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嬈跟著尉赤走到了外麵,尉赤走路的步子很快,沒有刻意去照顧她的步伐,程嬈雖然穿了平底鞋但是仍然跟不上他的腳步。


    她本身以為自己已經走得夠快了,但是在當兵的麵前,真是不算什麽。


    尉赤走了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走太快了,於是下意識地放緩了步調,回過頭看向了程嬈。


    程嬈倒是沒想到尉赤會體貼地停下來。


    她抬眸看了一眼尉赤,想了想之後還是開口問他:“晚上我住哪裏?”


    “住我那。”尉赤動了動嘴唇,簡單粗暴地說出了三個字。


    程嬈:“……”


    他這就開始無視紀律了?


    別的不說,身為軍人帶女人回部隊地住處,真難道不違反紀律?


    還是說他已經特殊到可以無視紀律規定的地步了?


    程嬈隱約能感覺到他在部隊裏地位很高,但是也不至於這樣吧?


    “怎麽,怕了?”見程嬈不說話,尉赤的聲音裏帶了三分笑意。


    程嬈抬起頭來看著他。


    他這麽笑的時候,帶著幾分邪氣,和他這身正義凜然的軍裝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不過也正因為如此,他整個人都往外散著魅力。


    就是那種……衣冠禽獸的魅力。


    沒錯,是衣冠禽獸。


    程嬈就這麽看著他,一句話都不說。


    她這種欲說還休的眼神,愣是把尉赤盯得口幹舌燥。


    他爆了一句粗口,迅速收回了視線。


    “跟上!”冷冽的兩個字,幾乎沒有一點兒溫度,就像是在給手下的兵下命令一樣。


    前後反差這麽大,程嬈不由得撇嘴。


    人們不都說女人心海底針麽,她怎麽覺得尉赤這個男人的心思也挺難猜的?


    尉赤這次還是走得很快,也沒像之前一樣照顧她。


    程嬈一路緊趕慢趕地跟著他,終於走到了一排簡易房前。


    她大概猜到了,這裏應該是住宿的地方。


    尉赤剛過來,就有後勤兵上前和他打招呼。


    “尉指導。”對方對待尉赤的態度畢恭畢敬的。


    這還是程嬈第一次聽到尉赤的職務。


    指揮官——?


    程嬈對部隊軍銜沒什麽概念,但是尉赤這個職務聽起來確實挺厲害的。


    一般情況下,要坐到這個位置,怎麽著都得四十多歲吧。


    看他的話,撐死也就三十歲。


    所以,他這也算是年少有為了吧?


    想到這裏,程嬈覺得自己考慮太多了。


    尉赤是年少有為還是怎麽樣的,都跟她沒什麽關係。


    “找一個房間給她住。”尉赤指了指身邊的程嬈,對後勤負責人簡單介紹了一下:“醫療隊新來的醫生。”


    後勤兵:“……哦哦。”


    醫療隊新來的醫生,竟然由他親自護送過來?


    這可真是第一次見……他們共事時間也挺久的了,尉赤是什麽個性,整個隊裏的人都清楚。


    他平時不苟言笑、不近人情,為人處世都很嚴肅,在男女關係方麵就跟更不用說了……


    他們部隊裏本來就沒幾個女人,平時也沒見他跟女性有太多的接觸。


    這一次突然帶了個女的過來,親自安排住宿,大家自然忍不住亂想。


    “這邊剛好有一間空出來了,不過有點兒破,不介意吧?”


    程嬈搖頭:“沒事。”


    她做無國界醫生的這一年多,什麽破爛的地方都住過了,沒什麽可怕的。


    程嬈跟著對方進去房間裏看了一下,其實條件遠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差。


    估計這位後勤兵是把她當成那種矯情到不行的小姑娘了,其實這種環境對她來說已經夠好了。


    看完之後,程嬈點點頭,“可以,謝謝你了。”


    對方明顯是有些驚訝,沒想到她對這種地方的接受程度這麽高。


    進去看房間的時候尉赤沒跟著,等程嬈出來之後,尉赤掃了她一眼:“感覺怎麽樣?”


