離婚時,因為經濟問題、孩子問題打大出手的,這很難想象,你能相信他們有個美好的曾經的一段美好的日子嗎?我還見過,男人背著女人在外麵胡來,被老婆知道後,又哭爹喊娘的挽回,好像你也說不出來他們誰對誰錯似的。最難得的是,在這期間會反躬自省的人,很多人喪失了理智,好,你不是要走嗎,那你就去陰間吧,然後一個去了陰間,一個去了監獄,最悲苦的是留在這世間因為孽緣留下的結晶。


    我們不能忍受的是,一個親近的人的背叛和欺淩或者其他,但是可以忍受旁人的冷眼。我們可以做不及格的人,但是不能做完全沒有良心的人,這好像就是一個反複的定律。我最喜歡的一句話是,你墳頭上的草還沒有長,伴侶就會另尋新歡了。為什麽喜歡這句話,因為女性通常在愛情中是喪失理智的。


    女性最大的弱點估計也隻是庸俗到極致的愛情了,倘若滅了這一條,恐怕女性的地位一定是淩駕於男性之上的。杜十娘因為李甲的拱手相讓,沒有絲毫的尊重之說,索性怒沉了百寶箱,自己也跳進了死亡裏。每每讀到這一段的時候,我就說惋惜的,為什麽要這樣呢?其實這世間有了百寶箱沒有誰都可以活的下去的,可是杜十娘要愛情要尊嚴要尊重,所以她死了。陸小曼好好的闊太太的日子不過,一定要迷戀個不靠譜的徐誌摩,好歹也算是個新時代的知識女性,幹的事也不靠譜,完全衝昏了頭腦,徐誌摩為了去聽林徽因的演講坐飛機失事的,可是千夫所指的確是陸小曼,一代佳人就這樣有了一筆糊塗賬。徐誌摩的前妻林幼儀,是個好女子,帶著隱忍與內涵的標準中國好女子,她懷孕8月,他趕她出門,留下她一個人,他母親死了,家裏裏外都還是由她照顧,她幫他養育孩子,兼顧自己的事業,由一個原本膽小有規有矩的大家小姐,變作了中國的摩登女性,這不容易,所以有點反動的女人又想兼顧太多,這太難,你有多大的雅量,才能有多大的成績。


    我一直以為林徽因那樣的女子,是世間少有的,她的丈夫一定是最幸運的人了,可是你看梁思成再娶,寫給第二任妻子的情書,還能說什麽呢?情書是這樣的,“送你走後,怎麽也睡不著,想著你怎樣在這蒼白月色中一人孤單地回去;輾轉反側良久,還是起來,不由自主地執筆寫了這一大篇。我不知道會不會給你看。我隻知道,我已經完全被你“俘虜”了!嚇壞了嗎?”


    一代佳人阮林玉因為愛情香消玉損了,倘若那時她堅定些,也許,一切都不會發生,誰會想到自己的情人也會要挾自己。張愛玲與胡蘭成的故事廣為人知,她也願意做他的第幾房太太,也經曆了他的多個太太們的故事。你看看,這些女性,那個都是出挑的,那個都是我們這些凡俗的女孩子所不能比的,但是也有糊塗的時候,索性有的清醒了,有的喪失了性命,有的渾渾噩噩的度日。都是老掉牙的橋段,但是足以讓人承受不能承受之重。


    在這些橋段裏,我認為女性其實是勇敢的,因為勇敢才會深陷在這些庸俗無聊的橋段裏,因為勇敢有彈性才能更好的生活。但是男性通常都是另覓新歡,來躲避這些勇敢,於是乎,就有了悲哀的上演。我希望以後遇到的女子通常都是淡然的,也希望學會躲避這些勇敢,讓那墳頭上該長草的都變作男子,與我們無關,這樣,我們就不會被定在十字架上了。


    女人最好的年華大概是童年、豆蔻地年華,滿眼的碧綠,可以穿漂亮地花衣裳無憂無慮地生活。最可怕的是,中年時代,倘若不曾遇到變故,那一定是優雅的,就算不是優雅,至少也是健康快樂的,倘若遇到變故那一定是妒忌和絕望地眼神,滿臉的淒厲,看著就滲人。


    女人生來似乎是萬物之母,但是同時又被各個宗教和信仰激勵著向前走,又被世俗定在十字架上。女人住在十字架裏,走到那裏,人們都會說,你是女孩子,你是個女人,你要這樣,你要那樣,你的責任好像早就超脫了那些被說成要負責人的男人,瞧瞧,多悲哀。再悲哀,你也得優雅的走著,不能做個潑婦,再難過,你也要微笑著麵對生活,再悲哀些,就去用你那些帶著迷信或者宗教色彩的信仰去做心理治療。你要是想反動些,要做好心理準備,因為即使反動成功,其實也蠻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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