    程嬈點點頭,“嗯。”


    尉赤:“那你去跟我拿行李吧。”


    程嬈再次點頭,回應得依然很平淡。


    尉赤盯著她多看了幾秒鍾。


    他算是反應過來了,這個女人除了在床上的時候會稍微熱情一些,平時的時候簡直就是一潭死水。


    不對,有時候比一潭死水還要冷。


    他真的從來都沒有接觸過這樣的女人,難道是因為他沒見過世麵?


    尉赤帶著程嬈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程嬈踏進他的房間之後,拉起行李箱就準備走,甚至連一個招呼都沒跟他打。


    這一點讓尉赤十分不爽。尉赤直接擋在了門口,雙手抱著胸,居高臨下地歪頭看著他。


    被堵住了去路,程嬈不得不抬起頭來看尉赤。


    “這就走?”嘴唇朝一邊勾起,“你忘了我說的話?”


    程嬈:“你口味挺重。”


    尉赤:“什麽意思?”


    程嬈:“不都說軍營是很神聖的地方嗎,不適合做肮髒事兒。”


    尉赤再次被她的言語逗笑:“你覺得那是肮髒事兒?”


    程嬈:“……”


    尉赤:“也沒見你少做。”


    程嬈:“……”


    ………


    兩個人正對峙的時候,外麵突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緊接著,響起了一道聲音。


    “老大,醫療隊那邊出事兒了,你快過來!”


    聽到這個聲音,尉赤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殆盡,他立馬轉身開門,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接著,程嬈聽到了一陣槍聲。


    她的表情凝重,掌心一片冰涼。


    尉赤走出來,走到了張白麵前,“出什麽事兒了?”


    “醫療隊那邊不知道什麽時候來了人,好像是來偷什麽東西的,被發現之後打傷了華楣就走了——”張白簡單解釋了一下剛才發生的事情。


    尉赤聽完之後表情非常嚴肅,快步朝著醫療隊的方向走過去。


    他過去的時候,醫療隊內部已經是一片混亂。雖然對方隻開了一槍,但是仍然製造起了不少的騷亂。


    這一次,受傷的人是華楣。


    華楣是胳膊上受了傷,這會兒還在流血。


    好在對方不是是用子彈傷的她,她的傷口還不至於特別嚴重。


    尉赤看到華楣受傷,走上前去問她:“沒事吧?”


    華楣搖搖頭,“不嚴重,包紮一下就好。”


    尉赤還想開口說什麽,突然注意到了對麵的地上有一條金屬質地的東西在閃著光。


    他目光一凜,走上前,彎腰將東西撿起來。


    這條手鏈——尉赤盯著看了一會兒,總覺得有些眼熟。


    他平時接觸這些首飾的機會不多,所以看一眼基本上就可以記得很清楚。


    所以,他很快就認出了這條手鏈——


    跟之前程嬈落在他那邊的,幾乎一模一樣。


    尉赤拿著手鏈端詳了很久,發現上麵的字母是兩個“c”。


    這個,和之前那條還是有區別的。


    “這是誰的東西?”尉赤拿著手鏈在手裏晃了晃。


    “好像是剛才剛才那個人掉下來的。”華楣仔細回憶了一下,思來想去也隻有這種可能性了。


    畢竟,部隊裏是不會有人戴這種東西的。


    聽到華楣這麽說,尉赤的眼皮突突地跳了幾下,腦袋裏閃過了一個近乎荒謬的想法——


    他將手鏈捏緊,金屬將他帶著繭子的掌心壓出了痕跡,還有輕微的刺痛感襲來。


    然而,他並沒有因此鬆手。


    華楣發現了尉赤眼神不太對,有些擔心地問:“怎麽了嗎?你有想起什麽線索?”


    “沒事。”尉赤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


    接著,他轉身看向了張白:“處理一下這邊,找幾個人守好了。”


    張白點頭答應下來。接著,尉赤沒再說話,快步走了出去。


    他沒有猶豫,直接朝著程嬈住的那間走了過去。


    按照他對程嬈的了解,他剛才離開之後,她應該就不會在那邊繼續呆著了。


    果不其然,尉赤過來的時候,程嬈正好拎著行李箱走過來。


    尉赤擋在了程嬈麵前,目光灼灼地看著她,好似要通過這樣的方式看穿她內心全部的想法。


    這樣的眼神,和他平日看她時的目光很不一樣。


    程嬈被他這種看犯人一樣的眼神看得渾身不自在,有些不滿:“你那是什麽眼神?”


    “去你房間,聊幾句。”話雖這麽說,但尉赤完全沒有和她商量的意思,這話從他口中說出來,更像是命令。


    而且,是那種不能違抗的軍令。


    程嬈“哦”了一聲,沒什麽特殊的反應。


    尉赤從剛才過來之後就一直在觀察程嬈的表情和狀態,她看起來和平日裏沒什麽區別。


    但是那條手鏈——


    他暫時還沒辦法說服自己那僅僅是個巧合。


    所以,有些事情,他必須了解一下。


    尉赤和程嬈一並進入了房間。程嬈將行李箱找了個位置放下來,然後就轉過身來看向了尉赤。


    那模樣,顯然就是在等待他的“審問”。


    尉赤又盯著程嬈看了幾秒鍾,才開口。


    “你今年多大?”


    程嬈:“二十四。”


    尉赤:“你大學畢業之後做的第一份工作是什麽?”


    程嬈:“在洛城市醫院外科做實習醫師。”


    尉赤:“你為什麽做無國界醫生?”


    程嬈:“這個問題不是回答過了?”


    尉赤:“……那就再回答一次。”


    程嬈:“為了夢想。”


    尉赤:“換個理由。”


    顯然,他對這個答案是不滿意的。


    停頓了一下,他補充:“你家庭條件不錯,為什麽來做這個?”


    程嬈聽完尉赤這句話之後,突然很諷刺地笑了。


    “家庭條件不錯和我想做無國界醫生矛盾嗎?”程嬈停頓了一下,質問他:“在你看來家庭條件不錯就應該一輩子被父母看著當個傀儡是嗎?”


    程嬈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有些尖銳,主要是她一直以來都很討厭別人和她討論這個問題。


    尉赤就算再粗線條,也能聽出來她的不滿。


    他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尉赤咳嗽了一聲,對程嬈說:“沒那個意思,隻是隨便問問。”


    程嬈沒接話,但是臉色已經很難看了。


    尉赤繼續:“我隻是好奇。”


    程嬈:“我說過了,為了夢想。”


    尉赤:“行,我信你。”


    程嬈:“你來就為了問這個?”


    她記得他剛才說,有事兒要問她。


    該不會就是專程為了這事兒過來的吧?


    尉赤搖頭,“還有。”


    程嬈:“你說。”


    尉赤:“之前那條手鏈,誰送你的?”


    聽他提起手鏈,程嬈下意識地捏緊了拳頭。


    “你問這個做什麽?”她對這個問題似乎也很抗拒。


    尉赤感覺到了她的變化,眯起了眼睛。


    難道她真的——


    “你不方便說?”尉赤詢問她。


    程嬈:“一個很重要的人送我的。”


    尉赤:“誰?你家人?”


    程嬈:“嗯。”


    對她來說,蕭野已經算是家人了。


    尉赤聽到程嬈這個回答之後下意識地鬆了一口氣,隻能感歎自己剛才確實是想多了。


    那條鏈子看著應該是某個首飾品牌的單品,沒什麽特殊的意義。


    可能隻是同款的巧合而已……


    看程嬈這樣子,跟那些人應該也沒什麽關係。


    程嬈仰起頭來觀察了一下尉赤的表情,然後問他:“你什麽時候把手鏈還給我?”


    尉赤凝著她不說話,邁動腳步,朝著她走過去,將她抵在了旁邊的桌沿上。


    程嬈:“……”


    “還沒睡就想著談條件了。”他的聲音很沉,帶著幾分魅惑,“等我睡夠了再說。”


    程嬈:“哦。”


    那句話說得沒錯,天下烏鴉一般黑。


    她本來覺得尉赤挺正直的,誰知道牽扯上這種事兒之後,照樣是這德行。


    大概是男人的天性吧。


    “先跟你說一下部隊的規矩,”尉赤整理了一下領口,往後退了一步,“你在醫療隊,平時就聽華楣的,她是醫療隊那邊的負責人——華楣你知道吧?就你剛才見過的那個。”


    程嬈點了點頭,她剛才沒認真聽對方的名字,尉赤這麽一說,她才知道對方叫華楣。


    “醫療隊裏平時主要就是給平時出任務受傷的人進行治療,基本上就是槍傷刀傷,偶爾也有瘟疫,跟你之前工作的內容差不多。”


    程嬈繼續點頭,“哦,知道了。”


    這些工作內容確實難不倒她,她平時做的就是這些,而且已經很熟練了。


    尉赤繼續:“不過,部隊這邊偶爾也會出現意外。”


    程嬈:“什麽意外?”


    尉赤:“每個地方都有極端組織,從維和部隊成立到現在,一直和我們對立的組織也有,他們基本上在每個動亂的地方都有根據地,有時候會派人來部隊襲擊。就比如剛才——”


    尉赤這一次解釋得還算詳細。


    畢竟程嬈未來要在這邊工作,一些基礎的事情還是要讓她知道。


    程嬈是真不知道部隊裏這麽多事兒,聽完之後她不由得皺眉。


    看來她之前想多了,原本以為軍營是個很安全的地方來著。


    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也是,她可能把部隊這種地方想得太天真了。


    他們這種身份,大概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吧。


    “總之,遇到危險的時候要學會自衛。”尉赤看著程嬈眼睛,“懂了沒?”


    程嬈點頭:“哦,知道了。”


    很冷淡的回應。


    好在尉赤對她這個冷淡的態度已經習慣了,聽到她這個語氣說話也不至於太不舒服。


    “你說完了吧。”程嬈原本是想等尉赤走的,但是他遲遲不動,程嬈隻好開口催促他:“說完就走吧。”


    尉赤咬了咬牙,不知道為什麽,看著她雲淡風輕的模樣,他就一陣惱火。


    毫無征兆地,他一把將她推回到了桌沿處壓住,手捏起她的下巴,低頭粗暴地咬住了她的嘴唇。


    沒錯,是咬。


    程嬈隱約覺得他應該是沒什麽接吻的經驗,又或者是他們這種人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麽表現自己的溫柔。


    總之,他的動作非常地粗暴。


    可是,她的身體又好像很喜歡這種粗暴。


    他啃上來的時候她隻覺得心頭一緊,然後小腿就開始發軟,不自覺地想要迎合他。


    幹柴烈火,一觸即發。她的反應尉赤感受到了,然後打心眼裏升起來一股成就感。


    他理智還在,自然不可能在這種時候對她做什麽。


    但是看到她這個樣子,心情還是很好的。


    尉赤鬆開了程嬈,舌頭舔了一下嘴唇,“等會兒去後勤那邊吃飯。”


    說完這句話,他就走了。


    程嬈倚著桌沿站著,抬起手來摸著嘴唇,唇瓣上有輕微的刺痛襲來,是因為他剛才吻得太用力。


    **


    從程嬈這邊出來之後,尉赤再一次回到了醫療中心。


    他再次過來的時候,這邊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華楣胳膊上的傷口也包紮好了。


    看到尉赤之後,華楣主動走了上來。


    尉赤掃了一眼華楣胳膊上的傷口:“你今天晚上好好休息吧!”


    華楣點了點頭,“嗯,謝謝你!”


    “走吧走吧,後勤那邊兒吃飯去了!”


    就在此時,沈楊過來了,催促他們去吃飯。


    尉赤看了一眼時間,確實也到了晚飯的時間。


    於是乎,他們三個人一塊兒去了後勤那邊。


    部隊的飯不算簡單,很注重營養搭配,主要是因為他們這群人身上的擔子太重了,不可能隨隨便便吃東西糊弄過去。


    華楣受傷的雖然是左手,但還是一定程度上地影響到了她的動作。


    尉赤看到華楣不太方便,便對她說:“你等著吧,我去給你拿飯。”


    華楣聽到尉赤這麽說,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她愣了一下,然後點點頭:“謝謝你。”


    尉赤沒回複,走了。沈楊剛端著餐盤回來坐下,就看到了這一幕。


    等尉赤走之後,他調侃似的問華楣:“開心了吧?”


    華楣:“開心什麽?”


    “別裝了啊,”沈楊挑眉,“老大親自給你去弄飯,你不開心?”


    華楣:“……”


    程嬈是被剛才那個勤務兵通知去吃飯的。她被帶到了臨時的飯堂裏。


    飯堂不大,程嬈進去的時候剛好看到尉赤把餐盤放到華楣麵前。


    看著有些體貼。


    從一個旁觀者的角度來看,程嬈覺得他們兩個人挺般配的。


    剛才尉赤帶著她去見華楣的時候,程嬈就能感覺到華楣對尉赤有意思。


    最了解女人的,總是女人。


    似乎是感受到了程嬈的目光,尉赤抬眸朝著這邊看了過來。


    於是乎,兩個人的目光正好對在了一起。


    程嬈和尉赤對視了一眼,也沒什麽心虛的感覺,轉身就去取餐了。


    尉赤看到之後,起身跟著程嬈一塊兒去了。


    兩個人一前一後。


    取餐的時候程嬈隻取了幾個綠色蔬菜,一小碗米飯,一塊肉都沒碰。


    尉赤注意到了這一點,問她:“你不吃肉?”


    程嬈抬眸掃了他一眼:“我信佛,你信嗎?”


    尉赤:“我無神論者。”


    程嬈笑了笑,沒說話,端著盤子就走了。


    自打程嬈進來之後,華楣就一直看著她。


    看到程嬈取了餐,華楣主動對程嬈發出邀請:“你坐這邊吧!”


    聽到華楣的聲音,程嬈才看過去。


    說實話,華楣的態度挺好的,程嬈點了點頭,端著餐盤坐到了華楣對麵,也就是沈楊旁邊的位置。


    程嬈坐下來之後,沈楊就先看了一眼她盤子裏的蔬菜,好奇地問:“你怎麽就吃這點兒?不來點兒肉?”


    程嬈搖頭,淡淡地說:“我不吃肉。”


    沈楊:“你是素食主義者?”


    程嬈:“算是吧。”


    “吃素食也挺好的,不過要注意脂肪的攝入,不然身體免疫力會下降。”華楣習慣性地說出了這段話,說完之後又有點兒不好意思了:“抱歉,我職業病了,你也是醫生,你肯定懂這些的。”


    程嬈:“嗯。”


    依舊是很冷淡的回應。


    程嬈這話剛說完,尉赤已經端著餐盤過來了。


    他坐在了華楣旁邊。程嬈習慣性地瞥了一眼尉赤的餐盤,他吃得挺多的,而且大部分是葷的。


    不過想想也是,他們每天需要消耗那麽多體力,吃得多也是正常的。


    相比較起來,程嬈吃的這點兒簡直就是貓食。


    程嬈不愛說話,就埋頭吃東西。


    華楣:“哎,我突然想起來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程嬈想了想,好像是的。


    於是,自我介紹:“我叫程嬈。”


    華楣:“是哪兩個字呀?”


    程嬈:“前程似錦的程,分外妖嬈的嬈。”


    華楣:“你的名字很好聽啊。”


    程嬈:“謝謝。”


    她的名字是父親取的,當然好聽。


    所以每次給別人說起自己的名字時,她語氣裏都透著幾分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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